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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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朝大老板-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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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三人连声附和,于是一行四人出了城,往东而去。

一路上四人说说笑笑,倒也并不寂寞。

半天的功夫,四人行出了二百多里,眼看太阳偏西时,苏游却再不想走了,于是四人便在这名为荥阳的小镇上找了个投宿的客栈。

荥阳是历史上的政治要地,荥阳东有鸿沟连接淮河、泗水,北依邙山毗临黄河,南临索河连嵩山,西过虎牢关接洛阳、长安。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全国建立秦朝后,设置三川郡,辖荥阳、巩、京等县;西汉时改三川郡为河南郡,辖荥阳、成皋、故市、密县、中牟、新郑、苑陵等县。西晋泰始元年,由河南郡分置荥阳郡,郡治在荥阳。

北魏时,在武牢(即虎牢关)设北豫州部,置荥阳郡。北周灭北齐后,将荥阳及其附近地区组成的北豫州改为荥州,州治所设在成皋。入隋后,文帝杨坚将北周时的荥州改名为郑州,下辖荥阳、成皋、密、内牟、苑陵等县,郑州州府治所仍设在成皋(即虎牢)。

这个名为荥阳的小镇,离成皋还有三十余里。

时近腊月,投宿的人并不多,相对的,客栈老板准备的食物也并不多,苏游深知都无法从店小二端上的菜中看到肉。

看着邻桌的人大口吃肉大腕喝酒时,苏游使劲吞了吞口水,这店家当我是吃素的?

苏游正要叫掌柜的过来理论时,夏子腾已经先行出声了,“小二哥,你当我们结不了帐是怎么着?你看他们吃的什么菜,给我做的是什么菜?”

小二似乎并没有理亏的觉悟,反倒是扳着手指头算计道,“哎哟我的爷,您这一桌上的菜也不便宜啊,你瞧瞧这冬笋,这发干的蕨菜,这五香豆腐丝。。。。。。那样不是上之选,这菜您都说没法吃,这可真委屈死我了。”

“菜是不错,我问的是,肉呢?你以为我们是兔子吗?”夏子腾继续质问小二,苏游等人也是暗暗点头,原本出门在外的将就着也能过得去的,但相隔几尺就两种待遇,这不是赤果果的打脸吗?

正如夏子腾所言,我们像付不起账的人吗?

小二这才发觉夏子腾话中的重点,他不是说蔬菜不好,而是受不了不公正的待遇,于是凑了过来,低声解释道,“原来你说他们吃的,客官容秉,他们吃的都是猪肉,你们都是高贵的人,怎好和他们比?”

猪肉?

夏子腾听了之后,算是了然,也就放过了小二。

苏游却笑问道,“猪肉也给我们上一盘吧,这一天奔波,没有油水怎么成?”

小二愕然,随即应声而去。

来雁北和夏子腾兄妹却有些不解地看着苏游,仿佛在说,“这可是猪肉啊。”

苏游自然知道他们的眼神,在这个时代,上等人是不吃猪肉的,苏游如今点了盘猪肉,显然是自降身价。

苏游自然也知道这个时代中上流社会的人所吃肉类大多出自羊身上,至于为什么没有后世流行的猪肉和牛肉,最大的原因还在于他们受不了猪肉的腥臊,以及《大隋律》中明文规定不许宰牛,——因为牛作为耕田的主力现在还没有普及到每家都有一头。

至于苏游以前盗版李白的诗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显然只能当做魏晋风流的不羁来理解,若是他在正式公文中写上这么一句,那一定是要马上被弹劾的。

“你们想对我说,这猪肉是下等人吃的?”苏游问完这话,又笑了笑说道,“这是《礼记》中的说法,但并非人们不吃猪肉的真正原因,人们不吃猪肉恐怕还是因为受不了猪肉的腥臊之气,但我却有一种办法能解决这种气味。”

“多加葱姜等物,也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夏子薇不屑地说道。

苏游自然不能把煽猪的方法宣之于小女孩之口,随即笑道,“你们可记得《鸿门宴》那一段?樊哙进入筵席后,项羽赐给他的是什么?”

夏子薇表示不知,夏子腾却摇头晃脑地背诵起来,“哙遂入,披帷西向立,瞋目视项王,头发上指,目眦尽裂。项王按剑而跽曰:“客何为者?”张良曰:‘沛公之参乘樊哙者也。’项王曰:‘壮士,赐之卮酒。’则与斗卮酒。哙拜谢,起,立而饮之。项王曰:“赐之彘肩。”则与一生彘肩。樊哙覆其盾于地,加彘肩上,拔剑切而啖之。”

苏游点头解释道,“生彘肩,便是生猪腿,项羽赐给他这个,并非是侮辱他,而是因为当时的餐桌上便有这菜,再联系到三牲祭品,便知这猪肉能登大雅之堂是不言而喻了。”

