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女在江湖:为倾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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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女在江湖:为倾夺天下-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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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灯十年不灭,最终爱欲变成了守望。可如今灯碎了,是不是就意味着誓言作废,他就可以放弃最后的固守。
洛清风的呼吸起伏不定,人往后退了些,可心魔不肯罢休,仍在身体里不断撕扯。
芜女急了,一把推开秦若歌:“灯都碎了你还犹豫什么,你和她再没有什么约定。”
秦若歌脖子上系的那块玉这时也落了地,‘哗啦’一声碎成两半。
秦若歌弯腰,将那块玉捧了起来,左凑右拼都接不上,忽然间她抖动肩头开始哭泣。
芜女不耐烦,劈手将那块玉扫了出去:“一块破玉你哭什么,莫非是你情郎送的,他居然送你这种五个铜板一块的假货,又有什么值得你哭的?”
秦若歌闻言抬头:“你难道不懂,这是个念想。我喜欢表哥,和这玉是真是假没关系!就好像洛大爷对他妹子,他们守得礼法,其实和那盏灯也没关系。”
一席话暗藏机峰,芜女察觉到不对,那头洛清风则如雷贯耳,脑中突然一阵清明。
“你说什么?”他痴痴回头望着秦若歌,“方才说的话你再说一遍。”
“我说洛大爷十年不动你妹子分毫,难道就仅仅是因为一盏琉璃灯吗?”
这句话说完芜女的银丝又绕上了她的脖子,这一次不再是试探,是真正使上了杀招。
秦若歌呼吸困顿,那头洛清风急步上前,伸出右手一把握住了银丝,割的手掌鲜血淋漓。
“我记得你说你挣钱是为了你表哥。”他垂眼看住秦若歌:“可是你要知道,他若出人头地,根本就不会回来找你。”
秦若歌抬眼迎住他目光,眼底一片澄静,就如同十五岁时的洛嫣:“我都说了这是个念想。我对他好,和他回不回来没关系,这只是我心底里一处干净的地方,我的身子是脏的,钱是脏的,有这处干净地方我才能活。”
洛清风的头垂的更低了,掌心鲜血一滴滴落了下来,但看向秦若歌的眼睛却越发明亮起来:“你说我不动小嫣不是因为琉璃灯,那你说,是为了什么?”
秦若歌叹口气:“大爷其实你知道的,又何必来问我。”
洛清风心底微微一漾,只是一漾却突然天朗地阔,心魔退去,真气停止流窜。
当然不是因为琉璃灯,是因为他爱她敬她。
可如果爱她敬她,又何必这么执妄,要凌辱她报复她,非要讨这个公道呢?不如就让这感情沉了底,最终在心底仍留下清白和干净。
如秦若歌所说,那么他的感情就会是心底里留下一块干净的地方,如同在那里燃着的一盏永不寂灭的琉璃灯。

第193章 琉璃灯,兄妹恋(5)

