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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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 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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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思贤若渴,侯爷还是不要推辞的好。”陈泰说着,有意无意地往左踏了一步。
山林里,影影幢幢地冒出数十条人影,悄没声息地迅速接近,将山神庙围得水泄不通。
“看来,不见是不行了?”夏风哂然而笑。
陈泰垂着手,陪着笑脸:“侯爷,请~”
夏风掸了掸袍角上的雪沫,昂然而出。
陈泰悄然吁了口气,还以为必然有一场恶斗,还好他识时务,才能兵不血刃地完成任务。
他朝后挥了挥手,一行数十人迅速而无声地没入雪夜。
一个时辰后,夏风已经置身燕王府宽敞明亮的书房里,与南宫宸相对而坐。
地龙把房里烘得温暖如春,只坐得片刻,身上已是雾气蒸腾。
南宫宸闲适地安坐在椅中,默默地打量着他。
夏风也不吭声,捧着茶杯啜饮,淡定地任他打量。
“一别经年,夏兄清减了不少。”南宫宸笑得好似春风拂面,好象对面之人不是他派了数十高手强行带到府上来的,磊落之极。
夏风仿佛不是被人半路拦截强行请来,而是深夜踏雪访友,并无半丝的愤懑激怒:“这一年,我走了很多地方,见识了许多与京都不一样的风土人情,收获颇丰。润卿如果有时间,不妨也到处走走,必定获益非浅。”
“古语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诚不我欺。”南宫宸含笑颌首,深表赞成:“倘若有机会,本王一定轻车简从,遍访名山胜水。”
夏风微笑道:“只要王爷想,随时可以成行。”
南宫宸叹了口气:“可惜,本王是个俗人,牵畔太多。比不得你洒脱不羁,能抛开红尘俗世,舍下骨肉亲人。”
夏风身形微僵,脸色惨白,所有的淡定从容都灰飞烟灭。
他最遗憾的就是在夏家遭受灭顶之灾时,没有跟他们在一起,共甘苦,共进退。
南宫宸这话,象是一柄尖刀狠狠地戳进了他的心脏,痛不可挡。
“怎么样,”南宫宸对他的狼狈视而不见,意态悠闲地把玩着青花瓷山水杯,语气十分笃定:“此次南诏之行,可解了夏兄胸中些许疑惑?”
夏风闻言一惊,霍地抬起头来:“你……”
南宫宸低低地笑起来:“你信不信?本王不但知道你去了南诏,还知道你为何而去?甚至,本王还知道,你此行发现了一件惊天大秘密。”
夏风惊疑不定,死死地盯着南宫宸。
这不可能!
他去南诏,是遵了夏正庭的遗嘱,去探访少主的下落。同时,也是他心中存了些疑惑,唯有到南诏才能得到解答。
南宫宸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打探到!
“不信?”南宫宸傲然地斜睨着他:“本王可以给你一个提示。此次南诏之行,由一枚钥匙引发,是也不是?”
夏风蓦然瞪大了眼睛,嘴巴却抿得死紧,仿佛这样才能死守着心底的秘密。
他一个字都没说,五指越拢越紧,突然咔嚓一声,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碎,瓷片割开了他的手指,鲜血滴在地上,很快洇成一副妖艳诡异的画……
南宫宸气定神闲,静静地看着他,不置一词。
良久,夏风终于冷静下来:“你想怎样?”
南宫宸淡淡一笑:“本王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夏兄如何选择?”
夏风沉默半晌,自嘲道:“待罪之身,除了苟延残喘,还能有什么选择?”
“你本身并未犯错,不过是受了父兄牵连,代人受过。”南宫宸笑得宁静而优雅:“只要本王愿意,为夏兄洗清了罪名也不是什么难事。”
夏风沉吟不语,内心天人交战。
接受了燕王的帮助,意味着从今以后,他就站在了燕王的阵营里,奉他为主,为他出谋划策,鞍前马后地奔波。
更意味着,从此夏家的荣辱生死,都系在了燕王的身上。
这是一场赌博,前进是悬崖峭壁,后退则是万丈深渊。
南宫宸仿佛窥到了他的内心,优雅的声音,华丽中带着危险的蛊惑:“大丈夫建功立业,马革裹尸,方不枉来人世走上一遭。况,夏兄文韬武略,智勇双全,难道甘心受小人陷害,就此庸碌一生?就算你淡薄功名,不求利禄,难道不想重振家声,让平昌侯府再次威名远播?”
夏风深吸了口气,顷刻间做了抉择。
事实上,除了效忠南宫宸,他已别无选择。
他不是初出茅庐,什么事都不懂的楞头青。
燕王费尽心机,把他网罗了来,怎会真的任他选择,放他离开?
倘若不从,下场只有一个:死!
