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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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亲王-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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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禺见父亲问自己忙道:“爹,您想多了,格格精通西学,又常跟洋人打交道,做事说话自是跟常人不一样,况且她自小就是个胆大的,爹您只是有着您的坚持,倒也不能说是顽固。  ”
萧大人看了眼儿子,道:“你少敷衍我,你也在学堂里上学,你们搞的那些个什么新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怕是早站到格格那一边去了吧?”
“爹,您看看您说的,什么您这边,她那边的?不过,爹,听霍家的那个老2说过,格格背地里常说,您倔是倔,可是咱大清要没您这样的倔老头那可不行。  ”
萧大人一听,横了儿了一眼:“找打呢?”
“爹,对不起,儿子这不是口误吗,口误。  ”萧禺忙陪着笑,看着自己的老爹。
萧大人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心里却乐开了花,萧禺偷偷瞧了眼自己的爹,犹豫再三,终于道:“爹,从明儿开始,咱们学堂里一起来的男学生,都要去各舰队上学习了,儿子也想去,和他们一起训练。  ”
萧大人看了眼儿子,道:“罢,你去吧,这是好事儿,不用怕爹不让你去。  ”
“是,多谢爹,那儿子准备去了。  ”
“去吧。  ”看着儿子在房间里开始收拾东西的身影,萧大人的心里悄悄叹了口气,暗道:“孩子终于是长大了。  ”
等那些个上船来拜见的官们走完了,我松了口气,忙叫桃红和晓茜卸了我的旗头,看着那个摆在桌子上的旗头,我一阵恼火。
桃红看着我的神色,猜着了,笑着道:“格格,忍忍吧,就这么一会儿的事儿。  ”
我哼了一声,道:“阿谨她们什么时候过来?”
晓茜忙道:“那边的人传了话过来,一会儿晚饭前准到的。  ”
桃红又问道:“格格,您真不上岸瞧瞧去?”
“不了,上海也就那样,若是你们想去,就去吧。  哦,对了,桃红,我跟舰长说过了,请他帮忙在香港订了一个洋人的新式轮椅,灵活性比你哥如今用的那个木头的可强多了,你一会儿去找罗大哥,让他拿个玉炕屏儿给你,你拿去送给鲁休斯船长,好好谢谢他。  ”
“这,格格,应该奴婢先谢谢您才是。  ”
我奸笑道:“你别指望着我是白帮你,迟早让你们兄妹还给我。  ”
桃红先是一愣,跟着噘着嘴哼了一声,自去罗胜要炕屏去了。  我x在美人榻上歇了会,就听到秋谨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心里一笑,就睁了眼,果然,秋谨和月欣已经到了门口,笑着进来了。
秋谨一进门就道:“也真是难怪咱们老在洋人手里吃瘪,这几天所见所闻,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呢。  ”
月欣也点着头道:“正是呢,那些洋人每天的训练从未间断过,哪像我在杭州的时候见着的那些绿营兵和八旗,光知道吃喝镖赌。  ”
“那你们可有坚持训练?”
“咱们哪好坚持,那边船上都是男人,咱们也只能在舱里自己偷偷练练。  不过男生们却是每天都坚持跟着那些洋人学呢。  ”
我笑了笑道:“如今咱们还是不要太招摇了,等过了香港再说吧,这些日子,就老老实实做做淑女吧,你们没事,教教这船上的小宫女们读点书,认点字吧。  ”

第一一六章 薛宏与下堂妇
第一一六章  薛宏与下堂妇

我顿了顿,又想起了珠码,便问道:“珠玛呢?”
两人一笑,月欣道:“她这几天晕船,哈吉森夫人正在陪着她呢。  ”众人相视一笑,我忙叫桃红过去看看,她是否还有什么不适,桃红领命出去了。
薛宏除了带来了小四儿他们,还带了一家母子三人上来,女的漂亮,相当的漂亮,两个孩子竟然是一对龙凤胎,长的也是极为讨喜,也才两、三岁的样子,只是那女人脸上有着一股子化不开的浓愁,我看着薛宏,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就连秋谨和月欣也掩着嘴儿偷笑。  薛宏直被臊了个没脸,只得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我们讲了。
薛宏道:“我一个月前,和马彪约好了到江边上去找几个人,谁知马彪有事,来晚了些,我便躲在江边的一棵树上,打算他来了吓唬、吓唬他。  谁知道,马彪没等来,把她等来了。  ”
说着指了指那个女人,又道:“她一到了江边,就看着江水发呆,不停的抹眼泪,当时我就猜着不好,这女人是要投江,可是人家又没跳下去,我便不好上前拦,只得小心的在树上盯着。  ”
原来薛宏就这样在树上猫了半个小时,那个女人终于身子往前倾了倾,就要往下跳了,薛宏就在她要掉下去时候,从后面一把拉住了她,那女人便开始哭闹起来,怎么也不想活了,大喊大叫。  薛宏怕她的叫声引来围观就不好了,便把女人打晕,给扶到不远处,小四儿他们住地地方去了,让湘云好好照顾,说自己办完事就回来。
那女人醒了之后,没见着薛宏。  却见着一帮孩子在照顾她,还生怕饿着、渴着。  对她极好,又姨前姨后的叫着,竟然让她狠不下心来拂了孩子们的意,交谈下才知道这些孩子都是孤儿,遇着贵人,收留他们在此上学、住宿,还有专人照顾着他们。  孩子们也知道了这个漂亮的阿姨叫媚娘。  便开始“媚姨、媚姨”的叫上了。
没多久几人熟悉了起来,媚娘心里却始终挂着什么事儿,便要告辞离开,小四儿他们得了薛宏的嘱咐,自是不肯让她走的,媚娘心里着急,却又不肯伤孩子地心,只得留下。  等薛宏回来。
到了撑灯的时候,薛宏终于回来了,还带着马彪,媚娘看见薛宏却没有什么好脸色,直直地就道:“你也太多管闲事了,我要死是我自家地事。  谁要你多管闲事?”
