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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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当家-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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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凤临渊死活将王行送至敖王府,宵禁的时辰也到了。他厚着脸皮以此为借口要留在敖王府蹭饭,顺带住上一晚,李元熙李元俊没奈得他何,只得将人请进大厅。
李敖得了大门上的通传,已经坐在厅中等候。皇宫今天一早便来了人传信,说皇帝要派遣他两个儿子去办事,他觉得自己窝囊了这么多年,这回两个儿子总算给他挣回了一口气,正高兴得不行,见一行四人来到正屋,当下满面笑容起身相迎。待落座后,李元熙为李敖介绍了二人后,又对这两日发生的事作了简单的说明。当李敖听说那个救了李元熙的恩公王行居然是名门之后时,感到十分惊奇,暗暗比对了之前所见此子的谈吐举止,越看越觉得他有大家之风,不觉已对王行刮目相看。对二人要在家中留宿表示了欢迎,并命人扫榻以待。
凤临渊今晚面对着李敖倒收去了平日的狂放不羁,显得彬彬有礼。然而李敖对凤临渊的场面话多少有些不耐烦,感觉此人过于虚伪,并且还要让他儿子(李元熙)给他当下人般的夹菜喂饭,真是可恼也。等用过了晚膳后又说了一会儿话,便推说疲累,让李元熙两兄弟招待客人,自个儿则回房去了。
经过这两天凤临渊无时无刻的折腾过后,李元熙也感到异常疲惫。王行不知是有意抑或无意的瞥了她一眼,起身拱手道:“多谢你们的款待,今日大家为了在下的事奔波了这么久,实在过意不去。眼下时候已经不早了,不若早早散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李元俊其实也困得不行了,一来一回在马上坚持了超过两个时辰,再壮健也是有点吃不消的。当下也不客气,拱了拱手,略抱歉地谢过了王行的好意,与李元熙亲自将王行和凤临渊两人送到了西厢,方才返回自己的院落。
两人走后,王行对凤临渊道:“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么,进我屋里来,我也正好有话要跟你说。”
 第三十六章、王府夜话 月夜迷人,薄雾氤氲在弦月之上,透着朦胧的淡彩光华,洒落在荷塘、屋檐之上,为这个黑沁沁的夜镀了一层蒙亮的银色。或许是因为月色太好,使得有些人无心睡眠,敖王府的这一个夜晚不似往常那般冷清。
刘氏将睡眼惺忪的李元俊叫到自己的住处,细细询问这一两日发生的事。皇帝赏给李元俊的砚台她早已过目了,并倍觉面上有光,带笑地听说李元俊招呼了凤临渊和王玉衡回来,更是笑得眯起了眼睛。她道:“你怎么都不尽一尽地主之谊呢,这么快就跑了回来。”她笑容满面,未有丝毫责怪之意。
李元俊打了个呵欠,道:“大家忙累了一整天,都回去休息了。明天再说吧。”
刘氏见儿子疲累不堪,便让他回去休息,然而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强烈的求知欲,又问:“那……圣上有没有让你尚主的意思?”李元俊闻言皱着眉头道:“娘,这东西连边都沾不着呢。”刘氏不以为意地回他一句:“怎么可能沾不上丁点边儿。”越想越是笃定,话便啰嗦了起来,道:“你昨天的表现如此出色,我今日与那些官员内眷聚会,她们都收到风声了。当时几位娘娘也在场,分明就是为公主掌眼来着,圣上对你的印象又好,说不定就将公主指给你了。”
李元俊有些烦躁地道:“娘,我今天真的很累,想要先回去了。”语毕便起身欲走。刘氏正自高兴,见他这副不耐烦的模样,顿时不悦地道:“回来!你这规矩都到哪里去了?你是这么跟你娘说话的吗?”
