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花嫁(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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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花嫁(完结+番外)-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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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娃儿得意的发出格格的窃笑声,爬往用著长满鸢尾花做掩蔽的小径爬阿爬,熟门熟路的朝某个地方出发。
  而这宫殿的不远处有一座依著水车搭建的小木屋,小木屋旁的河道正巧是流经宫殿供水的主要河道。
  小娃儿朝著小木屋前进,那本来乾乾净净的玉娃儿好不容易到了木屋的门前时却成了泥娃儿,满身脏兮兮不说,那头细白银丝的发上还沾了好几根鸢尾花的梗。
  小娃儿嘟了嘟嘴坐在地上,用力吸了几口气,然後开始——
  大哭!

  105。老少对决

  105。老少对决
  娃儿宏亮的哭声,是一声接过一声,声声是越哭越大甚有加剧的倾向,直到小木屋前的门不情不愿的开启,娃儿这才停止大哭,小娃儿坐在地上仰头看开启木门的来人。
  一头微卷的红发加上深深的猫熊眼,随意扎起的长发束在耳後,但还是有好几缕明显被烧过的发丝垂落在颊旁。
  来人有著一张秀气的脸,个子也不高,身上还穿著过大的衣袍,脚上赤裸的连鞋都没穿,他看看底下卖弄无辜样子的娃儿,表情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去去去!你这小滑头又来捣什麽蛋,不是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来这里的吗!」男子插著腰挡在门口,摆明了要将娃儿赶回去。
  迦蛡;歪著头,像似听不懂男子在说什麽,还把手握成拳头的要放入自己的嘴咬。
  「你这小滑头!脏兮兮的还敢把手放进嘴里,死老头子们是没给你饭吃吗!你要吃坏了病著,我要怎麽跟你阿爹交代!」男子急急忙忙用手挡住小娃儿要放进嘴里的手。
  小娃儿裂了裂嘴笑,白胖胖的两手朝男子伸去。
  「不要!你脏死了!上次还流了一堆口水在我身上!」男子虽然嘴里说的极尽嫌恶,却还是乖乖的抱起娃儿往屋里走。
  「你这小滑头!祖爷爷给你洗个澡,你洗香喷喷了乾净了就要回家去,知道吗!」男子碎碎念道,没料到这一把年纪还要替人带孩子,明明当初是谁承诺要照顾好孩子的!这不守信用的混蛋!
  小娃儿张嘴发出无意义的呜阿呜阿的声音,高兴的揽紧男子的脖子亲。
  「不要贴我那麽近!你这肮脏的小滑头!」男子皱著眉,想著等下自己也得洗了,这娃儿简直成了他的克星。
  男子抱著娃儿来到小木屋内,後边一角盖成的一简陋的小澡堂,俐落的没两三下就给娃儿剥除一身肮脏的衣物。
  男子熟练的拧巾子给娃儿擦脸,彷佛这些事他经常做的似,男子唠叨的继续道:「小滑头甭想跟我装傻,你那招只能骗骗那三个死老头,你给我乖乖待在这,我去拿衣服过来,知道吗!」
  娃儿抬头对男子的说教不满的鼓起两腮帮子,男子挑了挑眉,伸手就用两指头夹住小娃儿的鼻头狠狠的拧。「你这臭小滑头,什麽都不像你爹!就跟臭小子最像了!」
  娃儿皱了皱鼻子,摸摸被拧的红红的小鼻子,等男子走远了,他马上从小盆子里爬出来,然後光著小屁股往小木屋後边偷跑去。
  小木屋不大,只隔了简单的三房和一厅一灶,小娃儿趁著男子去给他拿衣物的空档时,偷偷的往後边那间房跑去,他垫著脚去勾那房间的门把,一开了门就直奔房里找人去,岂料竟扑了个空。
  这时背後传来一阵阴森森的笑声,男子手上拿著给小娃儿要换穿的衣物,弯下身紧靠小娃儿身後奸笑说:「怎麽可能每次都给你这小滑头得逞呢~」
  娃儿气的又鼓起两侧的腮帮子,然後张嘴,喷火!
