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季沫脑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别人控制了。她没想过丁宇飞会来这种地方，也没想过他竟然是楚天成的儿子。她以为他会骂自己，可他什么都没说，就把她抱起来往外走。
她没有穿鞋子，小腿以下都露在外面。
季沫没说话，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
“冷吗？”丁宇飞问。
季沫老实点点头，她很冷，十二月天的风吹的她直打哆嗦。脚指头都冻
的痛起来了。
“你忍一下。”
他抱的更紧了一些，前面停着他的车子。把季沫放在副驾驶上，他把暖气开到最大。钻进驾驶座，他把季沫的脚拿起来放在他的怀里。
季沫吓坏了，使劲地想要抽回来。
“别动，不然会长冻疮的。”
季沫真的就没动了。她现在就像一个小孩子。
丁宇飞伸手去扣季沫胸前的扣子，季沫躲开了，她说我自己来。丁宇飞点点头，把头撇到一边，不去看她颤抖的双手和她的胸前……
……
车子停稳，是个陌生的地方，不过好在是城市的中心，明亮的灯光让季沫安心了许多。丁宇飞把外套脱下来包在她的身上，抱她上楼。
房间不大，有一把吉他还有电子琴，角落还放着一个架子鼓。丁宇飞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包在她身上，又去拿了一条白毛巾帮她擦头发。仅仅是从楼下到楼上的时间，她的头发都快结冰了。
他把插座拖过来，用吹风机给她吹。
季沫想自己来的，可是被他拒绝了，他命令道：“把手放进被窝里。”
季沫乖乖听话了，丁宇飞离他很近，下巴时不时地就碰到她的额头。丁宇飞吹的很小心，怕扯到她的头发会痛，慢慢将头发拖起来吹，就跟抚摸小猫的脑袋一样。隐约地，季沫能看见他手上的珠子手链。
“对不起。”她轻轻说。
丁宇飞似乎没听见这句话，转身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季沫接着，没喝。她说：“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我已经跟莫冉分手了，这个地方她不会找到的。不跟我说明一下情况吗？”
情况？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这么晕乎乎地，答应了楚天成。她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它在害怕，在彷徨。
这是丁宇飞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样的眼神，他没继续问。
“酒，我想喝酒。”季沫轻声说。
丁宇飞点点头，把所有的酒都搬出来，红酒，白酒，啤酒，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他自己也会喝。
他们一瓶瓶地喝下去，没想到季沫这么能喝，喝了那么多，也只是脸上泛红晕。她就跟饥饿的人争抢食物般地，拿过酒就喝，管他什么酒。喝白酒的时候她呛到了，她不习惯喝。她扔掉白酒，开始喝啤酒。
丁宇飞笑话她，说她没用。他自己拿起白酒就往嘴里灌。
“是啊，我是没用，呵呵。”
“你喝醉了。”丁宇飞放下酒瓶子，说道。
“喝醉？笑话，我怎么可能醉？我告诉你哦，”季沫抱着酒瓶子，傻笑着，“我比路锡都能喝，虽然我第一次醉了，不过之后他没喝过我。就那
个阿呆啊，那个胆小鬼，一点酒都不敢碰。我硬要他喝，不喝就揍他。呵呵呵……我爸可是个酒鬼，我怎么可能会醉啊？对，他是酒鬼，我很讨厌的酒鬼……”
丁宇飞用嘴堵住她的胡言乱语，其实她并不能喝，喝了很多啤酒，只喝了半瓶红酒就醉了。
季沫哭了，跟小米粒一样，哭的很大声。边哭边闹，她说：“我什么都不行，我很没用，除了每次考试考满分外，真的一点都没用。我不该和莫冉争，我不该欺负她，这样她就不会想把我推下去，那里好高，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路锡出现了，他掉下去了，我在上面看着他整个人都碎了。蒋丽云也是这么掉下来的，就在我面前……我没用，要不是我，阿呆也不会现在这个样子，小米粒也不会走……都是我……”
69、花开凋谢 一切归零（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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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错；都不怪你……”丁宇飞抱着她；原来她是这么的脆弱。
他亲吻着她的脸；她的唇；她的脖子。她一直闹着，但是抱着他很紧。她回应着他；眼前的人能让她有安全感；觉得只要和他一起，自己什么都愿意。
