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不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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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不须别-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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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救人

回来晚了,姜夫人有些不悦,知道她是去看望梅淑玉,她不喜欢梅淑玉所以又朝青晴发了一顿脾气。晚饭时,刘杰之问站在姜氏身后的青晴:“琴学得怎么样了?一会儿弹一曲让我听听。”姜氏一愣,忙道:“哎呀,我竟给忘了。恐怕她琴弦还没摸过呢。”刘杰之听了大为不快,道:“整日里都是你那些鸡毛蒜皮,我说过她将来会强过夏梅,让你着意培养,你倒是好,拿她当丫头使,府里这么些个丫头还不够你用的?”

姜氏唯唯地道:“是,我知道了,明日就找人来教她。”

“再请个舞蹈师傅,来日我有重用。”

“是”。姜氏在他面前就是个温顺的猫儿。

刘杰之站起身朝东厢去了,又在门口叫进宝低声道:“去叫秋画来。”姜氏在上房都听见了,但面不改色,让翠缕扶着回卧房去了。一会儿,秋画就由角门儿来了,身姿婀娜轻盈,穿着透骨的鲛绡,浓妆艳抹,体格风骚,行至上房门前,站了一站,与青晴打个对面儿,青晴知道招福跟她好,不禁带着疑惑瞅她,但见她并无欢喜亦无悲伤,态度坦然,青晴倒有点尴尬,转过头去,只见她盈盈地推门进去。

青晴躺在床上,旁边睡着翠缕,里间是翠屏,月光泻进来白银一样,夏梅其人她不知道,不过猜也猜到了,她应该是给刘杰之创造了巨大的利益。刘杰之定是将她送人了,而且是显赫之人。那天翠屏说的,奴才变主子的话,她又想了起来,难道这里每个丫头都是那么想的?秋画也不例外?她对招福是不是真心呢,老爷要她,她本也是无可选择,难道她也想做刘杰之的姨太太?自己现在与夏梅,秋画本是一类,早晚也得步她们的后尘,弹琴跳舞,无非是当成礼物一样去送人,女人不值钱;我若是坐以待毙就不是青晴了!

秋画早就被刘杰之,刘钢先后收用过了,刘杰之喜欢她,刘钢最爱的又是夏梅,所以她陪刘杰之最多。刘杰之五十多岁,一生锦衣玉食,保养得颇为健壮。秋画穿着透骨的鲛绡,里面的大红抹胸,大红衬裤儿看得分明,坐在刘杰之怀里,刘杰之道:“你就这么来了?被小厮们看了去,往后不许这么穿了啊,只许可在我面前穿。”

便伸嘴亲她粉颈,秋画一晃,娇笑道:“我知道啦,都黑天了谁看得见,再说,我是老爷的人谁敢看呢。”“你只要乖乖的听话,自有你的好处。”二人到床上,放下床帐,刘杰之抱着她的娇躯,先讲些笑话,秋画故意高声娇笑,一阵一阵地,上房里听得分明,姜氏并没有睡,在枕上叹气。刘杰之就轻捂着秋画的嘴,要她小点声,秋画道:“怎么了?老爷不喜欢我笑?”刘杰之软语道:“恐怕她听见心里不痛快。”

秋画一扭身生气了,刘杰之就哄,等到二人行房时,秋画又是高声尖叫,上房里姜氏,青晴众人听得真切。姜氏尴尬,只做装睡,心里骂道:“小浪蹄子,明日叫你不得好死!”

