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搅动了下咖啡继续说，“二是，家里厨柜里面装满了麦斯威尔和雀巢，而且两个常用的杯子上，其中一只的杯子内部，有深深的咖啡垢。说明你们喝咖啡比较多。”
贾欲春继续不解的问：“那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我的杯子呢？”
陈明又是一笑，他的笑容颇有“森林感”，自然温馨，不带一点牵强。他看看贾欲春，“这个就很简单了，用得旧点的就是你的杯子，因为你是房东，住得最久，杯子自然也用的最多。”
贾欲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陈明，“你还知道什么？”
“嗯……你对热咖啡的偏爱，只是因为懒得准备冰块，也没耐心等它变凉。久而久之，就习惯了热咖啡，不能接受冰咖啡的口感了”，陈明带着略感抱歉的表情，“不知道有没冒犯您？”
“小伙子不错嘛！”贾欲春拍了拍陈明的肩，“现在中介找的房客越来越有水准了哟！不过你再有水准也是我的租客，以后要喝咖啡麻烦你自己买！”
贾欲春用自己的方式给了古董男一个下马威！这中介也得找时间教训下，把人都安排进来住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害得她无故被人看光了。她对新房客十分好奇，这个身材健硕、娃娃面容的男人，却夹杂着各种老派。也想不了那么多了，跟新房客交接好，累了一天的贾欲春准备倒下就睡，却被程成的电话吵醒。难道是陆甲的事情有了进展？
“老婆，今天上班怎么样？”
其实有时候温柔和娘炮真的只有一线之隔。以前贾欲春觉得程成声音软得很娘，但是现在越听越温柔，她已经被叫“老婆”叫得有点麻木了，今天更是懒得去反驳，“哎，累，我要开始筹备一个活动，这几天会更忙。”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
贾欲春最不喜欢接些没有信息含量的电话，不耐烦的问，“就这？”，她想知道陆甲的事情有没有什么心进展。
“还有……”程成在电话里清了一下嗓子，“宝贝，我爱你。”
“别恶心我，肉麻得蛋疼”，贾欲春边骂边轻笑出声，然后声线也难得的温柔起来，“我是想问陆甲的事情。”
“还行，有点头绪，还有几点我要去多调查一下，有进展了我再跟你电话。”
其实这几天程成调查到了一些陆甲很私人的事情，这些事估计连杨光都不知道。他甚至觉得这样是不是侵犯了陆甲的个人隐私，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查，有些他不想确认的事情必须去确认。本来他是想打电话给贾欲春，让她出来一起讨论分析一下，可是听到她疲惫的声音，程成不想再给她添事。
程成对着手里的一沓资料，心里有些发寒。工作的这几年，他的生活并不单纯。特别是接触地产界的一些人和事，让他的三观有了很大的改变。一心只想做一个一流建筑工程师的他，初出校门的理想，慢慢的被顾客的各种毫无无艺术可言的常规性设计要求打败。在这个圈子里，金钱、势力总是让他跟不同的权力人士有所交集。
如今，他拥有的这些别人看来的“成功”，不过是对这些“权力人士”的一次一次向自己的底线的妥协而换来的。所以，这么长时间的工作，并没有向他的理想迈进半步，不过是积累了一些人脉。只有在贾欲春这里，他能偶尔回忆一下，那曾青春激情的自己。
在程成查到的这些关于陆甲的资料里，都跟一个人有着密切的关系，传说中的——“老佛爷”。这个女人只有四十多岁的年纪，却拥有百亿资产，手下的产业涉及各个领域，现在最热门的地产当然也有涉足。也正因为如此，程成曾经跟她有过一面之缘，即使是“一面”程成也能感觉到她的强大气场。
大家都称她“老佛爷”，一是因为她在商界的地位，二是因为她手下养着几百个男宠。程成一直以为这样的人只是个传说，不会跟自己身边的人扯上任何关系。却万万没想到从目前的所有资料来看，陆甲工作过的几个公司，都是这个女人手下的产业。而他大学时开的车，也是这位“老佛爷”独家代理的一个昂贵品牌。
第24章 不存在的灵异楼层
这里是武汉最高的地方，落地窗外，整个武汉赤裸裸的臣服在它的脚下。
“席爷，楼下有个叫程成的人说是一定要见下您，您想要见吗？”
“能知道我在这里的人不多。”沙发上的女人微微触动了下眉头，停顿了一下。跪在左手边给她按摩手臂的英俊男子，立马走到身后为她按压太阳穴。“让他上来。”女人又扭动了下右脚的脚趾，她右边的男子，默契地为她按压右脚。
玉白大厦：地下3层，地上57层，高313米。双尖峰为武汉境内最高点，海拔873米，它就修建在这里。这是武汉为数不多的摩天大楼中，设计最独特的一栋楼。说它独特是因为，远看这栋楼就像一支郁金香，下面细长上面宽厚，给人一碰即倒的感觉，是种不合理的存在。这是程成设计的几百个建筑里唯一满意的作品，也只有他知道关于这栋楼的秘密。
