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毒妃狠绝色- 第7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杜谦叹了一声,道:“这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故岳父于他有救命之恩,养在顾府六年,想必是来送烟萝最后一程。”
正说着话,那边小厮已引着石南走了进来。
“杜世叔。”石南给杜谦执了晚辈之礼。
上回在碧云庵,好象他称的杜大人,怎么这回变世叔了?
杜谦微微一愣,心中闪过怪异之感,这时也不及细思,指了杜仲道:“这位是二弟长子杜仲。”又对杜仲道:“快叫石大哥。”
“石大哥~”杜仲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石南哈哈一笑:“你就是杜仲了?有时间,一块喝酒。”
杜谦微有不悦,面上却不好显露,委婉地道:“仲儿在私塾念书,怕是没有时间出来应酬。”
石南也不恼,转过头随随便便冲夏风点了点头:“小侯爷也来了?”
那语气,仿佛这是他的家,夏风来了不该来的地方。2
夏风心里隐隐有几分不舒服,但他向来温和,并不喜与人在口头上争胜,只淡淡笑了笑:“久仰大名。”
这话,倒不算是虚伪。
阅微堂在京城可说是家喻户晓,下辖几十家店面,涵盖了钱庄,银楼,绸缎庄,成衣铺,酒楼,甚至还有几家青楼……
经营范围如此之广,涉猎如此之多,实力雄厚可见一斑。
可正因为如此,阅微堂的名声,这么多年一直也是毁誉参半,各执一词。
夏风对于石少东的名头倒也常有耳闻,只是他素来认为堂堂男子汉,就该走仕途,或从文或习武,报效朝廷,保家卫国。
骨子里,是很有些瞧不起那些蝇营狗苟,与民争利的商人的,自恃身份不屑结交。
因此,在京城里石南虽然是个跺跺脚,临安也要震三震的人物,夏风今次却还是头一回正式跟他打交道。
这时见了他油滑的样子,轻视之心益浓。
石南充分发挥商人长袖善舞的优势,不过盏茶时间,已经跟杜仲混得烂熟,如鱼得水。
小厮过来传话:“二太太请各位老爷,少爷,小侯爷去祠堂。”
等到了祠堂,杜诚和许氏已经在场,见了夏风,少不得又是一番厮见。杜诚和许氏,又特别向石南道了谢。
夏风这才知道,石南这小子滑得很,竟然每人都送了份礼物。
怪不得许氏,杜诚对他另眼相看——果然是商人本色,上哪都不忘记笼挌人心!
心里便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也该带些礼物才是。以后就算再补,也已被石南抢了先,终归是不美。
姓石的也真是,杜谦不过是个太医,于他有恩的是顾老爷子,他这么上赶着巴结,比他这个准女婿还殷勤,什么意思?
这么一想,不满更甚,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这时杜松领着杜家几姐妹以及两房的几位姨娘都到了祠堂,男左女右,分两列站好,杜谦在中间主持仪式。
杜蘅不经意地抬了头,对面一排高高低低的男子中,石南赦然在列,不禁微微一怔。
石南笑嘻嘻冲她挤了挤眼睛:嘿嘿,我来了!
杜蘅皱眉:你来做什么,添乱!
石南笑得很无辜:老爷子对我有恩,夫人百日,我岂可不来?
杜蘅知他无赖的性子,越是生气着急,只怕越合他心意。不理不睬,说不定他觉得无趣,呆一会自己就找借口走了。
这么一想,便垂眉敛目,不再理他。
石南悻悻地撇了撇嘴:真无情,我大老远跑来,连多瞧两眼都不肯!
调开目光,冷不丁与夏风冰冷而略含警告的视线相撞。
好个轻薄浮滑的无耻之徒!既是来祭拜顾氏,便该循规蹈矩,他却贼眉鼠目,一直在杜家几姐妹身上流连!
幸得阿蘅不假辞色,未予理会,只是他却不能如此轻轻放过!
石南被他撞到,不仅不慌张,反而咧唇一笑,示威似地把目光依旧粘在杜蘅身上。
怎么,未婚夫了不起啊?我就看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夏风气得捏紧了拳头,若不是碍着杜谦的脸面,当场就要揍他个鼻青脸肿了!
