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芙蓉作者:寂寞朱衣寒如雪(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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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锦芙蓉作者:寂寞朱衣寒如雪(完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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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身后四个花枝招展的女孩一使眼色,她们会意的扭着腰肢走上去挽住男人。
  “哎呀,王哥,你不记得丽丽了吗。”
  “哥,第一次来呀?妹妹陪你玩嘛。”
  
  僵持气氛在一片莺声燕语中化解,秦岭陪着笑,挨个弯腰敬酒,不管对方喝不喝都倒了满杯一口喝尽。“王哥,您玩高兴,要是这几个妞再不听话,只管招呼,我好好收拾她们。——小王,结帐的时候给贵客王哥打八折。”
  走出包间,秦岭叫过两个哭肿眼的女服务员,轻声道歉。“刚才对不住,晚上宵夜我请,请。”
  
  “昨天回来得这么晚。”快到中午十一点,叶天瑾走到刚起床站在厨房水池边刷牙的秦岭身后,打开碗柜拿碗,闻见秦岭发上的酒味后皱眉,“又喝了多少?”
  秦岭连忙吐掉嘴里的水,拿旁边搭着的毛巾擦嘴,满不在乎的说,“朋友跟家里别扭,陪他们吃了会宵夜——哥,我来。”
  他镇定自若,叶天瑾根本不疑有他。
  从那一天起,秦岭无论多晚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头洗澡洗衣服,完了才睡觉。
  过去叶天瑾不太愿意他去那种地方上班,但他只有高中文凭,又无一技之长,电脑开车都不会,他只对叶天瑾说自己是男人不会有事,但在蓝梦河工作了一段时间,他越来越了解那里的复杂与黑暗,但他一个字都不对叶天瑾说,每次只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叶天瑾修了两个毫不沾边的学位,金融和建筑系,兼职帮广告公司做室内装潢图,平时很忙,但正在放暑假有的是时间,他有时在学校图书馆看书,除了工作和偶尔与朋友聚会,其余时间就在家里,见秦岭辛苦,他开始买菜做饭。
  笨手笨脚的叶天瑾做得最多的菜是蕃茄炒蛋,或者方便面。
  秦岭只是笑,从不指手划脚。
  叶天瑾的厨艺自是不能和从小就独立生活的秦岭比,但是无论叶天瑾做什么,秦岭都面不改色。
  而回答也像板上钉钉那样简明。“不错。”“好吃。”“好。”
  
  “小秦,主管不在,金碧包有人闹事。”妈咪王姐找到他便像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
  金碧包是八个皇家豪包中的其中一个,能到这几个包厢把钞票当纸一样砸钱的人非富即贵,但一般正因为有身份,来客都不会玩得太过火。这一次连王姐都搞不定,看样子情况很严重。站在前厅的秦岭知道棘手,仍很干脆的回答,“好,我去看看。”
  在这里想要八面玲珑,无论是上头下头都得搞好关系,不只是老板,主管,更重要的是万能工,服务员,小姐,其实最重要是底层的服务员和小姐,要不哪天在暗中给人使个绊子,那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金碧包金色的大门很沉,是用实木做的,隔音效果绝佳,只要关上门里面喊破了嗓子外面都听不到
  打开门,从里面飘出王力宏的抒情歌,并不吵,而且没有别的包厢里那种烟酒混合的臭味。
  
  于是秦岭吩咐其他人在门口候着,自己走进去顺手关上门,等眼睛适应了暗光后,他才暗暗叫苦,因为他没应付过这种场面。
  几个陪唱小姐抱着头蹲在包厢一角直发抖,两个一丝…不…挂的男服务生却被扔在沙发上,衣服散了一地,手和脚都被皮带绑着,嘴里堵着内裤呜呜咽咽叫不出声。
  




13

13、第十三章 。。。 
 
 
  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只顾往两个男服务生身上滴蜡烛的几个人,秦岭大致判断出了他们的年龄:22至26岁。
  这一年龄的男人火气旺,脾气冲动,一个弄不好三言两语便会动手,秦岭并不喜欢与他们打交道,看这群人的穿着作派,不是什么好货。
  
  还不等秦岭说话,一个年轻气盛的声音便兜头问道。“什么破玩意,这地方居然没有MB。”
  秦岭不禁愣了一下,他对这个新词汇还不是那么熟悉,“MB。。。。。。”
  “这都不懂你还当什么管事!”暗光中,站起来的男人似乎穿着一件黑色夹克,腿很长,大概一米八五左右那么高,足比秦岭高了一个头他盛气凌人的拎了半瓶琥珀色的芝华士站到秦岭面前,“要说话,先把这给干了。”
  
