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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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义情天-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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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道:“有马不能骑,你们走官道肯定是有埋伏的。”
  毕方撩开深草,慢悠悠道:“那你打算走哪里?”
  “走深山,越偏越好。”少年道:“你武艺高强,被围攻的话,要突围也方便些。”
  毕方站在顾芩凨身侧,道:“那你带路。”
  少年点点头,道:“这里我虽然来的少,但是水草皆有地域差异,跟着它们走,总不会有错。”
  于是,他们三人走过树林就到了山谷,随着河谷蜿蜒向前,他们根据少年的身体条件走走停停,三天后虽说还未走出河谷,但是一路下来确实没有遇到恶鬼。
  趁着少年歇脚的时候,顾芩凨和毕方找了些吃的东西,毕方挑挑拣拣的寻了好的留给顾芩凨,道:“过了几天山野人的生活,都不知道肉香了。”
  顾芩凨把果子洗净,多递给毕方一些,道:“我们在山里这样兜兜转转不是办法,要不然还是上管道算了。”
  毕方道:“你以为我们是迷路了?”
  顾芩凨不解道:“三天都没走出去,太邪门了。”
  “这小子眼力不差,兴许是故意在这里边兜圈子的。”
  顾芩凨不相信,反问道:“他受这么重的伤,还在这里耗时间?”
  毕方吃着果子,道:“芩凨,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路,朝廷的人也有朝廷的路。不过呢,江湖人走朝廷路是怎么也比不过朝廷的人闯江湖。”
  “你别绕圈子,我不懂这些。”顾芩凨道。
  “这个人看着年纪小,但是心智肯定比你成熟,你只管管好你的脑袋,人家要管的可是万里江山。”毕方轻笑着说道。
  顾芩凨闻言拿着果子没喂到嘴里,他惊讶道:“你说什么?”
  “傻子,当今太子,姓谢名詹,人家都自报家门了你还傻愣愣的,不知道你们雾踪的人都这样不闻天下事呢,还是你比较出尘?”
  顾芩凨瞄了一眼那躺在树边的少年,不可置信的自语道:“他竟是当今太子,为何会被人追杀到荒山野岭,难道没有人保护他?”
  “这就得到了汾锡才知道。”毕方道:“皇家的人人心难测,你莫对他太好,也别欺负他,就这样拖着他,送到汾锡我们就走,别和他纠缠不清。”
  “你答应帮他是因为他的身份?”顾芩凨想起那日毕方要他自报家门,毕方道:“我从见他开始就知道他是当朝太子,不过那时我并不想救他。”
  “那你后来为什么改变主意?”顾芩凨不解道。
  毕方轻轻一笑道:“因为,你想救他啊,就是这么简单,你想做的事我当然要去做。”
  顾芩凨闻言心里一阵复杂的情绪涌过,虽然那时他很想救那个少年,但几次三番的让毕方帮忙,他已经觉得很亏欠,没想到毕方并没有等他开口就看出了他的想法,还那么为他着想,顾芩凨千言万语在心头,却说不出口。
  毕方瞧着顾芩凨感动的样子,笑着吃果子,道:“倒霉蛋,哄你的,我可是牵挂着他报答的奖赏才出手的,试剑山庄银库亏空,我可要想办法补洞才行。”
  顾芩凨才不会听毕方说的那些鬼话,趁着那人已经睡着,主动凑过去亲了毕方的嘴巴一下,毕方被偷袭后愣了一下,顾芩凨道:“不管你怎么说,多亏了你他才免于血灾,虽然我不喜欢看你杀人,但你这次杀的恶徒,也算是为武林除害。”
  “芩凨。”毕方轻喊道。
  顾芩凨应着,“嗯?”