第二日,刘杰之早早起来穿衣服,要去衙门里,秋画掩着薄纱被,露着雪白的娇躯,乌云散乱,半睡半醒,撒娇撒痴:“老爷,我身子软得很,起不来呢。”刘杰之已经穿戴整齐,见她春情恣溢,体态娇憨,就又搂着亲了一回,道:“你起不来就多睡会儿,心肝儿。”刘杰之去上房吃过早饭就上衙门去了。

姜氏憋了一肚子火儿,早饭也没吃几口儿,坐在厅堂上,但见簪子上的坠子不住摇晃。忽然问道:“去看看那小贱人起来没有。”翠缕去看了,又跑回来道:“没有呢,我让她起来,她说她身子软起不来。”姜氏不听则已,一听真是火冒三丈,双眼喷火,厉声骂道:“不要脸的东西,我倒要看看她怎么个软法,是真起不来还是假起不来,去把进宝叫来,拿上鞭子。”不一会进宝就来了,拿着马鞭,姜氏带着青晴,翠缕,翠屏,进宝一同进来。众人涌入,见床上仍放着纱帐子,秋画仍是不起,姜氏坐在桌子旁,翠屏将帐子打开,那秋画才坐起来,以薄纱裹在腋下,耸着香肩,那纱本是透明,里面乳峰,肚脐清晰可见。

只见她玉体娇软,春情盎然,目中无人状,笑道:“太太,有事么?昨晚陪着老爷,今天就觉得身子酸软起不来,老爷临走时还说让我多睡一会儿,不让人打扰,你不知道,老爷可真是宝刀不老呢。不知太太是否体验过,呵呵。”

姜氏压住火,面不改色地笑道:“是吗?看来你是真的酸软喽,但我看你光有酸软还不够,再加点疼痛才过瘾吧。”秋画见姜氏面色不善,往旁边一瞅,看到进宝拿着鞭子,叫问道:“你要干什么?我可是老爷的人。”

姜氏冲进宝一点头,阴森森地笑道:“老爷做了你的护身符,我就没办法了么,进宝,与我狠狠地打,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疼的滋味儿。”翠屏上前抓住秋画的头发就拖下床来,进宝挥鞭就打,秋画赤裸着身子,啪啪几鞭下去,雪白的身子,血红的鞭痕,秋画凄烈地叫着,满地翻滚,头发也被抽下几团,姜氏仍令狠狠地打,直打得不见白肉,血葫芦一般

。秋画却始终不肯求饶,暴打一顿之后,姜氏令进宝停手,笑道:“你还酸软吗?昨晚你的叫声真是令人销魂啊,我看这府里宅浅人稀,你既有这本事,光伺候老爷一个人哪够呢,不如将你送到畅春楼,迎来送往,夜夜欢歌,以让你大展身手如何?”秋画乱发遮面,已经看不见她的面目,只听她骂道:“呸,老婊子,你不得好死,你们一家都不得好死,你们刘府里比畅春楼还淫荡十倍!”

姜氏起身道:“噢,是吗?看来你挺喜欢畅春楼啊,那好啊。”“翠屏,给她穿上衣服,”“进宝,把平安叫来,你二人将这小贱人送到畅春楼去,也不要钱,随他们赏,赏钱也不用拿回来,你二人就地分了吧。”“回来老爷问起,就说秋画得暴病死了。”又对青晴众人道:“你们也听到了吗,秋画从今以后得暴病死了,再也休提此人,我要是听到一点风言风语,一齐割了你们五人的舌头。”“

奴婢听到了。”众人答。翠缕,青晴就陪姜氏往上房来。与姜氏沏了一杯茶,见着进宝与平安就用个布袋子将秋画扛走了,稍站了一会儿,青晴借着上茅房的功夫,急跑到前面门房来告知招福,招福正在门房里跟木丰下棋呢。青晴见是木丰,不是外人,就扯起招福压低了嗓子,急声道:“招福,秋画被太太卖到畅春楼去了,你若还想要她,就多带银子,与进宝平安多说些好话,从他们手中赎出来,迟了就来不及了,若你日后再赎可就难了。”

招福反映何其敏捷,听了扑通一声跪下了,哭道:“求姐姐成全。”青晴急得嗓子冒火,怕被人看见,也怕是来不及,急拉他起来,低声骂道:“这是太太下的命令,你求我有什么用,要是太太知道我跑来报信,还不知怎么处理我呢。你若是有心要她就赶快去吧。”招福涮涮地流着泪就是原地不动,青晴骂道:“你眼看着她卖入青楼也不去救她?”招福道:“不是我不想要她,可我哪里有银子去赎!”

