《银色诱惑》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银色诱惑- 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是财富。你他娘的还自以为是高人一等的精神贵族,以为有多么高尚的追求,其实全是狗尾巴上竖红旗骚得慌。你们只是供人亵玩,相互赏玩的‘狗性人’。自己头上没有毛,还说别人是秃子,我没有兴趣去玩你,你还说什么‘玩狗之家’。”

说到这儿,他愤怒至极,不能心平气和地和她谈心了,逐渐使用一种审问的口气:“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那么晚回来。今天报上披露了你做的好事,闹得全城都在议论那个舞会皇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的理由很充足,艾君红一时语塞,竟也无言以对,她抱着耍赖皮的El吻,无耻地说:“这事你倒关心起来了,平时你关心了我吗?你有事业,难道我就没有事业?我们女人就活该成为你们男人的奴仆?何况你还是一个每天只知柴、米、油、盐的小男人。我昨天干什么你管得着吗?你管得了吗?实话告诉你,我去鬼混了,找第三者解闷了,我参加斗殴了,我跟野男人上床了。你怎么着?我今天晚上还要出去,你管得着吗?”

这时,小男人一反过去的宽容、懦弱,变得愤懑了。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眼冒火,脑门上的青筋暴突,血涌大脑,仿佛丧失了理智。他抽出皮带,像雄狮那样扑上来,积压心头的愤怒像火山那样爆发,揪住这个女人的头发,口中怒吼着:“你这个骚娘们,欠揍的,老子今天揍死你这个小骚货。”他三下五除二,剥去她的衣服,只留下裤衩、xiong罩,狠狠地抽打她那白皙、光洁的身体。

艾君红发疯似的狂叫:“救命啊,杀人啦。”

“叫你叫,叫你喊!”小丈夫随手拿起她的长丝袜堵住了她的嘴,用另一只丝袜捆住她的双手:“你晚上还出去吗?老子叫你见产得人”挥拳向她的脸上击去,那白嫩的脸庞立即肿了起来。他捆住她的脚,坐在她的丰腴的屁股上,嘴里喘着粗气,叼着烟。随后竟将她塞进了床底下。

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泪水沿看红胛肿眼睑往下流,只是奈何不得。心想,他们的关系到了头。

丈夫嘴里大声嚷嚷:“叫你出去疯跑,给我丢人现眼!”他搜走厂家中的所有钥匙,锁上房门竟然自顾自地走了。

他们的婚姻关系就这样无可挽回地破裂了。

她搬出了这个生活了两年的家,住到了报社的单身宿舍。她自由了。

正文 第七章

正文 第七章

33

接到妈**电话,艾君红知道,老爷子要发难了。她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无非是那些耳朵都听出了老茧的陈词滥调,她早已等待着这一天,等待着家庭的讨伐,这一关是非过不可的。她骑着“雅马哈”去了。

这里过去是一条幽静的老街,坐落在风景如画的溪山山麓,名叫清溪路。沿着路边形式多样的别墅群前行,可以登上溪山山顶,在观景亭眺望美丽的清溪湖,感受湖区景色的美丽,江南水乡的富庶。老街的历史可以追朔到民国政府的“新生活运动”,它和当年的“首都”南京在颐和路、宁海路一带崛起的别墅群属同一历史时代的产物。当年党国要员、达官贵人、工商巨子云集此地,建公馆,造别墅,着实兴旺过一段时间。只是这里的规模要小一点,因为从城市的级别来讲,比起“首都”南京要略逊一筹。但是这里得天独厚,依山傍水,空气清新,反而成为厌烦了城市喧嚣生活的退休官僚、下野政客所选择的隐居之处。这里本也是中国近代工业的发源地之一,一些新兴的资产阶层也追随着时代的节拍加入了兴建私宅的行列,在这清溪路上耸起了一幢幢别墅。

随着时代的变迁,城市范围的扩大,原本矗立于郊区的溪山,如今也成了市区。随着现代商品经济的发展,这里的宁静和安谧早已不复存在。有如一颗黯然失色的明珠,遗落在街头巷尾的古董摊上,随着商贩的叫买,显示的只是历史的价值,而失去了现代实用意义。这里的住户的地位、身价、处境,与他们居住的清溪路是相吻合的。

一幢幢风格别致,经风雨剥蚀显得有点灰暗陈旧的洋楼,凄然地掩映在林荫之中,继续领受着时代风雨的吹打。艾家的小院子原来是一片灰墙环绕、景色优美的院落。临街一溜平房原来可能是主人的下人住处,或者车库、仓库一类。庭院中的一幢两层小灰楼,灰砖黑瓦,简朴而实用。鼎盛时期的院间栽种着白色的丁香花、红色的鸡冠花、黄色的迎春花,繁花似锦。沿大门围墙处一丛茂密的秀竹,在墙外的老远处就可清晰地看到。院子中间是一株拔地参天的大雪松,针叶茂密,枝丫遒劲,给满院送来一阵松香和一地荫凉。在“文化大**”的风风雨雨中,清溪路虽曾被造反派喧嚣、冲击过,但作为军管会首长住所的小灰院,安然无恙。确有其他院落的主人,昨天还坐小车出入,今天就成了走资派,被敲敲打打地戴着高帽子,游着街走了。而小灰楼主人依然风光。

