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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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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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双黑瞋瞋的眼,闪着温柔的细碎的银光,苦涩中带着丝丝甜蜜,忧伤中透着无限的缠绵,尤如怀春的少女倚偎在情人的怀抱……
南宫宸几乎百分之百确定,此刻的她,脑海里定然想着某个男人。
眸光微微一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杀气透体而出。
“阿蘅!”惊惶的低嚷,伴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是夏风,他终于发现杜蘅不见,惊慌失措地拨开人群。幸得月色皎洁,田野上又无庄稼,视野极开阔,一眼就瞧见了杜蘅,急步奔了过来。
南宫宸眉心一蹙,下意识便隐起了身形。
杜蘅转身,迎着月光,眼里是不可错辩的喜悦,她提起裙摆往前迎了两步,嘴里嗔道:“润卿,你胸口箭伤未愈,出来做什么?”
话落,却似忽然醒悟,猛地停步,樱唇微张,表情由欢喜转为惊悚。
夏风离得远,并未听清她说什么。
南宫宸却是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如遭雷殛,愣在当场!
数月前,他一觉醒来,胸前突然出现一块紫红色疤痕,形状怪异,因触手平滑,不痛不痒,便未放在心上。
偶尔沐浴时,会忍不住猜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想到过癣,想到过紫斑,甚至想到痣,却从未想过这会是箭伤!
这时听得杜蘅抱怨,豁然而醒:可不就是箭枝入体,用刀剜出后留下的痕迹吗?
他满眼惊骇,下意识地伸手按向左胸。
从伤口的位置和痕迹判断,这样的箭伤,几乎是致命的,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
他身为皇子,自小金尊玉贵,掉根头发内侍都要颤颤兢兢,怎么可能被人射伤!
这块疤来得突兀诡异,他沐浴时又不喜人侍候,因此连陈泰都未发现。
杜蘅却一语道破天机,简直匪夷所思!
再联想到,杜蘅两次唤他的表字,神态都那么自然,语气更是十分亲昵,无丝毫凝滞之态!
他从不相信巧合。一次可说是偶然,二次就是必然!
杜蘅,要么就是曾经与他十分亲密,亲密到肌肤相亲,水乳交融的地步,才有可能知道他身体上的秘密——但如果是这样,他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因此,这个假设根本经不起推敲,可能性微乎其微,基本可以排除。
那就只剩另一个可能。
杜蘅,这个看似恬静纤弱的少女,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在暗中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动了疑,看向杜蘅的目光变得凌厉!
不管她竭力想要隐藏的真相是什么,他一定会找出来!
夏风匆匆奔到杜蘅身前:“你怎么跑这来了?”
这时的杜蘅,显然已整理好了思绪,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及颊上浮着的一团红晕,已看不出任何异常。
显得十分从容,温和地解释:“里边太闷了,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走得远了些,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她难得如此和言悦色,夏风喜不自禁,哪里会怪她?
“不要紧,”夏风浅笑,眉梢眼角都是温柔:“是我想得不周,应该早点陪着你的。”
他有些懊恼,如此良宵,与佳人相伴在月下散步该有多好?
夏风啊夏风,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懂得把握,难怪不得阿蘅欢心。
他根本,就不该管那劳什子的蝗虫宴!
“时候不早了,”杜蘅走下田垅,越过他朝前走:“我也该回去了,要不然城门关闭,得歇在城外了。”
“一起,”夏风小心翼翼地走在她身侧,不时提醒:“前面有坑,小心些。”
杜蘅抿着唇,专注地看着脚下。
“冷不冷?”夏风摸着颌下大氅的绸结,犹豫着要不要解下来,披到她的身上:“要不要加件衣服?”
“不用了,”杜蘅搓了搓手臂:“马上就到了,篝火一烤,热得要出汗。何必这么麻烦。”
“哦~”夏风的手僵在额下,绸结解了一半,只得重新再系上。
两人并着肩喁喁细语着,渐行渐远,终于融进了人群……
 祸事不单行(二七)
更新时间:20131015 18:58:25 本章字数:3344
十一月十三日晚,上驷院。叀頙殩晓
张进保最后巡视了一遍马厩,这才拖着疲惫的步伐,穿过长长的暗道,回到内宅的住处。
他地位卑微,住在后院的最偏僻,最靠近围墙的房间里。阴暗逼仄,长年见不到阳光,老旧开裂的门板根本挡不住肆虐的北风。
他伸了手,不等触及,“吱呀”一声,门却已应声而开。
张进保苦笑着咕哝了一句:“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把门修一修了,不然,怕是挨不过这个冬天。轹”
反身将门掩上,顺手取了桌上的油灯,晃然火折子。
阴暗的走廊上现出一道亮光,很快一闪而逝。
这会子没风呀,怎么火折子无缘无故地灭了醪?
