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求生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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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求生日记-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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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当然的,我没有不喜欢他的理由吧?”

“那……姑姑,我们一块嫁给她吧,这样一来,我就不用怕他的妻子欺负我了……姑姑,你说好不好?”

“……你这小妮子,居然敢调侃我,我可是剑士哦,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你还想有反抗的余地么,乖乖受罚吧!”

“嘻……哈哈,救命……不要啦,姑姑……我不敢啦,哈哈……我是说真的……”

房间里嘻嘻哈哈地打闹了起来,一切,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夜晚。当失落的岁月被重拾起来,希望那缺失的微笑也会被重新补回吧。子爵夫人嘴角漾起微笑,希望你能幸福,一如……我曾经失却的幸福啊……

变冷的天气陡然发生变化,是在几天之后,温度有了一次罕见的转暖,趁着这个时候,唐忆来到小镇上,买了几样最近几天感觉缺少的过冬物品。

依旧是子爵夫人的院落之中,三人将一些珍贵的花草搬入了暖室,因为反常的转暖之后,随之而来的,或者就是急骤的降温。这些照顾花草的事情子爵夫人向来乐意自己做,下人往往只能在一边看着。

时间是下午,干完了活还有好一段时间才到日落,子爵夫人照例要请唐忆留下来用餐——在这之前他从未答应过,因为他在这里的时间里,小雪仍旧一个人在镇外游荡——这次当然也并未答应。不过相对于以前,这一次子爵夫人显得特别坚持,未待唐忆答应,她甚至就打发了芙尔娜亲自出去向镇民买一些可口的秋末野菜。

“……在外面好好想想哦,在看不到他的地方,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什么是你需要的,什么是你不需要的,我会想办法让他留下来一次,如果你想通了……恩,我先不说,你想吧……”

在唐忆看不到的地方说了这番话,红了脸的芙尔娜被子爵夫人笑着推出了门。

这几天来,对于姑姑说的事情,她已经反复地想过了无数遍,但结论依旧未曾出现于脑海的任何一处。心乱如麻地在山路上走着,她走到平日里到山里摘来野菜贩卖的玛丽大婶家中,问过之后才知道她此时仍旧在山上,估计得过一会儿才能回来。

“呃……我去找找她吧。”

微笑着拒绝了玛丽大婶家人的盛情招待,当然也没有注意到对方脸上那种惊艳并且惊奇的表情,心乱如麻的她不知该去往何处,就只是下意识地沿着山路往森林中走去。陡然间,孩子的惊叫声随着野兽的嘶吼传来!

什么事情……

还未反应过来,一个身材微胖的妇女已经从森林那边冲了出来,去往对面的树林,口中喊着:“什么事情!出什么事了,小唐纳德!……”

没有回答。

那妇女便是玛丽大婶,而那小唐纳德则是她最小的一个儿子,很显然是在树林中遭到了什么变故。循着方才声音的方向,两人急冲进森林,才跑出不远,便看见了已经晕倒在草丛中的孩子,以及……正蹲在他身旁的古怪银发女子,身穿树叶制成的衣服,手中握着的,是一把锋利的古怪兵器。

“啊——”眼见对方衣着古怪,手持凶器,玛丽大婶尖叫一声,却不敢冲过去,“你……你想干什么!放开、放开我的孩子——对了,你不是、不是……”

胖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那已经抬起头来、紧张望着这边的银发女子:“……你是狼女、你是狼女!沃尔小姐,你不是魔法师吗?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啊……她是狼女来的,前几年被抓过一次,后来弄得还死了人,这次她又来了,她盯上我的孩子了……沃尔小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啊……”

前方那狼女喊了几句两人听不懂的声音,随后转身便逃,与此同时,芙尔娜的魔法也在瞬间施放了出来,顿时,无数带刺的藤蔓便在前方舞动起来……

大概是因为天气突然变化的缘故,唐忆这两天有些拉肚子。

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向很好说话、通情达理的子爵夫人今天有些奇怪,就算自己已经搬出“妻子在家里等着自己”这样的理由来,她似乎也坚持要自己在这里吃上一顿饭,当然自己明白她的盛情,自己来过她家里这么久了,从来未在这里吃过一顿饭,未免有点说不过去。不过这次不行,小雪还在镇外等着,也许某一天自己该一个人来这里一趟。拒绝了半天,肚子又开始不舒服起来,不过,进厕所之前,他已经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骚乱声。

“咦?什么事情……唔,算了算了,等会再去看……”扶着厕所门的唐忆微有些好奇,不过肚子立刻就造起反来,他连忙闪了进去。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子爵夫人微有些好笑,这人呐,有时候老成得可怕,有时候又的确像个孩子。

