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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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姝-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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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顾月池心中不禁一紧。

她还从没见凌潇潇发火过,能把长乐公主吓哭了,感情他的怒火是不发则已,一发便惊天地泣鬼神啊

除却额头上的青紫,顾月池身上的淤青到处可见,将她的衣衫褪去,触目可及之处皆是青紫,看的秋玲格外惊心。心想着这好在是冬天,主子穿得厚实,若是夏天后果堪设想。

让顾月池趴好,拿过跌打酒往她身上轻轻涂抹着,秋玲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得不提:“方才送十一皇子出门,奴婢看着他的腿走路似是不便。奴婢想着小姐被他护在怀里尚伤的如此严重,十一皇子身上的伤也必不会轻。”

“明明伤到了,却还硬要在这里守着小姐醒来,十一皇子如此有心是小姐的福气。”在香儿眼里顾月池就是未来的十一皇妃,她说这话的语气里有说不出的钦羡。

身上因秋玲在涂抹着跌打药酒,不时有疼痛感传来,不过对顾月池来说,更疼的是心才对。

想到凌潇潇身上的伤,她心中不禁多出一丝担忧起来。

“小姐?”见顾月池半天没出声,秋玲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奴婢的手劲儿可合适?”

“合适”在枕头上蹭了蹭脸,顾月池说话的语气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听便知她是哭着。

哪有说合适还一直哭鼻子的?感情是自己手劲儿太大了。涂抹着跌打酒的手停在半空,秋玲一时便不敢再抹了。

知是秋玲会错意了,顾月池微微侧头,“没碍的,不关你事,你接着涂药便是。”

顾月池身上的淤青不下二十几处,等到秋玲悉数抹了个遍,用了不少功夫。刚刚重新穿好衣裳,香儿便递上了化瘀丹,不动声色的接着吃了,又喝了口水顺下,顾月池吩咐秋玲道:“去把裴大夫请来。”

正在收着跌打药酒的手一顿,秋玲担心的看向顾月池:“小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因为涂抹了跌打酒,外加秋玲的按摩,顾月池的背部疼痛中带着火辣辣的暖意。往身后放了枕头,有气无力的坐在床榻上,顾月池摇摇头道:“有别的事情。”

“奴婢这就去。”

微微颔首,把手里的跌打药酒收好,秋玲看了顾月池一眼,便穿上外褂出屋找裴慕云去了。

裴慕云平时对长乐公主总是爱搭不理的,可自从顾月池在山门外出了事后,长乐公主一直哭个不停,他也只得留下陪着。直到凌潇潇去了,他这才得空出来透个气。因顾月池跟长乐公主是在一个院子里,秋玲一出门便跟他打了个照面。

裴慕云进到顾月池屋里的时候,香儿刚把早前顾月池没喝的药热过端给她。一见裴慕云进来,顾月池便把药往前一摆,黑着整张脸道:“裴大夫你总说自己医术何等高明,可否照顾下病人的口味,不要把药开的这么难喝?”

“哦……难喝吗?”一副不关己事的样子,裴慕云笑笑:“苦口良药利于病,不难喝就不对了。”

早就料到抗议无效,顾月池也不啰嗦,直接把苦药一捏鼻子喝下,然后把药碗递给香儿。“你先退下吧”

“奴婢告退”

把药碗放回托盘,香儿端着退了出去。

“裴大夫可要喝茶?”挑眉询问着裴慕云,顾月池看了眼秋玲。

裴慕云笑着摇头。

后者会意,便也退了出去。

听秋玲说裴慕云刚从长乐公主屋里出来,顾月池轻声问道:“公主殿下可好些了?”

抬眼看了顾月池一眼,裴慕云依然笑着:“因她鲁莽行事,害的大小姐遭受无妄之灾合着是该被骂的,许是她也被吓着了,再加上潇潇扯着嗓子一吼,便哭个不停了。”话说到最后,裴慕云的眉脚不自然的动了动,似是也有些烦心。

将他微笑的动作看在眼里,顾月池双眼眯了眯,虽身上痛到不行,却还是嘴角扬起。“是凌潇潇气大了,公主殿下还只是个孩子。”

“她不小了,明年就到及笄之年了……”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抬眼见顾月池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裴慕云问道:“适才秋玲丫头说大小姐吃了化瘀丹,也涂抹上了跌打药酒,就不知此刻你找我来所谓何事?”

顾月池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和自责,叹了口气,她问道:“凌潇潇的身子你可瞧过了?”

裴慕云摇摇头,“只是刚刚问了问,还没来得及瞧。”

一听这话,顾月池忙问:“他可说哪里受伤了?”

安静的凝视着顾月池,裴慕云目不转睛的道:“他若受伤,也是为救大小姐受的伤,大小姐既是如此关心他,却为何自己不问,偏要来问我?”

