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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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驸马-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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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目狭长,在红色灯笼的映照下,明明身为男子,但却比大多数的女子生的还要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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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千钧一发

  “田祖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男子见没人回答,扯出一抹极为灿烂的笑容,很有耐心的又问了一遍,语气并无半分不耐。
  田祖生离得他最近,吓的腿都软了,这个祖宗,接触过他的人大多知道,他不笑的时候并不代表心情不好,但他一笑就一定是代表心情很坏,他今天是倒了什么霉啊,一个两个的都来找他麻烦,看来今天这事是不能善了了。
  “驸……”未说完,先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磕磕巴巴道:“是这样的,这位是云州府,云家的当家人云思川,今日是……是来属下家里……做客的,这不刚要走,云贤侄……”田祖生向云思川示意。
  云思川也看出自打这个漂亮异常的年轻人出现,事情的发展似乎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去了,他也不想横生枝节,再说细观此人的做派和田祖生小心翼翼中又带了不容错认的惧怕,估计就是那位不能招惹的主儿了。
  “云思川见过这位大人。”
  来人斜睨他一眼,似乎习惯了接受众人的行礼,眼神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淡淡的回了声:“免了。”
  脚步未停,继续向着莫南槿方向过来了,嘴角的笑容意味不明。
  渔阳感到莫南槿的手一紧,她下意识就想抬头,却被莫南槿生生扯住了。
  来人在莫南槿的身前停住,一抬手臂,莫南槿退后一步,明庭侧身上前,挡开来人。
  来人讶异的扬扬眉。
  “这位大人,这位是跟随在下来的小兄弟。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云思川起初没注意到这人要做什么,但见他毫不迟疑的一步步逼近莫南槿,再迟钝的人也觉察了这人是冲着莫南槿来的。
  来人这时才正眼打量云思川,看到他表现出来的执意维护,眼中玩味的笑意更重了。
  “让开。”来人的耐心用尽,众人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云思川已经被远远的摔出去了,明庭动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大少爷。”一同前来的云家人来不及气愤,赶忙上前将人扶起来。
  “大少爷,这人太过分了,让我们去教训教训他。”在云州的地界上,云家人还没被这么欺负过,下人们各个气愤异常。
  云思川抹去嘴角的血迹,抬手制止众人。
  云家虽是商贾世家,但他们自小也是延请武师教授武功的,一来
  为自保,二来也为强身健体,他作为这一代的当家人,武功不敢说上好,但也是很不错的,可是方才那人出手,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这些人上去也只会是自找苦吃,况且那人的身份也容不得他们动手。
  “你还不让开?”两人缠斗一会,不分胜负。
  来人先停下来,明庭也不紧逼,重新退到莫南槿身边。
  云思川站在那人右侧,恰巧能看到那人手背上多出来的一道细细的血流,心中暗暗惊奇,不由打量起明庭,这个沉默寡言,像影子一样时时守在莫南槿身边的人,原先没大注意过,今日一看,原来还是个隐藏的高手。
  “阿季,你在这里做什么?”局面僵滞,一道娇脆的女声插了进来。
  “公主,小心脚下。”鹅蛋脸,弯月眉,容貌娇美,一身鹅黄锦描石榴花的及地长裙,外罩了一件秋香色的薄披风,长公主南宫清韵在侍女的搀扶下,拾级而下。
  一身红衣的青年男子也就是容季,眉间闪过一抹别打扰的烦躁,勉强转身道:“清韵,刚才不是说累了吗?怎么不留在屋里好好休息?”
  “我看你出来这么久了,还没回去,就想着出来看看,阿季,你在这里做什么啊?”南宫清韵的语气很和软,看得出来是很喜欢她的驸马的。
  “一点小事而已,你不要担心,我处理完就回去,夏绿,扶公主回房休息。”容季低头帮她重新系好披风的带子,笑道:“天气凉了,你自己注意身体,回去让她们熬盅燕窝,喝了早些休息。”
  南宫清韵知道他的性子,并不多做纠缠,“恩,你也一样,夏绿咱们回去。”但走到正在低头哈腰的田祖生面前时,低声交待:“好好照顾驸马,若有半点差池,你知道后果。”
  田祖生赶紧答应着,待人走后,摸摸自己一脑门冷汗,这是招谁惹谁了,哪个都是祖宗,各个都不好伺候。
  “驸马,您看这天色也晚了,您看是不是……”田祖生颤巍巍的开口,试图劝解,这驸马在这是和谁较劲啊。
  “闭嘴。”容季低喝一声,“我今日倒要看看,这里是到底来了什么何方神圣,倒让人见都不能见了。”
  不顾自己已经受伤,执意要看清楚是不是那人。
  莫南槿见他这样,定是不肯罢休的,容季,容季,五年前,容槿已经被你们联手逼死,为什么时至今日,还不肯罢休。毕竟是
  兄弟一场,难得非要置人于死地不可吗?