这边暗地里刀光剑影,那边杜谦的筹词已经说完,站过一旁。
杜诚因住得远,顾氏葬礼,七七都没赶上,这次百日忌自是再不能怠慢。
他第一个出列,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顾氏磕了九个响头。只因顾氏这些年,对他仁至义尽,照顾有加。
每逢年节,许氏打发人送节礼,柳氏掌着中馈,所回的礼,每每都是他们送的数倍至十倍。但每回见了面,言词间总有一股盛气凌人之态。
顾氏却不然,她身子不好,一年里有半年躺在床上。
每逢许氏生产,仍寻了空隙,一针一线地做些小衣物,小鞋袜,再悄悄地夹一些银票在里面,不声不响地命人送来。
杜诚不是木头人,顾氏的情,他记在心里,对这位大嫂,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老太太常抱怨,是因为顾忌人言,才会狠心把他放逐到杭州。他却隐隐觉得,大房若是顾氏当家,也许他的日子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只可惜,红颜薄命,顾氏身子太弱,被柳氏把持了中馈,也是命数使然。
杜诚之后,接下来便是杜松,紧接着是杜仲,杜修,再然后是夏风,最后是石南。
男子行完礼之后,再由许氏领着一众女子行礼,按尊卑长幼,年龄齿序,依次到顾氏的灵前上香叩头,这就算完事了。
轮到杜荇叩拜完毕,接过丫头递过来的香,插到香炉中时,却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大小姐,你怎么啦?”许氏唬了一跳,忙上去扶她。
“许是中午积了食,胃有点不舒服。”杜荇面色苍白,额上冷汗涔涔。
杜蘅心中一动,抬头扫了一眼石南。
石南挑了挑眉:你猜?
夏风敏感地捕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互动,心中升起一丝疑惑:阿蘅跟他,好象很熟?
“让我看看。”杜谦说着,走过去打算帮她扶脉。
杜蘅敏捷地踏上一步,挡在了杜谦和杜荇之间,道:“还是我带大姐到里间,帮她仔细检查一下吧。”
杜谦这时才意识到还有外人在,遂改了口:“也好。”
“我来扶大姐吧!”杜荭抢到前面,扶住了杜荇的腰。
杜蘅也不跟她争,三人进到隔壁的房间,扶杜荇在椅子上坐下:“大姐,把袖子捋起来。”
“不用你假好心!”出了祠堂,没了那股浓浓的檀香味,杜荇的胃已没有先前翻涌得厉害,遂愤愤地一把推开她。
杜荭也挡在她身前,似笑非笑地道:“三姐姐什么时候,对大姐这么关心了?”
杜蘅淡淡道:“既是大姐不领情,那就算了。”
说罢,扔下两人返身进了祠堂。
杜荇冷笑一声:“打量我真是傻子呢!想利用我在夏风面前出乖卖好,呸!”
“大姐,”杜荭神情紧张,压低了声音问:“你不会是有了吧?”
“有了什么?”杜荇莫名其妙。
杜荭狠狠地瞪她一眼,到底是黄花闺女,“怀孕”二字总是难以启齿,只得以手指了指小腹。
“呸!”杜荇臊得满面通红,条件反射地啐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不是就好~”杜荭长吁了一口气。
人还没嫁过去先有了身孕,不管是不是和三的种,已是名声有污,即使将来真嫁进和府,在公婆面前也是一辈子抬不起头。
“这才多长日子,怎么可能……”杜荇羞得说不下去。
杜荭目光冰冷,低声警告:“你可不能糊涂,以后千万莫再让他沾你的身!万一有了,你哭都来不及!”
“我,我知道……”杜荇讷讷地垂下了头。
说得轻巧!男女之间一旦跨过了那条界,男人食髓知味,哪里肯再忍?
最近每回见面,基本都是在做那事,有时连体己话都顾上说,直接在马车上就……
这样的热情,她如何招架得住!
其实不止是她贪恋这甜得醉人的爱情,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面对心仪男子的求欢,又有几个能拒绝得了?
杜荭瞧她的神情,已知她是阳奉阴违,心里恨她无用:“我把话撂在这里,听不听由你!只一点,以后可别在我面前来哭!”
恰好许氏在里面唤她,遂推门进了祠堂。
留下杜荇独自坐在椅中,思索着杜荭的话,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她不是傻子,女子未婚先孕,后果有多严重,岂会不知?
再往细一想,自己的小日子似乎有些时间没来了,屈指算了算,竟然迟了半个月!
她不禁猛然一惊,脸上血色尽褪。
这段时间,她沉浸在甜蜜的爱情里,只顾着跟和三卿卿我我,根本就把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冷不丁被杜荭点醒,才惊觉自己陷入了怎样的泥潭!
她冷汗涔涔,浑身虚软地瘫在圈椅上。
窗外艳阳高照,秋高气爽,她却如坠冰窖,感觉霜风阵阵,冷入骨髓!
 三郎,你真好!
更新时间:2013919 23:29:33 本章字数:4469
夏风几次想找机会跟杜蘅单独说话,无奈她并无此意,处处回避,态度很是冷漠。2
他面皮薄,又不好意思直接向杜谦提出跟阿蘅私下谈,怕坏了她的名声,更怕她以后在姐妹间难做人,只得收了心思。
石南瞧在眼里,乐在心里,一餐饭吃得很是欢乐。
杜诚知道石南身份对他尤其客气,极尽巴结之能。就盼着打好了关系,以后在京里做生意要顺畅些。
夏风看了越发觉得堵心,他本就不善主动与陌生人攀谈,气闷之下越发少言寡语棼。
只听得石南妙语如珠,左右逢源。
他倒也未刻意地冷落排挤夏风,反而处处照顾他,不时找话与他聊。
但就是这份面面俱到,越发让夏风郁卒万分——到底谁是杜家的准女婿?你说你一个外人,在杜家的家宴上,蹦达得这么起劲,是啥意思啊轨?
