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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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颜红-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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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还笑呢!”雪颜见她一脸不在乎地笑,不由气急,“陛下!她们可说的是您呢!而且陛下与仲小公子的事也肯定是那日那个宫女传出来的!”

“宫里爱怎么传便怎么传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倘若是辩解什么,或是惩戒她们,反而会让人以为朕心虚了,或许更加认定朕有恋童癖什么的!”接过她手中的茶,拍了拍她的肩:“流言止于智者!置于那个多嘴的小宫婢把她暗自调去别的地方便是,这些话不必太在意!”

紫苏撩开轻纱幔帐走了进来,微微福身,通报道:“陛下,仲公子和楼二公子求见!”

“宣!”凤轻歌不由微微一笑,正想着呢,人便寻来了!

 第二十六章 虫儿飞

凤轻歌将茶盏置于案上,站起身来。入目的便是一白一黑,一大一小,一高挑颀长一身形矮小的两个身影,两人携手而来。

凤轻歌见此不由一笑,何时这两人这么快便走到一起,而且如此亲近了?

仲黎一见到她立刻撒开了紧抓着楼君煜的手,跑到她面前:“你们都骗人!”

“谁骗你了?”凤轻歌不由好笑,又转眼一旁的楼君煜。

楼君煜依旧淡雅如风,颀长的身形微弯,微微朝她作了一揖,声音淡淡而清醇:“陛下!”

凤轻歌有些不自在,朝他点了点头。

“你,还有爹爹!”仲黎一脸气闷对她道,“明明你只比我大半岁,还说年长我许多,你分明是骗我,想占我便宜,让我叫你姐姐!”

凤轻歌闻言不由闷声一笑。

雪颜见此杏眼微瞪,冲仲黎喊道:“你这小子!陛下让你叫她姐姐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不叩谢隆恩也就算了,还不识……不识…。。那什么?”想了半响,一抬手,恍然道:“哦,不识抬起!你还不识抬起!”说完自己困惑了,低声自言自语道,“这怎么感觉这么怪呢!关‘抬起’什么事啊!”

凤轻歌不由扑哧一笑,不经意侧头却看见楼君煜静静地立于一旁,看着她,眼中含着笑意。

“是不识抬举吧!”仲黎“哼”的一声,一甩手,拽拽道,“你连成语都不会用,还想说我!不要脸!”

诶?不……不要脸?这又关不要脸什么事啊?凤轻歌顿时一脸黑线。

雪颜一噎,气急,脸涨的通红:“我又怎么不要脸了啊!你……你……你…。。不要乱说!”

凤轻歌一脸无奈,微微一叹:“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再吵了,你们啊!都彼此彼此!一个啊,总是乱用成语,一个啊,又乱用词,都差不多了,谁都莫要再说谁!”

仲黎一哼,侧过身去。

凤轻歌一拍他的头,道:“小子!准确来说是朕比你大九个月,将近长你有一年,这不是大你许多吗?而且朕做你姐姐自然会罩着你的,叫朕姐姐你也不亏的!”

仲黎闻言没有做声,仍是一脸闷闷不乐。

“那朕问你,你如何唤楼公子的?”凤轻歌又道。

仲黎闻言朝楼君煜看了看,又低头闷闷道:“楼哥哥!”又辩解道,“可楼哥哥长了我六岁啊,而且是我最崇拜的名扬于天下的清酌公子!我自然心甘情愿唤他哥哥啊!”

楼君煜轻轻一笑,微微抬手摸了摸仲黎的脑袋:“阿黎厚爱了!”

凤轻歌亦是微微一笑,继续劝道:“同样比你年长,即肯唤楼公子为哥哥,就不肯唤朕为姐姐吗?莫要忘了你爹爹可是教导你要敬重尊长!”

仲黎闻言被楼君煜摸的低顺的头一抬,眉毛一竖,大声道:“哼!不要提我爹爹,我爹爹最喜欢骗我了!说什么进宫是帮皇上打理花草,结果原来是选什么王夫!”

凤轻歌不由一笑:“你不喜欢做朕的王夫么?”

仲黎微微黝黑的脸满是激动,扬声道:“当然!我是要做天下第一花匠的,当然不能做什么王夫!”

“即是如此,若你不想做朕的王夫,便只有做朕的弟弟了!只有做了朕的弟弟才能不被选为王夫。”

“啊?”仲黎一脸纠结,脸皱成一团,半响,不情不愿道:“你明明只比我大那么一点一点!”说着比出一根小指的一点点,一脸郁色,“我叫你姐姐岂不是显得我很小!”声音闷闷地,低低地,“人家本来个头就不高,叫你姐姐,人家肯定会更加以为我年纪很小了!不拿我当大人看了!大家也不会承认我是天下第一花匠的!”

原来如此,她说怎么这小子一直对叫她姐姐之事耿耿于怀,千百般地心不甘情不愿的,原来他心里竟是如此想的!

凤轻歌不由微微一笑:“若你真正担得起天下第一花匠这个名头,技术纯熟得到大家的认可赞同,即便你年纪是这般小,别人也不会不认你这个天下第一花匠的。而且你上次可是答应做朕的弟弟了的,未来的天下第一花匠诶!该不会是个不信守承诺的人吧?”