  既然你想看,我就给你看。莫南槿上前一步。
  莫南槿拉下兜帽的手被明庭摁住:“少爷,不要。”起先容季只是怀疑,一旦确认了,谁知道他会做出来什么事情,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
  “怎么?不敢了?”容季嗤笑一声。又走近几步,“要不要我帮忙?”
  “无所谓敢不敢,就是觉得没有必要,请问这位公子,你有什么事?”渔阳挡在莫南槿前面,突然开口。
  月亮渐渐升上东天,因临近中秋,饱满圆亮,银色的月光洒满了庭院,月色下的女子身材娇弱,面上却是凌然不惧。
  容季似乎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微愣了一下。转而讽刺的笑意重新浮上面容:“竟然躲在女人的身后,越发是个人物了。”
  “相公是怎样的人,奴家自己知道就好了,不劳公子费心。”渔阳回以一抹温婉大方的笑容。
  “你喊他相公?你们成亲了?”
  “这位公子真爱说笑,不成亲,如何说得是奴家的相公,奴家与相公成亲将近六年,孩子都有三个了。”渔阳继续微笑。
  “怎么可能?”那时候容槿明明还在京城。
  “公子还有疑问?如果没有了,请恕我等,先行告退。”
  “等等,我还有一个疑问,你相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为什么一直畏首畏尾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公子,请恕奴家多言一句,公子与奴家相公……非亲非故,奴家相公是什么样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渔阳刻意加重的“非亲非故”四个字,成功让容季的眼光又凌厉几分。
  “好一副伶牙俐齿。”
  “公子客气了。”
  云思川暗暗叫好,平日里见她秀外慧中,从不知道她也有如此刚烈强硬的一面。
  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容二哥,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啊,被个小女子堵得说不出话来了。”来人显然与容季极为熟悉,幸灾乐祸的意味明显。
  “言若。”一道不是很严厉的喝止声。
  莫南槿闻言,倏地抬头,月色中缓步而来的年青人,轻衣缓带,眉眼带笑,容貌清朗俊雅至极。
  “未央,未央……”莫南槿无声唤道。
  这是谁的目光?好熟悉,阿槿!是阿槿!
  他慌忙四处寻找,那目光却有不见了,又是错觉吗?苏未央眼底的笑容黯淡下去,他到底在期待什么,阿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呢?这些年,他连梦都不肯给自己一个。
  容季看到这里,反而不出声了,只是嘴角的讽刺越发明显,真沉得住气,苏未央在这里,都舍得不出来相认吗?
  “容二哥,你要笑不笑的做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言若觉得这里的每个人都怪怪的。
  “不关你的事。”容季口气算不上好。
  “我才懒得理你们呢。”苏言若嘀咕了一声,看向还站在一旁的渔阳,绽开一抹大大的明亮的笑容;“这位夫人,你方才太厉害了,容二哥的嘴巴一向刻薄,你竟然能让他哑口无言。”
  渔阳心里苦笑,如果还有别的选择,她可不想去招惹那人,那人太过咄咄逼人,不出来不行了,但嘴上却说道:“让公子见笑。”
  苏言若还是个少年,渔阳见他贸然搭讪举止虽有些失当,但眼神清澈干净,倒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了。
  “人家相公还在呢,你小孩子家家的,搭什么话?”容季看了一眼身后那个始终不曾露面的男人。
  苏言若早就注意到了那个怪人,现在一听是眼前这女子的相公,觉得真是不般配,那人包成那样,不敢见人,应该是有什么隐疾吧?