  但男子更快!一手就掐了娃儿的嘴捏住,硬是让娃儿将自己喷的火吞下。
  一老一小对视著,空气中弥漫著浓浓的火硝味,一触即发的紧张气势!就再等出手的瞬间那刻到来!
  小娃儿磨著那长满健康漂亮的贝齿,滋滋的火花不时从嘴角边溢出,凶恶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看,以不复刚才可爱无辜的模样。
  年纪虽一大把,但心智却越活越回去的男子,双手交叉著从上往下俯视著小娃儿,歪著的嘴边挂著不屑,挑衅的意味明显不过!
  此时此刻,紧张到极致的气氛之中,就在那小木屋的门被打开的那一刹!
  ——两人同时有了各自的举动。
  男人一闪站到木门前,双手做好防备的动作!
  小娃儿大张嘴,然後——!!!
  打了一声,很大很大的喷嚏响。
  男人惊愕的没料到这一举止,因为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进门的人,还来不及将门关好,就听到娃儿喷嚏的声音。
  一头卷长的红发,随意的用木竹固定在脑後,桂豔将背上的竹篓放下,两三步便绕过男人到娃儿的面前。
  「爷爷要跟花花玩,怎麽光著身子?天凉了孩子容易生病呢。」桂豔温柔的用自己的袖子给娃儿擦拭掉脸上的水渍,小娃儿露出委屈的样子啃著自己小小的指头。
  「你别宠那小滑头!昨个他可烧了我半边的头发!」真鸠扁著嘴看自己有著一边焦焦的发尾。
  桂豔听了眼睛都笑眯了,昨天要不是真鸠先拿辣豆子骗娃儿吃,怎知想整人的没整到,反被呛到的娃儿给喷火的正著。
  「我给你们烧热水,你俩就一同去洗吧。」桂豔抱起孩子放到真鸠怀里,这两人玩到一块,总是一同弄得脏兮兮。
  「不是,这……」抱著孩子无从辩驳,真鸠只能眼睁睁的看著桂豔走到後堂去烧柴火。
  「唉,你这小滑头!」真鸠无奈的叹著气,认命的带著孩子做奶爷。
  自从那天同时失去迦岚和襁褓中的孩子,桂豔便是一病不起,让守著他的真鸠心中是愧对无比,眼看著一日日消瘦的桂豔,时间不是治疗他的伤而是再预告他死亡的期限,为此真鸠是想尽了各种办法,但是心里的伤是没有药可以医治的。
  这些年来,真鸠只能不断的开导著桂豔,为了能让他从悲伤中走出,抑为了能让他坚强的活下去。
  但这些依然是无法弥补桂豔心灵内深处的伤痕,眼见各种方法都不见成效,真鸠只好提议两人搬迁到离迦岚沈眠的地方附近。
  用尽各种方法的真鸠,再也想不到任何法子,只好让相思成病的桂豔去到迦岚的身边附近,起码真有个万一,也能让桂豔最後一眼去瞧瞧迦岚和孩子。
  真鸠挑中一个河道附近,那河道下游便刚好是迦岚沈眠的地方,大司堂。
  依著河道岸边,真鸠搭了一个简单的小屋,利用河道流向来带动水车运转,两人便隐居在此当个普通人。
  平时真鸠会去市集跟龙逻的族人做些买卖交易,将收获後的谷子买回来後再用水车碾成细粉在带回市集去卖,而桂豔就会在家里帮忙干些细活。
  但桂豔身子一天比一天不济,他只能为真鸠看顾著水车运转,到最後他病到连床都下不了时,真鸠就知道了。
  那日,桂豔没有下床,也没了咳嗽声,安安静静的就躺在床上睡,那无声安详的面容令真鸠不住的红了眼,他知道那是桂豔这孩子的大限前兆。

  106。往事回忆

  106。往事回忆
  像往常一样,桂豔醒了就想下床至水车房里帮忙看顾磨谷子的状况,只是他一睁眼转头,就瞧见了真鸠萎靡的坐在他床边的模样。