她的身子很软，可是太瘦了，一只手就能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丁宇飞尽量小心地不弄伤她。身下的人不断地回应着；她没有拒绝他。
……
做了很长很长的梦，里面没有出现莫冉，也没有小米粒。她躺在很软很软的草地里，悠闲地看着天空。不过，她的身子缩小了，只有十一二岁的年龄。她摸了一下自己，她的确是季沫没错。这是小时候的自己，是在做梦，她想着。
旁边还躺着一个人，比她高很多，也大很多。
季沫说话了，声音也是小孩子的稚气：“大叔，你怎么在我的梦里？”
“大叔？”那个人坐起来，看着自己的身体，又看看季沫的身体，自己的确是个大叔。
“你的声音很像一个人。”季沫想去看清楚他的脸，可是她就像近视了一般，模糊的很。她揉揉眼睛，依旧是这样。她道，“奇怪了，为什么我看不清你？”
“呵呵，干嘛想要看清我？”他拉起季沫的手。
“干嘛？”她很凶。
“为了不让你跑太远。”他的手上有一串珠子手链。
季沫不说话了。
他躺下了，看着天上的云。季沫也躺下了，跟他一样盯着天空。
醒了，季沫动了一下，痛的她哇哇叫。忽然，她闭嘴了，这是哪呢？
她想起她把绿色棉袄塞进箱子换上米白色的呢大衣，坐上楚天成的车子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楚天成还给她一件很性感的紫色真丝睡衣，她穿上了……此时，那两件衣服就掉在地上。
她摸了一□子，真的什么都没穿。为了三万块钱，她把自己给卖了！那时候，她觉得楚天成就跟爸爸一样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她怎么可以和爸爸发生关系？
季沫把手搭在额头上，然后不停地咳嗽，似乎是感冒了。可是每咳嗽一下，肚子就痛的要命。
她坐起来，用被子牢牢地包着自己，楚天成不在这里。可是，眼前的场景她又呆了。她记得她是来到一栋小洋房的，那儿很大，床很大，浴室也很大。可是这里，阳台边上放着吉他和电子琴，角落里还有架子鼓。
头更痛了，比肚子还痛，地上全是酒瓶子。她瞄到床头放着一张纸条，她拿下来看，上面的字说不上好看，但看着舒服。
“你在这等我回来，我带你走。宇飞。”
宇飞？丁宇飞？头要裂开了，她想起丁宇飞来把她带走了，他还叫楚
天成为爸爸。还有，他们喝了很多酒，最后……
她不敢想了，这算是酒后乱性吗？仔细想着，她还能回忆出一些来，跟丁宇飞做的事……
可是她是醉了，丁宇飞可没醉。她很生气地拍了一下被子，把纸条放回去。可是她觉得自己没有真实的生气，一点都没有。一丝后悔……都没有。
等他回来，他去哪了？他说带她走，能去哪？丁宇飞说，结束了，就带她走。
季沫找到自己的衣服，把内衣裤穿回去。她没有衣服，只有一件外套。她打开丁宇飞的衣柜，里面密密麻麻都是衣服，很多连吊牌都在。一个男生居然会有这么多衣服啊。她暗暗感叹着。
拿出一件T恤，她穿上去就跟火柴棒套着一块布似的。她脱下来，找了很久，在最里面找到一件比较小的衣服。衣服有些脏，很久没穿了，似乎是几年前的。
套上去，比刚才好多了，只是有些长，袖子挽了好几个折，才把手露出来。她把自己的外套穿上，露出膝盖以下的部位。把紫色睡衣捡起来，毫不留情地扔进垃圾桶。做完这些，她又缩回床上。
她看到床单上有一块血迹，脸不由得红起来，它比地上翻到的红酒更红。
她蜷缩在角落，靠在墙壁上，明明很生气丁宇飞的行为，可自己竟傻傻地坐在这里等了。
爱情是什么？迷茫、快乐、迷茫、痛苦，接着就是死亡，最后是忘记。
这个思想一直灌输着她，可是现在，幸福就好像从四面八方涌来，从不曾有过的感觉。
天黑了，丁宇飞还是没有回来。季沫的肚子不疼，可是它开始叫了，她太饿了。下床，走到厨房。她的腿冷地几乎要站不稳。打开冰箱，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失望地关掉冰箱门，继续寻找。
她不能下楼，也不能走出这里。她怕被别人看到，更主要的原因是，她没有衣服。
找出了几包泡面，她开始烧水。打开煤气，她就急忙跑进房间，外面太冷了。吃了面，感觉好多了。收拾掉瓶子，洗了床单，拖了地。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季沫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就好像家庭主妇。飯飯
第二天，丁宇飞依然没有回来。季沫握着那张纸条看了都不止几百遍，她认定自己没有看错字。“等我回来”，不是否定句。他说要等他回来的，可是泡面都吃完了，难道晚上就要饿着肚子了吗？
手机响了。季沫胡乱地翻，生怕打电话的人会挂掉，终于在床底找到了。她的手机落在楚天成那了，这个手机应该是丁宇飞的。她看着陌生的号码，犹豫着要不要接。或许是丁宇飞打来的呢？她欣喜地按了通话键。
“喂，你……那个，什么时候
