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战神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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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战神倾天下-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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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都去了哪里?我为何这幅样子?”他忽然想起,在倒地的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平阳拔出藏于腰间的细剑,向黑衣人刺去。“难道姑娘懂得剑法,将他们击退?”
平阳道:“那些人不是我的对手,最终落荒而逃。可惜马受惊跑了,你又中了软骨散,一时半会儿之内无法动弹。荒郊野外的,我又找不到帮手,只好亲自背着你回去了。不过你不用怕,软骨散没有毒性,等到天黑你就可以活动自如了。”还没等柴绍答话,她又道,“真是奇怪,他们会是什么人?招招毙命,一定是想将我灭口。”
柴绍道:“会不会是当天那个挑衅的恶棍派来的?一时心里不甘,想要把你捉回去。”
平阳道:“他既然找来官兵包围了凝香阁,为何还要这样鬼鬼祟祟地跟踪?”
柴绍思索片刻道:“说的也是。不管怎样,你已将他们击退,黑衣人应该暂时不敢回来找麻烦了。不过——”柴绍叹道,“你功夫了得,却藏得如此之深,我竟然不知!”
“别说你不知,就连宇文——”平阳欲言又止,轻轻叹了口气。
“哦?你还认识宇文家的人?他们可是大周皇族的遗孤,朝廷里有好多官员都是他们家族的人。”他拢紧了她的脖子好奇地问道。
“我认识谁与你何干?”
柴绍撇撇嘴道:“我劝你还是离他们家的人远一些。你知道吗,当今宰相宇文化及其实根本算不得宇文家的人。他们的先祖乃是突厥人,因为给当时大周的皇帝家做奴才,被赐姓宇文。如今大周被推翻了,他们的后代又改为伺候杨家,见风使舵,趋炎附势,我看宇文化及跟他那宝贝儿子应当改姓杨才对!”
“你再胡说,小心我打断你的腿!”平阳一听他往宇文成都的家族上抹黑,心里就不高兴。
原本两人的脸颊就挨得很近,平阳这一回头,柴绍往前一凑,却是一个不小心……
他的双唇碰到了她的脸颊!
下一刻,平阳似是触电一般,脑子一震,浑身血液滚烫如岩浆,似要从脑顶冲出。她立即侧头躲开,但那滚烫温软的唇好像犹停留在脸颊上,火辣辣的,而那种陌生的男子气息像是一层薄雾笼罩在侧,久久不曾离去。
这种做梦都想不到的体验让平阳登时双颊绯红,又气又羞:“你……居然敢轻薄我?”
柴绍忙道:“我没有!”
“色狼!”平阳一怒之下将柴绍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啊——”柴绍大叫一声道,“这世上还有比你更粗鲁的女人吗?”
平阳气得肺都要炸了,怎会有心思听他说话?当下扭头就走。
“喂,喂,你就这样走了我怎么办?荒郊野外的,你打算让我在这里过夜吗?”柴绍忙叫道。
平阳甩手大步向前走去:“谁叫你出言不逊!你在这里反省也未尝不可!”
“那好吧——”他伸了个懒腰,双手交叉枕在头下徐徐道,“就让黑衣人找到这里把我扛走,然后严刑拷打吧!”
平阳心一横,又向前迈了几大步。
“就算我被打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最终被五马分尸,只要你平安无事,柴绍死了也值得!”
平阳行了数步,思来想去只觉不妥,又转身回到柴绍身边,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拖地就走。
柴绍就这样被拖在地上,一路飞沙走石,磕碰不断,身后留下了长长的一道痕迹。他叫嚷着:“你怎能如此粗鲁,快放开我,头发都快断了!”平阳也不理会,径直向前走。
柴绍连连大叫:“你闹够了没有,大小姐!”
所行之处,路人都跑到路边看热闹,有老翁喊道:“快看,这婆娘力大如牛,竟然拖着他的男人到处走!”又有妇人说:“定是这没良心的在外面拈花惹草,气的他娘子如此惩罚他,真是活该!”说罢向他啐了一口。“肯定是这样,看这个男人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人们纷纷向他啐去,石头、菜叶纷纷向柴绍砸来,砸得他睁不开眼,却也只好忍着。
平阳回头望了一眼凄惨无比的他,忽然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我们俩的事,轮不着你们外人插手!”
众人正迟疑间,只听后面传来柴绍乞求的声音:“娘子,我知道错了!错在不该撞破你和宇文相公私下幽会!下一次我一定躲得远远的,娘子饶了我吧!”
众人一听,大为惊讶,那种鄙夷的目光刺得平阳浑身不自在。
平阳忙道:“你别胡说八道!我哪里和他私会了?”
“人家不跟你好了,相公知道你心里堵得慌,尽管把气撒在我头上吧,这样你的心里就会好受些!”柴绍满脸的委屈。
“谁是你娘子?”平阳话音刚落,大家奚落的话语如同潮水般袭来:“这女人也太过分了……”“那家相公才是大好人一个!”“她犯了这么大的错,难道不感到害臊吗?”