“……”

面对裴慕云的询问,顾月池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缄默不语。

许是这份纠结在心里压了太久,每每想起都让顾月池有些喘不上气来,面对裴慕云,她在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把心思说了出来:“过去他对我的好,我只当理所应当的受着,从未给过他丝毫回应,可如今他有了心仪女子,合着我该替他高兴……可我这里却总觉得空空的,哐当的让人难受……”面露苦笑,顾月池捶了捶自己的心脏位置。

依旧安静的凝视着顾月池,裴慕云略一思考了下,认真的看向她:“既是情动,大小姐就该让他知道。”

情动吗?

顾月池面色微微一僵

女主貌似要开窍,让十一最起码平衡一点。。。。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守得云开

第一百三十章 守得云开

自从知道凌潇潇有了心仪女子之后,顾月池发现自己的心境也在慢慢发生着改变。她怀念以前和凌潇潇相处的氛围,却无法抛下自尊去充当他和沈慕雪之间的第三者。

“他已然有了自己心仪的女子。”想起自己前世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却不敢表白,顾月池不禁微微失笑,对裴慕云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叹道:“感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若多出一人成了三人就会复杂太多。”

想当初在感情上自己是如何对待凌潇潇的顾月池心知肚明,如今她又怎能自私的去拆散属于他自己的姻缘?

脸上笑意温和,看着顾月池为情所伤的样子,裴慕云忍俊不禁的轻哼了声,“他以前还心仪你呢,这会儿又心仪别人了,不管什么事儿都该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被裴慕云的话逗乐了,顾月池抬眼轻瞥他一眼,收起情思,语气郑重:“你与他是挚友,烦请裴大夫待会儿瞧瞧他身上可有伤着。”

裴慕云点头:“大小姐放心即可。”

轻笑一下,顾月池往后轻挪了下身子,却扯动痛楚,微微撇嘴:“我自打认识裴大夫后便一直劳烦与你,如今好不容易眼见着身子没啥大碍了,却有摔伤了,你我倒是结下了不解之缘呢。”

顾月池的话,裴慕云不敢苟同。

看她事儿蹙眉的样子,他嘱咐顾月池好好歇着,便言道要去给凌潇潇瞧瞧。他提到这个,顾月池自然不会阻拦,只见她对门外秋玲说了声送客,便将枕头放平,轻轻瞌上双眼。

顾月池的屋子里多加了两个暖炉,与外面寒风簌簌有天壤之别。辅一出门,裴慕云便浑身打了个寒颤,不过让他颇感意外的,屋门外除了秋玲,居然还有一人。

此人头戴碧玉冠,身披一件白色貂绒披风,不是凌潇潇是谁。

“她可好些了?”白色的气雾随着呼吸升起,面上神色虽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胸口剧烈的起伏显示出他内心的情绪激荡。眼神虽隐隐有些光亮闪烁,凌潇潇一开口却还是问顾月池的情况。

“没什么大碍。”本来想要开些玩笑的,可与凌潇潇相识数载,裴慕云早已察觉出他情绪上的波动。也不凌潇潇在外面待了多久,不过看他的样子,合着该听的都听进耳里去了。此时无声胜有声,他只是轻轻的抬手捶在凌潇潇的肩膀,本是为兄弟由衷高兴,却见凌潇潇有些吃痛的皱了下眉。

剑眉微蹙,裴慕云有些凝重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是看着屋里,便转身对秋玲道:“你家小姐这会儿歇下了,等再醒来身上只怕会更疼些,倒是给她再服下化瘀丸。”

秋玲恭敬的点点头。“奴婢记下了。”

转身看向凌潇潇,裴慕云道:“大小姐吩咐我瞧瞧你的伤势。”

听裴慕云说顾月池歇下了,凌潇潇也没在进去,对秋玲点了点头,他便跟着裴慕云出了院子,拐进了自己所住的院子。

一进院子,没往自己对着药材的屋里去,裴慕云径直便进了凌潇潇的屋子。

凌潇潇此次出行并非只身前来,而是带着自己的贴身侍从,此人名唤周行,这会儿外面天冷,正在屋里待着。见裴慕云和凌潇潇进来,周行连忙对两人施礼。

对周行点点头,裴慕云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我药芦里有药酒,你过去拿来。”

“奴才这就去。”到底是跟在凌潇潇身边久了,跟裴慕云也熟悉些,周行就是说了就去,却还是多问了一句:“可还要准备别的物件儿?”

不曾抬头,裴慕云拿起桌上周行刚给凌潇潇找出来的锦缎棉衣垫在凳子上。“再去跟智慧大师要些斋菜来便可。”

眼睁睁的看着裴慕云把凌潇潇的衣裳坐在屁股底下,周行偷瞧凌潇潇一眼。

若是平日裴慕云如此,凌潇潇定然一步上前给他把东西撤了,可今日他却只是面色平静的站着,却丝毫不以为意。知道主子这会儿心情不错,周行暗暗点了点头,便领命去办事了。

在周行离去之后,凌潇潇便坐在裴慕云身边伸出右手,后者眼都没抬,便十分有默契的将手搭在他的腕上,开始号脉。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停手,凌潇潇轻笑一声,十分悠然的闭上双眼:“你慢慢来,爷我今儿心情不赖,有的是时间。”

