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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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妻-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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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音来。。。老夫觉得还是这姑娘自己不想说话而已,过些时日放开心结便会好了,奶奶无需担忧!”
袁之芝听了大夫的话,终于放下心来,一脸难过的看着秀梅,知道这件事让她深受打击,她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也许过些时日她就会忘记了,又会回复到原来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样子。又听苏妈妈说她不想回王府,想到她自小在自己身边长大,与老子娘也不亲厚,知道她十分依赖自己,便不再提及此事。吩咐小丫头好好的照顾她,有什么事儿立即来回报,又微笑着把秀梅搂在怀中轻轻的抚着她的脊背说道:“好孩子,咱不想那些个了,好好养病。你不是喜欢狗儿吗,我已经让柱儿去寻条温顺的狗儿陪你。”
秀梅还是不言不语的,一脸的呆滞,袁之芝见她这样,心中一痛,又拍了拍她的头,转身带着苏妈妈回去了。
本以为过些时日秀梅就会想开些,就会好一点。当伺候秀梅的小丫头一脸惊恐的闯进屋子,跪在袁之芝的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回禀道:“姑娘,您,您快去看看秀梅姐姐吧!她,她,她将自己的头发都剪了!”
袁之芝一听大骇,顾不得许多与苏妈妈和几个丫头一起来到秀梅的房中。当看到落满地的秀发,和正在用刀子一点一点刮着头皮的秀梅,她大喊道:“秀梅,你在做什么,还不给我停下来!” 
秀美停下手中的动作,愣愣的看向袁之芝,原来呆滞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丝的波澜。秀梅竟然笑了,笑的那样的美丽,让屋里的人都愣住了。秀梅放下手中的刀子,额头上被锋利的刀刃刮出了道道血痕,她站起身来,深深的福下身去,几天未曾发出声音的喉咙略带着些嘶哑的道:“姑娘万福!”
袁之芝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臂,眼中有些愤怒的道:“你干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能这样糟践自己!你还想不想让我好受一点了!”
秀美站起身来,微笑着却眼含泪水的道:“姑娘,奴婢想通了,这段日子,奴婢一直想一直想,终于想通了!”
袁之芝听了一愣,又生气的道:“这就是你想通的结果?你怎么这么糊涂!”
秀梅摇了摇头,两行泪水流下腮来,轻声的道:“姑娘,奴婢舍不得你,自小儿奴婢最想做的事儿,就是留在姑娘身边一辈子。可奴婢大了,心思活了,做了给姑娘丢脸面的事儿。姑娘,您一直问那事儿的真相,真相就是奴婢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并不是大少爷的错。佛曰:善恶终有果。奴婢刚开始想不通,想了好久,终于明白了。贪心想得到不该属于自己的,那只能承受一个恶果,而能洗清奴婢一身罪恶的地方,只有佛门,这是奴婢最想做的事儿,求姑娘成全!” 
袁之芝恨恨的道:“我成全你什么?你最小,我也最疼你,你怎么就不让我省省心呢!”
秀梅突然跪下身去,抬眼看了看袁之芝,将头慢慢的枕在袁之芝的身上,双手环住袁之芝的腰身,轻轻地说道:“姑娘,人这一生没什么过不去的,不过是一场空悲乐而已。奴婢贪得一时的心动,却酿成了一场灾祸,佛祖没有怪罪,让奴婢活命下来,奴婢这条命就要奉献给佛祖,侍佛诵经,皈依佛门,这是奴婢最好的归宿,奴婢只有这样才能安安心心的活命!”
袁之芝惊呆了,低头看着已经被她剪得七零八散的秀发,额头出用刀子已经剔出一道道白痕,丝丝血迹凸现。袁之芝再也忍不住泪水,抱着她的头哭声道:“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想生生的让我心里痛死吗?我这个主子无能,没保护好你,你这是在怪我吗?”
秀美抬起头,跟着袁之芝一起流泪,道:“姑娘怎么这么想呢!姑娘对秀梅的心,秀梅自己最知道。姑娘最宠秀梅,什么也不许秀梅做,几个姐姐忙碌,而秀梅一个人没心没肺玩乐。姑娘,秀梅真的是想明白了。姑娘,这没什么不好的,这是好事儿,秀梅可以清清静静的礼佛修行,心无杂念的清白的活着,这是奴婢想要的,奴婢觉得这是最好的!”
袁之芝心中乱极了,看了眼秀梅,又看了眼正在流泪的丫头们,这些个人都是跟着自己来陈府的,是自己最最亲近的人,可是就是这几个人,自己都没能力保护周全。她有些恨自己,真的想抽自己几个嘴巴。袁之芝放开秀梅,用帕子擦了擦泪水,有些哽咽得说道:“你允我想想!”转过身要离开,顿了顿身形道:“别再伤害自己了,那刀子不是用来剃头的!哎,别再让我难受了,秀梅!允我好好想想!”转身疾步的出了屋子。
秀梅跪在那里,久久的望着门口,秀玉讲她扶了起来,用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头,扎手的发根让秀玉的心像被刀子割一样的痛。秀梅对她微微一笑,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忧伤,秀玉在心中道:秀梅长大了!

