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里的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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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里的旧时光-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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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余静又惊又怒。
付景霞笑得十分不怀好意,她今天本来就是要给他们难堪的,否则怎能出一口恶气。
身旁一片哗然,许多人看向余静的眼神多了一丝不屑。
“你不要血口喷人!”余静一双眼睛快喷出火来。
肖医生脸色迅速阴沉下来,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掼在了桌面上,“付景霞,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付景霞长长的指甲几乎戳到肖医生脸上,“大家来评评理,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难道还要我忍气吞声?”
肖医生避开,面无表情,“这件事和小余没有关系,有什么事你冲着我一个人来就好。”
“你还护着她!”付景霞闻言怒不可遏,眼中骤然涌起的怒意浓得令人隐隐不安。
看热闹的人群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指责的,同情的,安慰的,起哄的,什么声音都有。
余静的泪水哗啦啦直流,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肖医生抓住付景霞的双手,压低嗓音,“小余你先走,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余静背过身迅速离开,没有看身后一眼。
付景霞一直在叫嚣,“狐狸精你别走,有种和我当面说清楚。”
不明真相的群众自动让开一条道,还是免不了对着余静指指点点。
余静羞愤交加,雪白的牙齿把下唇咬得发青发紫。她跑到无人角落,抱着双臂缓缓蹲下,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一向与人为善,对待病人周到体贴,与同事和睦相处,从来不曾得罪人,今天竟会遭到这样的羞辱,让她如何不伤心难过。从小到大,她被父母捧在掌心,程朗对她呵护有加,许嘉驰又视她如珍似宝,除了早恋那次父母狠狠痛斥了她但也舍不得动她一指头,余静一口闷气憋在胸中难以排遣,越想越委屈,哭得更厉害。
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狭窄的视线范围内,接着有一人轻轻扶起她,有个声音温柔问道:“阿静,你怎么了?”
余静睁大泪眼朦胧的双眼,来人竟是程朗,她鼻尖一酸,泪水决堤而下。
程朗把她按在怀里,声音很低很轻,“阿静,出什么事了?别哭,万事有我。”
余静神思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记得那一年模拟考试,她的最终成绩比理想中的学校要差好几分,她也是这样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的。程朗紧紧抱住她,抚着她的秀发安慰她,“阿静,别哭。万事有我。”当时余静还跟他发脾气,“考的不好的又不是你,有你也没用。”程朗用手绢轻手轻脚地帮她拭去眼泪,极度温柔地说:“无论你考去哪个学校我都陪着你。”
余静在他怀里安静了片刻,突然醒悟,她用力推开程朗,紧紧闭了闭眼再睁开,虚弱道:“我没事。”
程朗默默注视着她,她远比以前坚强和自制,可他却不愿意看她如此,他愿意做她的依靠,听她吐苦水,而不是这样压抑和隐忍。
“阿静,到底出了是什么事?”他俯下身,嗓音轻淡低缓,一如从前。
余静心情慢慢平静,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真的没事。”
“你骗不了我的,”程朗停了会又说,“我了解你,要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不会哭成这样。”他让余静靠在他肩头,“哭吧,哭出来会舒服些。”
余静垂下头去,眼睛又渐渐潮湿。她人生中有三次哭得最为惨烈,第一次是被迫同程朗分开,第二次是姐姐去世,今天便是第三次。其实她并不是个脆弱的人,今天所发生的事也并非严重到令她崩溃,但多种情绪纠缠,这一刻倾泻而出,竟将程朗的衣服也打湿了。
程朗手臂紧紧环着她,不停地安慰她,“阿静,是不是医院里谁给你委屈受了?”
余静摇摇头。
“挨骂了?”程朗又问。
余静还是摇头。
“傻姑娘。”程朗心疼道:“连我都不能说?”
程朗了解余静,余静又何尝不了解他的个xing,他要是知道了这事,肯定会去找肖医生的老婆算账。她不希望他那样做。当然,她并不是圣母情结发作,而是她不觉得程朗有义务替她出头。
余静离开他的怀抱,整理了下头发,“你怎么会来这里?”
“来复诊的,顺便配些胃药。”程朗给她看手中的袋子。
“还好吧?”
“还好,最近饮食什么都比较注意。”
余静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记得随身带点苏打饼干,饿了就吃,对胃病会有帮助的。”
“好,我知道了。”程朗沉郁的目光落在她红肿双目上,“要不要请半天假,我送你回家。”
余静想了想,“下午还有很多事,没法请假。”
程朗静了片刻,视线停留在她脸上,那里还有清晰分明的手掌印,他拉她到镜子前,“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去工作?”
