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宠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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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宠弃妃-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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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的存在就是皇家的污点。所以她便一定要死!
“你让本王怎么办!杀你,本王的心会痛。不杀,这事儿传了出去,大家都要死!”他说到这儿,唇角苍白。
苏流水接过那道明黄圣旨,轻轻而笑。“所以王爷今儿个吃酒吃得这般,竟是为着要杀流水。早知道流水不适合生在皇权之下。现在终于走到头了么?”
她慢慢的打开圣旨。圣旨雪白,里头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待苏氏生罢孩子,赐毒酒。”
她指尖冰冷。一缕发丝垂落眼前,她竟不知,她此时是多么的狼狈。青丝错落,月色疏冷。她的嘴角淡淡的隐出个笑来。
“能不能让我再见一次行云?”她哑声轻道。
他缓缓摇头,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瞧着她。“你死了这条心。”
苏流水灼灼的瞧着他,很久都说不出话。
他开门走了。留下她一个坐在榻前。春风已起,可那春风,却再也吹不进她的心里。犹记得去年桃花开时,他站在桃树下跟她求亲。
哪儿知道今年桃花依旧在,人面却已不相同。
   她坐在镜子前面,拿了玉梳对镜慢慢的梳着发丝。镜中女子美丽而疏冷。没有一丝血色。他们说他跟竹清风很恩爱。她是不信的。
因为温行云不会负了苏流水。不会负了的。她要亲眼瞧一回他。再瞧一眼!她头皮一痛,玉梳的刺,断了。扯落了一缕青丝。
断青丝,断情丝。她失踪这么久,他竟一点儿都不知道么?她敛下双眸,随手取了一张信纸,给他写了封信。不能写她被抓在这儿,若是此信被劫,必会连累送信人。
行云,我人在白水城无术医馆,即将临盆,盼来一聚。
他会来救她的!她坚信。
天亮的时候,她把信交给了陈无术。陈无术瞧着她苍白的面色,淡淡的道:“老夫确是不愿意管你的闲事儿。老夫不过是一名大夫而已!大夫一旦参与了宫中争斗,便定要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儿!”
“所以陈大夫便要见着咱们母子一尸两命么?”第三十六次。这是他第三十六次拒绝她。他是闲云野鹤,不愿意淌他们之间的浑水。
可她被人盯得太紧。开头的时候她还能跟伤者提起她在这儿的事儿。可后来她便发现,那些知情的伤者第二天便全都不见了。
张然说,那些伤者都死了。明明有些伤很轻,可却依然死去了。
所以她便不敢再跟伤者说那些话。张然不能自由出入,陈无术不愿意沾麻烦。温于意,便更不用提了。
逃!一定要逃!青阳容不下她们母子,那她就逃到紫月。紫月再不成,她便逃到银星。天上地下,总有他们母子的容身之处!
“那个王爷爱着你,定会留你一命。”陈无术一边说一边吐着烟圈。
苏流水自怀中取出圣旨摊开交给他。”他想留,可他不能留。”她嘴唇颤抖。脸色微微发青。
陈无术一见圣旨内容,面色一变。“若生完孩子便赐下毒酒,纵是你身子再好,那毒再容易解,你也必死无疑。”他还在抽烟,可是一双眉毛却打了结。
他突然收了苏流水的信。道:“老夫尽管试一试。若是他不愿救你,你下了黄泉,也别怪老夫。”他说罢,便负手走出了医馆。
他一去便是十日。十日之中,温于意不断的派人询问陈无术的下落。第十日里,陈无术背了一大篓子的药回到了医馆。
温于意跟几个护卫将他请去另一间房审了好大半天才放他出来。出来后,更是不让他再单独见苏流水了。苏流水心里发急,便只能让张然居中奔走。
“怎样?老爷子怎么说?”苏流水见着张然过来,飞快的急道。
张然面色不好,他偷眼瞧着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有没有见着爷?张然你说话啊!”苏流水急切的又道。
张然垂敛下眸,面色惨然。“老爷子说,见着爷了。也把信送了给爷。”他说到这儿,顿了顿。
“那怎样?他说了什么?他可说会来瞧我?”她哑声追问。
“老爷子说,原来那竹清风为着救他受了伤。他正想瞧信,就听到军医说竹姑娘请他过去,他便放下信匆匆的走了。老爷子还说,那人的心已经不在您的身上,让您死了这条心!”他说罢,便偷偷的抹着泪。
苏流水周身冰冷。面色一寸一寸的苍白下去。谁都会说谎,陈无术不会。他性子古怪,悲天悯人。面恶心善。
结果到头来,什么人都靠不上。
“张然,我想得差了。我该把信交给父亲才是。他人在军中,定会有办法把我救出去。呵,不对!他不会救。”苏流水苍白着小脸,绝望的瞧着张然。“在他来说,女儿的性命远远比皇帝的圣旨轻得许多。”
“张然,姐姐错了么?姐姐以前事事都靠自己。可后来遇见了爷,怀了孩子。那之后姐姐便事事依赖着他。”她说到这儿,嘴唇颤抖。
“然儿,以后不管怎样都好,都要靠自己。”她说到这儿,拖着硕大的肚子往榻边移动。“你回去罢。姐姐累了,要好好的睡一觉。”
张然见她面色不好,心里焦急。道:“姐姐!咱们跟六爷说!让他把咱们带去爷那里!跟他问个清楚!他到底还要不要孩子了!”
