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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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和他的男人-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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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是武双温暖而急促的呼吸,以及,利箭破空之声,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抓住武双的手臂说道:“双,你要小心!”武双嗯了一声,雪艾猛然间感觉他的身子向自己压了下来,他在发抖,抖的厉害。他伏在他的背上,呼吸已是急促不堪。雪艾惊觉,回首间,见他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滚落。雪艾急问:“你怎么了?!”
  武双艰难的挤出四个字:“我、中、箭、了……”


☆、同生死共患难

  
  雪艾脑子里嗡的一声,眼泪夺眶而出,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声,就知他伤的不轻。雪艾带着哭腔问:“射哪儿了?没事吧?不要有事啊!”
  武双看见他眼泪扑簌簌滚落,急成了什么似的,心中好不感动,迁强的一笑道:“没事……不要紧。”他忍痛回头,那些追兵早已落的没了踪影。
  雪艾哭道:“射哪儿了?哥哥射哪儿了?你别吓唬我!”
  武双把头垫在他肩上,喘息着道:“箭在我肩上,死不了……”
  雪艾才算稍稍稳住点儿心,武双伏在他肩头,虚弱的说道:“我们就在前边山脚下停吧,把我颠了这半天,箭还在身上呢,我这里好疼。”
  淌过对面的浅河,不远处是一座矮山,山不高却很徒峭,郁郁葱葱满山遍野的大树。武双一勒缰绳,二人在马背上跳下来,只见武双一只手抓着受伤的肩膀,脸色白的骇人,背后那支箭深深的嵌在他的肩头,一袭白衣早被染成血红,这一箭便似射在了雪艾身上,剜心割肉般的疼。
  他把缰绳解开,拍了拍马背,说声:“走吧,你自由了!”
  武双咬牙道:“趁追兵未到,我们赶快到山上躲一躲,翻过这座山就没事了。”雪艾抱着孩子,又扶着武双,二人顺着曲折的石径举步而上,这一路走的太过艰辛,眼见武双体力不支,已是摇摇欲坠,却仍咬牙硬挺着,雪艾忍不住说道:“坐下歇会吧,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可真叫人担心!”
  武双点点头,在一块大石上坐下,便问:“孩子怎样了?”
  雪艾眼圈一红,垂泪道:“孩子死了……”
  武双没有说话,两只眼睛空洞的望着脚下的石板路,良久,他走到雪艾身边,幽幽的看着他手中的孩子,他把手搭上孩子背后的利箭,手上一紧,倏地将箭拔出。叹道:“把他葬了吧。”
  雪艾欲哭无泪,轻叹道:“他是为我而死,若不是他,这一箭射中的就是我……”
  武双柔声道:“小艾是真正的君王,敬儿能为你死,也是他的荣耀,其实,这样也未偿不好,他又可以和他母亲重聚了。”
  雪艾苦笑:“真正的君王?为了我一个,害死这么多人,我宁可不做!”
  武双道:“难道你要这些人都白死吗?他们不是你害的,害死他们的真正凶手是安后和你父王!”
  雪艾沉默了,他把敬雪的尸体放进一处凹壁,那里面正好容下孩子的尸身,而后又搬了一块大石将那凹壁封起,他的目光忽然变的坚定,对着石壁说道:“叔叔不会让你白死,总有一天,叔叔要为你全家报仇雪恨!”
  武双说道:“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雪艾嗯了一声,扶着他问:“那你怎么办,箭还在身上呢。”
  武双说道:“现在还不能拔,拔出来我就走不了了。”
  雪艾惊道:“你什么意思啊!你别吓唬我,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完了!”
  武双叹道:“我都说过死不了。你傻啊,箭一拔出我当时就得晕在地上。”
  雪艾暗然垂泪:“要不是你,这一箭就射中我了,你为我受这样的苦,叫我情何以堪!”
  武双叹道:“如果你被射中,我肯定比现在还难受。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先把箭拔出来!”
  雪艾擦了把眼泪,扶着他向前走,到了半山腰时,武双整个人都靠在了他身上,一缕长发湿答答的贴在脸庞,他咬着惨无血色的唇,伏在雪艾耳边低喃:“小艾,我好困……”
  雪艾吓了一跳,扶着他焦急的说:“双,你可千万别睡啊!你在这儿等一等,我去找找有没有山洞什么的!”
  他正要走,武双一把抓住他问:“你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这时,就听远远的有脚步声杂乱,听声音估计来人不少,雪艾心中大喊糟糕,拉住武双问:“莫不是追兵来了?”
  武双点头:“应该是了!”说罢,拉起雪艾转身便走,雪艾急道:“我背着你!”武双头也不回的说:“我还没到走不动路的程度呢!”
  虽然历经奋战,又受了重伤,但在如此危急关头,这小子居然跑的还这么快!雪艾不禁暗叹人的生存欲望是何等的强烈。
  一路急奔至山顶,武双的身体摇晃了两下,靠在雪艾身上牙关紧咬,显然是体力完全透支了,雪艾用肩头撑着他,在他耳边急切的叫着:“双,挺住啊!”