那时,带着遮雨屋檐的小灰门,终日紧闭,门上装有电铃。来客揿响电铃,接受保姆细致的盘问,才得入院见主人,或者被拒之门外。更令人着迷的不是这小院中的花木,而是这小院中悄然长成的两朵金花,可以说在清溪路上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很是引人注目,她们像是骄傲的公主,身后总有一帮小男孩追随着。当然,这些人都不是一般老百姓的子弟,也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地、市、驻军的首长公子们,当年君红的小丈夫就是其中之一。有谁被君红姐妹挑中,领进小院做游戏,捉迷藏,办家家,谁就在小伙伴当中被引为荣幸。无忧无虑的童年随着匆匆的脚步就这样过去了。物换星移,时过境迁,清溪路的辉煌也已成了过去。

围墙外是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由市区的主干道分支延伸而上,路的两边高大的法国梧桐依然随着季节的变换或枝叶繁茂,或枝干萧条。当年这里在炎热的夏季是一条天然的绿色走廊,树荫遍地,凉风阵阵,轻风送着蝉鸣散布着夏季的幽静、安宁。然而,现在这一切都成为遥远的历史,这条路已经变成人声鼎沸的菜市场,过去的宁静被郊区来的小贩的叫卖声和顾客的讨价还价声所淹没。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下,别墅里住着的主人已失去了往日的显赫。那一座座精致的院落,独门独户的结构也有了变化,那些横七竖八新建的高层居民楼改变了这里居民的成分。比如艾家小院隔壁的大院,原是国民党市党部的机关大院。院落依坡分为前院后院。前院是一幢三层法国式大灰楼。后院却是一个大花园,宽阔的草坪,绿草如茵,草坪四周遍种松树、水杉,艾家的小灰楼就隐落在树丛之中。花园中间是冬青树围着的太湖石,太湖石的顶端矗立着汉白玉的少年雕像,这景致一直保留到“文化大**”前。“文革”开始后院子的主人被当成“走资派”打倒了。“文革”的风风火火,摧去了那一树绿荫,烧掉了那一坪绿草,太湖石被搬到了溪山公园,汉白玉石像被击得头落肢残,后来不知去向。前院成了造反派的司令部,后院变得一片荒芜。现在这个后花园,三幢七层宿舍楼拔地而起,艾家小院里的所有活动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清溪路的小别墅有许多年久失修,日显破败。地方上的还有单位可寻,部队里的首长已换了一茬又一茬,有的已调防,别墅移交了当地干休所。干休所的领导多次动员:艾老爷子去干休所接受更好的照顾。但艾老爷子住惯了小灰楼,不愿再动迁了。于是,这儿就成了被遗忘的角落,越发无人问津了。

不闻不问的处境,在改革开放的年代,也给老屋的主人们带来y极大的自由度。小楼的主人们有的干脆拆『围墙,让小贩们临时搭建成水果棚、小饭馆、小书摊,自己定期收取租金;有的把多余的空房出租,给小贩们作为住处或者仓库,以缓解物价上涨带来的拮据。像艾君红家沿围墙的一溜房子,原来是保姆住房、饭厅、储藏室、厨房,现在全成了堆放面粉、大米的仓库。那个大灰门上的雨檐消失了,门的一半与原来的餐厅、厨房连在一起改造成了一个小面馆,另一半的小门留着出入。白发苍苍、体型富态的艾老爷子从门里出来,常常被人认为是小面馆的大厨。院内的花草消失了,大雪松砍去了,临时盖起一幢小平房,成了面馆老板一家的住宅。农村来的小老板,竟然和原来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大校师长一院出入。从衣着上看,小老板还更加衣冠楚楚。小院因而显得肮脏、紊乱、拥挤。艾君红每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忍不住涌出一股辛酸。她想起指导员给她背诵的《好了歌注》,真正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因而就有了“从前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感叹。而院子的主人老夫妇俩却安之如素,无怨无悔,心安理得地过着平民般的生活。往事不堪回首,除了节假日或老爷子有令,艾君红便很少回家来。这多半倒是因为往日辉煌的失落。

天空阴沉沉的,欲雨未雨的样子,看来今晚的一场暴风雨不可避免地会来临。

艾君红推着摩托,向坡上走去,一进路口就闻到了一股臭鱼烂虾、烂菜帮子的味道。污水顺着马路边往下淌,路边林林总总的小店还亮着灯光,在热热闹闹地营业。她穿过油烟缭绕的小饭馆,将摩托车推进了小院。

