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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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罚-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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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引言写道:“天地伊始,混沌初开。皇天无极,阴阳逆转,元魂归法,为我所用……”

可谓言之凿凿,简单明了,令人耳目一新。

这法术竟然是将死人身上残留的功力生生转化到自己身上!

江辰读书速度极快,不过片刻,这卷《皇天涅槃术》已经看完。心中嘭嘭狂跳,惊喜难禁。心中蓦地一凛,倘若这法术落入妖人魔教之手,岂不是天下大乱!照书上所言,能吸化死者功力,如果这般吸个十年八年,估计天下也几无敌手!

相传黄帝公孙轩辕与炎帝神农乃修真之始主,现在天下的法术皆出于二人。这《皇天涅槃术》果然玄妙无匹。

意犹未已,又抓起一卷《目??五灵》,如饥似渴地朝下读去。

全文仅两百余字,文辞浅白扼要,没有半句咒语符诀,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如雷电般劈入江辰心底,震撼更甚。

一时间汗流浃背,骇然忖道:“想不到世间竟还有这等妙法奇术!我从前真可谓坐井观天了。”

《目??五灵》卷首引言写道:“术分五灵,水、火、雷、风、土方在其中,惟天下之静者乃能见微而知著。苍天有眼,能明察秋毫,得知可安天下!”

此书所言,修炼此书法决,可淬炼出一双苍天法眼,能看穿天下五灵法术,只要是水、火、雷、风、土五大系任何法术,随着苍天法眼的修炼越高深,这些法术只要有人在自己面前施放过,能便与之学会!

江辰心中一跳,倘若自己单单修炼苍天法眼到达极致,只要见过人用五灵法术,便能学会。随着时间,见过的五灵法术越多,那岂不是自己便能学会天下所有五灵法术?

他也知道,当今天下有许多高深奥秘法术,属性乃是无,不在水、火、雷、风、土五灵其中,饶是如此,也足够让他心动。

刹那之间,心神激荡,什么法宝、神兵、奇珍异宝……都被他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至于如何离开这里,更是毫无所谓了。

唯一惦念着的,便是将这二百三十八卷太古典籍统统熟读在心。

他手不释卷,又接连囫囵吞枣地看了《千杀水鸢》、《影风筝》、《天元罡》、《龙歌》……无一不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尤其那本《影风筝》,说到如何利用真气、神识,改变他人的本觉、始觉、相似觉、随分觉、究竟觉五觉,同时辅助以“障眼*”,在自身周围诞出幻境,将人生生拉入其中,幻界中的一切由自己随意支配……看似离奇诡异,却又一针见血,令人拍案叫绝。

江辰越看越是热血沸腾,只觉得眼前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仿佛一步步跨入了前所未见的美妙新天地,心中惊骇、狂喜、羞惭、赞赏……如大潮奔涌,交相翻腾,激动之下,眉飞色舞,忍不住想要欢呼狂啸。

此后几个时辰,两人再也顾不上作任何事情,动也不动地盘坐在满地灿灿生光的法宝中,孜孜不倦地埋头苦读。时而皱眉苦思,时而惊咦赞叹,时而大呼长笑。偶尔眼神交汇,相视一笑,便又重新畅游书海。

江辰自灵音派开始认真修炼之后,动辄通宵达旦,早已习以为常。此时得窥宝书,心中欣喜振奋,目不交睫地看了许久,竟丝毫也不觉困怠。

灯火跳跃,人影摇曳。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一阵“咕咕”的叫声,清脆响亮。

江辰陡然一凛,心道:“难道是那些铜人、异兽追来了?”正欲凝神戒备,再一细听,声音竟是来自彼此肚内。

两人一怔,对望了一眼,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想起许久未曾进食了,突然间觉得饥饿难耐,当下从铜箱中抓出一把仙芝灵丹,捏碎了吞服。

丹丸入口即化,暖洋洋直达腹内,两人精神登时又是一振。一边吃,一边继续研读古卷。

江辰笑道:“这轩辕神殿倒替我们考虑得好生周到,生怕我们饿坏了身子,连仙丹补药也准备齐了……”

江辰只觉得一团炙热之气从丹田内汹涌冲出,骨骼“格啦啦”爆响不断,整个人仿佛突然被万钧之力硬生生地拉长开来,比起曾几何时在灵音派的时候自己体内那金色泉眼爆然涌出还要剧痛百倍!

离笙吃了一惊,起身道:“笨蛋辰,你怎么了?”妙目滴溜溜地凝视着他,想要上前,却又忽然顿住脚步。

心中又惊又骇,颤声叫道:“离笙,别再吃丹……丹丸,只怕其中有……毒……”一语未毕,汗水涔涔,喉中赫赫作响,疼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离笙心中已然雪亮,“嗤”地一笑,柔声道:“笨蛋,这些仙丹哪来的毒?看来是你体内有异变而引发的。“

“体内异变?“江辰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环视体内,只见这紫色螺旋泉眼不断旋转,泉眼附近那若隐若现的似弦线一般的气息蓦地变粗了许多。

难道是魔胎成长了?