西苑的丫头秀梅出家了,这个消息虽然震惊了陈府的下人们,却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丫头做出勾引小主子的丑事儿,本是应该受罚,因为是西苑奶奶看重的人,西苑奶奶那样一大顿的闹腾,虽然救了那丫头的性命,那丫头再想在陈府呆着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出家,确实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王氏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是一顿。本以为袁之芝会安排那丫头嫁人,却没想到那丫头却出了家。王氏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秀枝勾引俊儿,在她心中就是个该死的奴才。出家也好,断了俊儿的念头,这样最好。
想到俊儿,王氏心中一痛。俊儿对她来说是一切,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来亵渎俊儿的人生,决不允许俊儿有任何的污点。俊儿被她罚在屋子里面壁思过,今儿个是第一天回学里,看看时辰,应该是下了学了,估计一会儿就能来给自己请安。几日未见俊儿,她十分的想念儿子。
屋外传来给大少爷问安的声音,王氏心中一喜,禁不住看向门口。门帘子被掀开,儿子俊挺的身形出现在屋里。抬眼看向儿子的脸,有些苍白,有些消瘦,眼神中多了些忧郁。王氏知道这件事对于一向意气风发的儿子算是个打击,心中更加的对那丫头不满。见儿子来到自己面前,忙堆起笑容,看着儿子给自己请安行礼。
“儿子给母亲请安,母亲万福!”陈俊跪下身去,王氏忙让玉萍将大少爷扶起。俊儿手臂一躲,躲开了玉萍的手,自己站了起来,低着头站在母亲面前。
玉萍一愣,忙跟着屋里的几个丫头给大少爷请安,陈俊闷闷的说了句:“行了!”
王氏拉过儿子的手,陈俊本来又想挣脱,想了想没有动,任母亲那么亲密的拉着。
“今儿个在学里可好?”王氏一脸慈爱的问道。
陈俊没有看母亲的眼睛,低着头道:“在学里很好,请母亲放心!”
王氏点了点头,见俊儿面无表情的站着,不像以前那样眉飞色舞的向自己讲述这一天的事情,心中有些心痛,又忙安慰自己,俊儿自小一帆风顺,没遇到过什么的事情,这次的事情一定给儿子一点点的打击,心里别扭一阵子也就会好了。不禁在心中又恨起了那个丫头。
一阵沉默过后,王氏看了看儿子有些疲惫的脸,上了一天的学,一定是累了,忙微笑着道:“不用在这儿陪我了,快歇息一会儿去吧。”
陈俊又弯下身要给母亲行礼,被王氏拦住,王氏刚要说话,见儿子腰上的荷包与原来被自己烧的那个一模一样,想起俊儿说过那个荷包是那丫头绣的,脸色一变,怒上心头,抬眼厉声道:“你怎么就这么不知悔改!”
陈俊被母亲说的一愣,见母亲伸手要扯下自己腰上的荷包,一惊,忙用手护住,一脸隐忍的大声道:“母亲就一点念想也不想给俊儿留着吗?她已然出了家,母亲还想怎么样?”
王氏被儿子的话说的一惊,看向儿子的脸,见儿子的眼睛里隐隐约约的恨意,心中锐痛,突然之间觉得伤心不已,沉默了半响,最后有气无力的对陈俊摆了摆手。陈俊给母亲跪安后,大步流星的出了屋子。
王氏浑身无力的瘫在椅子上,觉得自己为儿子所作的一切竟然被儿子记恨,心中悲痛不已。又想到那个丫头,不禁更恨得牙根痒痒。又想到那丫头的主子,心哀叹道:父子两个都这样!!主仆两个都是狐媚子!!
心中难受了一会儿,唤过玉萍道:“给俊儿屋里添个通房丫头吧!哎,他过了年也不过十岁,本以为还小,哪用得着这个,如今看来,还是早些预备着好,省着被那些个不要脸面的连累了去!”
玉萍忙回了个“是”,又问用谁好,王氏想了想道:“先挑几个面相不错的,性子好的叫过来我瞧瞧再说吧!”
玉萍忙福身后出了屋子!