仲黎闻言微微低头,半响,一脸郁色,闷闷道:“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再做你的弟弟吧!”

听到他又“勉为其难”了,凤轻歌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楼君煜见此也微微一笑,看着仲黎,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声音如流水般清醇:“你以后会是个名扬天下的天下第一花匠的!”

凤轻歌望着两人微微一叹,唉,总算解决了这个麻烦小子!

又见紫苏端着茶盘走了进来,坐在了大殿的主位上,对仲黎道:“小子!说了那么久不累吗?还是快坐下喝茶吧!”又转身微微一抬手向楼君煜道:“楼公子也坐下吧!”

楼君煜低低应了一声,拉着仲黎退坐在一边的雕花椅子上。

紫苏走到她面前将杯子递给她,微微曲身:“陛下,请用茶!”又走到楼君煜那边,分别将茶递给两人:“两位公子请用茶!”说完将之前雪颜端来的那杯已经凉了的茶端了下去,雪颜也退侍到一旁。

仲黎粗粗地喝了口茶,看到另一边案上摆放的古筝,不由道:“方才我和楼哥哥走到这大殿跟前时就听到有阵阵琴声传来,你……姐姐会弹琴吗?

凤轻歌闻言微微赧颜,她原本是不会弹琴的,是后来在宫里有时闲来无事找来了宫里的乐师,跟琴师学的,也不过才学了两个月,实在还是难登大雅之堂的。方才她也不过是练练手罢了,又心不在焉的,这曲子弹得定是极不入流的。未曾想到会被他们听到,不由有些微赧。仲黎就不说了,这楼君煜即便不懂音律,她这曲子弹得是好还是不好,也必是能一听便能知晓的。

“呃……你姐姐还正初学呢!不指望能弹得好听了,能入人耳便行的。”

仲黎弓着身子,曲着腿,两手撑着下巴撑在腿上:“楼哥哥果然猜得不错,姐姐还真是初学。”

凤轻歌闻言不由微微诧异,抬眸看向楼君煜。

“不过是妄自揣测而已,还望陛下不必介怀!”楼君煜看着她淡淡道。

若不通音律怎会远远地粗略的一听便能听出她是初学?!他的琴技想必也定是不低的!

“楼哥哥说姐姐虽是初学,但对音律也是极有天赋了,假以时日必然能学有所成,只是方才弹奏之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仲黎顿了顿又接着道;“姐姐能弹一首曲子给仲黎听吗?仲黎还未曾认真听姐姐弹过琴呢!”

“臭小子!刚认了朕做姐姐,就迫不及待的让朕给你弹曲子听,你倒也挺会想的!不怕姐姐给你弹一曲魔音,折磨死你?”

仲黎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叹道:“谁叫我做了你的倒霉弟弟呢,你放心吧!姐姐弹得曲子再难听,弟弟也是得忍的!”

凤轻歌不由一笑,也不再扭捏推脱,起身坐在琴案前。微微抬起手,“弹得不好,可不准笑话我,否则朕治你个欺君犯上的罪名,关你十天八天的黑屋子!”

铮铮的琴声在屋子里渐渐响起,清泠而悦耳,仔细听便可以听出弹奏者技术还有些生涩。但琴声里却带了一股温馨的感觉。凤轻歌微微抬头,仲黎侧趴在桌上,睁着大眼睛看着她,眼里满是认真。楼君煜一袭白衣,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黑曜石般地眸子带着微微光华,敛得极淡的容颜,如风般淡淡的,又如雾霭,让人觉得模糊不清,只余他眼里的那点光华。

凤轻歌不由淡淡一笑,朱唇轻启,轻声唱道:“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

 第二十七章 帝王之谊

午后,太阳有些灼人,抬眼便是耀眼的金色阳光,耀得人眼花。凤轻歌照例携了紫苏去紫藤树下乘凉,却不想见到一人。那人一双桃花眼微眯,双手反剪,将头枕在胳膊上,斜躺在一个繁茂高大的槐树枝干上,一头黑色长发松松散散地散开,一身黑色衣衫,衣边镶着泛着光泽的金线,衣角随风轻轻飘荡,收去了那日见到的纨绔子弟的味道,将原本疏懒不羁更加映衬的有些肆意疏狂。

他其实,挺适合穿黑色的……

“你倒挺会享受的,不过如今这天气穿黑色的衣服你不热吗?”凤轻歌不由轻轻一笑,扬声道。

闻言傅秦翊嘴角一挑,支起身子,一个转身,从树上轻轻落下,带起一阵风势,衣角轻翻,落到她面前。一对桃花眼似笑非笑,似带着些自嘲:“不知现在我是该唤你秦兄,还是秦姑娘,亦或是……陛下?”

凤轻歌闻言嘴角一勾:“你不是早就知道朕是女子了么?”

“呵呵~”傅秦翊低头一笑,“可是草民只是区区一介草莽,实在是愚昧无知的,即便猜到了陛下是女儿身,又如何猜得到当初与草民在花满楼称兄道弟的人,竟是天凤国的九五至尊的一代女帝呢!”