“娘~明天再说好不好,我真的、真的累了。”李元俊双眼发涩,太阳穴突突地痛。刘氏睨了他一眼,无奈拂了拂袖,道了句“回去睡你的觉”。李元俊如蒙大赦,飞快揖了一揖,转身退出了房间。刘氏坐在原处思想了片刻,丫鬟来劝她休息,才扶了丫鬟吹灯就寝。
这边声息暂歇,那边仍旧有人秉烛夜话。
织夫人此时正心急如焚地候在李元熙屋里。她多日未见女儿了,女儿面圣那天刘氏寻了个机会叫了她到主屋,告诉她、她要为李元熙纳妾。这个事一直就是织夫人多年来的噩梦,她日日悔恨自己不该因为一时妒忌争宠而断送女儿的幸福,如今李元熙迫不得已要纳女子进门,这还得了?听闻今夜李元熙回到家中,便早早来到她屋里候着了。
李元熙回到晞园,下人回禀说织夫人在屋里等她,狐疑地推门进内,一眼便见织夫人对烛垂泪。紫鹃跟在李元熙身边伺候着,本打算进屋为织夫人添茶,忽而见李元熙停在门前,挡住了去路,不由得抬起头来。
李元熙也不回头,摆手道:“不用倒茶了,去厨房弄些吃食过来。”紫鹃哪里还不懂她这是要避开自己和织夫人谈话,连忙答应而去。
李元熙看了眼那渐渐隐在黑暗里的身影,举步进屋。织夫人听见声音连忙擦去泪水,待紫鹃离去快步走到李元熙身边。李元熙制止她开口说话,拉着她进了屋,也不关门,就坐在能看见门口的位置上,盯住了门口,才轻声询问织夫人:“娘,你怎的哭了呢?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那女人欺负你了?”
织夫人揩了揩眼角,道:“没有的事。只是,只是跟我提起了你的婚事。你怎么都没告诉我呢?这该如何是好啊?难不成一辈子不跟她……”说到这里,她更是忧心忡忡。
李元熙叹了一声,道:“这事孩儿自有主张。万大事有孩儿在,娘亲不用操心。”见女儿反过来安慰自己,织夫人又忍不住落泪,捶胸顿足道:“都是娘亲作的孽啊,这不是你该过的日子,你应该是相夫——”
“娘!”李元熙高声喝止,盯着门外一瞬不瞬。见门外没有动静,才敛目低声道:“娘,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孩儿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娘不需要自责。娘,孩儿过得很好,真的。”织夫人闻言,只觉得一腔愁怀不吐不快,忍不住哭出声来,却又怕被外面听去,强自压抑转为了低泣。李元熙将织夫人搂在怀中,紧紧地闭上双眼,过了须臾才睁开来,再度好言劝慰。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与此同时,西厢那头凤临渊和王行也正促膝而谈。
凤临渊坐下后首先开口道:“是你叫我过来的,你先说吧。”王行道:“我本来以为,你接近她是为了她手中的钱财和她的才干。”凤临渊趴在桌上掏了掏耳朵,笑道:“你说什么?”
“装傻卖疯。”王行道,“她的情况与别人不同,你何苦要这样招惹她?人心肉做,你要故意害人伤心么。”
凤临渊抬头看着王行,道:“你是君子,行得正坐得正。我却不是。我就是知道人心乃肉做,才要这样对她。她要喜欢我便罢,让我耍一耍我就丢开手饶过她了;她要不喜欢我,我就将人弄死。”
王行闻言面色一变道:“你为何偏偏要抓着她不放?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如此残忍待她?”