见大家对自己指指点点,平阳百口莫辩,气得直跺脚,只好松开他的头发,将柴绍往后背上一扔,背着他飞一般地消失了。柴绍这才知道,原来她的轻功绝不在自己之下,眨眼的功夫两人已在数里之外了。
平阳被如此捉弄一番后,原本的悲伤之意顿消,剩下的全是窝火。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跺脚,只闷着头向临时住所走去。人在生气的时候,走路就会变得格外地快,当然,她更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灰头土脸狼狈的样子。她从来没有这样懊恼过,面对任何人都能从容不迫的自己,却屡屡被柴绍这家伙捉弄!她从来没有这样被戏弄过,却有苦无处诉。
平阳思来想去,绝不可这般贸然把柴绍带回藏身的秘密之所,可是把他弃之荒野又担心黑衣人对他不利。
“娘子,如今尝到相公的厉害了吧?”柴绍的笑里充满调戏之意。
平阳柳眉一蹙,放下了他转了转手腕,只道:“你是自找的!”柴绍身子一僵……
“喂喂,你这泼妇快点解开我的穴道……”话音未落,只听两声闷响,平阳又点了他的哑穴。瞧着柴绍等着圆圆的眼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的着急样儿,平阳满意地点点头:“臭小子,要不是你以前帮过我的忙,今天就算你烂在野地里我都不会管!别蹬鼻子上脸!”她又叽里咕噜地骂了一通,柴绍一直冲她翻白眼,翻的黑眼珠子都快看不见了。
等到平阳骂累了方止住了口。她把柴绍往背上一扔,大摇大摆地向前行去。一边走,她一边寻思着:“唐王府的藏身之所本不应让柴绍知道,但今日自己去京城里这么一搅,难免会引人注目,为今之计只能先到家派辆马车把柴绍送回万通帮,再安排大家立即全体转移了。”
蓬头稚子在村边嬉戏玩闹,传来阵阵笑声,打断了平阳的思路。她投去欣羡的目光。还是孩提时代最无邪,没有任何烦恼和忧愁。长大后,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笑声也不会像小时候那般爽朗和天真。就像一旁洗衣盥裳,身穿补丁衣服的母亲们,沧桑已然写在脸上,微笑中却暗含着一种抹不去的辛酸。
她想起了母亲的温暖的微笑。平阳之母窦文熙出身鲜卑贵族,乃是北周大将窦毅之女,端庄美丽,才智过人,只可惜红颜薄命,在平阳十岁时就已病逝。此时女儿见河边的母亲们望着孩子慈爱的眼神,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酸楚。自己如今受了委屈,恐怕是不能说给母亲听了!
于此,她又想起兄弟姊妹们一起嬉闹的场景,她想念父亲,她想家,却有家不能回。自己孤独一人,究竟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做些什么?一事无成,一塌糊涂。被人抛弃,遭人戏弄。她甚至感到有些彷徨。
绵柔的雨丝轻轻地落着,鬓发粘腻在平阳的脸上,她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细珠,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背着柴绍走了一路,再好的体力也快吃不消了。还好,就要到家了。
青砖黛瓦的大院,大门半开着,仿佛有意给平阳留的。
“我回来了!”
只是里面没有人应答。雨丝亮如银线,落地无声,更衬得这宅院里异样的诡异而安静。
平阳心道:“方才一时冲动就跑了出去,如今害的大家都出门去寻我,真是不应该。回来一定向他们道歉!”
如此想着,便推开了朱红的大门。
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门上的粘稠的液体。
“血?”平阳蹙眉,一种极度不安的情绪让她加快了脚步。
空气里弥漫着腥甜的味道……
平阳面色忽然变得苍白,眼里露出十分的惊恐之意。视线里全是大块大块的血迹,一朵朵的殷红之花在雨中绽放,凄凄漓漓蘸满惊人的骇痛。
死尸,全是死尸!
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人们的尸体,满园的鲜血在流淌。天地间变得死一般的静寂,鬼气森森。
平阳只觉得轰然如晴天霹雳,头皮上骤然发麻,耳边似有千万小虫在低声嗡嗡,让人头晕目眩,连呼吸都变得那样急促!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可能是这样?!凝香阁被……灭门了?!
------题外话------
亲们,马上开虐啦~


第二十二章 伊人云霜
平阳早已忘记了背上还有人,像木偶人一般松开了手,柴绍从身后滑落于地。她走在院子里,看着地上狼藉的尸体,烟霞,春晓,玉兰……那些平日里一起玩闹的姐妹们为何一个个躺在地上?