“你可是在生朕的气?”凤轻歌看向他,问道。

傅秦翊低低一笑,向她一拱手道:“草民不敢!”

“哦~竟然还有你傅家公子不敢做的事?”凤轻歌觑着他,笑道,“朕只当你傅家公子胡作非为,随心随欲惯了,没有什么是不敢的呢!”

傅秦翊直起身子,一挑眉,桃花眼荡着流波,语调微扬,那纨绔气又流露无遗:“草民一向是贪生怕死,欺弱怕强,欺软怕硬!先前花满楼草民不知陛下是我朝女帝,竟妄自与陛下称兄道弟,已是大为不敬!如今知晓陛下身份,草民即便是再胆大无知,又那里敢生陛下的气!”

“呵呵!你这话好不诚心!”凤轻歌轻轻一笑,抬头定定地看着他,“即是如此,那朕认真地问你一句,是要帝王之谊还是实实在在的君民?”

傅秦翊闻言桃花眼微闪,敛去了纨绔子弟的样子,看着她嘴角一挑:“原来还有帝王之谊的!”

“当然!”凤轻歌看着他,扬唇道。

傅秦翊桃花眼流过一丝波光,眸子轻转,嘴角一挑:“草民不过一个无所事事,又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怎值得陛下降低身份与草民交好呢?”

凤轻歌抬眸,唇角轻勾:“若朕说朕其实也想做个纨绔的,只是奈何身为一国之君,不能随自己的心愿,你恰好与朕志趣相投,又做了朕想做的事而不能任性而为的事,朕很是欣赏你呢?这样可好?”

“只是帝王之谊?”傅秦翊微微挑眉。

“只是身为一个帝王与人之间单纯的友谊!”凤轻歌看着他,嘴角一扬,定定道。

傅秦翊看着面前这个身穿宫装的女子,红唇轻扬,笑靥浅浅,发丝微微被风吹得凌乱,一脸坚定与信实,心中仿若吹进轻轻浅浅的风,柔柔的,很舒服……敛去心中的莫名的情绪,嘴角一勾,语调中带些些轻松:“没有其他?”

“还能有何其他?”凤轻歌疑惑道。

傅秦翊桃花眼中流过欢快的笑意,语调轻扬:“不是王夫?”

闻言凤轻歌轻轻一笑:“难不成你想真做朕的王夫?朕可是知道挑选候选王夫之时,你送上来的画像是你家仆人的,而并非你自己的!而且还想尽千方百计弄臭自己的名声,为的不就是不进宫么?”

“呵呵~草民的名声即便不弄坏,也好不到哪里去!”傅秦翊闻言不羁一笑道,眉梢又微挑:“陛下不生气?”

凤轻歌不由轻笑,轻拢衣袖:“你如此不羁的一个人,习惯了宫外无拘束的生活,又如何肯呆在这深宫内做朕的王夫?做这等事倒也符合你的性子,你若乖乖等着进宫才算怪哉!”

“呵呵~陛下还真了解草民!”

凤轻歌看着他转言道:“怎样?现在可要朕这帝王之谊?”

“要!帝王之谊如何不要?”傅秦翊也看着她,轻勾唇角,一双桃花眼里波光流转。

凤轻歌嘴角一勾,伸出手:“那好!握手为始,便是你与朕之间便是帝王之谊!没有其他!”

傅秦翊微微一愣,转而轻轻一笑,又是那股子纨绔子弟的痞痞笑容,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声音中却带了以往没有的认真:“好!握手为始,只有帝王之谊,没有其他!”在说出“没有其他”的时候,心却蓦地一空,那么的莫名。傅秦翊不由皱了皱眉,手间的柔荑微动,滑出了他的掌心,心底仿佛有什么在悄然流失。

凤轻歌看他皱眉,轻轻一笑:“你放心,朕从来不强人所难!等选王夫一事过去后,朕自会让你出宫,届时你想如何自在逍遥去,便如何自在逍遥!”轻拍了一下他的肩,笑道,“只是到时候不要再伤了太多姑娘家的心才好!不然造孽太深,有的你受的,而且也就真真应了你这个名字了!”

傅秦翊在听到她说“出宫”时,微微一怔,随即邪肆一笑,一副纨绔花花公子的样子,没个正经:“唉!在下生的太过玉树临风,英俊不凡,姑娘们对在下倾心,暗许芳心,在下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

凤轻歌扑哧一笑,连一旁一直沉默的紫苏也忍俊不禁。

傅秦翊又挑了挑眉问道:“在下这个名字又有何问题?”

凤轻歌睨了他一眼,道:“傅秦翊,是负情又负义啊!”

“呵呵~在下竟没想到在下的名字可以如此解释!”傅秦翊轻笑出声,桃花眼荡着欢快之意,语调悠扬,“那我家老头子还是有远见的,取这么个名字!”

凤轻歌不由白了他一眼:“祸害!”

“呵呵~”傅秦翊闻言桃花眼愈发闪着欢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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