马彪有些不满地道:“你这话说的好笑,咱们若是见死不救,那世人岂不是又要说道咱们了?”
媚娘却冷笑了一声道:“我如今在这世上生无可恋,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薛宏劝道:“姑娘,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儿,只看人是不是有心,好死不如赖活着,何苦要去自寻死路?”
媚娘想到了伤心处,竟然哭了起来,道:“我如今还有什么活路?相公已经把我休了。  娘家又已经没人了。  这若大的天下,我一个女子却无处栖身。  儿女又被夫家看的严严的,不肯让我见上一面,你们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薛宏和马彪对望一眼,恍然大悟,这女子是被丈夫给休了,难怪会想到要寻死,可是又觉着奇怪,看这媚娘长相不俗,举止间也颇有些大家风范,这样的女子却是为何会被夫家给休掉地?
两人便把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那媚娘一阵苦笑,原来她娘家本姓蓟,原是个大商户,常和洋人有些来往,在法租界倒也算上是能说的上话的,她的夫家姓丁,丈夫叫丁继善,也是个商人,可是却没有蓟家势大,五年前丁继善向蓟家求婚,媚娘是独女,她爹见丁继善长相倒也不俗,家境也算不错,与人接物又温文有礼,便应了这门婚事。
两人刚成亲时,倒也甜甜蜜蜜,一年半后媚娘就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于是媚娘在夫家的地位更是无人替代,那丁继善也在岳父的帮助下,生意越做越大,本来媚娘以为,自己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谁知道变故突生。
蓟父去香港做生意,回来地路上却遇到了打劫,回来之后心里的一股怨气始终是散不去,一病不起,去年刚开春便死了。  媚娘刚经丧父之痛,无心打理家中事务,便一股恼儿的都交给了自己的丈夫,谁知却是引狼入室。
丁继善慢慢吞食了岳父的家财,生意做的更大了,可是自己地妻子却只知道每日里为老父的逝去伤心,他也不去安慰,反而觉得妻子没把他放在眼里,丁母本是个刻薄的人,以前媳妇娘家势大,如今媳妇没了娘家依靠,她便开始变着法儿的去找媳妇儿的麻烦,那丁继善也因为媚娘只顾老父,对他不上心,便也只站在母亲一方,每日拿媚娘出气。
没多久,丁继善便纳了家里的一个丫环做妾,对那丫环竟是比对媚娘还好,媚娘心里虽痛,但还好有一双儿女陪在身侧,倒也不觉得难熬,谁知就连这种日子丁家却也不肯给她了。
丁继善去杭州行商的时候,无意中看中了一家胡姓的小姐,那胡家在杭州是做丝绸生意的,做的又比别家地大,丁继善一是相中了胡小姐,二是相中了胡家地财势,便想要上门求亲,可是人家也是大户人家,如何肯让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做妾?
丁继善便起了休妻之念,妻子娘家本就没什么人,所以也不怕妻子地娘家找他麻烦,只是媚娘虽然如今没有娘家撑腰,可是却也并未犯七出之条,丁继善竟是找不着借口休妻。
就在他烦扰的时候,他新纳的小妾却给他出了个主意,原来媚娘善裁衣,也擅长织补,因为受丈夫冷落,每日里除了陪一双儿女玩乐,也没什么事好做,便常常会帮家里的下人们补下衣裳什么的,于是那小妾便出主意,说媚娘借补衣裳,和家里的一个下人暗通款曲,红杏出墙。
媚娘又何曾做过这种事,自是抵死不认,丁继善也不好下狠手,只得说她不守妇道,禀告了自己的母亲,要休了媚娘,丁母竟是个心狠的,就要以家法处死了媚娘,谁知媚娘命大,在执行家法的前一晚,一个受过媚娘恩惠的下人,偷偷把她放了出来。
媚娘逃脱虎口,却是有家归不得,一阵伤心,只觉得老天无眼,便要打算投江自尽,谁知却被薛宏救了下来。
听到这儿,薛宏和马彪都气的直咬牙,最后薛宏道:“我以前曾听一个人说过,人活着本不容易,好好做自己就成,没必要为了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让自己不好过。  所以你听我一句劝,你不是还有一双儿女吗?你又如何忍心让他年纪幼小就没了娘亲呢?”