  说的一口普通话带着京味十足的儿化音。
  芝华士很烈,喝一口纯的几乎一路从喉咙烧到肚子,男人身后的同伴不怀好意的看着秦岭。
  秦岭也知道这是他们故意刁难,他接过男人手中的酒瓶,轻描淡写的说。“好,招待不周,这就算我赔罪。”
  说着眼睛都不眨的将瓶口对准嘴巴灌下去,琥珀色的酒液像刀子划过喉咙和胃,喝后就像肚中窝着一团火,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男人看着这个硬气的男孩子噎都不打一个,便毫不拖泥带水的将大半瓶芝华士喝得一滴不留,心里已经有点欣赏之意,他脸上倨傲的神情稍缓,但声音仍然傲慢着。“也不是我们故意找麻烦,你们这么大个会所居然没有MB,我们勉强找个长得顺眼的服务员来陪陪吧,这俩孩子还不识抬举,还没玩呢就活像挨刀子那样的扯着嗓子直嚎。”
  
  他醉得舌头有点大,但声音又清又脆,听着挺悦耳。
  秦岭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顺着话说,“是,这两个不懂事的孩子我下去立马开了他们,各位哥哥来这里是寻开心的,不能叫这两人搅了兴致,这么着吧,今天我也不做别的事了,就专陪各位哥哥们开心。”
  “你?”黑夹克男人不屑的哼了一声,“连MB都没有,你们这小破店没几个我看上眼的,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别来凑数,别说哥不给你这面子。”
  “韩烈,别和他叽歪,这儿也忒没意思,咱换个地方。”仍是京味普通话。“我知道有个会所,那的MB长得不错。”
  他身后的四五个同伴也都附和着叫起来,吵着要走。黑夹克男人骂骂咧咧的打开包厢门,带着一身酒气大步踏出去。
  
  秦岭一看实在没办法,也只好站到一旁,使了个眼色让服务员赶快结帐好送走这几个瘟神,但嘴里仍是习惯性的说着客套话赔礼道歉,并亲自尾随在后送他们下楼。
  在大厅明亮的灯光下,秦岭看见这几个年轻男人其实都长得挺顺眼,就是身上带着股跋扈的嚣张劲,这也是纨绔子弟身上通常带着的那种吊二郎当痞气。那个叫韩烈的男人更甚,大摇大摆的,嘴里叼着根烟,走路时眼睛根本不看人。
  “火机,我的火机呢?”韩烈咬着烟,双手在衣兜里乱摸,“妈的,不是掉在沙发上了吧,等我一下,回去找找。”
  韩烈转过身,在灯光下恰巧与秦岭打了个正面,秦岭职业性的对他笑笑,他却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呆住了,过了几秒,将嘴里的烟拿在手上慢慢放下。
  
  秦岭被他放肆的眼睛看得很不舒服,哪有这样看男人的,直勾勾透视衣物的眼神活像挑小姐。但仍陪着笑。“我立刻安排服务员帮您找。。。。。。”
  “等等!!”韩烈三两步就蹿到秦岭面前,居高临下的逼视着他,“叫什么名字?多大?”
  “我是这里的客户经理,叫秦岭,今天真是不好意思。。。。。。”
  “少他妈废话,问你多大了。”
  秦岭极不耐,虽然没反驳却也冷了脸,扭头斥责服务员,“小张,怎么还没找着打火机——您先在这等等,我去看看这群人是怎么办事的。”
  刚转身想溜,胳膊便被一把拽住用力拉了回去,男人蛮横清脆的声音甩了过来,“小子,多少钱?”
  
  秦岭没反应过来,在韩烈的手掌间不知所措的扯着自己的胳膊。
  “不懂?对了,你连MB都不知道——我的意思是,你陪我睡一晚,多少钱!”韩烈脑袋,惊艳欣赏的眼神就像打量一件古玩珍品,说话口气直冲冲的像在菜场询价。
  一股滚烫的热血腾的就冲上秦岭脑门,他一把甩开韩烈,冷着脸沉声说。“不好意思,我是这里的客户经理不是MB!”
  见有人砸场子,几个打手迅速围到秦岭身后,韩烈身后那几个朋友也上来劝。“丫的,你喝多了啊!别光看人家长得帅就跟饿狼似的扑上去了。他是这的经理。走走走,我们换个地方乐去。”
  
  韩烈一把将拉住他的朋友推出去老远,满嘴酒气的直吼,“今儿我还就要这小经理了!”
  仗着个子高,他一步跨到秦岭面前,“多少,说个价!我不信这世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
  “有钱买不到的多了。”秦岭冷冷的说。
  大概是从没有人这么拒绝他,韩烈一发横,三下五除二脱了黑夹克甩在大理石地板上,从牛仔裤屁股兜里扯出个黑色钱包,抽出一张卡片就往秦岭手里硬塞。“要多少自己刷,密码我生日,三万五万,八万十万,拿去买车买房都行,就一晚。”
  “好啊,那我拿这钱买你行吗,我睡你一晚,你价码多少!”秦岭虽然平时闷不作声,但自尊心非比寻常,他狠劲一发,连钱包带卡甩在韩烈脸上,咬牙冷笑。
  
  韩烈愣了一下,一股怒意顺着热血涌到头顶,只是他本想发怒,却看着秦岭被酒熏红的可爱俊脸红扑扑的,又心痒痒难耐,于是连走路都横着走的韩大公子破天荒的忍下这口气,他盯着发怒的秦岭,眼睛里欣赏的火苗却越来越旺。心痒难耐加上酒精作用,韩烈连钱包和衣服也不要,忽然一脚踢开秦岭身旁的打手,蛮横的将对方拖过来,抱起来直接往门外等着的跑车上拉。“干不了你!我还就不信了!”
  