  身后的追兵眼见便要追到,就听有人喊了一声:“他们就在前边,快给我追!”
  雪艾抽了一口凉气,拖着武双的手:“到我背上来!快啊!”
  武双却说道:“小艾,不要管我了,你自己快跑!”
  雪艾瞪着他问:“你说什么?!”
  武双咬牙道:“你先走,我在这里拖住他们,我还有力气!”
  雪艾想都没想,一把将他抓到自己背上,武双低呼了一声,雪艾也顾不了他的疼痛,大步迈开,迅速的转过一座石崖,身后的追兵眼见便要赶了上来,情急之下,忽见那处杂草丛生的石壁上似乎有一个洞穴。
  那个洞穴被半人多高的草丛荆棘所遮挡,若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雪艾大喜过望,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背着武双,拨开杂草和荆棘,却又愣住了,这哪是山洞啊,不过是一处凹陷而已,所幸的是这处凹陷恰巧能让两人容身。雪艾微一迟疑,只听武双说道:“这里会让他们发现的,小艾,我求你了,你自己快走吧!要不然咱俩都得死!”
  雪艾拧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他,怒道:“闭嘴!”
  武双吓了一跳,看着雪艾凶神恶煞的目光,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雪艾把他放在那个洞中,自己也挨了进去,拽拽他的手,示意他蹲下。
  这时,追兵已经赶到,二人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喘一口。透过密实的杂草丛,可以看到一个军官正站在洞外,不经意的一个转身,腰间宝刀便横扫了过来,武双骇然移身躲避,背上的箭碰在石壁上,痛彻骨髓,雪艾急忙捂住他的嘴以防他叫出声,却不想武双疼痛难禁,一口死命的咬在他手指上,直把雪艾疼的直翻白眼,又不敢出声,咬着牙拼命挺着,任凭冷汗如雨,心中却蓦然生出了无限疼惜,如果这样能为他分担痛苦,那我情愿不要了这根手指。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这种痛楚竟是变成了一种享受,他闭上眼睛,欲望如星火燎原般在心中蔓延。
  忽听那军官大声说道:“他们必定是下山去了,那白衣的小子受了重伤,估计跑不了多远,你们分两路下山去追!”
  眼见那些人纷纷追去,武双总算松了口,看着雪艾的手指上深深嵌着两排牙印,牙印中有血丝渗出,武双鼻尖一酸,泪珠在眼里打着转,雪艾伸手轻拭着他眼角的泪痕,温言道:“从今以后,我不准你再说一句让我离开的话。你也不想一想,我们真的可以分开吗?你若不在了,我岂能苟活?”
  武双暗然点头,本来惨白的面颊突然泛起一抹红晕,如此倾国倾城的容颜,怎不叫人心醉神迷,雪艾怦然心跳,张了张嘴:“双儿,我——”欲言又止,后边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武双一个支撑不住,扑身倒在雪艾怀中。


☆、我欲与君相依

  
  空旷的山顶之上,他抱着中箭的男子,茫然无措的搜寻着,试图找到一处救命的港湾。轻轻的将他放在地上,他背部中箭,只能趴在那里,那支箭纹丝不动的屹立在他肩头,雪艾几次想去为他拔出,但终究狠不下心来。
  落日的余晖给武双惨白的脸颊度上一层暖红,望着他完美的侧脸,他睡的安然,完全看不出丝毫的痛苦,雪艾心痛如绞,真怕他会这样一睡不再醒来。他伸手,摩挲着他的脸,急切的呼唤着:“双儿,醒过来,双儿,你给我醒过来……”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召唤,武双在昏睡中幽幽醒转,看到雪艾正跪在自己身边,他伸手,勾住雪艾的手指,声细如蚊语:“帮我把箭拔出来……”
  雪艾转头避开他的目光,颤声道:“我试过多次了,我……我实在下不了手……”
  武双皱眉道:“我不疼,你拔你的就是了。”
  “可是我……我……”他握着那箭抖个不停,使不出半分力气。
  “你是女人吗?再不拔,我就死定了……”武双翻了翻白眼,轻声叹息。
  雪艾吓了一跳,紧握着那箭,手上增加了几分力道,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狠心,正待拔出,却听武双叫道:“等等!”
  雪艾叹了一口气:“双儿!我刚刚下好的决心啊!”
  武双闭上眼睛说道:“我怀中有一瓶金创药,一会儿你把它全都洒上。”
  雪艾嗯了一声,重又握起那支箭,他的手已不似先前那般抖了,望着武双暗淡的眼神,他冲着自己微微点头,一缕长发咬在口中,把他的脸和唇映衬的越发惨白。
  雪艾闭起眼睛,蓄满浑身力量,狠心一下,猛的拔起,就听武双闷哼了一声,身子随之一阵jing挛,便没了动静。
  利箭脱手落地的同时,眼泪也如决堤之洪泛滥了满脸。眼见武双的伤口处血流如注,雪艾颤抖着双手在他怀中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出了那瓶金创药,手忙脚乱的拧开,一股脑把药粉全洒在了伤口处。
  纯白色的粉末瞬间染成血红,那血仍然源源不断,雪艾当时就懵了,急也不是,哭也不是,跪在地上手足无措,来人,快来人啊,传御医……传御医啊——
  多么可笑!这个时候他竟然想起了传御医,荒山野岭,日落西山,他已不再是王,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叛臣逆子,传御医,可能吗?!我要杀了你们!如果武双死了,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直捣王城,把你们碎尸万段!
