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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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颜红-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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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

熙和三年,二月十日。栖凤殿突然传出皇帝驾崩的消息,臣民皆惊。要知道。当今圣上年方十五,如此早便英年早逝,又事发突然,实在是很让人难以接受的。特别是朝廷众臣。纷纷剑拔弩张,朝局一触即发。宁王闻讯,立即撤兵班师回朝。然而 ,宁王还未回京,柳相便召集众臣与乾清殿,举国同丧。

华阳公主看着殿下众臣,艳丽的红唇轻轻扬起,伸手拿出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国事诸多。朕积劳成疾。深感身体每况日下,大限将至。朕乃先皇独女。此生又无子,近亲之中只有绮罗郡主与朕最为亲近,特此传位与绮罗郡主,为我天凤国女皇!钦此!”

此诏一下,群臣如惊雷一般议论纷纷起来。方才他们见长公主来乾清殿还觉得奇怪,而这个消息,便是让他们更为震惊了。

“长公主,你说这是陛下的遗旨,那可让臣检验一下真伪?”一位穿着藏蓝色官袍的大臣站出来道。

华阳长公主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眸中带着不屑,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了身旁的小咕咚。睨眼看着小咕咚那肥胖蹒跚的身子,不由目露鄙夷,踢了他一脚:“快些点!耽误了时辰,你担待得起么?”

小咕咚险些被她踢倒在地,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忙稳住身子,唯唯诺 诺地拿好圣旨递给藏蓝色官袍大臣。

华阳长公主见小咕咚这幅模样,不由更加嗤之以鼻,凤轻歌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差,这样又蠢又笨拙地一个人竟然也还一直放在身边这么久!

那位身穿藏蓝色官袍的大臣接过圣旨,仔细研究了一番,脸色愈发暗沉。

一旁其他的官员不由道:“怎么样?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位四品大臣,沉沉道:“是真的!”

闻言朝中群臣,面色各异,犹未惊疑。这个结果是在群臣意料之中,又在群臣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绮罗郡主是皇上最为近的血亲,选她继承皇位也并不是很不妥。意料之外的是,陛下先前与绮罗郡主两看相厌,又怎会将皇位轻易传位于绮罗郡主呢!

群臣本对此是有诸多异议的,但是一来,想不出更没有争议地的人来继承皇位;二来,华阳公主向来与柳相交好,如今华阳长公主要扶持其女登上皇位,而柳相似乎并没有异议。又听闻绮罗郡主与柳相之子柳言曦青梅竹马,两人似乎早早便暗生情愫,只是后来为选王夫的事生生拆了。因此也有不少官员在想,柳相是不是有意将自己的儿子给绮罗郡主做王夫,才并无异议!殿下众人不由心中各自计较衡量着。

华阳公主红唇一挑,扬了扬手。宫婢扶着绮罗郡主走了出来,绮罗一身名黄龙袍,金冠戴顶,昂首走了出来,这幅模样的绮罗比以往任何时候的她都要艳丽,华贵,可她眸中暗藏的怨恨,在扫到殿下的站立的柳言曦时,苍白的脸上明显很为激动。明明是至尊不可侵犯的装束,却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奇异感觉,似乎她偷穿的别人的东西,尽管这身衣服是华阳长公主令人新赶制出来的。

群臣见绮罗郡主这身衣袍出来,便都明了,华阳长公主这是要乘热打铁,在今日直接让绮罗郡主登基。

柳相负手站在台下,看着殿上的一切,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仲繇手眸中闪过一丝异光,一下一下地抚着胡子。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登基之事事关重大,理应等宁王回来,再进行!”方才那位穿着藏蓝色官袍的大臣见此,忙站出身来,试图延迟登基之日。

华阳公主瞥了穿着藏蓝色官袍的大臣一眼。红唇一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况且如今边关战事吃紧。宁王如此撤兵班师回朝是损国之举,今日,完成登基之事,不过是为了早日安定民心,重振士气。让宁王无后顾之忧!”华阳公主说得冠冕堂皇,似她如此急切切就只是为国为民,没有丝毫死心般。

傅太师穿着一身白衣,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激动地胡子一抖一抖。指着殿上老当益壮地大吼道:“要登基丧事办完了再说,今天是皇帝的丧事,哪有国丧之日行登基仪式的!你们今日要是敢登基,我第一个不认这个皇帝!”一番话半点没有给华阳公主好脸色看。也没有半丝客气,却是完完全全护着凤轻歌的。

傅太师说完又不由老泪纵横了,他的陛下啊!虽然老是让他头疼,将他气得要死,可是她语出惊人,有时候又精灵古怪,还是先皇的孩子,他又怎么会不疼呢!可是这怎么这么没了呢!这叫他以后下阴间见到先皇了,该怎么和先皇交代啊!

闻言华阳公主脸色微微难看,傅太师是三朝老臣。即便是先帝凤临天亦是对他十分尊敬。礼让三分。她这个长公主,自然不能对傅太师怎么样!

华阳长公主正欲开口。柳相却是站出来道:“傅太师言之有理!今日是陛下办丧之日,的确不宜新皇登基!”