想明此节,江辰心中的惊怒不安顿时烟消云散,但痛楚却越来越强烈。

同时,岔乱而狂猛的真气如狂飙似的席卷奇经八脉,令他窒息涨堵,从未有过的狂躁难受,却又偏偏不能动弹分毫。这种滋味当真生不如死。

渐渐地,周遭的景象如水波般摇荡起来,声音遥远得如同来自天际……终于,什么也看不见、听不着了。

离笙柔声道:“笨蛋辰?江辰?”

一连叫了几声,只见他涨红了脸,全身不断地抽搐、膨胀,听若罔闻,象是在昏睡一般。

她心中怦怦狂跳,倏地闪过一个念头,定了定神,朝着江辰缓缓走近,古怪的眼神凝视着他。

江辰浑然不觉,皱着眉,闭着眼,就象一个沉陷于梦魇的孩子。

刹那之间,离笙思绪淆乱一片,心中迷惘、害怕、难以置信……又交织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深深的看着江辰,不知在想什么。

又象茫茫大雾中突然劈过一道闪电,那一瞬间,她似乎瞧见了什么,却又仿佛什么都没瞧见。

在她的心底,突然泛起一种奇异而微妙的感觉,涟漪般地层层扩散。这种感觉似乎从没有过,却又仿佛似曾相识。

就象是很多年前的春末下午,在天山脚下的野花丛中,被那只相思蜂扎疼了手指,带给她刺疼而又麻痒的颤栗……

又象是那年初霜的秋夜,她掬饮了一捧月亮湖的水,冰凉、甘甜,直润心肺,那种突如其来的悲伤的幸福,让她在迷茫的夜雾里突然想哭。

这是一种怎样甜蜜、酸涩而痛楚的滋味呵,一点点地渗入她的骨髓,一寸寸地绞扭她的柔肠,融化她冰封已久的心海……

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来得这么迅猛而猝不及防。

就仿佛万里汪洋风云突变,狂潮奔卷,将她这弄潮儿倏然吞溺到深不可测的海底,令她慌乱、恐惧而窒息。

这时,身后忽然卷来一阵阴风,森寒彻骨,竟让她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第五章 似是而非

炉火、烛光剧烈地摇曳跳跃着,她的影子投照在他的身上,摇晃不定。

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是如此孤独、凄凉而脆弱,就象这影子一般无所依傍。

这么多年以来的委屈、辛酸、苦楚……瞬间全都涌上心头,伴随着森冷沉重的恐惧、惶惑,以及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愫,压得她透不过气。

她忽然鲜明地意识到,在这世上,她真正可以倚赖的,恐怕就是眼前这少年了。

江辰此时已逐渐醒转,迷迷糊糊看见她皱眉看着自己,只道她正为自己担忧,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睁开眼,脱口笑道:“臭狐狸,江爷我还没死呢。“江辰历经一劫,随着魔胎成长,那风流不羁的脾性又加深了几分。

离笙吃了一惊,“啊”地一声,退了几步。嫣然一笑,一笑之下,容颜如雪霁花开。适才那复杂而古怪的心情也瞬时烟消云散,只剩下几分懊悔、歉疚,以及一缕淡淡的喜悦甜蜜,萦绕心头。

江辰自然不知道,适才自己昏迷的短短半个时辰之中,这一期间,离笙心思阴晴**的万千变化。

他念力扫探,发觉骨骼、经脉竟比从前更加完美,真气运转了几回,精神奕奕,心中欢喜无已。

与离笙开了几句玩笑后,江辰便又迫不及待地展开地上的古卷典籍,兴致勃勃地看起来。

倒是离笙经历了这一番反复,心情已经发生了微妙而重大的变化,再难集中精神研读这些法书了。手里捧着竹简,心猿意马,目光忍不住穿透竹片间的缝隙,悄悄地往江辰那儿瞟去。

身在山洞地底,也不知是昼是夜,就这般任由时光悄然飞逝。

不知不觉间,竟已经过了一个月多。

这一个月内,江辰废寝忘食,已将二百三十八卷典籍匆匆看完了一遍。往往是饿到饥肠辘辘时,才顺手取些仙丹补丸充饥;偶尔小睡片刻,又立即起身再读。

虽然近乎囫囵吞枣,来不及细细回味思索,但仅只这些浮光掠影的印象,已令他的修为、见识……无形中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但江辰心中明白,自己的修为虽然在一个月内突破至心境第三层“破军“中期,但光光凭借”破军“的心境实力,这里的许多法决典籍要想修炼,却是不行的。

闲暇间隙,江辰也会取出一些法宝仙器把玩,揣摩其中奥妙。

此外,在各种仙丹灵药的激化下,体内魔胎竟是迅速成长,每次变异,历经的痛楚愈加剧烈。

他的言行谈笑,性情嗜好……竟是与原先原来的自己渐行渐远,有时他甚至会突然忖想,在魔胎大成之后,存留下来的这个人,还是自己么?想到这些,总难免有些悲喜交集,黯然迷惘。