此话一出,裴慕云倒停手了。

只见他淡笑着端起热茶喝了一口,终是抬眼道:“看来是大小姐多虑了。”凌潇潇的伤也许比顾月池的严重,但却跟顾月池的一样都是瘀伤,不过是因他体格健硕,比之顾月池更能扛些。

依着裴慕云的吩咐,周行将药酒取来,又在屋里摆了满满一桌斋菜,待一切准备妥当,他便退垂首退到桌边。

将药酒的瓶塞拔起,裴慕云拿起两个杯子,分别给自己和凌潇潇倒了一杯。他的这一举动,惹得周行微微瞠目。

他以为药酒是给凌潇潇擦身用的,却没想到是用来喝的。

侧目睨了周行一眼,凌潇潇摆了摆手:“去公主殿下那边瞧瞧。”

周行应声,又对凌潇潇和裴慕云恭了恭身子:“奴才告退。”

“这小子,以为我调配的药酒只能用来治病治伤吗?”鼻音重重的哼了一声,端起盛着药酒的酒杯,裴慕云向凌潇潇举杯:“这杯酒我敬你,恭喜你这只腹黑大虫守的云开见明月。”

“你说这话要小心……”端起酒杯在鼻息见嗅了嗅,浓浓药香泌人心脾,凌潇潇对裴慕云露出笑脸,随后一饮而尽。

“放心,我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将酒喝下,裴慕云温和的笑着:“想当初我还真怕你会依着自己的性子随性而为,却不想你选择退一步。”

凌潇潇笑笑,终于恢复以往神采:“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所钟情的那个女子,或许木纳无趣,或许隐忍窝囊,可他眼里却只看得到她的好。感情是世间最让人捉摸不透的玩意儿,对顾月池的情愫,只有他自己清楚……从回京后的第一次相见,到后来同榻而眠,再到知她情由归处时的心如刀绞,回想过去种种,他此刻才算真正觉得踏实了。

她说没了他,她的心里空落落的。

想到适才在顾月池门外听到的话,凌潇潇不禁莞尔。

裴慕云也笑了笑道:“只是慕雪怎么办?你可是跟大小姐说她是你所心仪之女子。”顾月池对凌潇潇的意义裴慕云最是清楚。

一股辛辣直冲喉间,酒水卡在喉间,凌潇潇吭吭一阵咳嗽,脸色有些红晕的抬头对裴慕云道:“自然是串通一道,我对她有救命之恩,那小丫头答应我的,让她这么还算便宜她了。”

“哪有施恩图报的?”被凌潇潇的喜悦情绪所感染,裴慕云也多喝了几杯酒。吃了几口斋菜,脸上也染了几分红晕,裴慕云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学着凌潇潇立眉竖眼的样子道:“不走以后就别想再见裴慕云”将酒喝下,他轻声问着:“被人当作要挟别人的把柄感觉可不怎么样,长乐那丫头是真的让你吓着了,赶她回宫的事情,还有没有商量可打?”

其实凌潇潇再说这话的时候,曾惊鸿一瞥扫过裴慕云一眼,想起那时裴慕云正愣发呆的样子,凌潇潇忍不住哈哈大笑。快乐的如孩童一般,他死盯着裴慕云道:“怎么?你怕日后见不到她?”

“我怕……怕的要死”呵呵笑着,说话时的语气半真半假,裴慕云有些讪讪的喝了杯酒。

微微一哂,凌潇潇口齿不清的咕哝着:“她若走,小月月还以什么理由留?”

“你个痞子”与凌潇潇相视一笑,裴慕云摇摇头,端起杯子又跟他碰了下。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今日之事无论是对顾月池,还是对凌潇潇,严格说起来都是祸事,可到头来却让顾月池看清了自己感情,也让凌潇潇心中高悬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两个大男人把酒言欢不知几时,他们只知自己把裴慕云药芦里的药酒喝去了十之八九。

经过一日一夜的大雪,茫茫大山皆被皑皑白雪所覆盖,放眼望去,大地一片银装素裹。转眼间夜幕降临,在月光的照耀下,天地间一片银白,煞是好看。

果然如裴慕云所说,又睡了一觉醒来,顾月池身上疼的更厉害了些,见状秋玲依着吩咐忙又给她吃了化瘀丸。知道这疼劲儿一时半会儿过不了,问了问时辰,知才过了戌时,时辰尚早,顾月池睡衣全无,只得坐在床榻上看起书来。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敲门声,只道是长乐公主问顾月池醒了没。秋玲回了醒,便听外面又传来声响,道是翠姑跟着宫女一起来到,有事儿要见顾月池。

知道这关怎么也躲不过,顾月池让秋玲引着翠姑进来。

一进门,见顾月池醒着,翠姑先问了问顾月池的伤势,便又问起了有关皇后娘娘懿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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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笑笑生童鞋,感谢各位童鞋一直以来对静阳的支持,在这里静阳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惊梦

第一百三十一章 惊梦

“皇后娘娘的意思奴婢早已告知大小姐知道,奴婢觉得此次大小姐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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