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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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颜红-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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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都湿了,先换件衣服再说。”傅秦翊桃花眸微闪,有意撇开话 题,“粱皇的兵正在与梁太后相持,穆风已经派兵去援助……”

“不要岔开话题!”凤轻歌骤然打断傅秦翊的话,看着他,冷声开口,“傅秦翊,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朕?你方才说什么?楼君煜已经怎么?”

“陛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一旁的紫苏不由开口劝道。

凤轻歌转过头:“紫苏,你也知道是不是?”

“陛下……”一旁的紫苏,眉头颦起,欲言又止。

“朕宁愿清醒的痛苦,也不愿意像个傻子一样被瞒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明不明白?”

紫苏看了一眼面色微微沉然的傅秦翊,转眸看向凤轻歌,迟疑开口道:“前日来了消息,说四方山那里已经挖到了楼公子的……楼公子的尸身,已确认无虞。”

“你说什么?”凤轻歌怔怔地看着紫苏,一字一句开口道。

“陛下,楼公子被找到时,血肉模糊,尸身已腐烂,手里还握着一把染了血的玉笛。楼公子他,早已经……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楼君煜死了?凤轻歌脑中轰的一声,似被炸开了一般,脑中只有一句话,“楼君煜死了”,随即眼前一黑,不知人事。

“陛下!陛下……”

梁国内乱,端午节那一夜宫变,梁太后与粱皇的权力角逐,最终还是以粱皇胜利,梁太后在宫变之乱中死去告终。端午那一夜,她以为太后提前动手,粱硕是没有准备的,因而急急发了讯,让穆风前去援兵。可笑的是,粱硕竟然是有准备的,宫内有梁太后的五千御林军与一万精兵,也有粱硕的一万兵将,宫门亦是守着一万兵将。而粱硕却未曾告诉她,是基于不信任,还是根本没打算与她合作,她不想说什么。而在宫变第二天,夜离策便不动声色地回了夜离国。

至于绮罗,在太后宫变失败后,便不知了踪迹,而这个时候,也无人有暇关心她去了哪里。而此后令凤轻歌最为后悔的事,便是留下来绮罗这个后患!

宫变第三天,凤轻歌解了毒,稍稍恢复了身体,便也急急辞了粱硕,欲快马加鞭向天凤国奔回。临走前,她本是不打算再见粱硕,只留个口信给他便走的。但好歹最终还是见上了一面。

粱硕面色依旧苍白虚弱,但已不似以为那般孱弱,浑身上下比以往更多了一股帝王之气:“女皇是不是对于端午节那一夜的事有所介怀!”

凤轻歌看着他,眸光淡淡,开口道:“没什么介怀不介怀,你们梁国的事,本皇本就不便插手的!”

闻言粱硕眼中露出愧疚之色,带着歉意开口道:“本皇也是当夜入了筵席才知道太后那夜要动手,只来得及赶紧筹备,将计划提前。本欲告知女皇,可还未找到机会,女皇却已提前退席!太后会对女皇动手,本皇也是没有想到的!”

凤轻歌闻言眸光微闪,眼中的冷淡少了几分,但仍是淡淡开口道:“天凤还有急事要处理,本皇就此告辞了了!”

闻言粱硕眼中露出黯然之色,但还是文弱一笑,礼貌开口道:“本皇送女皇一程吧!”

“事情火急,刻不容缓,况粱皇方夺回大权,宫中恐怕还多得是事物要处理,就不劳粱皇相送了!”

粱硕苍白的脸上更加难看,眸光微黯,才一叹道:“那本皇就不送了!

凤轻歌点了点头,转身坐上了马车,车队匆匆地向宫外驶去。

她终于知道,傅秦翊三天前明明瞒着她的是什么了,原来,竟就是侍卫 在四方山挖到了楼君煜尸身的事!

楼君煜死了?呵!楼君煜被压在四方山底下的时候,她没找到楼君煜的尸身,便不信楼君煜死了。如今找到了楼君煜的尸身,她还是不信楼君煜死了!随随便便找到一具穿着白衣服,拿着玉笛的便是楼君煜吗?谁知道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呢?不是亲眼看到,亲眼确认,她绝对不会相信!

未央殿

凤轻歌死死地盯着眼前蒙着的尸身,身子发冷,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手颤抖着伸了过去。

“陛下,楼公子尸身过了两个月了,早已经……已经腐烂了,陛下还是不要看了!”宁蓝在一旁见此,有些微怕忍不住开口道。

腐烂了?腐烂了又怎么样,若他真是楼君煜,即便是腐烂得只剩一堆阴森森的白骨,他也是楼君煜!若他不是,那很好!他又再一次的骗了她!