  “善恶之间,界限只在于一念。”毕方道:“总有你不能理解的那天。”
  “我知道。”顾芩凨点头道。
  “但愿那天,你也能如今日这般看淡他人的生死。”
  顾芩凨道:“我不明白你说的话,善恶虽是一念之差,但是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做了就没办法回头。”
  “是吗?”毕方反问:“你身上有一种想法我很欣赏。”
  “什么?”顾芩凨好奇道。
  “就是纯粹,也能称为一种执念。”
  顾芩凨摇头道:“毕方,我并不是执着,我只是在坚持自己所理解的一切,要不然,我所相信的都会成为虚枉,师傅常说,人生本就如白驹过隙,匆匆几十载的过眼云烟,生所念就是干干脆脆的去追逐,不能留下后悔和遗憾,不能给自己一个解不开的包袱,我生来无父无母,是师父和岛主将我养大成人,江湖常说雾踪诡秘,但我所知道的雾踪,那里碧海青天,明月朗朗,再不会有比那里还美的地方,那里就是我的家。我不希望看到别人枉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师父教我的,我也一直相信,这才是真正的侠义,不管江湖如何变幻,欺负弱者总是恶人,这不该纵容。”
  “如果你相信这些,就应该去坚持。”毕方伸手抚摸顾芩凨的头发,笑道:“没人会说你错了。”
  “那你呢?”顾芩凨问道,“我总是看不懂你,还有你心中的江湖。”
  “杀戮和斗争,这是我爹教我的生存方式。”毕方收回手,有些落寞的说道:“可又是他告诉我,我对抗的方式错了,他说我的杀戮才是最令人恐惧的事情,所以我自困于地牢里,苦思冥想,我以剑挑天下,生死是两方定下的事情,我并没有强迫任何人,却被他指责杀戮深重,同是剑约,若是死的人是我,他是否也会觉得我做错了。”
  “毕方,人人惧怕你,我也有害怕你的时候,刀剑之下,人命贱如蝼蚁,而你手中握剑时杀气之重,当今江湖找不出几个能够相左的人。”
  毕方叹息一声,却不再做任何解释,顾芩凨看毕方正准备起身,拉住他的手,道:“可是我并没有觉得想逃避你,就算我会害怕,但我还是想留在你身边,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离开过一个人,而我们仅仅相识不到一个月。”
  毕方回头,抓住顾芩凨的手,他朝他微微一笑,却没有说一句话,从察觉到他的手反握回来的那刻,顾芩凨就知道毕方不会说任何责怪他的话,而就是他这般的笑容,却让顾芩凨从头到脚都觉得放松了下来。
  顾芩凨站起来后,毕方道:“他醒了,我们要赶路了。”
  回眸间,那少年已经立于树下,顾芩凨看他身体修养的好了许多,再次朝毕方道:“我们走官道。”
  毕方道:“随你们的决定,我无所谓。”
  顾芩凨走向少年,要他改走官道,少年皱眉,后来顾芩凨道:“这山野里兜兜转转,等你去汾锡,那些人好等不等你都是问题,相约的人三天不到约定地点,很多人都会选择返程打探,要是你的朋友们因此和恶鬼他们碰面,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少年想了片刻,就答应了顾芩凨的要求,改走官道,只是连顾芩凨自己都没想到他们出了山谷,往前走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汾锡城,要是依着少年的想法再往山里去,他们只怕是要进到深不可测的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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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汾锡

  汾锡城在谷城之下,已经下到南方的地域,与谷城同属荆南群,这里山地巍峨,四季常开的树木郁郁葱葱,三面环山,冬暖夏凉,夏风从山谷吹向汾锡城,城外大河浩荡,延绵入海。
  毕方上了官道后就买了一辆马车让谢詹躺进去,还给浑身血淋淋的他弄了一套衣服,衣服虽然简陋,谢詹倒是毫不犹豫的穿了上去,顾芩凨自从知道谢詹是太子后变得有几分顾虑,与他说话也少了之前的从容,好在谢詹话少,顾芩凨与毕方又都在马车外,三人倒是少了几分尴尬。
  进到汾锡城界,顾芩凨的心就定了定,这里人多,就算恶鬼突袭,也占不得优势,于是,他们三人悠悠赶马进城,刚到城门口就遇到有官兵搜查,看阵仗有些架势,于是毕方喊了声谢詹。
  谢詹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递给毕方一块令牌,便道:“遇到士兵,给他们看这个。”
  毕方接过来,赶着马车直逼城门而去。
  士兵一上前问话,毕方话不多说,直接附上令牌,只见两名士兵接过令牌,急忙往回进城里去,其他士兵纷纷等候在马车左右。
  顾芩凨看着周围凶神恶煞的官兵,问道:“城门口如此森严的守卫,难得一见。”
  毕方笑道:“这当然是少见的,不过,里边那位见多了就不怪了。”
  顾芩凨撞撞毕方,道:“他真沉的住气。”
  “这叫架子,你就不懂了。”
  正在这时,只见前方有位穿着盔甲的将领疾驰而来,身后跟着长长的军队,来人到马车前勒马跃下,跪地请安道:“末将汾锡郡守吴镳叩见太子殿下”。
  身后的卫兵们连忙齐声行礼高呼道:“拜见太子殿下”。
  顾芩凨看见眼前的人纷纷下跪,连忙从马车上跳下,毕方悠悠下车,唇角却带着看好戏的笑意。
  只见谢詹撩开帘布,朝着跪拜在地的吴镳道:“吴将军,不必多礼,起来吧。”
  吴镳恭敬道:“谢太子殿下。”说罢起身,他看向谢詹,只见谢詹面色极差,嘴唇苍白,身着粗衣,一身病态,连忙问道:“太子殿下,您受伤了?”
  谢詹咳嗽几声,摆手道:“无碍,九军府的人可来到了汾锡?”
  吴镳虽是面有担忧,却不能不回复太子的问话,只得点头道:“禀报殿下,他们早已在城内等候,若不是太子妃阻拦,他们哪里等得住,三天前就要返程到山里寻人。”
  谢詹闻言皱眉,问道:“太子妃?她何时来的汾锡?”