文文静静、带着眼镜的妈妈悄悄出现在她的面前,关切地对她说:“君红,你回来了,你爸爸正在楼上书房等你,老爷子正在火头上,不要惹他生气,他说什么,你听着就是。”

她蹑手蹑脚,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楼。在路过妹妹彬红的房间时,看到已转业到中国旅行社溪城市分社的妹妹正在灯下朗读着德语。听说她最近正准备赴德国去留学,一个德国作家已帮她办好担保。

看到姐姐,妹妹向她友好地微笑,伸了伸舌头说:“上楼听老爷子训话。”

妹妹告诉她:“爸爸听了你和大军离婚的消息,气得大发雷霆,气不打一处来,情绪坏极了,天天找碴儿出气。你呀,还是小心为妙,免得吃耳光。你看你的眼睛怎么发青了?”

艾君红无奈地说:“那家伙打的。他**的,下手真狠。”

艾军伟老爷子,强忍着怒火等着女儿的到来。为了平息一下心中的恼怒,他坐在藤椅上,随手拿起一架他心爱的望远镜,有意无心地擦拭着。心里像猫抓一样,盘算着怎样和这个不肖女谈话,千万不能发火,孩子大了,不能像过去那样可以随便教训了。

艾老爷子70多岁,身体硬朗,圆脸,大眼,留花白的平头,年轻时是英俊威武的军队高级干部。他的书房应该说成了望远镜陈列室,简易的木质书架上摆放着几十个不同品种的望远镜,每个望远镜下都有他亲笔写的说明。正面墙上仍挂着马、恩、列、斯、毛的像。侧墙挂着周总理的照片和自己题写的“宁静致远,淡泊明志”的条幅。房间挂着绿色的窗帘,一张宽大的旧办公桌上铺着整块玻璃的台板,衬布也是深绿色丝绒。桌上摆放着一幅年轻时的照片,一身戎装,天蓝色的军礼服,大盖帽下一双虎虎生威的杏眼,极有神采,肩扛二杠四星的大校军衔,胸前别着两枚勋章:一枚独立自由勋章,一枚解放勋章,象征着他那光荣的征战历程。

听到艾君红那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他头也未抬,轻轻说:“你来了,坐吧。”

老军人放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来,用凌厉的目光从上到下像是不认识那样审视着她:“我知道你不愿回这个家,但是今天不得不请你回来。我们是需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你看不起我这个老头子,没关系,但是你不能伤害别人,伤害大军和大军他们家。你们离婚了?为什么不跟家里商量一下?。”

“是的,我和他离婚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已有权处理。我和他婚前无基础,婚后无感情,合不来,也就分手了。”艾君红鼓足勇气,抱着背水一战的心态故作轻松地说。

“不错,按道理,你们成了家,是应该独立去生活、学习、工作,

我们老人不应该多干预,但是牛你养你的父母亲过问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艾军伟用眼睛看了看坐在一旁文文静静的夫人,继续说:“你和大军从小一起长大,相互应该是了解的。大军有什么不好?小伙子不残、不聋、不哑,仪表堂堂,有专业、有事业心,共产党员,领导干部,参加工作以来,年年都是先进工作者。人与人之间首先应该相互理解,有了理解才能建立感情。你们所要的感情是什么?是卿卿我我。所以整天沉湎于不切实际的诗情画意之中。这在谈恋爱时还可以,结婚了就要过日子,过日子是很具体、很琐碎的事。当然,我们并不希望你整天碌碌无为地仅仅当一个‘贤妻良母’,你应当有你的追求,有你的事业。但是,你近几年又干了些什么?你妹妹没有你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一直在坚持学外语,除英语外,在夜大学又攻读第二外语德语。你应该向她学习,她除了白天工作,晚上是从来不出去的。你妈妈担心她年龄大了,要成家了,给她介绍对象,但是她认为应该先立业,后成家。不像你,业也不立,家也不成,整天吊儿郎当,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军多好的小伙子,你看不上,还有心气他,你***是什么东西?”老爷子说完,端起那只他用了几十年的紫砂壶喝了一口茶,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她。她只管红着脸,低着头,用手玩弄着头发梢。他们就这么沉默着。

其实她心中有满腹的话,但是老军人在家中至高无上的地位,使她有话不敢说,只是在心里反驳:“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用得着那么大动肝火吗?现代社会男女婚姻的离合是很正常的事。说明了妇女地位的提高,双方可以平等地缔结婚约,也可平等地解除婚约,双方的地位在婚姻上是平等的。你们要的是什么封建社会的门当户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仍是封建专制婚姻的延续,是以牺牲女性肉体和感情为代价的。婚姻就是婚姻,扯那么多事业干什么,婚姻就是两心相悦、两情相依的感情和肉体的交融。我们国家就是要把婚姻政治化。过去是‘学而优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