  桂豔坐起身惊讶的问:「真鸠大人,发生什麽事了吗?」
  真鸠闻声赶紧用手抹了下脸,但那双红了底的眼,是怎样也盖不去。
  「你醒了,我去给你做饭。」真鸠摆出一副笑脸企图掩去刚刚那副萎靡的模样。
  「真鸠大人,让奴家来吧,奴家今个觉得精神特别的好呢。」桂豔赶忙拉住想急著离去的真鸠的手。
  真鸠反手拍了拍桂豔握住他的那手,他没有回头,就著背对的样子对桂豔说:「跟你说多少次了,该把奴家这话改口了,出了宫你就别再背负那早已不属於你的责任,也别刻意去区分你跟我的身份,就单纯的爷孙相称不好吗。」
  「是的爷爷,豔知道了,豔给你做饭去好吗?」这次桂豔不再坚持礼数,从善如流的顺著真鸠的意思改口,乖巧的他似乎看出了真鸠心事重重的模样,只是他的乖巧善良和体贴,都只让真鸠更难过的眼泪直在眼眶打转。
  「好乖,这才是流我一族血缘的孩子。」真鸠终於回过头来,他用著破碎哽咽的声音称赞,只是那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滚滚落下。
  「这次让爷爷来给孙儿煮一顿好的,乖孙儿在房里休息,好吗?」真鸠赶紧用两手将眼泪擦去,想摆出笑脸来,只是眼泪不知道为什麽是越擦越多……
  「爷爷,豔很久没到外面去了,想去外头晒晒阳光。」桂豔没去提问真鸠为何流泪,只是用手将真鸠颤动不已的肩膀揽入自己的怀中,任由他的前襟被真鸠的泪水濡湿成一片。
  真鸠抓著桂豔,就像溺了水的人,抓著救命的浮木,他心中的亏欠就像无底的黑暗,不断地拉扯著他的良心。
  桂豔没有在多话,只是安静的轻拍著真鸠的背,今天他的身子状况异常的好,而这好的异常他不是不知道,他也不是因为很久没到外面,而想去外面……
  他真正想的,是外面那不远处住著曾跟他同心的爱人和孩子,他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再见上那麽一面……
  桂豔的眼神飘向那没有窗的那一面墙,他知道这片墙後的不远处就住著他的爱人和孩子,但这片墙阻隔了他见他们的权力,也阻隔了他伸手也不能触碰他们的权力,他再想,再怎麽想,都不能……不能去找他们、不能去见他们。
  「我背你到外头晒阳光吧。」真鸠红著眼抬起了头,心痛的看著比枯材还消瘦的桂豔。
  桂豔微微一笑,摇著头婉拒了真鸠的提议,他自己掀了被下床,一步步慢慢走。
  真鸠从床上拉了条被盖在桂豔的身上,他道:「外头冷。」
  桂豔点了点头,轻声著说谢。
  真鸠从房里搬了张躺椅,置放在河边,扶著桂豔比枯枝还乾扁的手臂,慢慢的安坐在躺椅上。
  「我给你进房弄些吃的,有什麽事一定要马上喊我,知道吗,马上。」真鸠握了握桂豔的手,仔细的反覆嘱咐著,生怕著担忧。
  桂豔含笑著点了点头,但他的眼神早已绕过真鸠,到他身後那座不远的宏伟宫殿去了。
  这日,天气非常好,晴光无云还徐风飘飘。
  乘著风,桂豔躺在椅子上轻轻摇晃,他觉得眼前的景致像是回到从前,只是那眼前的视景是越来越模糊,但是他心也亦足了,慢慢的他阖上了眼,呼吸声也越渐缓慢。
  河边潺潺流水中一双浮於水面的眼睛,就这麽盯著那摇晃的躺椅,直到躺椅不在摇晃了停止了,河里那双觊觎很久的眼就开始往河岸边游过去。
  爬上岸的正是一尾白底花纹的四足生物,一双倒三角的眼凶神恶煞似的,加上那张宛如血盆般的大嘴,不正是那龙逻大公吗?