凤临渊撇撇嘴道:“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我从不否认这一点。她打我一个巴掌,我会牢牢记在心里,伺机报复。她踢我一脚,我会让她牢牢记住我的歹毒,日后待我小心翼翼。她咬我一口,呵呵,我得让她彻头彻尾从灵魂深处害怕我,却又片刻不敢离开我。”他剔眉冷笑着看向王行,“至于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念在你曾经让我颇为愉快的份上,我好歹提醒一下你。别去靠近她。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那个可爱的妹妹会不会遭人毒手。”
王行对上他那双闪动着凶光的眼睛,叹了一声,道:“你所图不小啊。”
当听见王行的感叹,凤临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面上的笑容却更为灿烂。他收敛住戾气,趴着看向摇曳不定的烛光,懒洋洋道:“果然是知己啊。”
“啊,差点忘了说,你趁早准备贺礼吧,我家的元熙要纳妾了哟。”凤临渊得意地笑道,王行闻言一愣,不禁摇头苦笑。
第三十七章、纳妾 一顶小轿悄悄抬进了敖王府的后门,在院子里停歇下来,便有旁人过来揭开轿帘。一名身穿玫红色嫁衣、身材高挑的女子从里头走了出来,由喜娘在旁牵引,从后门一路三跪九叩缓缓拜至高堂。那名女子正是李元熙将要纳入门庭的妾室,而李元熙与她未谋一面。
李敖和刘氏坐在正中两个主位上,厅内两侧共八张交椅各按身份、辈分坐了人。凤临渊坐于右边第一位,他旁边是王行,再过去是李氏同族的长辈,左边的第一个则是嫡子李元俊。至于织夫人,尽管今天是李元熙的大喜日子,她仍旧不能上座,只能站在一边。
李元熙站在大厅中央,她看着门口,那里有个卑微的女子,像她娘以前所行过的,一步一步,从后门一路跪叩至正屋。女子由始至终低着头,原来梳得鉴亮整齐的发髻微微散乱,玫红色的衣裳沾满了灰尘,李元熙站在正堂前,她忽然觉得那女子像极了她那个卑微而爱哭的娘亲,冷硬漠然的心有了片刻的震颤。
女子来到了身前,盈盈拜倒在李敖脚下,三跪九叩。爬起来之后,接过身边递来的茶水,再度下跪将茶奉上。李敖喝了一口搁下杯子,已经另有丫鬟将红包给她。女子起身,又三跪九叩奉刘氏茶。刘氏高高在上地睨了她头顶一眼,接过茶杯小抿了一口,开口训诫她不可yin媚惑主、不可僭越妻位等等,女子恭谨地应了,才让身旁大丫鬟紫荆给她封了一个红包。
凤临渊和王行毕竟是外客,李敖也让新人奉茶。凤临渊坦然受之,赠了她一双精雕细琢的玉杯。王行则显得有些拘谨,望了李元熙一眼,见她眼神不与自己接触,心里叹了口气,送出了一件不甚出彩的寻常物事。那妾一一谢过,在喜娘的指示下又向族中长辈和嫡子元俊叩拜奉茶,最后轮到织夫人时,刘氏对那喜娘使了个眼色,喜娘会意,便只让妾跪了一跪,连茶也不用奉上了。
李元熙脸色一沉,一径走到那喜娘身旁,冷冷地道:“怎的不让她奉茶?到底是你疏忽了,还是我会错意了?莫非亲娘也不能喝这杯茶?”喜娘本要照着刘氏的意思去办,不给这个侧室夫人喝新人茶,只是如今正主儿亲自过问,而且还一副利嘴张口便咬人,她又怎敢怠慢。当下连连应是,也给新人递去茶杯,让她给织夫人奉茶去。刘氏坐在高堂捏了捏椅柄,嘴角的弧度稍稍落下。李敖不耐烦久坐,此刻挪了挪屁股,并未为留神一点小小的冲突。
织夫人幽幽睇了李元熙一眼,接过妾奉的茶喝干,亲手将一支玉簪插到了新妾头上,说了些好好过日子的朴实的话。新妾低着头不曾见人,但恭谨微弱的声音中此时却能听出一丝感情来,让人倍觉婉转动人。
这边奉茶完毕,新妾被送到房中等候。前院设下筵席请了几家相熟的人家来吃酒,李元熙也没吃多少东西,只能一味敬酒陪酒,一时间觥筹交错,满眼的五光十色摇曳、催人迷乱。
凤临渊替李元熙挡了几回酒,见她粉颊微红,眼底忧色尽散只余微醺的波光潋滟,心中一动,搂住她肩膀笑道:“你和你那娇妾实在是相映成趣,身高正好等同,那份英气勃发,恰好与你的亭亭玉立相当……这叫什么?嗯~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吗?”这话端的挤兑人,听者哄然大笑。
李元熙柳眉一抖,正在醉意迷离之间的她想也不想挥拳就要打他的脸。忽而从后有人将她拉开,她一个趔趄跌入那人怀里,她的拳头失去了打击对象,醉得迷迷糊糊的她傻傻地挨靠在那人臂弯之中,有点不愿意挪动。凤临渊一看便不悦地道:“你又来多管什么闲事?”
