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弃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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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弃妇-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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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许多铺面却是需要人打理的,她也已经有了打算,绿柳虽然能干,但终究是女娘,又快要嫁为人妇,再来打理这些已是不妥当。所以她打算让大夫人和魏氏几人来接手,既然轩郎与毅郎都想好了要秦府分家,而秦家已经被二夫人败得差不多了,日后秦大郎年岁渐渐长了,也不能再这样带着商队远去西域,奇货铺终究不是长久营生。
若是能够将成衣铺与大夫人他们打理,也能让他们有个营生的买卖,大夫人经商的能耐也是众人皆知的,自己也不用费心,收入就按分成算便是了,她只要二成,别的都与秦家人,倒是个极好的法子。而现在,只要等着秦家二房主动开口要求分家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分家
秦府里,二夫人这几日很是郁郁,原本为了替二郎疏通关系,设法能弄个乡贡,便是春闱不能及第,也能得个名头吃官粮,偏偏费了许多银钱,笼络曹夫人这许久,也都应承了会多加照拂,却没有消息了,再去曹府,也都推说夫人不在府里,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偏生还不敢闹,毕竟曹府可是官家,她又能如何。
现在倒好,本来一蹶不振的长房夫人倒是张狂起来了,原本那个弃妇出身的云娘竟然成了郡王妃,还特意过来探望她,请了医官来替她看诊,竟然开出昂贵的药方子,说是必须每日照着服用,那两张方子上光是贵重的滋补药物就要花上一金多,还是每日都要,这岂不是在割她的肉。
原本府里公账上所剩也就无几,偏偏还四处借了不少银钱,勉强支撑着奇货铺和酒肆,到现在却是不得不靠变卖货物来换取银钱维持府里,哪里还能这般消耗。
她越想越咬牙,偏生还不能不给,老夫人昨日分明是起了疑心了,何况那长房两兄弟又是占着理,咬定要给他们母亲拿药治病,她也不能直说不许他们做,只得忍痛命人拿钱抓药,可这么下去,只怕变卖多少货物也不够,就是个无底洞,哪里能知道她何时好起来。
还有彦郎,今年春闱虽然未过,可是他去了书院苦读,若是不能设法再打点一番,只怕明年又是落空。
二夫人想到这里,狠了狠心,不能由着长房这般折腾下去,长房夫人倒了,那两兄弟也是无所长,毫无用处。还有个腆着肚子的侄儿媳妇,这么一大家子人在府里吃白饭,根本就是个拖累!得想法子把他们赶出去!
“夫人,轩郎来了,在外边候着呢。”丫头打起帘子道。
二夫人一听是他,眉头皱的死紧,很是烦躁地道:“又来作甚,不是已经给了他银钱去拿药了么!”
丫头不敢答话,只能低着头等着吩咐,叫二夫人更是气闷。不耐地道:“罢了,叫他进来吧。”
轩郎进到房中,欠身道:“二婶子安好。”
二夫人冷哼一声:“好什么。怕是要被人活活拖累死了。”毫不客气,十分刻薄的语气。
轩郎却也不恼,只是自顾自道:“今日来见二婶,是想问二婶要了对牌,去账房支领银钱的。”
“又要钱!”二夫人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一张脸拉得老长,“先前不是已经给过十金药钱了,怎么又来要钱!”
轩郎慢条斯理地道:“二婶说得不错,先前已经拿了十金药钱,已经命人去拿药了,只是侄儿与毅郎过几日就要回书院去。束脩却还不曾给过,只怕是不好拖欠着,所以特来寻二婶支领银钱。”
“束脩!”二夫人不由地咽了口口水。她可是知道书院的束脩可不是一笔小钱,“怎么这般着急,且等等……”
轩郎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二婶当知,尊师重道乃是本分,岂有拖欠束脩的道理。若是叫老夫人知道了,只怕也要怪侄儿不懂规矩了。”便是告诉她。若是不给,就去告诉老夫人。
二夫人只觉得万般沮丧,两份束脩怕是要花不下二十金,这一时之间却要去哪里凑这许多银钱,她正要开口,想劝劝轩郎晚些再来要,却听轩郎又道:“还有一桩事想要与二婶商量一番,喜鹊被收在我房里也有些时日了,如今也有了身子,我与阿娘商量过,打算在这几日挑个时候给她抬了房,也算一门正经妾室,好照顾秀姐儿打理房里的事,故而来与二婶说一说,看看是不是支一些银钱准备摆个席面行礼,不至太过寒酸。”
又是要钱!!二夫人已经忍无可忍,就要发作了,她咬牙瞪着轩郎,却见他一脸坦然,冷静地望着自己,仿佛就等着他发作,不行,若是闹起来,叫老夫人知道如今公账上的银钱已经都被自己挪用空了,那就坏事了,只能先稳住他,另外设法挪些银钱与他,暂时搪塞过去。
她强挤出笑来,与轩郎道:“原来是为这个,也算是件喜事,轩郎且回去,我这就命人去账房支领,晚些给你送过去。”
轩郎倒也不坚持,淡淡道了谢:“多谢二婶,那侄儿便先回去了。”末了又补了一句:“过几日侄儿便要去书院,若是二婶有什么要带给彦郎的,只管使人送过去,一并带去书院。”
这是告诉她,要送钱就快点,过几天就走了。
二夫人嘴角一抽,梗着脖子强笑着:“多谢轩郎了。”
待轩郎一走,二夫人气急败坏地坐回席上,丫头怯生生进来,道:“夫人,绸缎铺的绣娘来了,说是来量衣的。”
二夫人如同被针扎了一般,跳了起来,嚷道:“打出去,打出去,哪里来的银钱再做衣裙,都已经叫他们掏光了,日后就等着吃糠咽菜吧!”