无论是哪一项,都是令女孩子喜欢的性格啊。心中这样想着,她对于外面的动静也有些好奇起来,走出客厅,镇中的居民们正敲响了庄园外的铁门。

二十分钟后,唐忆走出厕所,洗手,整理了服装。而客厅中摆着一只粗糙的木笼,带刺的藤蔓缠绕住了那娇小的身躯,银发的女子虚弱地躺在笼中,仍旧不断地挣扎,尖刺在她的肌肤上刮出一道道带血的伤口,那伤口似乎也刺在了他的心上,一瞬间,他呆立在了那里。临近黄昏的阳光带来了冷意,风吹动窗帘,光芒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地跳动……

生命中没有完美的事情,我们只能选择尽量好的结果……子爵夫人是这样说的,然而言犹在耳,事情便往着无法预料的方向转折而去,似乎连尽量好的结果,都在悄然无声间流逝……

只是在当时的那一瞬间,无人知晓……

第二卷

第六章伤害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西方的山脉之下,夜色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子爵夫人的别墅二楼上,灯光已经亮了起来,从半圆形的露台往外看去,小镇正笼罩在一股紧张的气氛当中,火把星星点点地穿行在各个街道之中,远远的,不时有吆喝声传来,预示着整个小镇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某件事情而做着积极准备。

柔软的白纱在露台上随着夜风而轻盈舞动,走廊里传来几人离开的声音。少年松开紧攥起拳头的双手,血液从掌心处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十指指尖。从那些镇民在大厅里讨论接下来的事情,到他们离开别墅,回家准备抵御有可能到来的群狼的进攻,再到子爵夫人着人将木笼抬上二楼,天知道始终如常微笑,保持着适当的言辞以及些微的好奇心的他一直都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将会突然爆发,抽出一直作为战利品放在旁边的大马士革刀开始砍人。

还好,这一切并未发生……

“嘘——别说话……对不起,我不该把你留在镇外……”

颤抖着手指,轻轻触碰着她额头上的一道伤口,这些带着荆刺的藤蔓缠满了那娇小的身躯,银发少女的身体上、藤蔓上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他用手轻拉了几下,却只能带给少女身体以更多的不适。一直以来的挣扎、失血已经令她变得虚弱无比。

“阿忆……他们是以为我伤害了那个孩子吗……”感受到唐忆的触摸,少女无力地眨了眨眼睛,眼中泛出雾气,“……我没有,那孩子被袭击了,我只是……”

“别说了……我会救你出去,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勉强你与人类来往了……”

悔恨与愧疚充盈了他的心神,他四顾着周围的空间,与木笼一块搬上来的,还有那把大马士革军刀,不过对于这些藤蔓,军刀的作用应该不大……这该死的……

“阿忆,当心……”心中的诅咒还未发完,一个悦耳的女声已经在门口响了起来,是突然折回的芙尔娜,他下意识地将手收回,只听得她说道:“她很暴躁!”

“呵……”面上露出柔和的笑容,“已经被缠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可能会咬你。”金发的贵族小姐面上露出了担心的神色,“这狼女的身手很敏捷,要不是她不熟悉魔法,今天我根本抓不住她……啊,你的手受伤了……”

望见少年手上的血迹,一瞬间,她望向狼女的眼神变得无比寒冷:“是她弄的!?”

“哦,没有。”少年不动声色地将手上的伤口握住,“只是刚才被藤蔓刮了一下,呵,说起来,我也住在山林里,她算是我的邻居呢……”

“未必是理想的邻居吧。”芙尔娜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的语气表情都一如平常的柔和淡然,但她却隐约感到了什么不同的东西,使得她的心中不由得一紧,“我帮你找找伤药,这房间似乎就有。”

转身打开墙边的柜子,她蹲在陌生的空间前翻找起来,女子的足音从走廊响起,子爵夫人走了进来,随后,又往门外走去。

“咦?你们……呵,小唐纳德还在昏迷,我得去看看才行。阿忆,时间已经这么晚了,真的,别回去了吧,晚饭马上就好,难道我这个老女人的面子真这么不值钱?”

“哪里,夫人既然这样说了。今天晚上就打扰了。”

“没事、没事,你肯留下来,我和芙尔娜都很高兴……”

耳听着唐忆的应承,芙尔娜的耳根蓦地一热,他肯留下来了,他留下来……自己是明白姑姑让他留下的含义的,只是……真的要那样做吗?

心中一阵慌乱,翻找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她一面收拾一面说道:“姑姑,等等,伤药……伤药在哪儿?”