凤轻歌颤抖着手,掀开了白布,一股腐烂的味道,在殿中传了开来。宁蓝忍不住轻捂了鼻子,看着凤轻歌,又忙拉下了手。

穆风冷硬的脸上,眸光微沉。

凤轻歌看着早已腐烂得看不清面容的尸身,目光移到了他的手指边上,一把玉笛紧紧地握在他的手中。凤轻歌目光一闪,伸手又将他的衣服解开,摸向已经腐烂泛着恶臭的肩头。忽指尖摸到一道深深的刀痕,看着那腐烂的尸体上深黑的伤口,凤轻歌心上一窒,身体如坠入冰窖般 凉。

“呕!”宁蓝忍不住偏过头去,低呕起来,又忙强抑制住喉间的恶心,跪了下来,磕着头,急声道,“宁蓝,宁蓝不是有意的,还请陛下恕罪!”

“够了!出去!”

“陛下……”宁蓝见此不由畏惧地怯怯道。

“出去!”凤轻歌冷声道。

闻言宁蓝低下头,咬着唇,眼泪溢在了眼眶。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没想要吐,更没想要亵渎楼公子,不!是王夫,可是,真的太……她实在是忍不住!

紫苏见此,拉过宁蓝的手,安慰道:“你先出去吧!”

宁蓝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凤轻歌看着腐烂的尸身,苦涩一笑,轻轻抚摸着尸身上的那道砍痕。这道伤痕是宁王拿着剑砍向她时,他为她挡住的。指尖又摸向下方的一道伤,这是母后死时,故意被箭射中,以命来唤回她的理智而留下的。位置那么精确,丝毫都没有错,上面还有她为他绑着的布条,连包扎的手法都一样!

楼君煜,为什么,要让我相信,相信这是你?!明明,明明我都已经快要相信,相信你还活在这世上!以为另一个那么像你的人就是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丝希望!

凤轻歌忽转过身,面色木然,漠然开口:“所有人都出去!”

闻言穆风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陛下!”紫苏看着凤轻歌,目露诧异。

“出去!朕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

“陛下!”穆风见此,也不由开口道。

“朕很好,不过是……想单独与他呆一呆!你们出去!”凤轻歌看向楼君煜的尸体,淡淡开口道,面色平和。(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不会就这么死在她的手里吧

紫苏与穆风见她面色平和下来,不似要做什么不妙的举动,微微放心,互相看了一眼,退了出去,

凤轻歌转过头,手摸向楼君煜已经腐烂得看不清的面容,低笑起来,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轻轻地抱住了:“他们都走了,就只剩我们两个了!好不容易以为你还活着,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希望,以为,能再看到你。可为什么,又将那希望掐灭了?”

“都已经两个时辰了,陛下呆在里面会不会有事?”宁蓝看着紫苏,不由开口道。

紫苏闻言看向殿门,眉头微颦,轻声开口:“陛下应该不会的!”

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凤轻歌从殿内走了出来。

“陛下!”紫苏见此,与宁蓝忙上前。

“仲黎在哪?”

“安排在仲公子以前住的崇德殿里!”紫苏闻言,回答道。

闻言凤轻歌点了点头:“准备国丧!”转过眸看了一眼宫殿,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割舍的疼痛,随即闭了闭眸子,艰涩开口,“三日后,为王夫……送葬!将王夫,就葬在四方山吧!”

皇陵太过沉重冷乏,楼君煜想来也不会喜欢!四方山虽是他死的地方,却有着太多他们的回忆!等哪一天,她命将尽之时,她便令人将她的尸身与他合葬,这样,即便死了,她也还可以去找他!

凤轻歌看着面前脸依旧黝黑,个子却蹿长得比她都高了许多的仲黎,嘴角轻轻掀起。声音微涩:“小子,你居然一下子都蹿这么高了!”

仲黎看着她,清朗的目中微闪,迟疑着开口:“姐姐……”

凤轻歌一把将他抱住:“仲小子。你总算是回来了!”

仲黎身子猛地一僵。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犹豫了片刻,手抬了抬,终是回抱住了她。

仲黎变了,不光止是面容变得棱角分明更具男儿气概了,个头长了。这些表面的。还有其他。

以往他总爱修剪宫中的那些花草,可现在,他只是对着那些花草沉默,却不会去亲手打理。任由那些杂草生在花中。而且他也变得沉默了许多,不似以前那般活泼好动,眼中也不似以前那般干净透彻,仿佛经历了许多事。据穆风说。他脚步轻盈,看样子武艺突飞猛进,长进了不少。

她问过他,这接近半年里,他失踪的原因,可他却闭口不愿意提。只说,他过的很好。可是她曾无意中见到他的身上有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疤痕,有旧的,也有新的。这样浑身是伤,又怎会过的很好?!他是不愿意告诉她!

最重要的是,他对她莫名生分了许多。

凤轻歌看着手中玉珠上融合在一起的两滴血液,又看着床榻上被她下了药昏睡过去的仲黎,目光微闪。

仲黎,果然是她的亲弟弟!

母后有一次无意中曾提起,说仲黎的模样眉眼其实长得很像年轻时候的先皇,只是皮肤黝黑了些。仲黎的年龄,仲黎的失踪,都不得不令她怀疑。而如今果然得到证实,仲黎是她的亲弟弟!她误打误撞认了仲黎做弟弟,而仲黎却实实在在成了她亲弟弟,不得不说,人生如戏。

凤轻歌转眸看向穆风:“立下一份诏书吧!今日国丧之后,将仲黎的身份昭告天下,恢复他应有的身份!”