“咦?”张进保愣了愣,随手把火折子在衣服下摆上擦了擦,再次晃燃。
火苗跳了跳,再次一闪而逝。
“呸,连你也敢来欺侮老子!”张进保怒了,把火折子扔到地上,用力踩了两脚,啐道。
“哧”地一声,耳边仿佛响起一声冷笑。
“谁?”张进保顿觉毛骨悚然,惊惶地四处张望。
皇宫内院,不知死过多少太监宫女,尤其这种老旧的宅子里,也不知飘荡着多少冤魂,别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吧!
一念及此,一只冰冷的手,毫无预兆,悄无声息地捏住了他的喉咙,低沉而阴鸷的声音在耳畔低低响起:“想活命,就别吱声,敢哼一声,立刻要了你的性命!”
张进保身子蓦然离地,本能地拼命踮起脚尖,以减轻颈上的压力,同时舞动着双手试图去掰掐在颈间的那只鬼手。
然而,无论他怎么挣扎,却始终够不到一分一毫。
他心中惊骇之极,偏偏被扼住了咽喉,发不出半点声音。
“嗯?”得不到回答,那只索命的手,又加了一分劲。
张进保恐惧地瞪大了眼珠,明明想要点头,无奈身子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幸好,身后那人忽然意识到他发不声音,忙松了些力道。
张进保这才得到空隙,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他也是个机灵的,心知凭自己这点本事,只怕连门都没摸着就会给人悄无声息地给收拾了。
因此得了些自由,并不逃跑,很是乖巧地道:“好汉爷放心,小人绝不嚷。小人床板下,还压着十两银子,那是小人全部的家当,权当孝敬了好汉爷。”
“哧”又是一声冷笑,张进保脖子上的压力骤减,怀中却多了一个沉甸甸,冷冰冰的包袱。
因为全无防备,他整个人被坠得往下一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冰冷的汗水,瞬间爬满了他的背脊,他吓得浑身发抖,牙齿格格地发出轻响。
“这是五百两,替我给皇上带句话,办好了,事后还有五千赏银。”冷冰的声音,阴恻恻地响起:“若是办不好,或是走漏了风声,哼哼……”
张进保打了个哆嗦,眼睛睁得死大,惊愕地仰望着头顶上破败脏污的承尘,结结巴巴地迸出一句:“小,小,小人人微言轻,哪有跟皇上说话的机会……”
此人冒死入宫,花重金只求他在皇上面前说一句话。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句话的份量必定极重,说不定会影响到朝堂的格局。
他一个牵马的小太监,还不如一只蚂蚁,别说那几位贵人,就是稍得势的公公伸伸手指头就能捻死他!
“哼!皇上每天早上都到演武场骑马射箭,你即负责替他牵马,不会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找不着吧?”那人冷笑。
张进保冷汗直流。
“你想好了,我既能悄无声息地进来,就有本事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个世上消失。”
张进保牙一咬:“好汉请说。”
这个人既然已选了自己做目标,就意味着他已没有了退路。
答应了,日后事情曝露固然难逃一死;不答应,只怕也活不过今晚!
伸头是一刀,缩刀也是一刀,横竖都是死,倒不如狠狠心,赌上一把!
“你倒是个识时务的!”那人笑吟吟地骂了一句,倾身,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张进保原以为是何等天崩地裂的大事,不料竟然是句不痛不痒的话,不禁惊讶地瞠圆了眼睛:“真的只要跟皇上说这句话就成了?你,你不会反悔把银子拿走吧?不会到时借口我没说,胡乱灭小人的口吧?”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这才发现身后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忙点燃了油灯,打开怀里那个黑色的包袱,十绽明晃晃的银锭,顿时晃花了他的绿豆眼!
不得不说,此人深谙人心。
对于久居深宫的太监而言,白花花的银锭,的确比轻飘飘的银票震憾得多,也吸引得多!
张进保喜极欲狂,捧着银子傻笑了半晚,才连夜在房里掘了个坑,把银子深深地埋入了地下……
这一晚,燕王府里访客不断,名贴雪片般飞了进来。
自十月中旬,临安突现飞蝗大军,树木粮食啃食殆尽,初由赵王祭蝗。
结果先有童男童女活祭,弄得天/怒人怨,后又有祭蝗台无故坍塌,造成数千人死伤,血流成河。
赵王却未在第一时间展开救治,反而在侍卫的护卫下,逃之夭夭。
搞得百姓民怨沸腾,朝野上下一片指责。
危急关头,燕王挺身而出,接替赵王负责灭蝗。
他集思广益,每日不辞劳苦地奔波在京郊各县,亲身动手,收集整理灭蝗良策,编撰成册及时通报地方。
半个月来,成绩斐然,临安府周边蝗虫几乎已捕杀殆尽。
而各地方官员依其策行事,同样是捷报频传,纷纷上奏,给燕王请功。
皇上龙心大悦,已命钦天监择定十一月十五日,亲到太庙祭天。
明眼人都知道,祭天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论功行赏。
虽然殿下已贵为燕王,封无可封,但是皇上的嘉奖,代表着肯定。
对于支持燕王,一心盼望他得继大统的臣子来说,绝对是鼓舞士气,值得庆贺的大事。
尤其是,赵王已受皇上斥责,此消彼涨,燕王的声誉水涨船高,支持率飚升的同时,意味着赵王一派被扼制。
可以预见,经此一役,两宫之间的争斗亦会变得日趋白热化。
眼瞅着还有二天就是祭天大典,那些亲燕派,便忍不住跑来提前道贺,顺便表示忠心。
“王爷,光禄寺卿,王正熙王大人来访。”陈泰满眼喜气,拿了拜贴,奔入书房。
南宫宸心中微微一跳:“今儿来了多少人了?”