“上面第三个箱子就是啦。我先走了。”子爵夫人轻轻地带上了门,脚步声迅速地去往了楼下。芙尔娜面红耳赤地收拾好东西,却听得唐忆在身后问道:“芙尔娜小姐,这藤蔓也是魔法吧,我在森林里可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哦,那的确是魔法。”听得他第一次主动问起自己魔法上的事情,芙尔娜精神一振,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不少,“是召唤出来的植物,可以维持两三天的时间,这狼女性格很暴躁,被这样带刺的东西绑住了都挣扎得厉害,力气又大,要是一般的东西免不了会跑掉……你得当心啊,那些刺很锐利的……”

“原来是这样,芙尔娜小姐你真厉害。”

“呵呵,你如果想学的话可以教你啊。”啦啦啦……啦啦啦……芙尔娜的心情现在好极了。然而正埋头找药的她却不曾发觉,此刻的唐忆已经在芙尔娜后加了“小姐”二字。而纵然语气依旧如平常一般温和有礼,那双在木笼前转头望向金发女子的眼神却显得复杂而冰冷,眼中紧紧盯着女子每一个动作的同时,他的双手伸进了木笼之内,在尽量不触碰到银发少女的前提下握起一根藤蔓,用力地向两旁撕扯,无数尖刺已经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他的掌心,泌出一阵阵的鲜血。

银发女子在藤蔓中剧烈挣扎起来,发出了类似哭泣的声音。

“唔……”过了一会儿,芙尔娜隐约听到了少年仿佛叹息又似是惊奇的声音,但是正专心找药的她只当成是错觉忽略过去了,不一阵,装药的箱子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从箱子中拿出绑带和创伤药,转身道:“找到了!咦?阿忆你在吃什么?”

微笑间,她看见唐忆将一只樱桃大小的粉红色水果放进嘴里。少年对他笑了笑,她这才注意到笼中的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而后,便是他那双满是鲜血的双手。

“这……怎么了?怎么可能”三两步冲到笼边,她望了那枯萎下去的藤蔓一眼,这样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确定了银发的少女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她立刻将注意力放到了唐忆染血的双手上,没错的,是那些刺造成的伤害。

“你也不明白吗?不过这样一来……”

“说过叫你小心那些刺啦!你……”无心注意少年口中喃喃的低语,她只是一把拉住了少年的双手,紧张而生疏地做着清理与包扎,“你……很痛吧……对不起,我以前没怎么做过……虽然学的时候很认真,但是……”

望着蹲在身前紧张地为他包扎着伤口的女子,唐忆却是轻轻地一笑,有些无奈和苦涩,却是他今晚自看到小雪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渐渐的,“咯咯”的细微声响从他的身上发出,金发女子疑惑地抬起头:“阿忆,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听到了……”他点了点头,将还未包扎完毕的双手从对方的手中抽出,随后站了起来。

“咦,还没有……”

“……是我的身体在响,”唐忆伸出手指,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准确来说,是骨骼。”

“呃……”

一时间无法弄清楚唐忆语气中的含义,但她却清晰地看到了他面上的那种表情,柔美的外表带着毫无感情的冷然,使得此时的他看来有种说不出的妖异。

“刚才的那颗粉红色的水果,可以大幅度提高人的各种能够,这是后遗症的一种……”转身走到桌边,他伸手拿起了那把大马士革军刀,随后回过了头,“……很痛。”

“阿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眼见着已经变得与以前截然不同的少年,向以冷静优雅著称的女子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慌乱,这种慌乱的神情通过外表表现了出来,她扶着木笼的围栏站起来,满脸的惊惶。但少年的神情并未改变。

“我本以为可以和你成为朋友,但现在看来不可能了。”冷然的语气,如同尖刺一般的扎在她的心上,少年拔出了军刀,一刀斩开了木笼上的铁锁,随后用力劈斩着整个笼子。眼见他如若疯狂的行为,芙尔娜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

“阿忆,你……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不可能和我成为朋友,我们不是已经……阿忆,你别这样,她是狼女来的,你不能把她放出来……阿忆,你到底怎么啦,是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她很危险,你别过去啊……”

芙尔娜甚至已经有些语无伦次,跑过去想要拉住他,却被少年无情地挥开了手。他走入笼中,轻柔地抱起银发少女的身体,随后一根根地扔开已经枯萎的藤蔓。

“她叫雪儿,是我的妻子。”

轰隆隆——如同雷电轰下,芙尔娜霎时间呆在了那,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理解那话中的含义:“怎、怎么可能……阿忆,那是狼女啊……”

“是又怎么样!”

两人认识了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那温和的少年也有着如此愤怒的一面。陡然间转过了头,怒吼声间,那双眼睛中泛起血液一般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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