  吴镳低头请罪,道:“五日前听闻太子与九军府走散,那帮子刺杀荣郡王的恶鬼也被红袍亲卫追丟了,末将担心太子您的安危,遣兵入山搜索了一日夜无用后,只得飞鸽传书回京,圣上听闻太子殿下失踪,心中十分担忧,便派遣御林军总督杨堤前来汾锡,太子妃闻讯担心太子的安危,便随着杨总督来到了这里。”
  吴镳本想再说下去,关于杨堤与太子妃来到汾锡后的事情,但是这时谢詹朝吴镳挥手,示意他不必再做解释。
  谢詹道:“吴将军辛苦了,太子妃我会另作安排,给吴将军介绍一下,这二位便是在汾锡城外救我的恩人,毕少侠,顾少侠。”
  吴镳连忙向毕方和顾芩凨行礼,答谢道:“多谢二位将太子殿下护送回来,吴某定当重金酬谢。”
  谢詹轻笑着,向毕方和顾芩凨介绍:“这位是吴镳吴将军,常年镇守关外,前不久迁汾锡郡守。”
  毕方没做声,顾芩凨倒是客气的朝他笑着回礼;吴镳看毕方竟不理睬他,不禁多看了毕方一眼,谢詹与他们二人连日来相处,也有些了解毕方的性子,于是谢詹道:“毕少侠,顾少侠,这一路多得二位搭手相救,请随我一同进城,让吴将军略尽地主之宜,好好招待二位少侠。”
  顾芩凨拱手笑道:“太子殿下即已平安,我和朋友也不便打扰,我们还有要事在身,要赶路离开。”
  谢詹挽留道:“尚未答谢救命之恩,少侠如何能离开。”
  毕方轻笑道:“太子殿下若是记得这个恩情,不如来日我们主动去京城兑现。”
  顾芩凨听毕方如此说,立刻把他撞了撞,谢詹闻言有些诧异。
  毕方道:“太子殿下事务繁忙,而在下也的确不知该讨要何物,不如等我们想好了再去找太子殿下,如何?”
  谢詹闻言轻笑着看毕方,他点头应允,许诺道:“毕少侠向来快人快语,既然有这句话,那我就在京城等候二位前来。”
  毕方点头,谢詹继续道:“二位路上保重,郡府中还有要事在身,不便相送,就此拜别。”
  说罢,只见吴镳扶着谢詹从马车下来,坐上吴镳备好的轿中,一声起轿,装饰考究的大轿折返入城,浩浩荡荡的士兵和将军在前方开路,一派大气。
  顾芩凨看了一会,道:“这个太子,倒也知情达理,不似寻常的贵族子弟蛮横无理。”
  “他爹已经是个昏君,他要是再混账下去,靖朝那还不是等着亡国。”
  “你怎么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说出来,被人家听去了多不好。”
  毕方道:“人家心里可比你还清楚。”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难道不是谢詹?”
  “好歹别人是太子,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
  毕方轻笑,“这个谢詹七岁赋诗,诗中讥讽昭帝贪恋美色,昏庸无道,可笑他爹看不懂,还夸奖他聪明伶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顾芩凨把马一牵,问道:“这种事该是皇家的丑事,你哪里打听的?”
  “从前和人喝酒听的。”
  顾芩凨把毕方的那匹马拍到他那边,不忿道:“你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净是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毕方牵住马绳,抚摸它的毛,笑道:“这叫江湖趣闻,行了,别谈那些事了,赶紧找个好地方吃东西,我要饿死了。”
  二人实在饿的有些厉害,将就着在城里找了间普通的酒楼,刚进门顾芩凨就发现这酒楼的生意不一般,前前后后都是人,简直是人海如潮,但是走近些又觉得大家好像是围着哪一桌在凑热闹,顾芩凨走到柜台问道:“老板,这么多人,还有位子吗?”
  掌柜连连点头,哀叫道:“都是来听人胡吹乱说的,占着茅坑不拉屎,楼上的位子清净,客官楼上请。”
  “行,那就楼上吧。”顾芩凨点头,然而当顾芩凨回头时,毕方已经站到人堆里看热闹去了。
  小二来招呼顾芩凨,顾芩凨伸手拦住他,说道:“等会,我朋友还在那边,我喊他一起上楼。”说罢。顾芩凨朝毕方走去。
  “这次的武林大会,将会是群龙逐首,自从南海派的掌门偷学摄魂大法这等邪道武功被揭发后,三大剑派等于是土崩瓦解,天山派的人都回天山去了,谁还服气轲戎做武林盟主,天极峰恐怕这次会成为众多武林人士攻击的目标,再说那巫教,试剑山庄一役后巫教武堂堂主失踪,慕容教主返回南疆,这次武林大会不是钟英就是江柳前去,必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众人围观着的一位年轻男子侃侃而谈。
  有人问道:“那个毕方去哪里了自从接任试剑山庄后,他便不见踪迹。”
  “这个就不知道了,反正人已经离开试剑山庄,至于他去了哪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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