心念至此,所有的业障都破了,洛清风掌上施力,将那银丝震断,低头对秦若歌说了声:“谢谢。”
秦若歌连忙回头看芜女,看着她图穷匕现,使出了最后的杀招。一把只有一尺的袖里剑,此刻被芜女捏在掌心,贯上所有内力往洛清风后背刺来。
洛清风不曾回头,手搭住焰月刀出鞘,横刀迎上了剑气。一招便定胜负,焰月刀红痕胜血,将短剑击飞,还顺势刺进了芜女肩头。
芜女惨呼一声,抱住肩头夺门而去。
洛清风收刀,没有上前去追,只是回转身子看着洛嫣,温柔的注视,过后双掌紧紧捧住了她的脸。
一切平定之后洛清风也终于回神,明白秦若歌当然不是普通的小丫鬟,也是有备而来。
“那么你不如干脆告诉我,那人就是杀手。”他看住秦若歌:“在看见她时就告诉我。”
秦若歌沉吟:“可是我家主人得到消息后派我来,不仅要我救你,还要我最后替你除了心魔。”
洛清风讶然:“那么你家主人是谁,又为什么要救我。”
秦若歌不语,只是弯腰捡起一块琉璃碎,放在掌心展开:“我家主人只是要你欠他一个人情,以后你见到这块琉璃碎,就是见到我主人,只需还他这个人情就好。”
当然是有因由,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秦若歌在心中默默加上一句。
洛清风叹口气:“这是自然,洛某向来恩怨分明。”
秦若歌笑了,将东西拢在掌心,对他摆摆手:“那么就此别过。”
转过身后洛清风却叫住了她:“这么说,你那个表哥,那个故事……也是假的吗?”
“是真的。”秦若歌回他。
“我花了一两银子,从妓院里买来的真实的故事,很可惜这种故事我要花钱去买……”最后半句话,秦若歌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洛清风连忙又追了句:“这么说小嫣那天没有……她所说的一切也都是假的了。”
“你可以验验,据我所知,守宫砂是可以拿药水擦掉的。”秦若歌抿唇:“当然,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
洛清风吸口气,沉默片刻后抬起眼来,口气有些轻松的道:“不必了。”
他负起双手:“我想不必了,我这就安排小嫣落葬。”
秦若歌点点头,这次没有道别,直接转身迈步离开。
离约定回红蛛门还有半天时间,秦若歌伸了个懒腰,决定去爬离洛府不远的一座山,登高呼吸下自由的空气。
从来没有一个任务让她如此轻松,兴许是因为不喜欢杀人吧。要她救人总比去杀人好呀,没有哪个人喜欢双手沾满鲜血。秦若歌走在山路间,只觉得心都软酥了,连呼吸都透着轻快。
萧景这时冒了出来:“芜女如今受伤,人不知去了哪里。”
秦若歌的心情顿时黯淡:“这不是你我该管的事,天涯海角,门里的人自然会把她带回来的。”
就在这句话刚落,树隙的松枝一动,芜女从高处落下,手里腰带盘旋,又一下缠住了秦若歌颈脖。

第194章 失去(1)

萧景连忙应声拔剑,剑锋直指芜女胸膛。可芜女不肯松手,是拿定了主意要鱼死网破。
秦若歌也不挣扎,看她就如同看着多年后的自己,难免有些悲凉,“不是我要害你。”
她柔声,却声声清冷:“是红蛛门觉得你老了,色衰爱驰,不再有价值。”
芜女闻言冷笑,笑里有堪破一切的凄厉:“是啊,不是你要害我,我又何苦杀你,杀来日的另一个芜女。”
言毕就收回了那根腰带,一分分收回,借机和自己最后的时光作别。
“我只有一个要求。”她慢慢抬眼,眸底一片空蒙:“你们就在这里杀了我,我不要再回到红蛛门,到死要做个自由的鬼。”
萧景于是转头,和秦若歌做了个无声的交流。
秦若歌眼波黯淡,里面装着句话,是不想芜女就这么死去。
萧景立时懂了,于是剑走偏锋刺入芜女空穴,接着又在她胸口劈上一掌,将她打入了旁边的悬崖。崖外深不可测,芜女活命的机率只得万分之一。可万分之一也是机会,萧景和秦若歌对视一眼,心底同时闪过这个念头,又同时沉默。
两人最终回到红蛛门,秦若歌心情甚好,因为上头只让她救洛清风性命,可她却同时解了他心魔,只会让他来日更死心塌地。
果然刑湮一早在挽歌院里迎她,手拢着衣袖,笑得和善:“挽歌姑娘这次任务做的漂亮。”
秦若歌连忙躬身,将那块琉璃碎递上:“公子和门主才是英明,洛清风日后必为红蛛门所用。”
刑湮笑着接过东西,随即又看了看萧景:“那么是谁允许你将芜女打落悬崖?你不知道红蛛门的杀手最终要回到红蛛门,将血里的血蛊蛛放出的吗?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你主子的。”
“我的。”萧景低头回答,利落干脆没有犹豫。
“那么你日后不用做挽歌姑娘的影子了。”刑湮也回的干脆:“红蛛门里不该有这样自作主张的影子,你跟我走。”
萧景不敢多话,只好屏息跟在他的身后。
秦若歌错愕,好一会才追上去:“他不做我影子,那么要去哪里?”
“去做男仆,服侍门主。”刑湮头也不回:“挽歌姑娘放心,我自然会派个更好的影子来。”
萧景走后秦若歌失眠,半夜里翻箱倒柜,找出那把人皮扇子来。
拿着这把扇子她不觉坐到了天明,到最后盹着一会,浑浑噩噩做了个梦,梦到萧景突然变成了一只灯笼,人皮灯笼,脸面还留在灯笼上头,冲她温柔地笑。
一声尖叫后她醒来,握扇子的手有些颤抖,发觉身后已经站着个人。
“挽歌主子好。”那人声线柔软:“我是您的新影子,名字叫二月,听竹院方才有人来过,说是请主子去一趟,顺道把成熟的血蛊蛛也带上。”
秦若歌回身,看见这个二月也是穿着白袍,眉目也算俊朗,可眼底却有藏不住的浑浊。到这时她才明白萧景的不同。
同样是卑贱屈辱的影子,可萧景有一个不肯屈服的灵魂,所以才配得起身上那袭白衣。