苏流水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自个儿的小腹。月色寥落,映照着她的肚子,让她看来纤细柔弱。“然儿,姐姐从前自高自大,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以为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儿。因为那时姐姐是个无情的人。姐姐不识情爱为何。可后来姐姐明白了什么是情爱,姐姐便再也洒脱不了了。”
   她提笔在宣纸上写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姐姐,再也不愿意去问爷这事儿了。然儿,姐姐爱爷。所以,先前的事儿姐姐都不想计较。也不愿意知道!他与竹清风的事儿,姐姐也只作耳旁风。”她说到这儿,面上露出个幸福的笑。
“姐姐!”张然有些不可置信。
“姐姐愿意相信他。愿意抱着这份相信离开。”她唇角微扬,面色露出个如风的浅笑。
“相信他曾经爱过。相信他会一直爱下去。相信他心里从没有旁人。他今儿个没来,姐姐还是会相信下去。相信他的心里从来没有算计过姐姐。所以,姐姐今后再也不会见他。”最后一句,她终于没忍住,哭出了声。
张然眼睛一红。哑道:“姐姐既然相信爷,为何又不见他?”
“因为姐姐要守护最初的那份相信!姐姐不愿意他们任何人来打破这份相信。包括爷自个儿!”她敛下眉毛。唇角扬起微微的笑。
离城那日,她对他说,温行云,你一定要回来。
他回她,苏流水,一定要等着爷。
可如今,她却再也回不去了。
紫月皇龙星柏被苏隐龙抓捕。此时正送返帝都。青阳与紫月的战争全面结束。太子爷胜利搬师回朝。
这一日医馆里头解来一干人犯。那些人犯都穿了紫月的军装。其中一个须长三尺。着了一身紫色华服。面容清雇。虽然铁锁加身,可却难掩他浑然天成的贵气。
他的胸口有三处剑伤,紫衣粘在结痴的伤口上。可他脾气很大,谁也不许接近他三步以内。
陈无术被他一脚踢得老远,心中火大,对龙星柏怒斥,“让你死好了!反正你杀我青阳这么多百姓,老头我还不愿意治你呢!”
苏流水不出声,便只默默的取了伤药过去。拿了剪子出来要剪他的衣物。龙星柏面色一寒,怒斥。“大胆!你竟敢来剪朕的龙袍!滚去一边!”他抬手推开她。
   她一个没防备,往地上一跌。披风下的肚子便再也掩不住了。一见她竟是个大肚子的女人,龙星柏面色一楞。
“哗!陈无术你这老头竟在医馆里藏了个大肚婆啊!”守门的士兵们大声轰笑。
“不许胡说!滚!滚!”陈无术拿了扫帚出来,赶他们远点儿。却反倒更引来士兵们的轰笑。
苏流水坐在地上,肚子抽痛。她额头布满冷汗。想起却怎么也起不来。龙星柏见她这般模样,面色一寒,道:“跟你说不用你来包扎。你非来!”
那一句话,像是解释。她无心开口,身子的痛楚却让她知道,她快生了!
那些紫月囚犯见她痛得额布冷汗却还死撑着不吭声。一个个的急躁起来。“都没人来瞧瞧她么?看不出来她快生了么?”
一直站在暗处的护卫一听说她要生,赶紧互使了个眼色,站到人群后头远远的窥视。
张然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冲过来给她把脉。把完便松了口气。笑道:“不是要生!放心好了!还有两个月才生呢!没那么快生!”
他说完,那几人便又回到原处。龙星柏眼见着张然拿个纱布将地上的羊水抹去。眉毛微微一皱。刚刚的情况他不是没见着。怎么一个女人说要生孩子,竟会引来那么多人窥视。还有,这小大夫竟还骗人说她没这么快生!
卷三:坐看云起时 第一章 小爷龙自在
一阵痛楚过去了。张然将她自地上扶起。龙星柏能清楚的听到他压低的声音。“姐姐,现在怎么办?”
苏流水咬着牙,淡淡一笑。道:“生!”
龙星柏脸上露出恶意的微笑。不知怎么,她现在的境遇让他的心底痛快了几分。他突然扬声,笑道:“唉唉!原来是真的要生了啊!”
