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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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亲王-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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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陈桂一听说王五在精武门里,跟霍恩第在一块,心里早乐开了花,自己的资质没有梁壁和陈华顺好,可是好在他极为刻苦,而且也是个脑子比较灵活的人,王明顺一说,正中他的下怀,他却不知道,他一答应,也正中了王明顺的意。
王五之所以到精武门去,对外是说切磋,其实是避祸,精武门在城郊,就算是京里出了什么事儿,祸及到顺源镖局,他们也有时间躲出去,王明顺有官职在身,不能避,可是局子里的人倒是走了一大半,就留了几个人在负责平常的事务,所以陈桂若是留在镖局,王明顺做起事来,就不方便了。
好容易把陈桂送去了精武门,等到回来时,天已经全黑了,他叹了口气,也早早的歇了,只等明天一早,载沣一来,就带他进孚王府。结果倒在床上,他却是怎么也睡不好,心里一叹,又起了身,这些日子,对于京里的形势,他也是极为清楚的,王明顺虽然对于格格和王爷的计划很是赞成,也一直不停的为了这个事儿忙里忙外,但是仍是担心自己是否会错漏了哪一步,害怕会因为一时地疏忽而造成不可弥补的后果。
一夜无眠,顶着一对黑眼圈,等着载沣,好容易到了上午十点钏,这位世子爷才一身短打,还贴了胡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王明顺松了一口气,大声道:“黄兄弟,你快跟着我一起走吧,王爷还等着你呢,要交待你带到上海去的东西,快点跟上吧。”
载沣听着王明顺这样呼喝自己,是极不满的,可是又没办法,只得把怒火压下,心里却打算好了,等进了孚王府,定是要踹他两脚解气的。
两人一出门,骑着马,直往王府奔去,载沣不知道载沛找自己什么事儿,还非要做的这么隐密,心里有些嘀咕,他知道京里就要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不知道到底是何事,只是回来时,姐姐跟自己约好,看到信号,便要遵照载沛的指示开始行动。
他也遵照了姐姐的叮嘱,一回来就到处招集八旗子弟中的可造之材,弄到东郊去训练,这些日子下来,虽然没有大成,却也小有成就,满人的血性,在连海带来的八旗子弟的带领下,被激发了出来,如今连海没事儿,就带着他的人来东郊跟自己带的兵较量,虽说是输多赢少,可是连海也是大喜,连夸他是个带兵的人材,能在这么短时间,把一盘肉泥般的八旗子弟给训成这样,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了,所以这段日子,载沣是睡着了都会笑醒,更加期待着姐姐所说的信号,早些发出来,好让她看看自己的成果。
想到这儿,他忽然乐了,难道是要开始行动了,所以才让他这样进京?他倒是挺乐意的,那几个围在皇上身边的小人,他早想出手收拾了,虽然他对于载沛虐待小妾之事也极为不满,可是他也知道,康有为恩将仇报,竟然借这个事儿把载沛给逼出了军机处,这让载沣觉得,康有为几人更加可恨。
就在载沣乱想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王府门口,载沣跟着王明顺跳下马,也没要门子通报,直接就进了府门,径往府里去了,一路上走过来,载沣越看越奇,低声道:“你干什么呢?怎么不是带我去大哥的书房,而是来姐姐的院子。”
王明顺笑着看了他一眼,也低声道:“别露声色,有个惊喜等着爷呢。”
载沣一愣,忽然觉得心里开始狂跳不止,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王明顺,可是王明顺却不再理他,而是埋着头只管在前面带路,载沣的心里开始泛出一些喜意,然后慢慢地开始向全身漫延,但是他也很清楚,如果自己猜的是对的,那他真是不能露了出来,只是他跟在王明顺身后的脚步开始变的轻快了起来。

第380章 细说


一进入那个熟悉的院子里,就只见着两三个在老福晋跟前侍候的人,一看见王明顺带着人进来,都行了一礼,口里道:“王大人吉祥,来看老福晋的?”王明顺一脸笑的回应着:“来给老福晋请个安。”
载沣如今是一身镖局的趟子手打扮,那些人就算是走到他跟前,也认不出他来,他习惯性的想要打招呼,忽然惊觉过来,暗道了声“好险!”
一进书房,落入眼中的,就是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笑脸,正站在书房的窗户旁,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他即使刚才隐约猜到了一点,也仍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看着那个立在窗边俏丽的身影。
“五弟,傻了?怎么都不说话呢?”我笑着,看着多日未见的载沣,又长高了,在东郊的训练,让他变的更加结实了。
载沣有些口气地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儿?”王明顺早已经笑嘻嘻地退了出去,同时带上了书房门。
我笑道:“坐吧,坐下慢慢说。”边。说,我边走到那把搁在窗户边的摇椅上坐好,又指了指对面的一张小凳。
他结结巴巴地道:“你的腿?你的腿好了?”