来者正是王行,他扶住李元熙,不以为意地道:“你看她都醉成这样了,你就不要来闹她了吧。”他看了看凤临渊右手,“我也是为了你好,听说你的手就是她喝醉之后被她给咬伤的,你怎么还没得到教训呢?”
凤临渊拍手笑道:“喝醉了好哇,喝醉了看她今晚如何洞房,大家说是吧?”他暧昧地朝众人挤弄眉眼,众人哄堂大笑、纷纷应和。凤临渊又道:“那行啊,既然你不想闹洞房,那咱们这就将人送至新房吧。嘿嘿,春宵一刻值千金。”旁人听罢也跟着起哄,走过来要夺王行怀里醉得木讷呆滞的李元熙。
自从听闻她被迫纳妾起,王行便有些可怜这个女子,再加之先前为了躲避凤临渊而失诺,对她心存亏欠,本想着稍加维护以略尽一点绵力,然而在凤临渊眼皮子底下,他是爱莫能助了。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王行要再想护着李元熙,有这么多酒醉方酣的汉子加起来就不是那么轻易之事了。他眼看着李元熙被人架走,虽说他知道凤临渊不会轻易使她暴露女子的身份,但想到对方纳了一名女子为妾,现下要去“洞房”,他就觉得别扭,不知不觉地,便跟在了那班起哄的人身后朝新房走去。
凤临渊带头将人丢进新房里,新妾坐在床上娥眉低垂,气质柔顺到了极致。众人本想打趣新人一番,见状有些无趣,便纷纷退出房间回到席上吃酒,不再打扰了。凤临渊临走前对这妾嘿嘿笑了两声,那妾总算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轻轻颔首示意。凤临渊于是转身往回走,却在道上撞见王行。
“没想到啊,原来你想过来听人家墙脚么?”凤临渊拉住见到他转身要走的王行挖苦道。王行挣开他的手,道:“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想对她干些什么罢了。”
“能干什么?不就是将她送进新房么。别人都回席上吃酒了。你若不走,那咱们回头去听听他们在房里说些什么吧。”说罢,不等王行反对,径自扯住他就朝新房走去。
王行有些尴尬,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儿在意李元熙。见凤临渊过来拉自己走,便默不作声地跟着,也是顺势而为之。凤临渊心里冷笑一声,也并不说话,他倒想看看王行还能做到何种程度。
等他们来到新房门前,一挨近便听见一把软糯婉转的女声说:“你醒了没有?”女声虽婉转如雏莺,却略带了一些些冷淡。王行为之一怔。
“嗯……”李元熙呻吟了一声,显得有些痛苦,后面声音突然颤抖了起来,隐约听见她道:“你……你是何人……”
“夫君问妾身么?妾身是您新纳的妾啊,您不记得了么?”
“可是,可是你……你……”
“妾身怎的?”
“可是,你是……”后面的声音极模糊,王行听得纳罕,却没有了下文。身旁犹带笑容的凤临渊见状,凑到他耳边来轻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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