来雁北恍然大悟道,“樊哙原本便是杀猪出生,那时候吃猪肉的人必多,但后来吃猪肉的记载却鲜有记载了。”

“根本原因,大概还是因为避讳吧?汉武帝大名刘彻,小名刘彘,吃猪肉就犯忌讳,所以大家都只吃不说了。”苏游的说法,大概来源于后世明朝的国姓“朱”,明朝的皇帝是不吃猪肉的,也并不禁老百姓吃猪肉,但只许吃,不许说。

苏游说到这的时候,又想起了禁脔的典故,遂又说道,“关于猪肉,还有一个“禁脔”的典故,说的是物质贫乏的东晋初期,那时人们所食之物,量少质粗,达官贵人也难吃到肉,视猪肉为珍品。每得到一头猪,他们便割下猪项上的一块肉,送给晋元帝。他们认为,猪项上的肉肥美异常,是珍膳中的极品,只有晋元帝才配品尝,群臣百官都不敢私自享用,被时人称为‘禁脔’。后世便以此比喻他人不得染指之物,或直接比喻珍美的馔肴。”

“想不到一碗猪肉,先生还能扯出一个典故,今晚说什么我也要常常这猪肉了。”夏子腾听了苏游之语,不由跃跃欲试起来。

当小二端上一盘炖好的猪肉时,夏子腾吃了一块之后还是皱起了眉头。

真这么难吃?

苏游吃了一口之后,也皱起了眉头,却也因这难吃的猪肉坚定了要把煽猪之法传授出去的决心,要不以后自己一辈子都别想吃到红烧肉锅包肉烤乳猪什么的了。

不对,烤乳猪似乎不用煽就能做出来。

烤乳猪,早在西周时代已列为“八珍”之一,那时称为“炮豚”。

所谓乳猪,一般是指出生后二十八日龄至三十五日龄,在断奶前宰杀的幼崽。《齐民要术》里描述它“色同琥珀,又类真金,入口则消,壮若凌雪,含浆膏润”。

夏子薇看着苏游皱眉,明知这猪肉难吃但还是吃了一口,吃完后又不由得后悔,遂撒娇道,“先生说得极好,想不到还是掩盖不了这肉味!今晚也是无事,不如先生给我们讲一晚故事如何?”

夏子薇说晚,她的兄长也是很有诚意地看着苏游。

苏游一阵无语,你们兄妹是没事,但你没注意到我们还在蜜月之中吗?可这话又如何说得出口?

当来雁北也很有诚意地望向自己时,苏游终于点头道,“那好吧,今晚我便为你们讲一个演义故事,这个故事我半年前就打算写出来了,却一直没有闲暇。”

“演义?”

“《三国演义》。”

260白衣秀士

苏游夫妻和夏子薇兄妹饭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苏游有心与来雁北躲起来在房中做那夫妻间爱做的事情,无奈天色还是尚早,而夏子薇兄妹已经迫不及待地进了苏游夫妻的房间。

既然躲无可躲,苏游倒索性定下心来,四人一齐围在了火炉前。

苏游清了清嗓子,随即沉声道,“我要写的书,实际是一本与真正的史实有些差别的评书,我也将之称为演义,或者小说。这种形式的出现可以追溯到东周列国,那时的人们为了说服别人,经常会设譬取寓、征引史实、借用传说等等手段来增加说服力。硬伤则如庄子所言,这只是浅识小道,自娱尚可,却难成大气候。所以我要说的书,纯为娱乐,并不承担任何教育意义,听者还需醒耳才好。。。。。。”

苏游这话还未说完,夏子薇已经吵了起来,“人家原本也没想得到什么,只当一乐罢了,先生画蛇添足耳。”

“画蛇添足”出自《战国策》,夏子薇用在此处批评苏游,也算是活学活用了;她这话说完,来雁北和夏子腾两人自是点头称是,心中也都不由得想到,“苏游太过矫情了,好像谁真的把他的故事当真似的。”

苏游却不理他,只继续道,“前段时间偶得一小令,名为《临江仙》,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引来作为我的开篇词: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随着苏游的吟咏,夏子薇兄妹一时安静了下来,来雁北则和着苏游的吟咏轻轻抚掌,待苏游念完这开篇词时,她已经情不自禁地开口赞道,“好一曲《临江仙》,真是大气磅礴,希望接下来的故事能够陪得上这等小令。”

苏游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

苏游讲得投入,三人听得入神,不知不觉间一章书已经到了尾声。

苏游停了下来,端起茶杯看着他们意犹未尽的样子时,心中也由不得有些骄傲。

来雁北的掌声却忽然响了起来,随即是她有些失神的声音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横波,你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妙。乍听还没什么,但细琢磨,却回味无穷。不过,你未免太胆大了,三国时,刘玄德何时与关云长张翼德在桃园结义了?”

