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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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当家-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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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当家》作者柳永昼  '完结'
第一章、人死能复生否
  门上的锁链哗啦啦作响,弄醒了屋里的李元熙。她挣扎着将身子挪向声音方向,眼睛被黑布蒙住,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得凌乱的脚步声来到跟前。
“李大少爷,敖王爷已经交了赎金,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李元熙挑了挑眉,心想她老爹的元配夫人不可能这么顺利地答应交赎金,放人的事应该还会有波折,便闭口不搭话。
这时传来绑匪们此起彼伏的声音:
“二当家来了,是二当家。”
“二当家。”
李元熙听见他们叫唤,立刻竖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继而听见脚步声走近。
“赎金拿到手了?”李元熙听见一把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道。
“是的,二当家。”
“尾款交过来了没有?”
“还没,那女人说要等确定他死了之后才交尾款。”
“既然如此,那把他做了吧。”声音冷漠的说道,李元熙听得寒毛倒竖,她可以肯定,那个“他”指的就是自己。至于“那女人”,不用想,肯定是刘氏那个贱人了。怪不得这回那么快就交了赎金,原来是买通了绑匪要置她于死地吗?
“等等,先不要杀我。我有几句话想要跟二当家说的。”李元熙挣扎叫道,被人一脚踩住腰眼,险些痛呼出声。
“大公子想对在下说些什么?”
“那女人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价格,只要你放了我,不,三倍。”李元熙强迫自己不要害怕,压住声音颤抖,冷静的说道。
二当家轻笑。“大公子,是不是要在下提醒你,你只是个庶出的公子?你哪里来的比她高三倍的价钱来赎回自己的命?”
李元熙心里一阵无力,是啊,她不过就是个庶出,而且,等她一死,尸体被发现,可能就会被人知道自己一直是女扮男装。要是这样的话,她母亲一定会被休弃,甚至被浸猪笼。
一想到这里,她就不甘心。
“二当家应该知道宝月楼吧?”李元熙冷冷的说。
“当然,形容其为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那二当家自然知道,管着宝月楼的就是我李元熙吧。”说到这里,李元熙也觉得一阵自豪,语气中透露着自信。
就在此时,二当家一阵轻笑。“宝月楼的产业说实在,在下也很心动。可惜的是,那仍然是世子的囊中之物。好了,大公子的话说完了吧?我们狐眼只为钱工作,既然受人钱财,还是得替人消灾的。若公子想和狐眼合作,不妨等下一次。”
李元熙出离愤怒了,心想难道我在地府里找你合作不成?
“看在大公子如此有诚意和狐眼合作,这次就让大公子去得平静一些吧。二牛,喂他喝药。”
李元熙眼见谈判破裂,一直算计的脑袋不由得一阵停摆。直等到她被人架起,她才可悲的发觉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只余等死了。
努力的紧闭嘴唇也没有用处,一个拳头揍到柔软腹部,她便痛得无力抵抗。药水被灌进喉咙,苦涩得让人心酸,随之而来一阵阵的绞痛,使她浑身发冷。
“松了绑,把他有多远扔多远。”
“我不想死……”李元熙蜷曲着身体忍受剧烈的绞痛,原来她对这个不平的世界还是很留恋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片冰冷潮湿中李元熙醒了过来。耳边哗啦啦一片水声,眼前黑蒙蒙一片。
我死了吗?这是阴曹地府?
李元熙伸出手来触摸黑暗,却摸到一滩水。等她渐次清醒,才发觉自己眼睛被什么蒙住,伸手一扯,强光直扑双眼。她伸手挡了挡,待适应了光线,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破庙里,浑身湿淋淋的,外头正下着大雨。
她不是死了吗?李元熙看了看自己,还是被绑架前的那套衣服,已经脏兮兮看不见原色,如今湿淋淋的贴着前胸,束胸包不住的春色微微透露在胸前,显得有些起伏,看起来诱人极了。
许是天可怜见,让她死而复生了吧。李元熙大笑了起来,死而复生的感觉真好。她扶着破旧的神台站了起来,看着一地的破落凌乱,笑着笑着忽然泪流满面,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一面哭一面暗暗发誓:哭过这一回,以后就不要再哭了。这没有什么值得可悲的,今后若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抢好了,抢不到就毁掉好了。
拖着沉重饥饿的身体,李元熙跌跌撞撞出了破庙,一路步行朝着东面走去,京城近在咫尺,但亲人又有多少个在等着她回归?
李元熙越走心越冷,她告诉自己,她不要再像今日这般无助,就是往日她太过心软才任由别人欺上身来。若是她能狠心一些,必不会遭遇此劫难。
“狐眼吗?”李元熙知道这个组织。这是个民间臭名远扬的组织,为了钱杀人放火、买卖妇女,什么勾当都做的,没有丝毫原则性。那个女人就是利用这个组织来达到她的目的,那么她,能不能也利用这个组织呢?