陈泰喜滋滋地道:“怕是有十多位了吧?全是三品以上的大员。”
几乎囊括了朝中各大部门,王爷这半个月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要不是这回王爷出面主持治蝗事宜,还真不知道,朝里有这么多人支持王爷呢!
“你亲自去,转告王大人,就说本王偶感风寒,不便见客,婉言将他送出门外。”南宫宸淡声吩咐:“另外,通知门房,紧闭王府大门,凡是来道贺的大臣,一律不见。”
“王爷?”陈泰愕然。
这正是拢络人心,拉近关系的大好时机,王爷怎么把人往门外推?
“叫你去就去!”南宫宸俊颜一沉,冷声喝叱。
“是!”陈泰深知主子的脾气,向来说一不二,立刻转身出去。
王正熙在花厅等候,听到脚步声,忙整理衣冠,正要见礼,却见陈泰去而复返,身后空无一人,不由微微一怔。
陈泰歉然道:“王爷偶感风寒,不便招待。改日再请大人喝酒。”
王正熙也是个人精,一听这话,立刻便醒悟到——燕王这是要避嫌了。
身为皇子,结交朝臣,不论在哪朝哪代,都是大忌。稍有差池,被御史扣上个“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的帽子,参上一本,就够他喝一壶的!
当下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唯唯呐呐地出了王府。
走出大门,抬起袖子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回过头来望一眼门楣上“燕王府”三个描金绘彩的大字,苦笑一声:“攀龙附凤,也要看时机。这一回,怕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了。”
弯腰钻进轿子,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祸事不单行(二八)
更新时间:20131015 23:00:07 本章字数:4505
十一月十四日,晨。叀頙殩晓
南宫逸下了早朝,照例去演武场练习半个时辰的骑射。
自他登基以来,这个习惯一直保持,每日勤练不缀,也因此几位皇子都受其影响,习练弓马,不敢有一日间断。
历时一个月后,灾情已经基本控制,救灾工作亦已全面展开,民心稳定,朝中上下对燕王一片赞誉之声。
南宫逸步伐轻快,下了玉辇,步入演武场轺。
张进保牵着一匹浑身雪白的高头大马,惴惴不安地站在马场的一侧。
“咳~”张炜见他呆立在一旁,竟然没把马牵过来,不禁微感诧异。
张进保霍然而醒,急急牵着马步入演武场,朝着南宫逸走来啊。
平日里,皇帝比较偏爱乌锥,今日他特地挑了一匹照夜狮子,就是想引起皇上注意。
偏偏,南宫逸此时偏着头,正跟聂寒说话,视线根本就不在马身上。
按照常理,他走过去后,就应该立刻弯下腰,跪伏在地上,让皇帝踩着他的背上马。
若是皇上没有吱声,他冒冒然开口,只怕立刻就会引来杀身大祸。
张进保有些着急,手心里不由得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故意磨蹭了一些时间,但是从他站的地方,跟南宫逸的距离有限,又不能停下来,再慢也挨到了皇帝身边。
张进保心里跟打鼓似的,颤着身子正要不顾一切地开口。
南宫逸轻“咦”一声,抬手抚了抚马颈间光滑水润,亮得银霜的鬃毛,赞了声:“这照夜狮子真漂亮。”
张进保顿时精神一振,眉花眼笑地接了一句:“西北马场新进贡的。奴才听说,还送了匹胭脂马给燕王,浑身没有一根杂毛!是真正的赤兔。”
负责西北马场的是,皇后的远房侄儿,每年孝敬几匹好马给燕王,不是什么稀奇事。因此,这话表面上听起来,挑不出什么毛病。
俗话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太康帝是习武之人,听说有纯种的赤兔马,哪里有不想一见的?
南宫逸颇感兴趣,眉一挑:“有这事?拉来给朕瞧瞧。”
“是。”张炜见皇帝心情好,自然乐得捧场,立刻便吩咐了亲信的小太监飞奔着去了燕王府牵马。
张进保任务完成,一千两银子无惊无险地收入囊中,十分高兴匍匐在地:“恭请皇上上马。”
“朕等着跟燕王的赤兔一较高低。”南宫逸哈哈一笑,折向射箭场,先去练习弓箭。
射完三壶箭,派去牵马的小太监满头大汗地跑回来,脸上表情很是惶恐。
张炜一愣:“马呢?”
“回公公,燕王的胭脂马,已经在上个月送给平昌侯府的小侯爷夏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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