华阳公主见柳相如此说,眼底闪过惊异,红唇一扬:“此时不同寻常,边关战事急迫,自然要以立新皇来安抚民心!”

“立新皇安抚民心自然为急要,只是要看立谁为新皇!”柳相嘴角一挑,眼底露出精光。

“柳相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华阳公主脸色微变,一时间不知她这老姘头到底打得什么主意。立他们两人的女儿为女皇,这还有什么争议的!华阳长公主一时间有些想不通,不由向柳相使了个眼神。

柳相看到华阳长公主使的眼神,并没有理会,转过身看向众位大臣:“若说当今最为与陛下亲近的也最为适合继承皇位的是绮罗郡主,可是若是先皇的皇子,陛下的亲弟弟呢?可是最有资格坐上皇位的?”

闻言群臣亦是皆惊。

闻言华阳公主脸色骤变,花容失色地看向柳相:“你这是做什么?你自己的……”华阳长公主忙住了口,压制住差点吐出的秘密,故作镇定道,“先皇分明只有一个皇嗣,一个公主,哪里来的皇子?况且,陛下驾崩前已留下遗旨,由绮罗继承皇位,怎能由别的什么野杂种来搀和!”嘴上这样说着,她心中却是已经知道,柳相说的是谁了!只是,明明自己与他的女儿就要坐上皇位了,他却搬出那个什么小司,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挤下去,她始终弄不明白,心中慌乱不已!

“长公主莫不是以为臣不知道?”柳相抬眸紧紧地看着她,目光如炬,脸色却是阴沉。

华阳公主见他如此看她,不由一惊,难道,他这句话是说,他知道是她暗中用计了?想到这,华阳长公主也不由有些心惊了,她与他相处十几年,也了解他的脾气,柳壑这个人,老奸巨猾,阴沉多疑,极爱脸面,还睚眦必报,最忌人身边在他背后玩阴的。往往背叛他的人,下场都很惨,上一次逼宫失败临时倒戈的“柳相党”的人都被他暗地弄得家破人亡。她利用他和她自己的女儿,还有他的儿子,在他背后使计,如今被他知道了,他定然不会放过她!但是,既然她那么做了,就想到会有一日被他发现,他破釜沉舟,她又何愁不是破釜沉舟!(未完待续)

 第十章〖全本小说下载:。cndmoz。/〗 皇位之争

柳相拍了拍手,一个身穿明黄锦袍,头戴金冠,唇红齿白的少年走了出来。柳相看着少年,拾级走上殿上,经过华阳长公主旁边时,眸中闪过一丝阴厉:“欺骗本相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华阳长公主一颤,浓抹艳丽的面容上难看至极,尖利的声音努力压低:“本宫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的女儿!”

“女儿?”柳相冷哼一声,脸色阴沉:“本相看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利用我们的女儿,让他们兄妹乱伦,你这毒妇真够阴狠,若不是看在你生了绮儿,本相早想杀了你!”

“柳壑!”华阳公主花容扭曲,又怒又惧。

柳相冷哼一声,甩袖转身,不再理会她。看着殿内众臣道:“其实先皇不止有一个子嗣,当年杳妃即将临产时,先皇曾无意临幸了一个宫婢,并且那个宫婢怀上了先皇的皇嗣,只是因先帝当时独宠杳妃,因而,令人将这宫婢所怀的皇嗣打掉。但是,那个宫婢买通了当时奉旨赐药的公公,并在后来离开了皇宫。因此,先皇是还有一个皇嗣流落民间的!当年本相得知那件事,便派人去寻,终于不负苦心找到了皇子!”

闻言群臣沸腾。

“向来只听说先皇只有一个子嗣,便是当今已驾崩的天子,凭空冒出一个皇子,又说是殿上的这位少年,空口无凭,相爷这番说法,怕是难以令人信服吧!”殿内有人不由道。

此言一出,群臣连连附和。

小司见此从袖中拿出一块红色通透的龙形玉佩。

众人见此皆为惊讶。

“这不是历代皇上用来调遣御林军的令牌吗?”

“是啊!怎么会落到这个少年手里?”

“谁知道是不是偷窃的!”

……

柳相见殿下众说纷纭,眸中幽深莫测,抚了抚蓄留的胡须,抬手拍了拍手掌,一个佝偻地老太监应声走了出来。

柳相嘴角一挑:“这个太监是当年奉旨赐药给那个宫婢的人,曾经亦是随侍先皇左右。殿下的诸位大臣中,怕也有不少老臣,对这位公公面熟!”转而又对老太监,“公公不妨给诸位大臣说说清楚,当年那宫婢的孩子到底有没有打掉!”

老太监佝偻着腰,看了看柳相。又看向殿内群臣,缓缓开口道:“当年。老奴的确是收了那宫婢的银子,欺瞒了先皇。老奴虽是犯了欺君之罪,可如今看来,能为先皇留下一名皇子,老奴却也算无愧了!”