与玉白大厦官方登记的数据不同，在程成这里，它的总高是318米，层高是58层。这多出来的一层5米，外围用了全世界最先进的电子玻璃包围，这种电子玻璃随环境变化制造影像，目的是使这层楼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设计完后，程成还跟这个大厦的建设者签过保密协议。所以，这个秘密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谁也不知道玉白大厦第58层才是武汉最高的地方。
玉白大厦的第58层，造价无法用数字来形容。整层是直径百米的正圆形，圆心是私密的洗浴区，从圆心往外，最里面一层是精致的白色玉雕书柜，沿着书柜的外圈，分成了几个区域，办公区、用餐区、运动区、休闲区。
这层楼的每个物件，小到一个门吸，都是意大利手工制造。最让人叹为观止的是精美的天花板，上面用细腻的笔触，勾画出古代中国的画卷，镶嵌着各色宝石，据说这是建造者专门从欧洲请来了20多个画匠，日夜赶工足足30日才完成的宏伟作品。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些画里都是有关武则天的故事。
这样绝佳的选址，这样奢侈的装潢，只为席玉白一个人。而且她呆在里面的时间，一年加起来也不到3个月。也只有席玉白这样不怕花钱的人，才能让程成的毕业设计变成现实。
程成坐在玉白大厦的一楼大厅，这里和其他写字楼没有什么不同。被四面的商铺切成一个小块的楼栋入口，铺的是大理石地板，头顶俗套的水晶吊灯，待客的水货沙发有点脱皮，茶几上的玻璃烟缸身上满是污垢，很凄凉的立在那里。
整个地方，完全没有“气质”可言，这跟席玉白“老佛爷”的身份极为不符。程成还在诧异，迎面走来一个女人，面容精致，典型的大眼睛高鼻梁配小脸的美女胚子。黑色职业套装让她的身体看起来凸凹有致，浅浅的棕色丝袜和深咖高跟鞋，让笔直的腿看起来更细长。
“请问是程先生吗？麻烦您跟我来。”
程成随着这女人往大厅里头走，这条走廊很长，一直走一直走，走着走着他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两眼一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鼻子下面传来浓浓的薄荷香，让程成整个人凉的一抖。
“程先生，您醒了？”还是刚才那个黑衣女人，“席爷在等您，现在可以过去了吗？”
这里又是一个待客大厅？只是跟刚才一楼的完全不同，程成躺着的沙发上散发着淡淡的牛皮混合香料的气味，皮质细腻。天花板简单的吊顶，虽然没有金碧辉煌之感，但柔和的光线却给人说不出的舒适。程成起身跟随黑衣女的脚步，皮鞋陷进铺着厚厚地毯的地板里，棕白黄三色交织，很温馨很温暖。
他被带到一个全木质的电梯里，从纹理来看，是上好的橡木。这才是“老佛爷”的做派，程成暗自感叹。错综复杂的楼内设计，一定是她专门请人改过。程成自己也知道，当时的毕业设计，除了外观新颖，对整个楼内设计的把握还是略显粗糙。
“我知道是你。”席玉白先声夺人。
这女人是在逆生长吗？程成觉得她比五年前看起来更年轻了。刚刚明艳动人的黑衣女，一站到她旁边就黯淡无光了。按照常理，程成本该寒暄一番，称赞下席玉白的美丽。可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似乎放着一堵冰墙，阻隔了所有无意义的废话。
“您还是跟以前一样，魄力逼人。”程成不自觉的把右手放进西裤荷包，没想到不知道哪冲出来的几个女人，唰唰唰几下扭住他的双手，把他压倒在地。
黑衣女示意让这几个突来的女子退下，“放心，全身上下都搜过了，没有安全隐患。”
程成一身冷汗，这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潭虎穴吗？也太夸张了吧。他一个文弱书生，能干个啥？连抱起贾欲春都十分费力。用得着这么严加看护么？
“不好意思，只是例行程序。”黑衣女看出来程成的惊恐，上前安慰。
席玉白向黑衣女挥了下手，黑衣女立马退到她的身后站得笔直，刚才压倒程成的那群女人也忽的一下不见踪影。
“你变了，五年前从你眼里看到的那些东西，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席玉白转身看向窗外，“你的一个要求，说吧，我会兑现。”
五年前，跟程成买设计的时候，席玉白对他很是欣赏，希望他能在自己的公司工作。但是当时席玉白只是刚刚涉足地产界，做的都是些还建房，讲究的是低成本，完全无需设计理念，所以程成断然拒绝了她的要求。
没想到才几年，她手下的地产公司就坐上了武汉本土地产老大的位置。而程成却跟自己的理想越走越远，有时候他也为之前放弃这样的机会而后悔。虽然那时候没有成为主雇关系，但是席玉白却答应程成如果有什么事要帮忙，她会帮他一把。
第25章 神秘嘉宾