  渔阳也不在意苏言若惋惜的目光,立在莫南槿身边道:“相公,没事了,咱们走吧。”
  这次容季倒是意外的没有再阻拦。
  几个人眼看就要走出庭院,一个小厮急匆匆的闯进来,惊慌之下,竟然直直撞到莫南槿身上。
  “急着作死啊。”祖宗显灵,眼看着事情就要解决了,这不长眼的又来这么一出,田祖生刚才所受的怨气一下子爆发出来。
  “少爷,你没事吧?”明庭没理会吓得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厮,径自去扶莫南槿。
  “恩。”莫南槿极低的应了一声。拉着渔阳就要离开。
  苏未央如遭噬,蓦地转身:“阿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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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浮生半日

  从昭阳城回来,莫家很是清净了几天,这个时节田地里的活计不算很多,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田里的虫子,好在这几年种地,或多或少都知道些简单自制药剂的方法,小莫照例到杂货铺子买了些劣质的烟叶,放在大木桶里加水泡足十二个时辰,之后把烟草渣子过滤出来,再加上些皂角水,把做好的药水淋在叶子上和土壤里效果都不错。
  得一闲暇时间,莫南槿准备到山上去挖冬笋,云州偏南,即使临近中秋了,山上还是葱绿的,天空愈发明净高远。他是在九月初来到这个世界的,京城偏北,到他九月末睁开眼睛的时候,最先看到的便是那明净如水的晴空和窗外纷飞飘零的落叶,他的另外一个父亲抱着他歪在窗前的暖榻上,那人总是爱在他耳边念叨:宝宝,宝宝,你父王就快来了,你觉得小槿这个名字好不好?不过是随我姓南宫呢?还是随你父王姓容?那么尊贵的身份却有那么温柔的声音,他的怀抱很温暖还带着熟悉的香气,总是让他能够在那个怀抱里沉沉的睡过去。
  有些年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两人总是聚少离多,他在三个月左右的时候就被父王带走,后面见面又是误会重重,伤害不断,他可以原谅加诸自己身上的一切,但父王呢,母亲呢?一想到这些,他都无法安心的待在那人身边,享受天伦之乐。
  昨夜忽然又梦到,他还被包在一个小小的云锦芙蓉花的襁褓里,那个人总爱把他的小拳头放在唇边轻轻的咬:宝宝,宝宝,笑笑,笑一个给爹爹看看。一脸单纯的宠溺,丝毫不见后来的冷漠寡淡。
  为什么又想到这些呢?也许是因为又是一年的秋天了吧。
  山上没有人烟,风过竹林,溪水潺潺,很是幽静,莫南槿临时决定先到山上走走,下来的时候再挖冬笋。路上捡些干枯的树枝,扎成捆就放在路边,木柴到处都有,也不会有人会动的。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想起分岔路上有一大片长着野莓子的灌木丛,中秋前后正好莓子成熟的时候,酸酸甜甜的,渔阳他们都爱吃。
  不过当他拐过去的时候,早有人在这里了,是叶青的媳妇儿魏玉儿,两家是邻居,见过不少次,但魏玉儿天生害羞,看到莫南槿过来,顿时手足无措。
  荒山野岭的,莫南槿也要避嫌,就打声招呼,主动离开。
  “莫大哥?”采青听到声响从灌木丛的另一边钻出来。看到自己嫂子满脸通红,大概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采青也在呢。”
  “莫大哥,这些是我刚采摘的,还新鲜着呢,你带回去给嫂
  子和孩子们尝尝吧。”采青把手里的小半筐递给他,莫南槿看过来,采青低头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沾着莓子紫红色的汁水,偷偷藏到背后擦了擦。
  莫南槿装作没注意到她的动作,看到她们后面还有个大些的筐子,里面的莓子已经装了不少。就笑着道谢并接了过来。
  越往上去,明显就能感觉到凉意重了,草木也不若山下的茂盛,山核桃和野生的栗子树叶子已经有些焦黄,干瘪的山核桃和栗子远远近近的落了一地,莫南槿找了一些能吃的,装到自己的背篓里。
  莫南槿一个人是不大往林子深处去的,就凭他如今的这副身子,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就在林子边上走走,偶尔能看到猴子和松鼠之类的小动物,在树上翻腾跳跃。
  草菇和野生菌子找到一些,背着大半筐的东西,莫南槿也觉得累了,他知道附近有处小山坳,少有人走动,打算去那里坐坐。
  小山坳里没什么特殊景色,只有一大块一大块被大水冲刷出来的圆石,裸|露在地面上,边上杂草丛生,还有一个水量不大的小瀑布,也就是二三十米的落差,飞溅而下的水流撞到岩壁上形成薄薄的水雾,下面的潭水边上有野生的兰花和百合。
  从昭阳回来,莫南槿一直觉得胸口闷闷的,他当年诈死离京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未央了,自幼相伴,少时日日相对,那情谊是在一朝一夕中积累的,不是其他人所不能比的,可惜后来云容两家明显立场不同。
  不过那日亲眼见他一切安好,自己也就放心了,他现在已经贵为一朝丞相,总有比自己更需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想来他应该没多少时间缅怀过去了。
  阳光很好,莫南槿眯着眼睛。天蓝的几乎要透明,偶有白云流过。
  这些白云真像棉花糖。
  棉花糖啊?莫南槿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微微合上。
  那时候应该有四岁了吧,比现在的景止行止还小一些,未央经常来容王府小住,父王把他当另一个儿子待,他记得那天父王是在教联字做诗,那天的未央也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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