平妻42
陈家的玉器还没有抵达京师,可鹤晋的袁家军却出了件大事儿。义郡王失踪,还有一拨人在九月中旬失踪,那就是鹤晋的一个守将袁池和袁家军里的三千精兵。义郡王八月初接到皇上的圣旨,要他回京议事。八月中旬从鹤晋带着亲卫队出发,也就是在鹤晋陈家铺子接单之前,如今已经十月初了,竟然还为抵达京师面圣。
这事儿被快马加鞭的禀报给定国公袁业,袁业得了消息忙深夜入宫,见了皇上之后将此事禀奏。皇上也大惊,一个管着上万军队的王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而且失踪的还有三千精兵。义郡王到底是失踪还是另有隐情,皇上和袁业都不得而知,两个人深夜密谈,直到清晨也没得出个结论。
袁业回到家中,将整件事情想了又想,总是找不出头绪来。后来一个丫头打碎了一个玉花瓶,那花瓶是去年陈家铺子的二老爷送给他的,是前朝遗留下来的精品,世上只此一件,他见了十分喜欢,便让人摆在他的书房。丫头跪地给他磕头求饶,本就烦心的他,让管事婆子罚了丫头三个月的月钱,打发到外院做粗使丫头去了。丫头们收拾着玉花瓶的碎片,袁业心烦意乱的想着事情,突然,他的脑子里出现一个讯息。上个月尾,陈家二老爷曾来求见过他,跟他说了三皇子府在鹤晋的陈家玉器铺子订了一大批玉器,并由三皇子府的人运来京师。当时,陈府二老爷十分的担心,问他是否会有何不妥。他当时觉得虽然这事儿有些古怪,可是又想不出古怪在哪儿。难道义郡王的失踪与这件事有什么联系不成。
袁业招来部将袁铭国,他是袁可将军的长子,袁铭志的兄长,如今负责京师的守卫,在京师外的浑岭大营做将官。袁业交待他从现在开始时刻注意入京的商队,尤其是有大量护卫的商队,并要将从鹤晋来的陈家商队进行严格的查检,稍有异常就要原地拘禁,不得入京师半步。
这件事袁业并未向皇上禀明,因为牵扯着三皇子和陈家这边。袁业期望是自己的多心,陈家这趟玉器与义郡王的失踪没有任何关系,这样所有的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可是如若是真的,那么义郡王与三千精兵的失踪就是冲着他们袁家来的,袁家和陈家都免不了要面临一场大的风波。
西北战事还是在未明中徘徊着,两个国家都在消耗着对方的耐性,谁也不想先挑起这场战争,大战没有,可是小的摩擦却不间断,西北老百姓继续逃难中,西北将士们也是苦不堪言。民怨已经达到了一个至高点,甚至有的地方竟然有了老百姓自发的请愿,希望皇上能早些做出决断。
这东边又出现了主帅失踪,跟着主帅失踪后又有三千精兵也失踪了,这么一大帮子人就凭空的不知道上了哪儿。北边的北齐也是蠢蠢欲动,有一小队身份不明的人马,不停的对皇朝边境老百姓进行烧杀掠夺,闹得驻守在凤予城袁可老将军多次上本,要求出兵惩治这帮匪人,为老百姓除害。这是皇上自继位以来面临的最到一场外患。

袁之芝这次有身孕育与怀着旭儿时绝然不同,怀旭儿的时候,她嗜睡,也不怎么有孕吐,应该说没遭什么样的罪。可这一次,别说嗜睡,就连晚上的正常睡眠都保证不了,总是无法入眠。而且这次孕吐来得特别的利害,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三天以来,是水米未进的程度,人也极度的消瘦。
大夫来给她诊过脉后,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陈永持,陈永持见之芝眯着眼睛,便向大夫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来到了外厅。
陈永持一脸担忧的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方子能让她用些吃食?”
大夫看了看陈永持,叹了口气道:“奶奶的脉象太过虚弱,身子虚得很,本不适于有身孕。恕老夫直言,四爷,这孩子,还是。。。不保为好。若是保了这孩子,即使保住了,也会伤了奶奶的身子。而且,老夫怕奶奶现在这样的身体,生产时也是一大关,弄不好会。。。”他是个大夫,怎么好说让人家将孩子打掉,可是如今这样子,要这孩子可能会一尸两名的结果。
陈永持见大夫一脸为难的欲言又止,脸色突然的苍白起来,他明白大夫的意思,这孩子不能保了,这孩子可能会要了之芝的性命。
陈永持茫然的看着大夫,心中的痛在波涛汹涌着,对这个孩子,他有多期待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想要这个孩子,想让这孩子带给袁之芝一点点的希望,一点点的心安,让他能安心得去面对外面的事情,如果真得有什么不测,也能让袁之芝可以为了孩子好好的活着。可是,现在希望没有了,他不能再期望着什么,如果这孩子会给袁之芝带来一丁点的危险,他决不允许。
陈永持对大夫苦泽的说道:“那就。。。”他痛苦的闭了闭眼,压抑住心中的痛苦,深呼吸口气坚决的道:“那就保住大人,孩子,孩子大夫无需顾忌!”
“不行!要保住这孩子!”大太太毫无预警的进到屋里,一脸的怒意。
陈永持一脸焦急地看着母亲道:“这孩子会让之芝有危险的,我绝不允许,绝不!”
大太太厉声喝道:“元德糊涂,这是陈家的骨肉,再说哪个女人没经历过这个阶段,怀你的时候母亲也是吐的连米汤都不能进,如今我不是好好的。不过是几天没用饭食,身子自然会弱些,这样就要打掉孩子,这话说出去是个女人都会笑话!!再说,这也不是头胎,不是已经有了旭儿了吗!”又转过头对大夫道:“不过是让你诊看,竟在此危言耸听。”转身对身边的丫头道:“把银子给了大夫,送他出去,再去玉宝堂请冯郎中过来!”
说完,不顾陈永持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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