我叹了口气,道:“傻弟弟,坐下吧,坐。下,姐姐慢慢跟你说。”
他有些机械的坐到那张小凳。上,想要问,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得看着我,一脸的探究,我慢慢地把这段日子以来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跟他说了,他有些目瞪口呆。
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怒气冲冲,当听。到景春的事情时,他更是气的,就要跳起来,我一把拉住他,道:“小声些,如今可没人知道我回来了,也没人知道,今儿个你来这儿了。”
他悻悻然的坐了回去,道:“姐,你不知道,昨儿王大哥。来找我的时候,我还因为这事儿,拿了脸子给他看的,还说了好些个载沛大哥极不好听的话,如今听你这么说,我真是冤枉他了。”
我笑道:“你呀,我哥哥要是在意这些,那他只怕是。早就被那个景春给气死了,而且今儿个你也不用太不好意思,就当是姐姐瞒着你这么多事儿,还骗了你,为我担心了那么久,咱们就算两清了。”
载沣不满地看。了我一眼,道:“姐,你很无耻哦,载沛大哥是载沛大哥,你是你,你知道不知道,我自从知道你生病的那天起,心里有多难受吗?你知道不知道,我在日本看着你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心里有多痛吗?”
“知道,知道,姐姐给你道歉了。”
说着我站了起来,就要向他行礼,他忙起身道:“得得得,算我倒霉,谁叫我摊上了你这么个姐姐?”
看着一脸英气的载沣,我心里的笑意是藏也藏不住了,脸上笑开了花,道:“还五弟知道疼人,哪像我哥,差点没跳起来揍我一顿。”
他听我这样说,又想乐,可是又觉得没对,又想板着脸,一时之间,那脸上表情,竟然有些僵住了,最后他才道:“也不能全怨姐姐,这事儿说到底就是太后和皇上两个人给惹出来的事儿,他们母子不和,就把咱们下面的人给折腾成这样了,我这些日子在城外的时候,每次想起来,就是一肚子的火气,秋姑娘她们那样的巾帼英雄,没得到他们一点好处不说,还差点就被他们用那些无耻的规矩给毁了,什么体统,真正没体统的是他们才对。”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唉,谁说不是?阿谨她们在日本立下了多大的功劳,却被他们给弄的寸功没有,还背了一身的骂名,我当时真是气啊,气的差点就想直接回来,到宫里跟太后和皇上论理去。可是后来一想,我若是回来了,阿谨她们只怕也就真要被坐实了那些个罪名,我只有忍了,当时才会和罗大人他们一起想了这个法子。这几年,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他们也是,有家都不能回,只怕一回来,就不能全身而退,还要带累家人。”
载沣点了点头,道:“姐姐当时那样,如今看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我怎么会怪你,只是白白替你难受了那么些日子。我回来之后,也跟阿玛和额娘提过姐姐的病情,他们两人也是替你难过了许久。”
“只有等到此事了结了之后,再到你家里,跟七叔和七婶请安了。”
“姐,那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何事?可是跟你在日本说的那个计划有关?”
我点了点头,细细地把这次他要做的事情都讲了,当他听到光绪等人已经打算要圈禁太后,而太后只怕也不会轻易放过皇上时,坐在凳上,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我明显看到,他的手一直在抖,是啊,谁听到当今太后和皇上正在相互琢磨着要圈禁对方,而且可能还找的是同一个人,只怕是没几个能坐的稳,不管是谁成功,都必将是血流成河。
当我把所有的计划都详细告诉了载沣时,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道:“姐,你就不怕,不怕我像那个袁慰亭一样,直接就到太后跟前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道:“五弟,你当初为何要去刘将军的军营,又为何一定要入美国的西点军校。”
“我大清马上得天下,以前人常说我满人,满万不可敌,可是如今呢?被洋人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八旗子弟大多都已经是只知道提笼遛鸟了,连马都不会骑,我就是要带兵,就带我们满人的八旗兵,让这天下的人都好好看看,我满人还没有焉儿!”
载沣说这些话时,眼眶都有些红了,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腿,道:“姐姐知道你的这番苦心,可是如今太后和皇上已经要撕破脸了,咱们现在是帮哪一方都不是最好的办法,只有按着姐姐刚才说的,才是正理啊。”
“可是姐,皇上和康大人他们的新政,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啊?”