夏子腾也有些不满地说道,“还有啊,张翼德不是一个会画美人的文士吗?怎么变成一个屠夫了?难道先生是为猪肉鸣不平吗?”

夏子薇倒没什么意见,原本她就没读过几天书嘛,她只是觉得苏游的故事很有意思罢了,遂催促他道,“先生别理他们,继续说故事,这故事真的是太棒了。”

苏游却无奈地摇了摇头,强辩道,“我一开始不是下了注解吗?你们还怪我太矫情,现在倒全跑故事里去了,我真的好无辜啊。故事是故事,但我的却是演义啊,认真你们就输了。。。。。。”

来雁北听了苏游之语,这才想起苏游说故事前的注解,但这演义与自己所知的历史南辕北撤,总还是难免心怀芥蒂的,可为了苏游写出这个故事,她还是劝他加更。

苏游却摇了摇头,表示今天就到此,明天晚上再继续。

夏子薇兄妹只好对苏游用起了人身攻击,表示苏游听不进意见,表示苏游耍无赖。

苏游哭笑不得,只好装成无赖道,“我就是个手残的一更党,摊上我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

“手残的一更党?什么意思?”其余三人对苏游的说话自是无解,只好追问道。

“手残呢,就是写字很慢,一更,就是一章的意思;总的说来,就是我每日只能写一章故事,我就算想快,那也快不了啊,倒还真不是我矫情。”苏游解释起来,终于算是打消掉了他们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思。

夏子薇兄妹无奈,只好各自回房。

苏游和来雁北简单地洗漱之后,都到了床上;两人正要亲热时,来雁北却忽然抓住了苏游伸向她胸前柔软的手。

“雁北,怎么了?”苏游有些奇怪地问道,虽然这是个陌生的环境,但他也没想到来雁北对于自己的侵犯反应这么激烈。

来雁北把嘴凑到苏游耳边,低声道,“我似乎听到了小白的嘶鸣。”

“你意思是有人盗马?”苏游马上反应了过来,随即从来雁北身上滚了下来,再运足耳力往马厩的地方听时,果然听到寒风里有马儿的嘶鸣声。

“他们人来的不少。”来雁北便说便批起了外套,随即又坐在床边快速地套上鞋子。

苏游想不到离东都才两百里的地方就如此混乱,心中暗骂晦气,却也只能快速地穿好衣服,随后提着剑与来雁北一起翻窗而出。

惨败的月光下,来雁北当先看见的是被打晕在地的店小二,随后又看见马厩中有三四个人正要牵马,而外面放风的也有四五个。

两人对望了一眼,正不知怎么办时,却听不远处隐隐传来了人声。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道,“三哥,这一次可要大赚一笔了,这四匹可都是千里挑一的宝马啊!”

一个有些奸细的声音则道,“的确如此,要不然也不会让我们两个亲自动手了!”

“这笔买卖成了,就足够咱们吃喝半年了。”沙哑声音再次回应道。

马厩里苏游等人的四匹好马,这些马略通人性,见来牵它们的不是主人,都低嘶着往后退,偷马贼又不敢出声,此时也只是与马拼气力罢了。

又僵持了一阵,沙哑的声音终于不耐烦地朝里面喊道:“王麻子,干嘛呢?以为这是去歌坊吗?抓紧时间出来。”

苏游从他们几句对话中已经听出了刚才说话那两人的身份,随即对来雁北低声道,“这两人一定是他们的头,擒贼先擒王。”

“恩,那我先杀了他们,你见机行事。”来雁北按住苏游,抽出了佩剑。

苏游点了点头,他倒没有因被妻子的特别照顾而感觉耻辱,毕竟是术业有专攻嘛,非要自己与出声将门的虎女比舞刀弄枪,这有意思吗?

苏游只是看着来雁北潜到放风的几个偷马贼身后,却也绞尽脑汁地想尽办法欲惊走他们。

“啊!”一声呼喊响了起来,来雁北的剑已经从一人的背后刺入了他的心脏。

随后是几个放风马贼的惊叫声,“三哥?什么情况!”

但回答他们的只是来雁北的剑,刚才所花沙哑那人最先反应过来,他的鬼头刀“当”地一声挡住了来雁北刺来的剑,随后便是三四人一起往来雁北身边冲了过来。

苏游见来雁北已经惊动了偷马贼,也急中生智呼喊道,“房顶的兄弟们,马贼都在马厩,准备射杀他们。”

这一声喊,不但把马厩的马贼吓了一跳,更是把夏子薇兄妹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他们意识到苏游这便出事后,三下五除二地套上衣服拿着佩剑冲了出来。

放风的人听了苏游的叫声时,想着的却是逃跑,于是来雁北轻松地突破了他们的防线,并再次击杀一人。

马厩中的马贼在苏游的呼喊之后,自是发现放风的兄弟与人交起了手,他们此时已经放弃了偷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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