他并不畏惧死亡,却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毫无价值。
这个世上,还有太多的牵挂,有太多未竞的事,未解之谜,未施展的抱负以及,放不下的人……
所以,他现在,还不能死。
南宫宸不疾不徐,声音温和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效忠于我,追随本王,本王必能让你达成所愿。”
“王爷,可能保我家人平安?”夏风清清淡淡,水波不兴地问。
“事实上,”南宫宸莞尔一笑:“早在一个月之前,本王已派人去北疆,短期内恐要委屈许太太在杭州暂居。”
夏氏兄弟一案,虽是由三司会审,削爵流放,却是太康帝亲自下旨,是以他虽能私下将人接走,暂时却无法接回京中,明目张胆地抗旨。
这一点,夏风心知肚明,同时也清楚地知道,倘若他不肯向南宫宸伏首称臣,稍有行差踏错,则许太太一行二十几人的下场,就不是迁往杭州,而是客死异乡,成了一缕冤魂。
一念及此,夏风机灵灵打了个寒颤,瞬间汗透重衣。
“夏兄还有何要求,可一并提出。”南宫宸很满意这番话造成的效果,语气里满是在上位者的大度和宽容。
夏风却深知,他骨子里的冷酷,绝不是个宽容大度的主子。
他把心一横,躬下身,把头伏低:“王爷既然知道夏家有枚钥匙,想必也听过它的来历,更清楚只凭这一枚钥匙,其实并不能成事。”
南宫宸淡淡道:“无妨。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本王给你一年的时间,想来应该够了。”
夏风失声惊嚷:“王爷!”
其中一枚钥匙在顾家,若无意外,当在杜蘅手中。
他,要怎么去取?
“怎么,你不愿意?”南宫宸挑眉。
夏风垂下头,低声嗫嚅:“不瞒王爷,我夏家也曾千方百计想要夺取另两枚钥匙,无奈筹谋了数代,仍然未果。我才疏德浅,不敢妄夸海口。若因此误了王爷大事,更是百死莫赎。”
“是不能,还是不愿,嗯?”南宫宸盯着他,阴森森地问。
“既不能,也不忍。”夏风咬牙,抬眸直视着他。
南宫宸黑眸半眯,一眨不眨地盯着夏风。
夏风身姿笔挺,身上每一条肌肉都紧绷着,如一竿长枪。
南宫宸忽地笑了:“不能倒也罢了,不忍是何意思?”
这一笑,若冰雪消融,有倾人之姿。
夏风熟知他的禀性,知是他动怒的征兆,硬着头皮,索性直言到底:“王爷既知钥匙来历,当知其中一枚在阿蘅手中。我,我负她良多,实在不忍再伤她的心。”
南宫宸冷笑,硬梆梆地道:“她变心在前,退婚在后,多次羞辱于你,明明是她负了你,你何曾负过她?”
她若有心,又岂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他的道歉和诚心示好,几次三番地与他作对,挑战他的耐性?
夏风脸上青红交错,半晌,低低道:“你不明白,阿蘅给过我机会,是我,错过了。”
假如,他早些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生无谓的同情,不去招惹杜荇,不插手杜府的家事,不妄想当和事佬,是不是阿蘅会遵守婚约,嫁他为妻?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很多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抹不去,忘不了。
南宫宸冷哼:“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既然是人,当然会犯错误!
他承认前世对不起她,没有护得她周全,可她难道就没有一点错误吗?
他是她的夫,更是她的君!
不似那些平民百姓,心里除了情情爱爱,更多的是装着家国天下。
有思虑不周,或是猜忌怀疑,不都是很正常的吗?
做为他的女人,不是该有更多的理解和包容吗?
怎么能死咬着过去的错不放,一笔抹杀了他全部的好?
分明,是她喜新厌旧,是她移情别恋,还敢倒打一耙,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他身上!
她以为,有穆王府做靠山,就可以高枕无忧,他就拿她没法子了?
还以为她多少念了些旧情,清秋苑相遇,是两人心意想通。
他还在为她无意间那一撞失了心魂,回味无穷,却不知她居心叵测,偷了他的玉佩,转手以他的名义送给了冷心妍!
只要一想起,当日在恭亲王府,冷心妍穿着碧色宫装,腰间系着那条美丽的禁步,沐着无数人惊艳的目光款款而来时,恭亲王在他和心妍之间来回移动的冰冷目光,他就忍不住恨意满胸!
以为用些小手段,让恭亲王和他起了罅隙,少了恭亲王的支持,他就没办法成事了?
真是可笑!愚不可及!
他会让她清楚地看到,与他做对的下场!
让她明白,后悔两个字究竟是怎么写的!