小丫头被她吓得瑟缩了一下,心里无限委屈,明明是二夫人昨日吩咐了,务必要叫绣娘今日过来量衣的,那匹油绿的织锦缎料子她早就看好了。可是今日却又要赶了绣娘回去,还大发雷霆,真真是叫人想法不明白。
她只得答应着,委委屈屈退下了,想法子去与那绣娘说。
秦二郎回来时灰头土脸,沮丧地坐在席上叹着气,二夫人一见他立刻急急逼问道:“如何了?可曾借到银钱?”
秦二郎摇摇头:“先前已经把熟识有来往的几户商户都借过了,旧债还未还上,哪里还肯再借,见我去了,还问着何时还钱,一钱都不肯再借了。”他说着,却是望了一眼二夫人重重叹了口气。
他没有说完,那几户人家一听秦府还是二夫人当家便变了脸,催着要他还清旧债,更是明说了,二夫人丝毫不通经商之道,把个好好地奇货铺与酒肆都弄成了这个样子,压根不可能还得上银钱,先前借出去的钱也是看在大夫人的份上才肯借的,如今只有追讨回来,不会再与秦府有来往了。
二夫人却是垮了脸,恶声恶气地道:“不过是借些银钱急用罢了,又不是不肯还,竟然这般不给脸面,日后便是有钱也不与他们来往了!”她又望住秦二郎:“那今日用香料换了多少银钱?”
秦二郎听得提起这个,更是伤心,想不到秦府到二房手里管了不到数月,已经沦落到要用大郎辛苦带回来的货物低价换钱了,那些香料都是上好的天竺檀香,平日里可是价值不菲,如今为了府里的吃用,却是贱价卖了。
他此时对二夫人也是充满了怨怼不满,粗声粗气地道:“几大箱香料只换了一百余金!连府里两个月的开销都勉强。”
二夫人听闻换了钱了,这才松了口气,喜笑颜开地道:“银钱呢?在哪一处?快与我!”
秦二郎瞪着她:“怎么,你又要拿去胡乱用了?如今可是只有这么点子钱了,难不成要府里揭不开锅你才满意?”
二夫人登时勃然大怒,猛地起身哭号起来:“什么叫我胡乱用了?!我几时多用了一分一厘,要不是你这么个不中用的整日痴心妄想考个科举功名,我又何必费心思花了那许多银钱替你打点,如今你侄儿都上门讨钱来了,一会子要纳妾,一会子要交束脩,哪一样不是费钱的事,偏生他们就是白吃白用都可以,我担着这虚名……”
听得她嚎叫怒骂,秦二郎无力地支着头,小声道:“够了,够了,不要闹了,银钱我与了账房,你要就去支吧。”
二夫人足足跳着脚骂了好一会,这才平息了怒气,恨恨地剜了他一眼:“不中用的,偏生还赖在我身上。”趾高气扬地出了门去,吩咐丫头去账房支了银钱与长房送去,省的又去老夫人那里嚼舌头。
待她转回身来,看见二郎已经一脸萎靡的神色,吩咐丫头上了一壶郎官清,几碟子小菜,自酌自饮,一醉消愁了。
她不由地又噗嗤笑出声来,挥手赶了丫头们出去,低声道:“我与你说个事儿,若是成了,日后也不必这般东挪西凑,担心银钱不够吃用了。”
二郎瞟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不会又是听说有什么挣钱的行当,要投了银钱进去吧,上一回那胡商可是骗走了不下千金,这一会再没钱了。”
二夫人皱着眉头啐了他一口:“你就会丧气,那胡商又不是我一人见过,你不也没说不妥嘛!”她又凑过来低声道:“我是想着,如今大郎不在府里,大嫂又病得糊涂了,轩郎毅郎也是要去书院的,长房那边没有一个能出力帮着分担的,倒不如分家,索性让长房分出去……”
她话还没说完,秦二郎跳了起来,手中的酒撒了一身也不管了,瞪着眼望着她:“你说什么,你要把大嫂和轩郎他们赶出去!这不可能,这绝不成,你这样要我如何向大郎交代,便是阿娘也不会答应的!”