  居然像个无赖似的硬抢,秦岭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就想一脚踹死这张狂的男人。
  他虽然瘦但并不弱,奋力从韩烈身上挣脱跳下来,而刚喝的芝华士在体内已经产生化学作用,借着酒劲,被激起怒火的他一拳就朝韩烈脸上揍去,当场打得那张清秀跋扈的脸鼻血四溅。
  
  韩烈愕然,两道血水从鼻孔流到嘴上,又滴到衣服上。
  不过韩烈的朋友却叫嚣着一拥而上,气势汹汹。
  保安都和秦岭关系不错,看见这客人居然敢明着抢人,这时也不能站着不管,忙挺身上前。
  双方对峙不下,偏偏韩烈却借酒撒疯,拦着挡着,像个护花使者似的硬是不准自己的哥们碰秦岭一根汗毛,弄得几个年轻人尴尬不已。
  拉的拉,扯的扯,半小时后好容易把发酒疯的韩烈给弄上车开走。
  几辆轿车呼啦开走,韩烈还在车上拼命钻出个头,撒着酒疯在马路上高声大喊。
  “有种你就给我等着,你就是直的我也非得给你掰弯。”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填坑~~~




14

14、第十四章 。。。 
 
 
  秦岭连制服都没有换,摇摇晃晃的打开家门,门也不关直接往厕所冲,他吐得半跪在地上,满脸眼泪鼻涕,连胆汁都呕了出来。
  眼前成了双影,地板旋转个不停,有人扶住他的肩,酒意怒意正炽的他想也不想转身一巴掌扇上去,“滚你妈的,想干老子,老子揍死你。”
  
  朦朦胧胧中,他喝了递过来的热水,被脱了衣服,被架着勉勉强强洗了个澡,然后被按躺到了床上,接着什么都不知道。
  宿醉的头疼是非常难忍的,西游记里孙悟空脑门上戴的金箍咒,在唐僧念咒时大概也就跟这差不多。秦岭第二天是疼醒的,脑袋里就像装了个铅球,又胀又沉重。
  撑起虚脱的身体爬起来,他满脑空白的盯了一会天花板,这才慢慢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枕头边放着一叠干净的衣服,他看见自己吐脏的制服被洗的干干净净挂在阳台上,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划过大脑,他腾的跳起来,顾不上穿鞋直接冲到厨房。
  叶天瑾站在锅台前,身影安静秀气。
  “哥——我昨天——”秦岭忽然躇踌,脸也红到耳根。他思忖着自己不会真的对叶天瑾动手了吧,他希望那只是错觉。
  “醒了?去洗脸吧。”叶天瑾很平静,系着围裙,正在看着火熬绿豆粥。
  秦岭无言的闷了一会,然后忽然扳着他的肩,硬是使劲扭过叶天瑾的身体,他看见那玉似的左脸上红肿未褪,不由得心头大痛。
  
  一股悔意撞上他胸口,本就是平时废话不多的人,许多话更是堵在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喉头动了一下,眼眶开始发酸发红。
  叶天瑾转身将炉子的火开小,温和的说,“去刷牙,粥马上就好了。”
  秦岭默默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呆了十几秒,低声说,“哥,对不起。”
  “小岭。”
  “啊?”
  叶天瑾清淡的嗓音迸发出少有的火气,“不许再去那种地方上班,给我好好读书!我是你哥,我养得起!”
  对秦岭一直以来的隐瞒,他终究还是在生气。
  
  其实叶天瑾完全没必要为秦岭受欺负而生气,因为发生殴打客人这种事,为了不给会所惹麻烦,他被辞退了。看在平时干得不错的份上,老板给他结了工资。
  两个星期中,他从关系好的服务员口中打听到,那个韩烈大公子,从那天之后居然天天开着车满世界找他,简直就像个疯子。
  吃完晚饭后秦岭打算去结工资,叶天瑾也跟着出了门。
  “我陪你去。”
  
  秦岭眼珠一转,立刻咧嘴露出小虎牙,脸上闪过狡黠的笑意。“好,你等我几分钟,我打个电话。”
  一踏进蓝梦河,因为人缘一直极好,所以相熟的服务员都争着和他打招呼,听着一句句‘秦哥’,叶天瑾忍不住笑。
  秦岭也笑,他拉着叶天瑾推开一间包厢门。
  “哥,陪我唱歌吧。”
  “两个男人唱什么呀。”
  “那我唱,你听。”他不由分说的将叶天瑾推进包房。
  秦岭的声音说不上细腻,但因为年轻所以特别纯净,带着泉水般的自然青涩,将一曲伤感的《两个人的烟火》,反倒唱出碧空般清甜的味道。
  
  “。。。。。。
  你的爱比一个大城市的人还多
  也能容纳任性的我
  偶而小小的错
  就让这样一场风波
  摩擦出回忆的泡沫
  是我对你认识太少
  还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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