青晴突然明白:“啊,原来是为这,”摸摸自己身上也无银两,又不能回去取,见招福盯着自己手上的玉镯子,这玉镯子是何耕母亲所赠,思起故人,也不知她还在不在人世了,青晴只一回念,救人如救火,再迟就来不及了,青晴就摘下玉镯递到招福手中,又拔下一根簪子一并给他,招福还要推辞,青晴摆手道:“快去吧。多说好话,”招福走两步又跪下磕头:“姐姐的大恩大德,招福来世做牛做马回报姐姐。”

青晴着急地挥手。见他走了,青晴对木丰一施礼,道:“此事还请木丰哥哥隐瞒,千万别跟第三人提起,否则秋画,招福,难逃噩运,就连我也难逃干系。”木丰还礼道:“姐姐怎说外人话,我木丰成什么人了?我若是那样,三少爷也不饶我,姐姐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青晴冲他一点头儿。自己借故上茅房来的,茅房可不能蹲得太久,瞅见无人赶紧往后头跑。

到了角门,调整好呼吸才进来,姜氏歪在塌上,由翠缕捶腿,青晴进来,姜氏也不起疑。青晴就拿抹布擦门窗桌椅之类,只听姜氏道:“青晴,你说我是不是有点狠啊?”青晴急忙施礼,低头道:“太太哪里话,下人不听话,管教是应该的。”姜氏坐了起来,瞅她冷笑道:“噢,我上次打你,你不恨我?”青晴道:“青晴怎么会恨太太呢,太太都是为了我好,教我识得礼数,青晴谢还来不及呢。”

又在心想骂道:呸,不恨你才怪,老毒妇。姜氏哈哈一笑:“怪不得老爷说你远胜夏梅,我还不信,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这几句话说得可十分中听,若是秋画有你一半识趣儿,她的下场也就不是这样了。”青晴道:“全凭太太调教,青晴还鲁笨得很呢。”心里又骂道:蛇蝎心肠。

姜氏十分得意地道:“嗯,孺子可教。”她不知道,青晴在心里已经骂她八辈祖宗了。听自己说的话都觉得恶心。

 第十九章 旧去新来

果然刘杰之刚下马,进宝就贴身告诉,秋画得暴病死了。刘杰之细问他,进宝就把原先编造好的,说了一通,又有平安在旁也是这般说,回到房里姜氏众人都如此说,姜氏说怕秋画得了什么疫病,就火化了。

刘杰之一阵伤感,到东厢房里感念一翻,坐了良久,厢房里血痕已经被洗刷得不留痕迹。当晚姜氏怕刘杰之寂寞,找冬香来吩咐她,叫她好好陪伴老爷,冬香是他们四个之中最不受宠的一个,虽然听秋画死了,觉得蹊跷,心里也是伤心,但毕竟是自己也多了一份机会,心里想到,他忽然没了秋画心里一定悲伤,自己须素妆才好,若扮妖媚相儿反惹他不快。冬香也并非不美,只是她来时比秋画她们年龄小些,不解风情,后来渐渐懂了,风头早被夏梅,秋画她们占了,总是没有机会。

刘杰之在前厅卧房歇息,冬香一身素雅,不戴手饰,薄施粉黛,纤腰款款,向刘杰之盈盈一拜。刘杰之细观她,见她下颏尖尖,粉面朱唇,微笑时一口细牙晶亮洁白,眼眸娇羞流转,刘杰之本来想赶她出去,但一观之下,怦然心动。一伸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搂在怀中,一股新鲜的淡淡的体香,刘杰之抱起她轻盈的身体,放在柔软的锦被之上,冬香一直是害羞地别过脸,刘杰之剥一下她的衣衫,她都会敏感地呻吟,这在秋画是没有的,新鲜的总是好的,呈现在刘杰之面前的又是另一个宝藏,能令他乐此不疲地挖掘。