第195章 失去(2)

秦若歌拧了拧眉,再没给二月一个正眼,直接起身,找到盛血蛊蛛的匣子后跨出了院门。
听竹院还是老样子,可秦若歌只觉得秋风瑟瑟,连常青的凤凰竹也不如往日葱翠。
公子仍在那间屋里等她,不同的是屋里点了一盏油灯,光线柔和静谧。
秦若歌缓步上前,看清楚公子斜倚在塌上,穿一件暗纹玄色长衫,手指搭在塌边,姿势有些倦怠。
她不吭声,公子只好停止假寐,伸开掌心道:“血蛊蛛你带来了吗?”
秦若歌将盒子递上:“一共只有两只,我做地杀的日子还是太短。”
公子不语,掌上发力将匣子捏的粉碎,可那两只血蛊蛛却安然无恙,卧在他掌心一动不动,像两簇陈年的血珠。
“我从十二岁时开始练武,到如今练了也正好十二年,没用过血蛊蛛。”他继续说道:“而罗萨体内蛊蛛王可抵高手内力百年,但她不是我对手。一枚剑有多锋利,和用了多少斤铁来打根本没有关系。”
说完照旧在秦若歌手腕划了一道血口,让血蛊蛛逆行而上,渐渐在血液中化作一团热意。
秦若歌张口抽气,周身热意难当,热汗渐渐濡湿了头发。
公子微凉的掌这时迎了上来,按在她背,引导真气流转。
秦若歌这时有种感觉,觉得身体里每个气穴都被这道真气贯通,像初春闭合的花苞依次打开,虽然有些痛楚,可也说不出的快活,忍不住轻轻呻~吟了声。
“每天辰时一刻,你就按照这个路数运转真气。”最后公子收手发话:“共计通过一百零八个穴位,我已经将它们都画了下来,回头你带走。”
秦若歌连忙点头,还没发话手里已经多了样东西,是一根细长的皮鞭,纯黑色,遇光时隐约七彩,把手是欲滴的翠绿色。
“试试吧。”公子垂眼,手收回搭上了额头。
秦若歌迎风将长鞭抖了抖,只觉得鞭身极轻却很灵活,最奇特的是舞动时居然不带起一点风声。
她于是轻声:“公子的意思是,这个以后就做我的兵器吗?”
“它的名字叫做隐策,也算是件神器,就是有点难驾驭,等你熟练就自然而然就好了。”公子淡淡道。
他从秦若歌手里接过长鞭,右臂优雅的舒展开,那长鞭立时迎风而动,卷起了案头油灯。
油灯于是在半空翻飞,先是路数诡谲,后来又急转往上,到顶时火光大盛,如破云之燕振开双翅,他一边示范一边道:“这是鞭法中最简单的一式,叫做穿云破。”
公子还是冷声:“我做三次,你记牢,半个月之后我会再来这里,到时你最好已经学会。”
言语间是不容置疑的武断,可秦若歌定睛,心里却没有半点不甘。
这人有种气度,和华服美厦无关,一种藏在深处的气度,举手投足都是,仿佛他在时诸神皆隐。
“是。”过了有一会秦若歌才回话,将鞭法路数记在了心里,看着那鞭落下,而油灯也回到案头,从始至终灯火都不曾灭过。