  夕阳没入山后,抓不到最后一缕霞光,他只能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武双,金创药的作用终于得以发挥,血渐渐的止住了。
  雪艾不敢动他,只抱着他的头,急切的喊着:“武双!我命你马上给我醒过来!”
  武双的眼皮出乎意料的动了动,干裂的嘴唇似乎张了一下,轻如棉絮的声音在雪艾耳边飘起:“小艾,我想喝水……”
  雪艾听到他说话,心中的狂喜难以言喻,猛然又想起,一天了,他竟然滴水未进!眼泪再一次难以控制的落下,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银白色的月光铺满崎岖的山路,四周一片明净,怀中男子那凄美的脸庞,如同一朵凋零的残瓣,苍白干裂的唇微微张合:“我要水……我好渴……”
  雪艾深吸了一口气,吻着他的眉峰柔声道:“我们去找水……去找水……”一边走着,一边放眼四望,忽听流水淙淙,他寻着那水声走去,转过山路,果然见一条溪流横在眼前,溪水不是很深,清澈见底,雪艾喜行于色,小心的把武双放在一块大石上,高兴的说道:“找到水了,双儿,你等我去取水!”
  走到水边,猛灌了两口,清冽的甘泉滋润着他干涩的喉咙,回头望了一眼卧在大石上的武双,四下里找了一遍,却找不到任何可以盛水的器皿,最倒霉的是这里连个苇草都没有,雪艾着实的犯了愁,要让武双自己起来喝水,那是绝对办不到的,伸手捧了一捧水,走不到两步便流光了。
  从前的玉杯金盏,玉液琼浆何等奢华,如今却连一片碎瓦都找不到!雪艾挠了挠头皮,心中又气又恨又急,望着武双毫无血色的嘴唇,突然间灵光一闪,何不就把嘴当作杯盏,直接去喂给他喝?真真是个妙主意!
  噙满了一大口山泉,小心的抱起武双,凄清的月色中,武双的一缕长发紧贴在脸颊,眼睛微微的张着,挺直的鼻梁上挂着几颗豆大的汗珠。
  看着他俊美的脸庞,一口水差点就被自己咽了下去,他慢慢的贴上武双冰冷的唇,一股暖暖细流灌入他口中,他贪婪的吞咽着,仿佛是个快要渴死的人。
  喝完雪艾口中最后一滴泉水,呼吸也变的急促,他伸手,抱住雪艾的头,将他的嘴唇噙在口中拼命的xi吮,雪艾心跳骤然加快,脑子里嗡嗡乱响,寂静幽清的荒山中,他真切的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而此时,武双的舌头已经伸进了他的嘴中。
  湿软凉滑的舌一路探索着,在雪艾口中迫切的寻找着水源,就这样与他的舌抵触、缠绕,拼命的,使出吃奶的力气吮xi着雪艾的舌头。
  雪艾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紧紧抱住了武双的身体,舌与舌纠缠不休,只在刹那间,他忘乎所以的吻着他,纵情淋漓。
  空气中充斥着强烈的男子气息,雪艾的脑子里乱作一团,炽烈的欲望在体内撞击澎湃,互相纠缠难以割舍的深吻,天旋地转中,雪艾辩不清时间和方向,他只能紧紧的抱着他,生怕一不小心便要倒掉,模糊中听到那男子的呻吟:“小艾,我好渴……给我……小艾……”
  雪艾的心脏几乎飞了出来,整个身体都在燃烧,武双的舌头终于失望的,缓缓的退了出去,搂着雪艾的手也滑了下来,凤目微张,眼神迷离。
  雪艾的脸与他近在咫尺,灼灼的目光深情的望向武双蒙水的瞳孔,滚烫的气流灼伤了彼此,怀中男子微弱的呼吸,嘴唇轻启着强烈的渴望。
  雪艾的目光牢牢粘合在武双瞳孔深处不能自拔,他颤抖的伸手扯开他的衣领,月光轻抚着武双完美矫健的胸膛。
  口水早被他吸干了,雪艾拼命的舔着自己干涩的嘴唇,一只手不由自主的伸向那白玉般细腻的肌肤,触手处一片灼手的滚烫,雪艾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在发烧,他在发烧!
  轻轻将他拥起,滚烫的身体如炉中碳火,伤口也在此时迸裂,鲜血如一股涓涓细流,再次染红了雪艾的衣袖,微弱的声音在耳畔低吟:“我不行了……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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