“若公子想和狐眼合作,不妨等下一次。”
狐眼二当家的话不期然跃上心头,李元熙阴阴一笑。
也不知道狐眼是怎么能够把一“死人”带到几十里以外的,等到李元熙攀山涉水到得了一条村落,找人一问才知道自己已身处京城三十里之遥。她身上分文全无,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人人皆以为她是乞丐,要雇车?人家挥挥手,连身体接触推赶也不肯呢,哪里会相信她是敖王府的少爷。
雨下得没完没了,李元熙本就不知在雨水里浸泡了多久,如今被冷眼对待又饥饿难忍,险些倒头栽在泥泞路上再也爬不起来。好在她为了活着回到京城,心头憋着一股气在,她咬紧了牙关慢慢挪到离村中央较为僻静的小户人家后门,在晾晒的衣服里随便捡了一件,又顺走了三个番薯,艰难的来到村后小溪旁,就着溪水囫囵吃了一顿。
自小虽活在嫡母嫡子阴影下,但李元熙何尝遇到过这样的窘迫境况。捏着那粗糙的番薯和布衣,她心里五味杂陈,她想到了母亲,又想到了那狠辣的嫡母,心底暗暗发狠。等我李元熙回去了,我定不让你们有好日子过!
李元熙想罢,趁着四周无人,解下衣衫在溪水里冲洗身体,将身上污泥洗去,回复原有皮肤的白皙。李元熙打醒十二分精神,生怕这时突然有人过来,却好巧不巧地听见身后草丛间有了些许动静。
“是谁?出来!”李元熙飞快游到大石旁边以石头遮掩身体,一面扯下石上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
这时从不远处树木间走出一个布衣男子,约摸二十岁年纪,生得颇俊,就是呆头呆脑的笑态有些憨。
“姑娘原谅则个,我不是故意要冒犯的。只是恰巧路过而已。”
这时李元熙已经穿戴完毕,听那呆头鹅这么一说,顿时一惊,待自己低头一看,却发现原来刚才顺走的那套衣服是套女装,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接话才好。
“姑娘?”
李元熙从那一声“姑娘”中回过神来,马上压低声音说:“别乱说话,我不是姑娘。”
她在男子面前站定,男子身材很高大,她只到他肩膀稍高的位置。
男子啊了一声,看着李元熙披散着还在滴水的头发,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像个娘们,况且,她分明穿的是女装,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
“可我见你是女的啊。”
李元熙脸一沉,“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男子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刚刚什么都没看见……额,也不是没看见,就只是看见你的背……”说着说着,男子脸上红彤彤的,视线游移不敢正眼瞧李元熙。
李元熙见他这副模样,以为他是做贼心虚,正想发作,但转念一想,或许此人能利用一二?先试试再说。
“还说你什么都没看见?不行,你要负上责任!”李元熙多年被父亲以男儿身教养,早学不来女子的娇羞,只好不伦不类的扯着男子这样说。
“那,那要我怎么负责任?我、我会娶你的。”说完男子红着脸瞄了她一眼,傻笑着说,“姑娘要我怎么做才好?”
李元熙听他这么一说,感觉自己离京城不远了,马上笑着接口道:“你不必这么紧张,我也不需要你娶我。是这样的,我遭贼人绑架,千辛万苦逃了出来,本想要回家的,只是离家路途遥远,我又身无分文无法雇车。兄台能不能行个方便,送一送我?或是借我几文钱乘个便车也可,等我脱险之后,定有重酬。”
男子笑容僵在面上,看着有点滑稽,他不满的看了李元熙一眼,看得李元熙生怕他要拒绝。待她要好好解释求情时,对方换了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道姑娘如此好相貌居然肯委身于我,说来说去原来竟是在耍我么?姑娘若是求助帮忙,怎么不早说明呢,不带这么玩儿的。”
李元熙被这人的直言弄得有些尴尬,才有些忸怩的道:“实在对不住,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方才求助了好几人都被拒绝了,实在怕再被拒绝,因此才……”
男子哈哈一笑,摆摆手:“没事,姑娘是要到哪里去?我家中有一牛车,尚可以护送你回家。”
李元熙见他答应得爽快,心里便放下一块大石,连连感谢,跟他说了地址,然后想了想,说:
“这位大哥,小弟不是什么姑娘。额,这套衣服,其实是胡乱偷来的。若大哥方便,能不能给一套男装小弟换上?”
男子古怪的看了李元熙一眼,“行,小弟如何称呼?我叫王行。”
“小弟李元熙。王大哥,我看你谈吐不凡,可是村里的教书先生?”