青春的身体总是好的,无论是秋画的炽烈还是冬香的含蓄。都给刘杰之带来新鲜的刺激,这一晚刘杰之又是色香味俱全,只一夜秋画这个人就恍如隔世。刘杰之有了冬香就再也没提过秋画。姜氏有些得意。青晴后来得知,招福把秋画从进宝手赎出后藏了起来,决定等他父亲去逝以后再带着秋画远走高飞。秋画的事平复后,青晴被安排学琴跳舞,不用在姜氏跟前伺候。又新添了衣服首饰,在翠屏,翠缕等人眼中又升了一级。

青晴的住处也搬到前面与冬香,春雪同住,铺盖一新,是一间大卧房用隔扇隔成四个单间,青晴一来便只空了一个单间儿,冬香与春雪都分外高兴,一人送了她一盒烟脂,两块手帕。青晴换了崭新的粉色牡丹大袖衫儿,螺髻,玉簪,插着两朵纱花,妃子一般。青晴回来拿自己的衣服,翠屏再也掩饰不住,尖声利气地道:“哎哟哟,飞上枝头当凤凰啦,有些人嘴上撇清,心里却是牟着劲地攀爬呢,不像我们这等笨人,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有些人啊,就是口头不似心头。那样,上边的人才喜欢啊。”

青晴也不理她,任她说去。青晴低头包自己的衣服,又将刘?送的茶桶夹在衣服中间,还有两件没上身的绿罗裙儿,见翠屏出去,青晴就送给翠缕,翠缕推辞不要,青晴道:“姐妹相处一回,你待我不错,日后虽也能见,若象以前那样朝夕相处就难了。微末心意就收下吧。”翠缕接了,恋恋不舍地笑道:“姐姐是慈悲人,日后一定会交好运的。翠屏她就是那个样子,心肠倒是不坏,”又悄悄附耳道:“你不知,她喜欢二少爷,一心想让二少爷收她做小,最近二少爷都不来,所以她心里烦燥,姐姐不用跟她计较。”青晴点头笑道:“我知道了。”

青晴到前面开始学习弹琴。青晴本来弹钢琴的,她的梦想是钢琴家,无论古典现代乐理总是通的,青晴学得很快,而且她很想念弹钢琴,在黑暗中度过许多年,所以她特别懂得珍惜,她抚着古琴,听着叮咚的琴声,本不是悲伤的曲子却流出许多眼泪来。她对乐理的一点即透甚至无师自通,弹琴手法一教即会,连老师都惊讶,说她是难见的奇才。

她们现住在第三道院子里,第二道住着大少爷刘铁,第四道住着刘铁娘冯姨太和,冰壁小姐和刘锡。青晴自搬来这里冰壁小姐无事就过来玩儿,她也会弹些简单的曲目,稍难一点就不想学了。有时刘锡也来,只是闲坐在一旁听曲子,一句话不说,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从冰壁小姐口里总能听到,刘?和他夫人贺玉兰的消息,好像刘?非常忙,有的时候晚上都不回来,冰壁无限崇敬她的三嫂贺玉兰,说她贤惠温柔善解人意,凡事都周周到到,井井有条,就算三哥有时候心情不好发脾气她也能体谅劝解。

冰壁说着说着就突然想起点事来似地道:“三哥哥自结婚以来总是发脾气,他以前不这样的,性格变了好多,三嫂对他也很好啊,而且三嫂与他正是郎才女貌,他们这样般配,三哥还有什么不满的呢。哎,想不通。”青晴听了,心里五味杂陈各种滋味都有。一时说不出话来。在一旁的春雪笑道:“冰壁小姐真是长大了,关心起夫妻之事了。”

春雪本是玩笑话,谁知冰壁小姐忽然脸子一沉,道:“春雪,你在开我的玩笑么,我只是说说我的三哥三嫂,又提什么夫妻之事了,我是干干净净的小姐,不是你们这等不干不净的女孩儿!你的那些浑话跟你们那行人说去,别污了我的清名”。这话真象尖刀一样,直戳人心,把春雪说得脸色通红,尴尴尬尬下不落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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