  摆著尾巴一步步朝著桂豔的,正是那最近把龙逻闹个天翻地覆的第一大公!迦蛡;是也!
  话说自从龙逻的国主被秘密派往执行某个重要的任务之後,便从此下落不明,而国主唯一的胞弟,岚王又陷入长眠不醒,唯一能作为皇室的继承人选,就只剩下龙神迦磬抱回来的那个孩子。
  那襁褓中的孩子虽然不是国主嫡出的孩子,但勉强有一半岚王的血统,在现今国不可无主之下,迦蛡;便顺理成章的坐上第一大公的位子。
  但毕竟不是皇室第一个孩子,迦蛡;同样要接受皇室王道的训练,只是龙逻目前无主,只好让本该到满百周岁再接受皇室训练的小宝宝,不得不在会翻身之後便开始学习皇室训练。
  在龙族,大家都知道的一件事,皇族教育不是每个夫子都教的起。
  而能当上皇族御师的更不用说,那其能力是要多杰出!
  如果将四族拿来做比较的话。
  东方之都的龙海国是最有礼节也最好教的,不管是大公还是其後继位者,每个都气质出众高教养。
  而南方国境的龙腾国,乖巧听话,除了偶尔会出一两个特别活泼调皮的外,基本上也是很好教的。
  而西方之部落的龙耀国,则有一点令御师们头痛的地方,就是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都有乱勾搭的习性,这让御师要保住清白成了一大考验之事。
  但最难的,最头疼的,没一个比的上北国的龙逻国。
  龙逻的皇室一向子嗣少,而且感情内敛,御师们从不知他们想的是什麽,且天生资颖的皇族,还常会反过来刁难御师们!
  才学会翻身没多久,迦蛡;就开始了习文习舞练才的苦日子,他只是个没几岁的娃儿,成天被长老紧盯著学习,还不会牙牙语的娃儿哪知道那些夫子在教什麽,这一日宫女抱著他至浴池里要给他洗身时,娃儿翻了个身就变回原来的样子,他重的宫女翻不回他,只好出去找同伴来帮忙。
  娃儿也不知为何能任意变化,但长老却对外公开说这是因为只继承了岚王一半的血统关系,所以才会不受控制变化,但事实上迦磬知道迦蛡;能自由化身,只是他又不点破於长老,而任由长老随意猜测发布。
  事实上,迦蛡;一直想维持原来的样子,但是迦磬在他的身上下了咒,让他一天只能维持原样在短短的时间,之後就只能当个软绵绵的东西。
  虽然不满,但迦蛡;敌不过迦磬,也只能受制於他。
  满怀愤恨不平的娃儿,计画著要离家出走,但不管什麽时候都有长老、宫女、御师在盯著他,让娃儿离家的计画一直无法如愿。
  偏偏这次宫女跑去找人帮忙,给了他一个很大的空档,娃儿见机不可失,立刻从池里水流的入口爬了出去,只是他爬阿爬的,水又很冷,最後他停在一河边的中央一点都不再想动。

  107。从前印象

  107。从前印象
  娃儿蹲在水中,看一红发小个子扶著一瘦弱纤长的男子走到河边。
  恍惚间,记忆像潮水一般袭来,一个对著他笑的很温柔的人,就浮现在他的眼前,那是曾在每个晚上,在梦里回盪,很温柔的笑颜。
  小娃儿不自觉仰起脸,让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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