回来？”季沫按捺住欣喜，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等地着急了。
对方沉默了好久，挂断了。
莫冉拿着手机，嘴巴都要喷出火来。她不会听错，这个声音是季沫的。她为什么会在丁宇飞的住处？为什么会拿着他的手机？还问了，什么时候回来。他们现在什么关系？
丁宇飞早就换了号码了，莫冉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她去找了丁宇飞很多朋友，但是他们嘴巴很紧，怎么问都问不出来。莫冉哭了，说她必须找到丁宇飞，既然分手了，当然得当着她的面说，不然她决不相信丁宇飞会抛弃她。
美女的眼泪是抵挡不住诱惑的，他们开始劝莫冉，还是没有把信息透露给她。莫冉哭的更厉害了，说只要告诉她丁宇飞住在哪个小区就好，以后也能在那附近看着他。只要远远地看着就好。
如此痴情的人，没理由要去伤害她，而且人家要求也不高，很快就有人说漏嘴了。
莫冉站在小区门口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见丁宇飞出来，她想着是不是他们骗她。可随即一想，丁宇飞总是在不想见到她的时候就躲起来。可能他已经知道她在这，故意不出来。
她拿出手机乱翻着，忽然想到丁宇飞之前的号码。他很爱换号码也很爱换手机，而且总是乱丢，不喜欢了就扔。
她抱着试试看的心里，打了那个号码。没想到停机了，她愤愤地踢了一下小区大门，跑到对面小卖部去给号码充了钱。手机通了，可是好久都没有人接，她就要放弃了，或许那个手机就在某个垃圾桶里响着呢。
她正想挂断的时候，手机接了。她已经酝酿好了台词，现在就等着憋出眼泪了。令她没想到的是，对方的声音是季沫！
全身的血液都被那棵恶心的树同化了，血管就是树的痉，血液慢慢凝固，变成尖锐的叶子。它们要破土而出，冲破她的身体，到外面来，代替她呼吸氧气。莫冉痛的不能呼吸了，她接受不了这些东西。
“啊！”她疯狂地叫着。
要是不除掉季沫，她总有一天会被这些植物弄死！
季沫拿着手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收到一条短信，显示充了话费。丁宇飞是要告诉她什么呢？还是……根本不是他打来的？
再次接到一条信息：“沫，刚刚是看一下话费是否充到了，你现在能下来吗？我带你走。”
没错，带她走，是丁宇飞没错。可是，她没有衣服呀。她快速回了一条，让他去寝室给她拿衣服。发送过去后，她后悔了，寝室门都关着，怎么拿呀。
莫冉摁开短信，差点就气晕过去。季沫难道现在没穿衣服吗？他们干了什么事了？发展到什么程度？
但是她现
在不能激动，她再次学着丁宇飞的口吻，说：“你看墙上有外卖的号码吗？”
“等等。”季沫寻遍了墙壁，终于在架子鼓的对面找到了，“有的。”
丁宇飞依然和以前一样，因为要练习音乐没办法去吃饭，习惯换手机的他总是把外卖号码写在墙上。
莫冉笑了，快速打了一串字发过去：“我现在没时间，你过十分钟打那个电话，他们会把衣服送上去的。”
季沫盯着手机上的时间，紧张地等待着。长久没用的缘故，手机已经快没电了。终于，十分钟到了，季沫马上拨了那个号码。果然，对方说是有衣服要送上来，他还问了季沫的门牌号。
70、花开凋谢 一切归零（十一）
坐在床沿；松了一口气；心一直怦怦跳着；平静不下来。季沫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当初小米粒看见青铭的样子，她抓着季沫的手；季沫能感觉到她的手一直在冒冷汗；激动地停不下来。
不不不，她摇摇头，小米粒已经恨透了她，不会再跟她撒娇也不会为她掉一滴眼泪了。想想；她用这个手机给小米粒发了一条信息。她没有说对不起，没有说谢谢，也没有署名。简单地一行字：小米粒，请相信自己是个天使。
她是天使，她没有罪孽。
季沫下楼了，她把手机放在床头，它已经没电了。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季沫见到的并不是丁宇飞，而是莫冉。她想绕过莫冉的，没想到莫冉先拦着她。
莫冉说：“喜欢这套衣服吗？”
季沫不解，一个粉色的包里，有一件白色的裙子和粉色的呢子外套，还有一双黑色长袜和公主鞋。没错，季沫第一次穿这么好看的衣服，她觉得自己就跟公主似的了。只是，衣服都稍微有些大。
她很欢乐地出门，想给丁宇飞看看。
盯着莫冉，季沫似乎明白了，她问：“给我发信息的人是你？”
莫冉盯着她，将手环在胸前，说道：“不是我，不过这身衣服是我的，本来想穿给宇飞看的。不过你穿过了，我就不要了。”
“你怎么知道外卖店的？”
“宇飞让我做的。”
季沫想到了床边的纸条，她说：“我不相信，我要回去了，也会把衣服还给你。”
莫冉抓住她，恶狠狠地说：“是宇飞让我做的，他在等你。”
“你撒谎！我不相信！”
“你在给宇飞爸爸的情人女儿当家教是不是？”
她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