“欢迎大家来到由适居网携手玉白集团共同举办的第二十一界购房大讲坛。”贾欲春身着红色改良旗袍，站在台上心里咯噔咯噔的，笑容僵硬，吐字倒还清晰。
现场大概有上千人，她有点小紧张，但却不是因为人多，而是因为主持人放鸽子。临时换成自己上场，塞进别人的旗袍里，贾欲春怕随便移动一下，她的大屁屁会把这件小旗袍直接唰唰唰的给毁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程成窜到人群里，朝她拔出大拇指。看到他，贾欲春也算定了心。程成总是能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我们今天大讲坛的主题是‘如何选择婚房’！我们今天请到的嘉宾会是谁呢？……”
贾欲春故意拖长尾音，因为她压根不知道今天请来演讲的嘉宾是谁，请嘉宾的事是由玉白集团来负责的，临了开场前，也没给她个准信。还好关键时刻刘小胖给她递上来一张手卡。贾欲春翻起手卡，“今天我们很荣幸的请到玉白集团高级工程师——程成，来为大家演讲，大家鼓掌欢迎。”
什么时候程成跑去白玉集团了？贾欲春带着不解与疑惑把程成迎上讲台。刘小胖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个靠椅，拉贾欲春过去坐。
“还好赶上了，玉白集团真是效率低，请个嘉宾非要搞到临讲前最后一刻。”刘小胖帮贾欲春擦脸上的汗，然后把她的化妆品端到跟前，“补个妆吧，今天热，妆都花了。”
“谢谢！”贾欲春是真心感激刘小胖，整个大讲坛的筹备只有她一个来弄，还好刘小胖主动站出来帮忙，要不还不知道出什么岔子。
刘小胖抓了抓后脑勺，憨憨的一笑，“姐你别谢，主持人是我敲定的，今天她临时来不了，让你上场，这事我对不住你。不过姐你大气，主持得挺好。”
“呵呵，是吧。你也是为了节约成本，才请你朋友来帮忙，她有事来不了，更不能怪你了。不过我主持的还是挺好的吧！”贾欲春也不谦虚，开心得拍了下小胖的肩，他们现在就是最亲密的战略伙伴关系，没什么好虚伪的，“小胖，最后嘉宾人选是玉白的人给你的？”
“是啊，怎么这么说？难道我还能凭空变出个嘉宾来啊？”
“呵呵，不是，他是我朋友，我以为他也是临时请缨的。”
贾欲春一点也不担心程成的演讲，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他可是辩论社的，那个巧舌如簧的劲儿，每次都让贾欲春羡慕得牙痒痒。整个活动结束，已经是晚上了。武汉的秋天，早晚冷，贾欲春是个马大哈，从来不会自备外套保暖，所以这个季节对她来说就是感冒的季节。
程成把自己的外套披在贾欲春身上，“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您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还是自己穿吧。”贾欲春又把外套挂回他的肩膀上，“月亮能不圆吗？猪啊，今天中秋节，恰巧也是你生日。”
“最近忙得时间都忘了，敢情我又老了一岁。成熟男人可是很有魅力的哦，你可要抓紧了。”程成把贾欲春才手拉向自己，她也没推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估计又在担忧陆甲了，程成俯到耳边，“陆甲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话，已经解决了。至于怎么解决的，你也不要问了，其中涉及了很多关于陆甲的隐私。我想这些都是他目前不太愿意告诉别人的，特别你跟杨光又是好姐妹，让你知道了，你一准跟她讲。这事从别人嘴里传过去也不好。你只要告诉她解决了就行。”
“你神啊你！这都能解决。不错不错。”贾欲春把陆甲的手抓得更紧了，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你不会也忘记了之前一个月的约定也是今天吧？”
“怎么会忘？”程成用右手托起贾欲春的脖子，让她面朝自己，“今天你就是我的人了，要不我哪敢牵老虎的手？”然后吻在了贾欲春的额头上。
“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十五的月亮就是圆得腻人，贾欲春一直都不太会主动去过节，但是今天不同。这是她和程成自己的节日。往年看起来腻歪歪的圆圆月，今天也特别讨人喜欢。都说月朗星稀，武汉各种修路修房的，空气污染得不得了。就算没月也早就见不到什么星星了，平常的夜空乌抹抹的一片，今个也格外明朗。
“只可惜，我们今天看不了月亮了，我带你去看星星。”贾欲春依依不舍的看了几眼月亮，然后拉着程成小跑起来。
程成一脸迷惑，这丫头在搞什么鬼板眼？“看猩猩？大半夜的你不会是要去动物圆吧？”
跑着跑着尽然来到了贾欲春的楼下，这进展也太快了吧？程成暗想，虽然贾欲春是女汉子，但是女汉子也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