江辰心底涌起淡淡的酸楚与惆怅,嘿然道:“臭狐狸,你觉得我变了么?“

“变了?“离笙一怔,转眸向他望去,只见他在灯光映照下,英姿勃勃,顾盼神飞。“呸”了一口,“难道你想说你变好看了?臭不要脸。“

“不是的,你有没有觉得我性子与曾经不同了?“江辰摇头道。

不是离笙是否明白江辰话中含义,她柔声叹道:“世间万物原本就是日新月异,沧海桑田也不过是弹指挥间,何况你呢?“

江辰微微一怔,哈哈笑道:“不错。“灯光下,他的笑容灿烂而又魔魅,带着几分亦正亦邪的狂野不羁,令人意动神摇。

就在这时,离笙心中突然一阵咬噬般的剧痛,“啊”地一声,双手捧心,软绵绵地跌坐在地。俏脸瞬间变得雪白,香汗涔涔滚落。

江辰吃了一惊,道:“臭狐狸,你怎么了?”大步上前将她扶起。指掌所触,只觉得她肌肤寒冷如冰,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心中登时大凛。

离笙眉尖紧蹙,樱唇颤动,苍白的双靥泛起奇异的桃红,神情痛楚已极,半晌才蚊吟似的颤声道:“劫……劫夜……发作了……”

江辰骇然道:“劫夜?”登时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离笙蜷着身子,簌簌颤抖,咬牙道:“没事……没事的……过会儿,便会好的……”

片刻之间,她的俏脸上竟已结了一层淡淡的冰霜。也不知是寒冷,还是害怕,牙关格格乱撞,一时连气也喘不过来。

这些日子,江辰从二百三十八卷典籍得知,九尾妖狐当化作人身之后,每隔半年便会有一次劫夜,劫夜之时,痛不可遏,真气涣散,但据离笙上次劫夜发作才仅仅一个多月,怎地来得这么快?

回想起一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江辰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心道:“定是那个叫羽那厮搞的鬼!”

江辰本打算用《沐风决》暂且减轻离笙的劫夜之苦,蓦地心中一凛,才想起这里面不能施放法术。回眸望去,离笙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神识也迷迷糊糊,全身蜷缩一团,瑟瑟发抖,容颜憔悴。

刹那间,江辰心中如被刀扎一般,顿时涌起疼惜酸楚之意,情急之下,只将离笙紧紧抱在怀中。

灯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黑暗中,一时瞧不清她的容颜,只觉得那冰冷的娇躯渐渐变得滚烫起来,但颤抖得更加厉害。

臂股相缠,鼻息互闻,浓香腻嗅如兰馨贯脑。

那两团丰满柔软的肉球抵在他的胸前,随着每次剧烈的起伏,不断地挤压摩擦。隔着那薄如蝉翼的绢纱,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那两颗挺立的樱桃,以及急促而狂乱的心跳。

江辰心中嘭彭狂跳,脑中昏昏沉沉,空茫茫一片,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不愿想。蓦地心中一凛,暗自道:“难道我的魔胎又开始作祟了?”

忽然心中一动,仿佛心中有人对自己道:“究竟是魔胎作祟,还是你本心如此呢?”江辰险些便要把持不住,但情势紧急,不敢在这节骨眼儿上风花雪月,当下凝神聚意,收敛绮念。

过了片刻,离笙忽地一颤,清醒几分,只见自己被江辰抱住,顿时瞬间清醒,双靥酡红,长睫颤动,双手下意识要将他推开,嫣然道:“笨蛋辰,适才姐姐劫夜发作之时,你没对姐姐做什么罢?”

江辰见她劫夜已过,如释重负,但闻此话,心中一凛,隐隐有些愧疚与心虚,蓦地却笑道:“当然没有,江爷我心中已经有人了。”

离笙一呆,看着他那张带着一丝幸福的脸,心头竟有一丝痛轻轻掠过。

这段日子,她也听过江辰给自己说的他在灵音派的往事,离笙皱了皱眉,心中忽地一跳,暗道:“他心中已经有人了,关我什么事?”

蓦然间,耳畔似乎又有另一个声音叫道:“我明白了,你定是喜欢上这小子啦。”

刹那间,又听见第二个声音在心底虚弱地辩驳道:“才不是呢,我只是利用他而已。”

第一个声音格格厉笑道:“是么?之前有大好机会,你为何不杀了他?”

离笙心中一颤,心神激荡,顿了顿,收敛心神,止住万千思绪,见江辰正笑着凝视着自己,脸色阴沉,盯着他,突然道:“你心中那人是灵音派上那个叫瑾茗的女子罢。”

江辰呆住了,瑾茗?她还好么?

他想到此处,忽然之间,长叹一声,神情流转,定了定心神,道:“对了,忘了给你说了,我前些日子见到了一个女子,与你长得一模一样呢。”

离笙脑中轰然一响,恍惚间,只听见江辰笑着道:“她比你漂亮多了,臭狐狸,人家叫洛烟。”

离笙心中一颤,终于想通了前些日子发生的一些事,心中不由陡然一沉。她顿了顿,微笑道:“是么?你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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