  
第三十三章 温情
镜中人眼睛肿成了水蜜桃,右脸颊微红浮肿,脸上淡妆也被哭花,余静咬了下唇,“那麻烦你了。”
在车上余静给尹娟发短信请假,尹娟已经知道刚才在体检中心的那场闹剧,关切地叮嘱她几句,给她安排了三天假。
余静不愿告知原委,程朗也不bi她,但已下定决心送余静回家以后,再赶回医院打听这事。余静挨那一耳光,比打在他脸上更疼。
程朗把车开得四平八稳,一路上讲点冷笑话想逗她发笑,但余静笑不出来,就算勉为其难地笑一下,那笑容也难看的很。
很快车开到余静家楼下,“我就不请你上去坐一坐了。”许嘉驰不在家,虽说她不可能做任何出格的事,也相信程朗的为人,但还是避嫌的好。
如果放在前几天,程朗定会出言讥讽,但现在,一来他照顾余静的心情,二来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目送余静上楼后,调转车头往医院驶去。
余静回到家先洗了把脸,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然后登上MSN找许嘉驰倾诉:在吗在吗在吗?
那一头却没回应。
余静盯着电脑屏幕许久,脑中挥散不去的是中午的事,她始终静不下心,最后重重叹口气。
许嘉驰在两个小时后才回了句:“怎么了?”
余静已没有诉说的欲望,只淡淡道:“没事了,你忙吧,不用理我。”
大概真的有很多事做,许嘉驰就真的没再管她,他甚至没想过原本应该上班的余静为何会出现在电脑前。
余静难免有些失落和伤感。
程朗飞车回到医院,停好车他先去了中午遇到余静的地方,那儿静悄悄的,毫无异样。他想了想,又跑去了住院部。他很聪明,知道女人最多的地方便是八卦消息广为流传的地方,而护士站则是医院里女人最多的地方,他避开余静工作的楼层,来到眼科病房。
他装作探视病人,随便编造了一个病人名字,在护士小姐查询无果后,他坐在角落长凳上假装打电话问询。
没过多久,他就听小护士提起余静的名字。又过了一会,他打听到了来龙去脉,他越听眉头蹙得越紧,难怪余静哭成这样,大庭广众下受到这般屈辱,谁受得了。不过他早就过了冲动的年龄,早几年的话,他肯定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现在,他会尽力寻求真相,还余静一个清白。
许嘉驰今天到家有点晚,家里没开灯,又静得出奇,他感到奇怪。余静是白班,按理说早该到家了,难道是检查报告不妙?他先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然后赶紧自我安慰:“不会的,不会的。”
“小静,小静。”他大声唤道。他在书房找了一圈,没人。又来到卧室,发现余静和衣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眼角有未干的泪痕。
许嘉驰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但他不愿吵醒余静,给她盖上被子后,回厨房准备晚饭。
余静睡得不太安稳,许嘉驰关门的瞬间便醒转过来。她睁开双眼,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她步入客厅,许嘉驰已在桌上摆好两菜一汤,见到她笑了笑,“醒了?今天回来晚了就简单点吧。”
“嗯。”余静温顺地坐下,把筷子递给许嘉驰。
许嘉驰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哭,也没问发生了什么事,更没问她半边脸颊为何红肿,一个劲地给她夹菜,舀汤。
“吃不了那么多。”余静看着他,表情有一丝懊恼。
“留了那么多眼泪,不多喝点汤水补补怎么行。”许嘉驰淡笑着,眼里流淌过不易察觉的宠溺。
他用轻描淡写地语气挑起余静满腹的心事,余静不乐意了,“你还笑!”都怪他,要不是他催着自己去做检查,怎会遇上那档子倒霉事。
许嘉驰扁嘴:“我这不是想让你在轻松的氛围里诉说委屈嘛。”
余静忍了会,表情逐渐生动起来,他想方设法哄她开心,虽然总是用错方法,但毕竟也用了心。思及此,余静也就不恼了。
许嘉驰捧起余静的脸,亲昵地蹭了蹭,“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余静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毫无隐瞒。
许嘉驰边听边皱眉,听到最后满脸怒容,他“噌”地站起,余静忙拉住他,“你要干嘛去?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你把肖医生的电话号码找给我。”许嘉驰声音不太冷静。
余静迟疑道:“嘉驰,我把这事说给你听,不是要你替我打抱不平,我只是不想以后你从旁人口中得知,从而产生误会。”
许嘉驰有些讶然,“小静,我没有误会,也不会怀疑你。我只是想问清楚这件事,让他给你一个交待。”
“那就更不用去找他了,他答应会给我一个交待,”余静眼睛眯了眯,“我想,应该是他夫妻俩闹矛盾,我撞在了枪口上,等肖医生带他老婆来给我道个歉也就算了。”
“小静,你想的太简单了。”许嘉驰伸手晃晃她的肩,“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好吗?”