那张比女人还俊美的脸宠上,遍布着狠戾。
此刻的南宫宸,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鬼。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身体的姿势,衣服,神态,甚至是每一根头发丝,都充斥着愤怒和明晃晃的暴戾。
夏风悚然而惊,下意识地转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洗尘
更新时间:201441 3:14:13 本章字数:3347
申时末,杜蘅准时出现在飘香楼。悫鹉琻晓
岑聿比她早到片刻,锦衣貂裘,俨然是位俊秀的翩翩俊秀少年佳公子。
两人见了面,寒喧几句,分宾主落座。
岑聿含笑举杯:“世子妃大婚,在下未能亲自到贺,先自罚三杯。”
连饮三杯下肚,复又斟满杯子,道:“这杯酒,恭祝两位白头到老。瞑”
“我不擅饮,以茶代酒,谢岑公子吉言。”杜蘅还礼。
“我在临安还要盘亘二个月,不知世子爷何时返京?”岑聿询问。
杜蘅含糊道:“他去看望一个老友,顺便巡下铺子,归期不定。琚”
“可惜~”岑聿扼腕:“世子爷性子豪爽,必当痛饮三百杯。”
“岑公子此次北上,不知沿途可还安靖?”杜蘅婉转试探。
“我八月就已入齐,先去了江南,出清部份货品,这才取道临安。托世子妃的福,这趟还算顺利。”岑聿笑道:“只是回去的时候,恐大理战事已起,阻了归期。只盼到时边关已靖,还百姓一个清平。”
杜蘅掩了失望,淡淡道:“军事我不懂,但应该没有人喜欢战争,所有人都希望它能尽快结束。”
岑聿见她明显不欲谈论战事,遂含笑岔开话题,只拣些轶闻趣事来说。
他见识既广,口才又好,一件极平常的小事也说得绘声绘色。
无奈杜蘅已失了兴致,只强打精神敷衍。
岑聿再长袖善舞,毕竟男女有别,一顿饭草草结束,目送杜蘅登车远去,这才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双辕马车。
南宫宸端坐在车上,厚厚的车帘挡住了外面的光线,使他整个人都隐在黑暗里。灯光透过帘子的缝隙照进来,已经十分微弱,只有几丝跳动的光影,让他的身影飘忽不定。似一头蛰伏的怪兽,让岑聿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走了?”他启唇,声音是一惯的清冷,无情。
“是。”
“说了什么?”
岑聿愣了愣,摇头:“没说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闲话。”
“是吗?”
她特地摆了宴,总不会真的只单纯给岑聿接风的吧?他何德何能!
岑聿把两人说的话在脑中又过了一遍,确信并无任何不妥:“世子妃基本没有说话,一直都是小人在说,说的不外是些风俗人情,轶闻趣事。”
他是个细心的人,常年与高官政要打交道,更练就了一双练达通透的眼睛。
不待南宫宸追问,立刻就把从进门开始,两个人的对话事无巨细地复述了一遍。
“唔。”南宫宸闭上眼,挥退了岑聿。
原来,她想通过岑聿了解大理的局势。
换言之,她在担心萧绝。
一丝难以言表的愤怒和绝望感,缓缓在心底攀升。
仿佛有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刮着他的心脏,痛楚顺着血管漫延开来,侵占了四肢百骸最细微的末梢……
他还记得他们的一切,记得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委屈,她的欢悦……所有有关她的一切,都还鲜明地刻在他的心中。
他还在用费尽心机,挽回以前的错识,许她一个美好未来的时候。
她,却已经绝然的抛开一切,转而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他不会允许,绝不!
杜蘅先去了听雪堂请安,接着才回东跨院,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寒气,换过家常的衫子,在烧得滚热的炕上躺着,拿了本医书心不在焉地看着。
不多久,白芨就禀报:“聂先生来了。”
“请他到花厅奉茶。”杜蘅扔下书,披了件大毛氅,去了花厅。
聂宇平在走廊上跺脚,去除靴底的泥浆,抖去衣上的雪沫,就这还怕过了寒气给她,远远施了一礼:“大小姐。”
杜蘅招呼他坐下,又亲手奉了茶:“先生请坐,喝口热茶驱驱寒。”
聂宇平道了声谢:“不出大小姐所料,姓岑的前脚把大小姐送走,后脚就上了一辆没有徽记的马车,前后呆了两盏茶的时间。”
“可看清马车上的人了?”杜蘅问。
“车上虽没有徽记,但是陈泰就在不远处的街边守着。我估计,马车里十有八久是燕王本人。”聂宇平笑道:“我怕打草惊蛇,没敢靠得太近,没听到两人谈了什么。”
杜蘅颌首:“先生行事,最是稳妥不过。谈话内容,不问可知。倒是岑聿的行踪,依旧要盯紧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岑聿此刻去见南宫宸,必是汇报两人见面的情况。
本来也没什么秘密,不怕他知道。
只不过,这种行为本身,让她如吞了只苍蝇,很不舒服。
“我怕大小姐等得着急,先回来报个信。岑聿的行踪,有明轩继续盯着,跑不了。”聂宇平道。
“静安寺那边也要盯着,看有没有陌生人出入,尤其是往后山去的,更要盯紧了。”杜蘅顿了顿,道:“这些日子,要辛苦先生了。”
“这算什么辛苦?”聂宇平嘿嘿笑道:“大伙都盼着有事做呢,省得总窝在家里发霉,白瞎了大小姐这许多银钱。”
杜蘅忍俊不禁:“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急,不急。”
看来某人过得太悠闲了些,得给他找些事做,把水搅浑了,省得一天到晚盯着她不放。
她曲指,轻轻敲着桌面:“上次好象明轩说过,杜荭进了燕王府,在清阑苑做事?”
“是,”聂宇平道:“她现在改名叫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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