暗处的护卫再度现身,这一回却倒不再窥探,而是大方的站在他们跟前。“夫人要生,怎么也不说一声。若是孩子有个什么差池,王爷怪罪下来,您可就害惨咱们了。”
龙星柏一听他们说王爷,眼睛淡淡一挑。原来她肚子里头怀着的还是青阳某个王爷的种!这倒却真是有趣了。
苏流水狠狠的瞪向龙星柏。一双眼睛似是要喷出火来。“害死我,你开心了?”她咬着牙齿,森冷一笑。
龙星柏双手一摊,铁链叮叮作响。他们把苏流水带回房去。龙星柏淡漠的瞧着她的背影,冷笑出声。“生了王爷的孩子,便一朝母凭子贵了。还说朕害死你?”
张然听他这么一说,气得将药罐猝到地上。“你知道什么!”他跺了跺脚,飞快的离去。
陈无术见他们这么一来,也没了治伤的心思。便装了一袋烟,慢慢的抽着。
紫月的囚犯见没了治伤的大夫,一个一个的全都吵起来。守卫们见他们吵,也问陈无术,“陈大夫,不过是生个孩子而已,用得着这么魂不守舍的么?你这样,咱们还以为那女子生的是你的孩子呢。”
陈无术一听这话,气得跳脚。他举起烟杆便追着打了出去。“你给老子闭嘴!好好的不要坏人名节!”
那人见他凶神恶煞,又叫又笑,“好了好了!这几个都是要犯。您赶紧给他们治妥了伤,我好把他们全都押回去!”
“谁要你们治伤!我便要让温微寒瞧瞧,他的将军是怎么对待我这个紫月皇帝的!凭他们还想紫月付出赎金来?”龙星柏的声音透着丝丝冰寒。
“咱们皇帝的名号也是你能叫的么?你活得不耐烦了你!”他们说罢,便又抢上来打。
他们一动,那些个紫月囚犯个个骚动起来。
紫月皇唇角含怒,眼睛却隐着漠漠笑意。“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朕!”
陈无术见他们吵得天翻地覆,突然丢下烟袋,负手回了内堂。
苏流水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因着是早产,所以孩子偏小。生出来虽然容易,可却到底是担了很大的风险。陈无术取了药箱,便要往屋子里去。
温于意伸手拦住他,眼睛现着一抹赤红。“不准进!”
陈无术两眼一瞪。”怎么不许进!她被人推了一把,弄了不好是会一尸两命的!走开!”他说罢,便推开温于意。
   不知是被他眼里的怒气吓住了还是怎样。温于意竟真的往后退了一步。
陈无术腾腾的进了屋,见着张然正在忙出忙进。便冷冷一哼。“别在这儿给我添乱!出去烧些热水!”
张然面色苍白,“可是姐姐现在几乎痛昏过去了!”
陈无术从药箱里取出一味药来。“把这个含着。放心。死不了。”他说罢,便朝着苏流水眨眼。
苏流水张嘴,那药有些灼热。可在喉间化开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原本该是无止境的痛楚,她现在也感觉不到了。她想跟他说声谢谢,可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的意识在涣散,心跳在变慢。身子,也在一点一点的变冷。上一世死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她唇角隐着个薄薄的笑。原来,这一世也一样啊。
温于意在房外来回踱步,在他的怀中,有一包随圣旨一起到的毒药。只等她孩子一生,便要喂她吃下。
明知道这女人的心从未在他身上,可他的手却依然发抖。
是她!若不是她选了温行云,若不是她不愿意瞧他一眼,若不是温行云得去了他所有的一切。他又怎会如此待她!
   她明明是他最心爱的女人。明明。
“王爷,酒准备好了。”护卫端了一杯酒过来。
“知道了!”他哑声接过酒杯,将药粉倒进杯里。
“王爷,清妃娘娘让奴才跟您说,若是王爷心软了,下不去手。这事儿便由奴才们来下手!”那人又道。
温于意眸子一寒,森冷的扫向男子。“闭上你的嘴!本王不会心软!”
与其瞧着她为了温行云伤心难过。与其瞧着她一生都呆在温行云的身边,为他生儿育女,争风吃醋。倒不若让她死在他的手里!
“喂!女人!你怎么样!喂!你醒醒!”陈无术的声音透着一丝急切。
接着张然端了热水进去,咣的一声将脸盆掉了。“姐姐!您孩子还没生呢!您醒醒!您别扔下然儿!姐姐!”
温于意面色煞白,握着毒酒的手一松,那杯毒酒便这么掉到了地上。碎绽成海。他的身子便这么僵在原处,任由冷风撕刮着他的俊脸。青丝错落,搭于肩头。
屋子里头不知闹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陈无术蹙着眉道:“秽气!孩子都没生出来便死在这儿了。赶紧拉出去埋了!张然!别尽顾着哭!赶紧去准备一口棺材!老夫最怕就是碰到这种生孩子生死的女人了!”
直到他二人离开,温于意这才醒转。他慢慢的走进屋子。却见榻上的血污已经凝固。屋子里头尽是血味。苏流水便这么安详的躺在榻上,毫无血色,面色几近透明。
他不可致信的伸出手,抚着她的脸蛋。她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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