王行摇头哈哈大笑:“什么?我哪里像读书人了?我就是个种田的。前面就是我家了。”
李元熙抬头一望,见王行指着的房舍正是她方才偷东西的地方,看着王行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心里就想,这个王行绝不简单,单论刚才她听他言语,险些就相信他只是恰巧路过,如今看来,定然是刚才她偷东西的时候露了痕迹,他跟踪而至的。该看的,他应该都看见了。
李元熙暗生警惕,见王行早已开了竹门,迎她进去,便顺势上前把刚才在他家偷了衣服和食物的事和盘托出。
王行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礼尚往来,承认了自己刚才的确是发现她偷东西才跟踪而至的,至于是否把李元熙看了个精光,二人都避而不谈。  
第二章、念着你回来 换上了王行的衣服,李元熙开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王行笑呵呵的迎上前。
“小兄弟换好衣裳了?衣服看起来有些大啊。”
李元熙笑而不语,四下里一望,屋里除了王行,又多了一位姑娘,身板年岁和她相仿,长得清秀可人。她心想,这个女子显然是跟王行同住的,那身女子的衣裳就是她的。
李元熙心里有了计较,便笑着问:“这位姑娘是……”
那姑娘打从李元熙从房里出来便双目熠亮的看着她,见她瞧着自己,赧然一笑调转身子,一副娇羞的模样。
王行看了两人一眼:“这是我的妹子,宁儿。”
“公子有礼。”宁儿羞答答的朝李元熙揖身作礼,虽然荆钗布裙,但仍不掩清新素雅,这么一看,倒有几分像那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
李元熙心下更是奇怪,不过仍不动声息的点头答礼,便不再唐突地盯着宁儿瞧,转而对王行说:“王大哥,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回家以她还活着的事实给刘氏狠狠一击了。
“是不是太急了点,我见你面色很苍白,不如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走吧。”
“不必了,我很好,现在就可以动身。”
王行见她坚持要走,也不再说什么,跟宁儿简单解释了几句,带足了两人的干粮净水,和李元熙一块儿赶着牛车走了。
这牛车上除了坐着李元熙,还垒了一大堆东西,有玉米土豆,也有些是动物皮毛,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听王行的意思,是想到城里的时候顺便卖一卖土特产才回村,也算不枉此行。
走在路上,李元熙从王行那里得知,其实三十里实在不算远了,步行的话,顶天了才三个时辰,也就半天时间。坐车的话,一个半时辰就能到京城了,进了城太阳还没有下山呢。
李元熙对他的话可不敢苟同。好歹她还是异姓王爷家的大少爷,平日里养尊处优,莫说要她拖着病躯步行上半天,就是健健康康的时候也不可能。
人说归心似箭,此言不假,两人一路交谈而来,很快便来到了城门。由王行出了进城的人头税,便赶着牛车朝内城的敖王府走去。
不知为何,打从一进城她的右边眉毛就跳个不停。左吉右凶,这次回去铁定没有好事。果不其然,李元熙到得她家所在的那条胡同,居然看见满地纸钱,人人对着她家门口指指点点,里头还隐约听见哀乐奏响。
李元熙不等牛车停稳,从车上跳了下来,跑到朱门前用力叩响门环。
“来了来了,急什么呀。”里头传来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李元熙提了提眉。门一开,露出一张老脸来。门房的劳德老爷子抬眼一看来人,鼓着双眼指着李元熙一个劲儿的叫“你”,硬是说不出别的话来。
见劳德惊讶中还带了点喜意,李元熙心里还是好受了许多,微微一笑,淡淡道:“老劳,是我回来了。”
劳德一惊一乍的看着李元熙让开道来:“大少,你,你是人回来了还是魂魄回来了?大少~”
李元熙哈哈一笑,摸了摸自个的下巴:“老爷子摸摸看,我有下巴也有影子,光天化日,你还以为是见鬼了不行?”
劳德一听惊喜交加:“大少,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府里就得乱套了。”
李元熙心一沉,让劳德前头引路,一面跟他报告失踪以来府里的情况。经劳德一说,才知道她被“撕票”之后在城外护城河里发现了一具男尸,身高衣着和她相仿,只是尸体泡得发胀辨认不出样子来。大夫人刘氏一口咬定这是李元熙的尸体,不管李元熙生母织夫人的阻挠领回尸体设下灵堂,又唆摆王爷让他在发丧之后,以为李家祈福的借口,将织夫人赶到城外李家供奉的庵堂去。这会儿那“李元熙”的尸体还在灵堂,未等过了头七,又嚷着说尸体发臭要今日赶紧下葬,企图尽快将织夫人赶走。更过分的是,她历数李元熙生前种种“罪状”,向族中提议,对于此等不孝子孙不应该继续留名族谱,打的居然是让她死后变成无主游魂的主意,不可谓不恶毒。
李元熙听得浑身打颤,眼前发紫,王行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扶住。她挣开那双手,摇了摇头。
“我没事。想我死,没那么轻易。”说罢加快脚步朝灵堂走去。
越往灵堂靠近,越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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