华阳公主冷嗤一声:“谁知道,这老太监是不是你收买的!”反正已经背叛了他,和他反目。以他的狭隘,绝不会放过她,她倒不如竭力摧毁他的计划和阴谋。

柳相脸色微变。冷笑一声:“老太监可以收买,那太后呢?”

闻言华阳长公主面色骤变。

“那个曾经怀了皇嗣的宫婢其实是当年与太后同在杳妃身边伺候的宫婢——芸心!”

此言一出,群臣亦是开始骚动。他们至陛下驾崩都一直还未见过太后,现在突然听柳相说太后能佐证先皇有个皇子。骚动自是难免的。

太后身着一身雍容华贵的宫装,云堆翠髻,雍容雅然的容颜上透着苍老和消瘦。身后两个宫婢紧紧地跟着她身后,看似是两个宫婢,但见这两个宫婢紧紧盯着她的目光,倒有些像是在监视她。

“太后娘娘,敢问到底是否如丞相所言,先皇有另一皇嗣?” 。

太后转过身面向群臣,端庄的姿态中透着一股威严:“先皇的确有另外一个皇嗣流落在外,只是……”侧头看向一旁的小司。淡淡道。“这个人是不是我皇家的血脉,是不是先皇的子嗣。哀家可就不知道了!”

闻言小司攥紧了手,脸上闪过一丝紧张无措。又在转瞬间昂起头,挺起胸,他有那块玉佩,他是皇子,他姓凤,他会继承皇位成为皇帝的!

太后淡淡地扫向华阳长公主和绮罗郡主:“哀家只承认先皇的子嗣继承皇位,其他人,没有资格!”

此言一出,谁都明白,太后是在说,绮罗郡主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华阳长公主脸色一变,难看道:“太后什么意思?绮罗是奉陛下遗旨继承皇位,名正言顺,要说是最有资格的人!”

殿外,楼亦煊一身盔甲,腰间佩戴着剑,远远地看着乾清殿,嘴角挑起:“一切都准备好了?”

“是!一支军队已经入宫,三公子带了其他两支军队在宫外候命,王爷大约还有两个时辰就到了!”一旁同样穿着一身盔甲的士兵道。

紫苏看了士兵一眼,走到楼亦煊面前,眼眸一闪,温声道:“要开始了吗?”

楼亦煊满意地点了点头,忽晦眸一闪道:“验清楚了吗?皇上真的驾崩了?”

紫苏敛下眸子,点了点头,脸色微沉:“是!我亲自整理的皇上的遗容,的确已经没有呼吸了,面色发白发冷,身体也开始僵硬了。”

闻言楼亦煊雍容的脸上露出一个阴冷的笑:“那就好!”上一次,他功败垂成,被父亲棍责,这次,他要彻底让柳相无翻身之地,以雪前耻!

忽一个士兵惶急,慌张地跑到楼亦煊拱手道:“公子……人……不见了……”

楼亦煊脸色一变,一把提起那个士兵:“说清楚!”

士兵哆嗦着开口:“公子要属下带来的那个黑黑的小子被一群黑衣人劫走了!”

楼亦煊闻言脸上顿时凝结了一层寒霜,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到底是谁劫走的?如果那小子被劫走了,那代表,他的一切行动都没有了理由,一切计划都不无法实行!他竟然没有想到有人会知道那个小子在他手上,更是没想到有人会在这个关头劫人!

楼亦煊上一次是功败垂成,这一次却是胎死腹中,不由怒到极点,将那个士兵一把甩在地上,阴沉沉道:“先将兵都撤回!”就算突生事变,计划夭折,他也不能让柳相得逞!

“遗旨?”太后一听说华阳公主提到遗旨,眉头微皱,“拿来哀家看看!”

小咕咚忙从华阳手中拿过遗旨递给太后。

太后展开遗旨看了看,却是冷笑道:“陛下的字如行云流水,笔调清逸之中带着几分挺秀,这遗旨上的字字体端丽,行书谨慎,这哪里是陛下的笔迹?”说着从袖中拿出另一个文书,展开来,“这才是陛下的笔迹!”

闻言众人皆引颈长望,看着两幅字的确不同,不由也起了疑心。个别见过皇上字迹的怀疑之心更甚。

闻言柳相眸中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他倒没想到这遗旨会出问题。

华阳公主面色变得难看,她以蛊迷惑凤轻歌,亲眼看着她写的圣旨,她没有想到这圣旨会出问题,没有想到这字和凤轻歌平时写的字不同。难道当时凤轻歌并没有完全受她的蛊毒影响?华阳公主此刻却顾不了想这些,只想着如何把现在这场面圆过去再说。

“陛下是在疾病缠身之下写的遗旨,字体当然不能和往日相同!”华阳公主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

“公主说陛下立下遗旨传位于绮罗,想必定会将玉玺交予郡主,那敢问公主,玉玺在何处?”太后忽威仪道。

华阳公主心上一紧,脸色变得难看。她用毒蛊引诱凤轻歌拿了一个盖了皇帝玉玺的空白圣旨刚写下了遗旨,凤轻歌便倒了下去。她差点翻遍了整个栖凤殿都没有找到玉玺,想着华阳公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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