“是!”

凤轻歌静静地走出崇德殿,望向宫门,眸光微深,轻声开口:“这个时候,楼君煜该快下葬了吧!”

穆风看着微落下的夕阳,冷硬的眸一闪,点头开口道:“是!”

凤轻歌缓缓走下台阶,夕阳的余晖照映在她白皙的面庞上显得更外的寂寥。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一直翠绿的杜鹃啼叫着从树梢飞起,盘旋在她周围。

凤轻歌轻轻抬起手,杜鹃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她的手上。凤轻歌抬起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捋着杜鹃的光亮顺滑的羽毛。杜鹃转动着圆圆的黑眼睛,脖子微缩,享受地阖上了眼睛。

凤轻歌看着杜鹃,忽想到什么,蒙地抬头。转过身看向穆风:“昨日为王夫收殓时,这只杜鹃可在?”

闻言穆风眼中闪过诧异之色,随即点头道:“在!”

凤轻歌闻言身子不由一震,楼君煜被压在了四方山下那一夜,杜鹃啼血数日。可昨日,这只杜鹃在一旁看着楼君煜入殓却没有半丝反应,这意味着什么?

不对,一定还有什么,她没想到的地方!找到的那具尸体上,虽然说穿着一身白衣,拿着玉笛,身上有刀痕和箭伤,还有她包扎的布条。可真要将另一具尸体布置成这般,也不是不可能!

凤轻歌脸色一沉,看向穆风,急声道:“快为朕准备一匹快马!朕要出宫!”

凤轻歌骑着马,不要命地疾速飞奔在路上。她一定要弄清楚,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楼君煜的!

忽什么东西射向了马蹄,马腿一弯,凤轻歌不由跟着马齐齐地翻到在地,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痛!好痛!似什么东西重重地抽打在她身上一般。凤轻歌抵制不住剧烈的疼痛,睁开眸来。

“她醒了!”“啪啪”的声音停止,一个粗犷的男声隐约在耳边响起。

“醒了?”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凤轻歌困难地睁开眸子,看清眼前的女子,不由讽刺一笑。她都还没找她算清帐呢!竟然又中了她的招!她这可后患,可真留大了!

动了动手,果然,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住。

“凤轻歌,你没想到会再次落到我的手里吧?”绮罗从旁边一大汉手中拿过鞭子,走上前。冷笑道。

“是没想到!”凤轻歌低低一笑。

“啪!”绮罗一鞭子甩了过去,甩在了凤轻歌身上,尖锐开口:“你笑什么?”

“嘶——” 凤轻歌不由一阵紧拧着眉,心中愠怒。冷淡开口。“没什么!”

绮罗闻言柳眉微扬,随即将鞭子浸入一桶盐水里,嘴角得意地扬起,眸中却闪过一抹狠辣,又是一挥鞭子抽在了凤轻歌身上:“没什么?!”

凤轻歌痛得闷哼一声。身上火辣辣的疼。想要被燃烧起来一样。靠!笑一下抽鞭子不说还泡盐水里,你丫的比貊尧那变态还变态!凤轻歌咬着牙,忍不住暗骂。

绮罗看着她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脸上满是享受与得意。更是发狠地一鞭又一鞭地向她身上抽去。凤轻歌白色的衣裙,早已破碎不堪,血迹斑驳。

“凤轻歌,楼君煜死了。你其实比我更惨!你看看你,穿着丧服,却不敢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下葬!哈哈哈哈!凤轻歌,你真该感谢我,当初我给你和楼君煜下媚毒,至少你们还有过一段鱼水之欢!”

感谢个毛线!凤轻歌一抬眸,看着绮罗,扬起唇角:“是啊,但是比起你与柳言曦的那一段,就差远了!给自己的亲哥哥下春药,若是朕,朕还真没这勇气!”

闻言绮罗脸色一变,面部变得扭曲尖锐,又是一挥鞭向凤轻歌抽去:“你闭嘴!”

凤轻歌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抬眸看向绮罗,嘴角一挑:“不好意思,朕只是在陈述事实!”

闻言绮罗脸色更难看,忽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下巴一扬开口道:“凤轻歌,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落在我的手里!”

凤轻歌撇了撇嘴角,就是因为落在你的手里,我才只能任由鞭打,要不是我防不胜防,又岂会容你这么嚣张!

“你猜猜,这是什么地方?”绮罗忽开口问道。

“这里黑布隆冬的,朕又不是江湖术士,不懂算命测字,又怎么能猜到!”

绮罗看着周围,走进凤轻歌,红唇一挑:“这里是青楼的地窖,也是老鸨专门调教不听话的姑娘用的地方!”

闻言凤轻歌面色一变,脸色微沉,竟然是在青楼地窖,而且,是哪个地窖也不知道!且不论穆风知不知道她出了事,光是被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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