这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来,还以为他是不相干的外人,石南才是杜家的准女婿呢!
念头才一闪过,夏风猛然一怔。
不对啊,这小子莫不是真瞧上了阿蘅?
要不然,方才在祠堂里,为何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看?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仗着手里有几个臭钱,竟敢打阿蘅的主意?
众人各怀心思,面上却是客客气气,这顿饭勉强也算是宾主尽欢。
说来也巧,第二日夫妻两人上街,竟然发现之前看中的那间绸缎铺挂出了“东家返乡,旺铺转让”的红纸。
许氏也是个精明的,跟杜谦商量着假做不认识,分成两拨。
杜谦打头,尽力把价格压低,她再带着钱妈妈进去,事情多半就谈成了。
等进了门,夫妻两人傻眼了,就见铺子里坐了一圈人,竟都是来买铺面的!
正不知所措呢,内室的门一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垂头丧气的,显然没有谈拢。
许氏推了杜谦一把,杜谦连忙跟了出去,打听他出什么价。
这一听,又唬了一跳:他出到四万,掌柜的仍然不松口。
再往店面里一瞧,里面一溜坐着,等着谈价的,还有十几家,而看到消息正往这里来的,还不知有多少。
夫妻两个一合计:这么多人在争,价格肯定水涨船高,三万两银子盘下这间铺子,只怕是不成了。
他们两个人生地不熟的,人家未必肯卖他的面子,除非比别人高出很多,这却不划算。
可这一个月来,夫妻二人把临安城走遍了,也没寻到一家合适的铺子。
不是地点偏了,就是价格不合适。尤其是能把铺子开在这种繁华路段的,谁没有点身家背景?轻易谁又会把铺子盘出去!
左思右想,便备了份薄礼,忝着脸找到了阅微堂,求石南帮忙。
石南很是热情地接待了两人,听他们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便道:“替你们引荐倒是不难,只是做买卖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我也不能强迫人家多少银子成交,这不厚道,也不符我做人的原则。”
杜诚连声道:“那当然,石少东肯帮忙引荐,让我们公平竞争,杜某已是感激不尽。哪里还敢仗着您的脸胡作非为?”
于是,石南便带了夫妻二人折回绸缎铺。
他一进门,还没说话呢,屋子里坐着的那十几个买家,脸色立马就灰了:“石少爷,你也有意盘这间铺子啊?”
“得,”还有人更加干脆,直接揖了一礼,掉头就走:“石少爷都出面了,咱们还跟人争啥?别浪费时间了,走吧!”
呼啦一下,十个里倒走了九个。
一下子少了这么多竞争对手,许氏自是十分欢喜。
掌柜的亲自迎了出来,又是让坐,又是奉茶,殷勤得不得了。
石南大刺刺地居中坐了,端着茶盏,含笑道:“这两位是我的亲戚,初来京城,想做点小本生意。夫妻二人在京里也逛了个把月了,就看中了你的铺子。陈得贵,你给我交个底,这间铺子到底要价多少?”
掌柜的显然对许氏还有印象,尴尬地道:“石少爷,既是你的亲戚,要开什么店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何必为难小人呢?”
石南脸一沉:“怎么,不给脸?”
“不敢~”掌柜的脸上淌下汗来:“实在是,这二位出的价……”
许氏急忙道:“妾身初来临安,不懂行情,掌柜的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今日我们当家的在这里,一切有他做主。”
掌柜的便缓了脸色,伸出一个巴掌,道:“实不相瞒,东家的意思,最少要卖到这个数。”
许氏的脸一下便青了起来。
石南皱了眉:“陈得贵,就你这么间铺子,卖五万会不会太贵了?”
“石少爷,”掌柜的苦着脸:“旁人不知,您还不知道吗?别看这铺子不大,一年也有小二万的进项。五万,二三年就能回本。若不是东家急着回乡,别说五万,就是十万也不舍得卖呢!”
许氏一听一年有二万的进项,眼睛里立刻放出光来。
杜诚却是做惯了绸缎生意的,不禁流露出怀疑的神色。
就算比不得临安的富贵繁华地,杭州好歹也是富庶之乡,富商巨贾不知凡几,生意也未见得好成这样。
石南却没有再说,只转了头来看他:“二叔,你看?”
杜诚来之前把话说得太满,这时不好自扇嘴巴,可要他拿五万盘下这间店,又着实有些不愿意,面上便显出几分犹豫来。
石南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问:“杜二叔可是手头有些不便?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先借些与你周转一二。”
杜诚听了这话,倒不好意思说不买了:“不是,够了够了!”
如此,双方便签了店契,一手交钱,一手交店。
掌柜的倒也大方,连同店里卖剩下的布料,一同送与了杜诚。
这样,只要稍加粉刷,重新订做一块匾额,再进些新货,就可以择期开张了。
杜诚夫妻忙活了一个月,终于拥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铺,按下手印的那一刹那,忍不住长长地吁了口气。
“你们忙,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石南起身告辞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