“你们怎么了?”平阳俯下身摇晃着她们的身子,“倒是跟我说句话呀!”她们没有说话,那种惊恐的表情至死都留在了脸上。
一种锥心刺骨的痛猛然袭来,滚烫的泪水奔涌而出,“是谁?!是谁下的毒手?!”平阳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悲怆在胸腔中越积越多。每每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她的手就抖得越厉害,眼睛更红。
“是谁干的?有种出来!”平阳的愤怒瞬间迸发,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最深切地恨意。
突然,屋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平阳一惊,眸底闪过尖刀一样犀利的目光,“莫非狠下毒手的人还未离开?我今日必定与他们同归于尽!”
她拔出藏在靴子里的短刀正要走进屋子,忽地想起了什么事,于是把脚步放到最轻走至一个瘫倒昏迷的男子跟前,双手沾了沾旁边尸首上的鲜血,胡乱地往他脸上一抹,又小心翼翼地将他拖到阴暗的角落里。
“柴绍……”她的声音细不可闻,然而这短短的两个字里却包含着有去无回的决绝与凄然,“进去之后也不知有没有命出来……你的穴道一个时辰之后便会自行解开……好好……活着……”她深邃哀婉的眼睛里映着另一双眸子,他那既惊恐又担忧的眸子。柴绍嘴角不自觉地抽动,极力挣扎要站起来,可是身子却一动未动。
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她曾经以为,自己讨厌柴绍讨厌的要命,风流放荡,玩世不恭,可如今看来,他不过是沾染了富家子弟陋习的一个善良人。
“别动……你不该卷入这场血腥……”平阳温凉而柔软的掌心按住了他的胸膛,声音低哑而颤抖,她没有血色的唇微微开启,想要再说些什么,随即一咬牙倏然转身而去……
“是……谁在……外面?”屋里传来了发问。
平阳握紧尖刀,警惕地探进身子。
“是……世南哥吗?”那声音微弱而细腻,平阳睁大眼睛,立刻意识到她是……
“姐姐!”她飞奔过去。
只见云霜斜倚着床头,发髻凌乱地散开,面无血色,嘴角流着鲜血,身上的衣服被撕成破烂……雪白的香肩半露着,上面全是青紫的抓痕……
“我……我的孩子……”云霜颤颤巍巍地道。
“孩子?”平阳错愕片刻,立即扶起她,右手似是触到了什么冰凉的液体,哆嗦一下缩了回来。平阳面色陡然变得苍白,自己的手上全是鲜血……她甚至不敢直视,云霜下身的湖蓝襦裙已被血浸成了深紫……
“恐怕……我们母子是活不成了。”她有气无力地道。
“走,我带你去找大夫!”
云霜摇摇头,道:“没用的,我已服下了鹤顶红,活不了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平阳全身的血都涌入了脑子,撑得脑袋快要爆炸了,让她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云霜断断续续地道:“你刚才……结果没过多久,就有黑衣人闯进了临时住所,杀了……下人。强盗,我看到了当年黄沙坡上的那个强盗头子!他见了我……恨得直咬牙。他要报复我……我警告他们……我有孕在身,可他们不信!他们威胁我,要是不从就要服毒……”
“什么?!”平阳的那双眼里满是惊诧,愤怒,痛楚。
云霜越发激动,大咳两声吐出鲜血来:“我不想让自己像当年一样,受尽凌辱……于是我……宁可服下毒药……也不让他们动我分毫!他们全都吓了一跳,说我是疯子……”云霜冷笑道,“我原本就是疯子!”
听到此处,透过泪纹,平阳眼前的一切变得狰狞,终于“嗒”一声,一颗晶莹的泪珠子打在碧莲色的薄衫上,慢慢化开。接着那水纹源源不断地落在上面,直至整个衣袖都变成了深青色。
平阳含泪道:“是我害了你!”
云霜笑了笑,温柔地道:“是怪云霜没用,不能保护自己。小姐,我最后求你一件事……”
“你说,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平阳急忙擦干眼泪。
“我现在身体很难受……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内脏灼烧的痛楚……能不能……让我快点解脱?”
平阳身子连连往后退,拼命摇头,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求求你……帮帮我……”云霜哀求的眼神让平阳心如刀绞。
“不可以!你坚持住,我一定找人救活你……”平阳抱起她往外冲,上天是在作弄人吗?要杀云霜?那么我先会杀了自己!
“我真的挺不住了……求求你……求求小姐……”她苦苦地求着,那声音像是一根绵柔的细线那么无力,又像是最坚硬的利刃,直往平阳的心窝子里插。
有时候,一个决定,会让一个人潇洒地解脱,却会让另一个人从此痛不欲生,痛得连呼吸都没有办法继续,每每想起这般情景都有如大锤重重撞击胸口,将那颗柔软的心撞得惨不忍睹。平阳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的表情有任何变化。
“云霜,世南哥回来了。”平阳极其平静地说道。
“嗯?在哪里?”云霜勉强起身,双手拢着平阳的颈项往门口满怀期待地望去。
平阳抽泣着抱紧她,云霜眉头微微一蹙,凄美的一笑,然后,那清水分明的眼睛慢慢闭上……
一把短刀已然插在她的胸口……那把平阳原本藏在靴子里用来防身的短刀……
平阳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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