媚娘听了更是伤心,道:“我就算不忍心,可是从今以后便见不着儿女了,他们以后也只会叫那胡小姐做娘了,呜呜……”
马彪想了想道:“若那胡小姐是个好人还罢了,若不是个好人,只怕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又如何会对你的孩子好?你应该为孩子们多想想。  ”
这时薛宏倒是想出了一个主意,道:“我家主子过些日子要去洋人的国家,一直让我找些善织补的女子跟她一起去,听你说自己很擅长此道,咱们这儿正好有些缝衣的活计,你先做着,若真是不错,咱们便带上你一起走,你的儿女如今倒是不好直接就救出来,不若等到咱们主子的船要出发前,我们才想法帮你救出来,你们母子三人便可团聚了。  ”
那媚娘一听,感激不已,便应了,每日里帮着薛宏做着一些奇怪样式的衣服,然后盼着他主子出发的那一天,母子便可团聚,于是做起事来也更是尽心,薛、马二人见她的针线活儿果然是做的极好的,在他们找的那几个女人中竟是最好的,且手艺还远远超过其他的人,便是打定了主意,定是要带她走的了。
等到前天夜里,薛宏和马彪便悄悄把她和小四儿他们安排在了码头不远处的一座仓库里,两人自找人手,趁着深夜,悄悄潜入丁府,救了媚娘的一对儿女,果如马彪所说,那个胡小姐哪里能待见这两个丈夫前妻的孩子,只找了一个老妇照拂,只要不饿死两个孩子就好,所以薛宏和马彪可说是轻而易举的就把孩子救了出来。
媚娘见着两个孩子,一阵痛哭,两孩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娘竟然抱着自己在哭,也是又喜又悲,一人一句的数落着爹爹有了新娘后,对自己如何如何不好,新娘又是如何如何刻薄自己,把媚娘给痛的直哭。
我的船刚刚靠岸,薛宏便急急的把他们都给带上了船,也是怕丁家发现孩子不见了,会满城的找,到时再生出什么意外来。
我们看着那个跪下在地上仍在哭泣的媚娘,秋谨一拍桌子道:“这个丁继善就是个混蛋,薛大哥,你们怎么不教训教训他?”

第一一七章 做贼去


薛宏摇头道:“这只怕是不好,那姓丁的在帮着法国人做事,咱们倒是不太好出手的。  ”
秋谨撅起嘴道:“怕他们干嘛,咱们今天晚上去,教训完了就走人,他们找鬼去。  ”
众人一听,皆是大笑,那媚娘也破涕为笑,我笑着道:“你若是想去,便去吧,反正我是不去的,不过你们可以把罗大人和杜大人叫上,他两个若是听说了这人所为,只怕也会心里发痒的,要出手的。  况且有他们在,你们也可安全些,只是不要闹腾的太过了。  ”
说完便不再理他们,转了个身自闭上眼睛休息了。  果然,到了夜间,杜心五和罗胜也都兴奋的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桃红见着几人出发,也有些坐不住,我笑道:“去吧,晓茜留下就可以了,不过你要听罗大人和杜大人的话,不可胡来?”
桃红忙笑道:“格格放心,我自会小心的。  ”说着便匆匆换了身衣服,追着几人的身影跑了出去。
晓茜有些好笑道:“格格,您就由着他们这样去惹事生非?”
“那倒不是,阿谨和月欣虽然跟着林姑娘学了几年的艺,可是却从未与人交手,也不过是帮她们找人练练手罢了。  ”
“原来是这样,对了,格格,林师姐何时上船呢?”
“她传了消息来,说是还有些私事要办,会在广州上船的。  ”
等到第二天一早。  一干做坏事地人都回来了,个个脸上都喜气洋洋。  我笑着道:“你们这是捡到金子了?”
秋谨却笑道:“正是捡到金子了,咱们路不熟,没摸到姓丁的房间,倒是把他家的金库给搬空了一半,若不是赶着上船,定是会把他的金库给掏空的。  ”
我一愣。  笑道:“你们还真是去做贼了。  不得了了,我这儿可成贼窝了。  ”
众人听着又是一阵大笑。  便各自回房休息了,船队准时在早上八点时出发的,我又穿着一身朝服,站在船头,接受上海各级官员及百姓的跪别。
没得几日船便到了杭州,又补给了一些布匹、丝绸,秋谨和月欣地爹都上船过一次。  看自己的女儿。  都对自己地女儿好一阵嘱咐,又给他们抬了几箱子的行李上来,看的我直笑,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嗔怪的看着自己的爹,却又不好说什么。
王大人和秋大人跪在地上,看着船队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都是一阵难受。  两人都没儿子,就一女儿,如今女儿去那么远地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而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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