“他们的新政虽然不错,可是行的太急,康有为等人做事也太过偏激,对于反对新政的人,他们从不手软,太过目中无人了,其实变法之初,你也看到了,太后也不是很死板的人,她本来也是支持变法的,可那几个人,却是硬生生的得罪了太后,在私底下常常数说太后的不是,数说的时候,又不知道背着人说,而是逢人就责太后的不是,这才让太后和皇上的关系越来越恶化啊。”
“姐,我怎么听着,你像是站在太后那一方呢?太后支持新法,我也能看出来,就是我阿玛也常说,太后心里只怕也是极苦的,可是如今你却是要我等到他们双方两败俱伤了,然后再那个……太后,岂不是跟你现在的心思相背的?”
“论理,这事儿不该跟你说的太透,可是我知道,你跟我在洋人的国家里也呆了那么多年,现在虽然还小,可是这事儿之后,你只怕也是要担当重任的,所以姐姐昨儿考虑了一夜,才想着,你今天要来了,就好好跟你说。”
我歇了口气,喝了一杯茶,继续道:“皇上和康有为他们,是有变法的决心的,他们已经是在背水一战了,而太后呢?她虽然支持变法,可是她却是以是否会威胁到她的权力地位为前提,所以她就不如皇上变法的决心大,而太后没有留过洋,也很少去关心所谓的科学,她关心的目的,只是因为洋人的一些发明,能让她玩的更尽兴,但是从修铁路上,就可以看出来,她相当迷信,荣禄他们一说那修铁路会破了我大清的风水,她便马上就紧张了起来,把个詹天佑这样的奇材就这么晾着了。”
载沣知道我说的都是实情,太后对洋人的玩意儿,所支持的,细想想,竟然都是为了更方便她玩乐的,比如说电灯,自装上电灯后,太后很快发现,这个东西比蜡烛管用,其他地方都是到了夜间,为了防火,九点就要拉闸的,可是只有颐和园是例外,通宵达旦都是亮着的,还有专人,在各处闸门前守着。
上次去颐和园请安时,太后留他看了声戏,就是那戏台都是颇让人侧目的,那戏台是有转台装置的,而在高空还有各种特别的设备,不但舞台的场景可以转换,避免了落幕布换景的麻烦,就是演大闹天宫时,那些天兵天将从空而降,也让载沣大是开了眼界,这全是机械化的结果,载沣当时都在想,若是能好好把这些心思用到海军上,只怕大清也不至于这么惨啊。
他倒也是知道,颐和园中的东西,如今可是极为精致的,这几年太后一门儿心思都放在了颐和园的玩乐上头,还跟阿玛说过,她深知“外患固宜亟平,内忧万当早虑”的道理,还说大清之所以海疆不靖,则是由于“在事王大臣筹画乖方所致”。

第381章 载沣的心病


载沣想到这儿,便把这番话讲给我听了,又道:“阿玛还说,太后之所以不肯拿出大把银子去建海军,是觉得这个法子不是好法子,那办事儿的人也不是能成事儿的,还不如用这笔钱来造园子,让她玩的稳稳当当才实惠。”
我摇了摇头,这话倒是在后世听的多了,便道:“五弟,那你说说,太后说的可在理。”
他摇了摇头,道:“一半一半,我开始听着在理儿,后来一想,不是这么回事儿啊?下面的人就是有想办实事儿的,可是她不肯给银子,就拿李中堂来说,姐姐以前常骂他,可是自回来之后,我倒有些可怜他了,他当初若是不拿那些银子送给太后,只怕太后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更不会一直让他在天津坐的稳稳当当了,而我大清的海军,只怕现在也就几艘破舤板。”
我点了点头,道:“这话在理,不过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要不也不会在临走之前,那样去下他的脸子,不过我那样做,倒也不全是因为他把我给的银子供给了太后。”
载沣点点头,道:“姐姐说的事儿,我有耳闻,他只重湘军,而弄的其他地儿的军士,到了他那儿就只有受气的份,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湘军只认他,不认皇上,也不认太后,最重要的是,那些湘军只肯为他李中堂打仗。”
“正是,他拿了我的银子,却只。顾着去笼络湘军,该做的事儿,竟然是一点也没做,倒是找了个盛宣怀,四处打着旗号做生意,可是也没见着他挣到了多少,我自是对他不满的。”
载沣咧嘴一笑,道:“他的银子倒是。一半儿都进了太后的园子了。”
我们两人相视一笑,他又道:“姐,。我明白了,要变法,最重要的就是决心,皇上已经是下定决心要变法了,所以才会想到这破釜沉舟的法子,可是太后却是为了害怕自己失去了权势,才会如此,所以咱们只能等他们干完了之后,两败俱伤,收拾残局,太后一党,界时再无力反抗,而皇上被我们救出之后,也会感念我们的功劳,至于康有为那几个书呆子,咱们救了他们,他们拿我们的手软,同时经了这次剧变,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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