第196章 失去(3)

公子的手又搁回塌边,姿势仍是倦怠,额角有细密的汗。
许久他都没发话,秦若歌缓缓靠近,拿袖角替他将汗擦了,公子却一把捉住了她手,低声道:“今天是我娘忌日,我娘平时最喜欢看皮影戏,你就陪我看吧。”
说完就拍了拍手,屋里立时有了动静,有人抬了面白布帘子出来,后头打上灯光,开始演《白蛇传》。
秦若歌起先不敢说话,诧异一个瞎子可怎么看皮影戏,可后来瞧见公子微微侧身,左耳有意识的朝向了她这边,突然间就明白了。
“现在是白娘子出场,她打着一把伞,旁边跟着小青,小青比她略微矮些……”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跟他讲这出戏,和着前台的唱腔,跟他形容白娘子是如何遇见了许仙,而那法海样子又是如何狰狞。听到后来公子眼帘低垂,那种萧瑟寂寞的神气又来了,透着无边孤单。
秦若歌一直以为他就是碧落,可这番接触下来,她试图从他身上再寻找碧落的影子,却连分毫都没有。假如公子是碧落,若歌自然相信碧落是不会伤害她的,但在未确定他就是碧落之前,秦若歌打算先把疑惑烂在肚子里,等切当的时机再询问。
因为她知道,抛开公子碧落的身份不谈,公子是喜欢聪慧的女子,假如她同一个问题问多遍,在公子面前将是愚蠢的做法。秦若歌心中暗叹,想起刚才公子提到娘亲,她都不由也想起了自己在这一世里那个疼爱自己的爹爹了。
不论富贵贫贱,人都只得一两个亲人,只得这一两个亲人会全无保留的待你。
突然之间找到一脉相通,秦若歌也不再害怕,等戏演完了抬起头:“不知道公子的娘亲过世几年了?”
一段沉默后公子睁开双眼,黑色瞳仁深不见底:“我娘亲没过世,她只是不肯见我,跟我说每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秦若歌大惊,掩了嘴巴不知说什么是好,她心中甚至有些期待他口中的‘娘亲’会是沈姨,没料到他的娘亲竟然是……竟然是这般的决绝与无情。她只能尴尬的看着演戏的人退下场去,而公子也收起了他的软弱,又冷锐坚定似块山石。
“如果你想要你的影子回来。”过一会公子突然开口:“就证明给罗萨看,第一你对她是绝对有价值,第二你非那个人做你影子不可。”
秦若歌心间一动,隐约明白了些什么,正想道谢,公子却挥了挥手,“你走吧。另外我会差人送些荧蛊过去,你学着控制它们,这个会让你心意坚定。”
就这样两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秦若歌一共见过公子四次,每次间隔十五天,绝对准确无误。
两个月收获颇丰,她已经学会大半路鞭法,一共六式,而且可以自如的控制荧蛊,让它们睡去或者醒来,又或者让它们变成一个不太复杂的形状。
这期间一直没有任务,也没有见过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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