二夫人冷笑一声:“你如今已经把府里弄成了这样,连货物酒水都拿去变卖了,你以为大郎回来就能饶过你,阿家是个明白人,秦府已经是这境况了,若是不分家,那就两房一块饿死,分了至少还能保住咱们,这事可由不得你不准,你若是敢说个不字,我就把花钱与你弄乡贡的事说与别人知晓,那会子你才真的没了脸!”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东窗事发
苏云在长安忙着处理秦府的事,远在洛阳的苏家这会子却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苏家四人从长安一路回到洛阳,路途颠簸辛苦且不说了,单单是那份压在心头上的担忧惧怕和忐忑就让王氏一路都不曾好过,她再不像先前从并州到长安路上那般志得意满,只当自己是郡王妃的亲眷,很是尊贵一般。
此时的她已是满心忐忑,看着失魂落魄的苏蕙娘,知道这一次回去,怕是婆婆绝不会轻饶了她了,她顿时带着点哀求地望向曹氏,或许只要曹氏不说,婆婆就不会知道她蹿唆蕙娘去刺史府,又在马车上怂恿蕙娘与寿王私会的事了吧。
她犹豫许久,这才强挤出一丝笑,拉了拉曹氏的袖子:“二郎媳妇,你瞧这已经闹成这个模样了,难保阿家会气成什么样,咱们回了府还是都少说一句吧,等阿家气消了,再说也不迟,是不是?”
曹氏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看她一脸心虚的模样,却是叹气,现在知道怕了,先前却是那般没脑子,什么都敢说,闹到了这等不可开交的地步,她别开眼去:“大嫂放心,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是阿家不问,我必然不会说。”
即便她不主动说,老夫人会不知道吗?带了这么多人去并州,还能都堵上嘴不成,只怕回了府顷刻就会传遍。
王氏却不想这么多,她放心了许多,执意认为,只要曹氏不说,她不说,蕙娘是断断不敢自己说与老夫人知晓的,便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也扯不到她身上。那样便无事了。
到了苏府门前,早有丫头婆子迎了出来,满脸笑容地上前来扶着曹氏几人:“二位奶奶、四娘子和五娘子可算回来了,老夫人惦记好些时日了,直让人出城打探,看看可有消息。”
王氏强自镇定,微微点头:“四娘子身子不适,送她回房歇着去吧。”
婆子一愣,盯着蕙娘看时,果然是脸色难看。肿着一双眼,全然不似去的时候那般娇艳,吓了一跳。道:“可要请郎中来瞧一瞧。”
王氏哪里敢让郎中来看蕙娘,只恐惊动了老夫人问起来,忙道:“只是一路回来太过辛苦,歇一歇就好了,还不快扶下去。”
婆子莫名其妙。只好应着让丫头扶着蕙娘进去了。
曹氏看着王氏那副胆小谨慎的模样,原本打算先去见婆婆请安的,现在还是打消了念头,先回房去避一避的好,省的一会闹起来,王氏又以为是自己多嘴反倒得罪了她。
她向着王氏欠了欠身:“大嫂。原该随你一道去给阿家请安,只是一路来不曾换洗,实在不雅。身上也难受,这就先回房去梳洗一番,再去给阿家请安。”
王氏点头:“你去吧,这边我来安排就是了。”她巴不得把曹氏打发地远远地,也就没人会去说什么了。
苏老夫人早就听人来报。说王氏几人回来了,登时放下心来。在房里等着她们过来拜见,先前听闻并州被突厥人围住了,可是好一个吓,儿媳妇也就罢了,她那两个女儿也都在并州,要是出了什么事,叫她如何是好,幸好都平安回来了。
只是左等右等,怎么就是不见人来,她一时纳闷了,打发人去问,却说四娘子身子不好,已经送回房歇着了,二奶奶回房梳洗去了,只有大奶奶在前院吩咐人搬着箱笼,五娘子在等她一道过来。
苏老夫人可不糊涂,蕙娘怎么会身子不好了,连她这个亲娘都不肯见,就回房去了?难道是太过辛苦?
她皱眉问道:“可吩咐人去请郎中了?”
婆子低声回道:“大奶奶说,四娘子是路上辛苦了,歇一歇就好,不必请郎中了。”
这分明有古怪,二郎媳妇最是懂事守礼,深得她看重,绝不会回来不请安便自顾自回房去了的,倒像是避着什么一般。
苏老夫人沉吟一会,道:“你去悄悄把五娘子带过来,我有话要问她。”婆子应着去了。
王氏把气都撒到了自己房中的丫头婆子身上,她一想到这次去并州,处处被苏云压制着,几次想要扳回点颜面,却都丢了更大的脸,还有苏蕙娘的事也是弄巧成拙,事事不顺!现在可是有了出气的地方,对着搬动箱笼的婆子们,但凡有一点瞧不顺眼,就是一顿骂。
好不容易把马车上的东西都清理完了,她这才觉得心口舒坦多了,原本郁郁的那口气也都吐了出来,吩咐人去二房请曹氏,回头要找芳娘,却不见人了。
旁边一个丫头怯怯地道:“回大奶奶的话,五娘子方才被老夫人请了去了。”
糟了!王氏这下子倒是不糊涂了,必然是老夫人发现什么了,才会叫了芳娘过去了,要是芳娘说出什么了,那岂不是……
她顾不得等曹氏,忙不迭回身向着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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