“不好,”余静一口回绝,表情有那么点不自然,“我还要在医院工作,我不想把这件事闹大。”
“我不会把事闹大,但我想替你讨回公道,我不想我老婆平白无故受了委屈,还得忍气吞声。”许嘉驰是个温润的人,很少发脾气,他自己的事可以忍,但余静遭受这等凌辱,他无法做到心平气和。
余静完全明白许嘉驰的心意,他不要她受任何委屈,但这件事她不希望许嘉驰cha手,一来肖医生毕竟是她的同事,虽不在同一科室,每月开会总要遇上,二来她坚持自己的想法,认为这是一场误会,只要付景霞肯认错,那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都不必伤和气。这是她琢磨了一下午的成果,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嘉驰,这次你听我的好不好?”她踮起脚尖在许嘉驰脸上亲了一口,眨眨眼,用肩膀蹭他,双手搂紧他的腰。
  
第三十四章 柔情
她一撒娇许嘉驰就全面缴械投降,但还是丢下一句话:“如果他三天内不给你一个交待,那我就要用我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了。”
余静有三天的假期,等她回去医院,想来这件事也平息的差不多了,肖医生也定能说服付静霞向她道歉。她连忙点头,“好,三天就三天。”
许嘉驰转身抱住她,“老婆,你就是太好说话了。”
“一开始我也很恼怒,但想明白了也就没事了。清者自清,我不需要跟别人解释,也不必在乎旁人的目光,嘉驰,我在乎的只是你一个人。只要你信我,其他都无所谓。”余静是个含蓄又矜持的人,哪怕在他俩热恋时,也很少说这样的话。
许嘉驰心口发烫,找到她嫣红的唇,火辣辣地吻下去,口中含糊不清地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余静羞涩回吻,唇齿交缠中,有手机短信铃音响起。许嘉驰郁闷地松开手:“来的真不是时候。”
他掏出手机看了半天,更郁闷了,“是你的。”
自从余静换了和许嘉驰一样的铃声以后,就经常漏看短信,偏偏还乐此不疲。她微微一笑,下一秒笑容便有些僵硬。
短信来自程朗:你还好吗?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挨打的。
余静心直直往下一坠,听他的意思,他已经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也对,他的脾气她应该清楚的。而这件事想必也已闹得沸沸扬扬,去医院一问就能打听个八九不离十。她摩挲着手机屏幕,斟酌用词。
许嘉驰边整理餐具边随口问:“谁的?”
“程朗,”余静并不打算隐瞒,“他刚巧来医院复诊,全看见了。”
“他没动手吧?”许嘉驰急了,程朗是个火爆脾气,又护短,尽管余静时常对他冷嘲热讽似有敌意,但他相信真要有事,程朗绝不会袖手旁观。
“没有,他只瞧见了我的狼狈样,并没看见全过程。”余静扬一扬嘴角,苦笑了下。
许嘉驰松口气,“那就好。你不晓得他的xing子,急躁得很,不过已经比从前好很多了,我记得他上学那会有一回和人打架,弄得鼻青眼肿的回来,可把我表叔表婶心疼坏了,问他什么原因死活不肯说,犟得很。”
余静心中一动,“什么时候的事?”
许嘉驰想了想,“高中吧,后来我旁敲侧击又答应他绝不说出去,他才告诉我是为了他那个小女朋友。”
余静睫毛轻颤,心头五味陈杂,忙背过身,微微叹气。
如果她猜的没错,就是程朗向她告白后不久的那一次。
她在回家途中被附近职校的几个流里流气的少年拦截,命令她把身上带的钱都交出来。
余静本想破财免灾,但那几个人见她长得漂亮心生邪念动手动脚起来。余静慌得大叫救命,程朗适时赶到,以一敌四,拼了命地保护她。虽然程朗勇猛无比,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脸上挨了几拳,身上被踢了几脚,尽管多处受伤,他毫不怯弱,用衣袖把鼻血一擦,又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反倒是那四人被他不要命的打法吓坏了,为首那人使个眼色,四人一转眼跑的没影了。程朗把吓呆了的余静拉进怀里,急急问:“你没事吧?”
余静抽噎道:“你伤成这样了还问我有没有事。”
程朗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一点小伤而已。”
余静要陪他去医院,他坚决不答应,非要先把余静送回家。而且为免重蹈覆辙,他坚持每天送她。今天因为他舍不得同余静分离,远远跟在她身后,这才来得及保护她,他绝对不会允许类似事件再发生。
后来余静才知道程朗回去以后不管父母怎么bi问他都不肯说,最后bi急了索性坦白和人打架,只字未提到余静,气得程父拿起鸡毛掸子又修理了他一回。对这件事,余静和程朗独处时,又心疼地哭过好几次。程朗却总是满不在乎地说“小意思”。
“怎么了?”许嘉驰见身后久久没动静,一转身就看到余静在发呆。
“没什么。”余静垂眸。
许嘉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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