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楼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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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楼公主-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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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楼公主
作者:随风迁徙
【内容简介】
对楼住着的客人,是我窗户的风景
内容标签: 近水楼台
主角:杨锋,陈哈苏
【正文】
1
经济危机,公司决定把两幢大楼的其中之一改建成酒店,一者可以增加收入,二者也降低外出就餐和住宿的消费。
我很庆幸,我的位子已经够高,不需要迁就这个决议,更换办公室。
这个城市的效率很高,大批的农民工还没有拿到一分钱就开始辛勤劳作,不多久,已经开始有零星的住客。
这样很好,我盘算,年底的分红会多些。
其实我一直想提醒被调过去当酒店部老总的薛光潜,最好把那些窗子做成半封闭的,这年头防人之心不可无,总要提防别有用心的人从某个窗子里一时想不开就蹦下去了,可是每每找不到机会开口,不过这也是好事儿,我常常可以看见对面的窗子里涌动的各色人群。
那些人,成了我的风景。
我注意了一个女人,我的眼神不算很好,可是我能想象出她的模样,即使在深夜,也会偶尔潜入我的梦里,留下绯色的回忆,白皙的皮肤,大的眼睛,喜欢坐在窗口。
她住在11楼,正是我的办公室对面,大约入住了10天了。开始我压根没注意,只是知道那窗子里有人类在活动了,一切都源于那个午后。
难得没有饭局,我乐得坐在办公室看看闲书,一转头,心脏差点扑腾出来,声音就挂在嗓子眼,我看见,对面的楼11层的某个窗子大开,一个女人,正站在窗边的凳子上,拿着绳子在窗框上打结,那样踮着脚,因为风,手都似乎在颤抖。
我不自禁拿起手机,拇指已经恩好了110,可是我居然看见她又爬下去了,老天,我想,太好了,她总算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匆忙取消了110,再看一眼对面,她的窗框上一个绳结迎风飘扬。
我用最快的速度给薛光潜打了电话,说:“你叫个服务员去11楼看看,有个女住客刚才站在窗台上。”
他慌:“你说什么?!”挂了电话。
我又去看那个窗子,然后傻眼了,那女子拿着洗好的衣服走到窗口,一件一件,挂在将才的绳结上,最后一次挂好衣服,居然还笑了一笑,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拍拍手,嘴角上扬。
我捂住了脸:哦,老天!!
意识到自己搞出了个大乌龙,马上给薛光潜打电话,丫居然关机,我跳起来,奔向对楼。
电梯太忙了,下去,上来,耽搁不是一两分钟,曾经看到过这样的说法,人等待电梯超过40秒就会焦虑,这时候的我无比焦虑,不过等我到了11楼,电梯门打开,门口站着一脸铁青的薛光潜,看见我,更加的横眉冷目,牙齿锋里钻出几个字:“等会儿找你算账。”
跟在他后面的客房部的经理,几个服务员,讪讪地看我,轻声叫:“杨副总。”
我点头,没有走出去,留在了电梯里。
低气压。
晚上请薛光潜吃饭,算是赔罪,在湖滨的中餐馆,两个男人,坐在靠窗的雅座上,那家伙臭着脸,拿出香烟看见禁烟牌子又塞回去,对我一扬下巴:“嘿,我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有人要跳楼啦?”
“这不是,误会么?”笑笑。
“你不知道我们冲进去的时候多尴尬,那个客人明明在晾衣服。”
“其实吧,我一直想提醒你来着,做个窗扣,别让窗子能打这么开,这个客人确实是在晾衣服,但是赶明儿换一个,未必这么简单。”
他狠狠喝一口酒:“你咒我呢?”
“小心驶得万年船,何况最近形势不好,能赚钱也要稳当些。”
之后讨论时局,和薛光潜是多年的交情,除去工作上的竞争,我俩,是哥们,是兄弟。但是我脑子里一直飘过那个11楼姑娘的脸,我想起她上扬的嘴角,喝酒的时候也觉得心情好,不知怎的就呛到了,薛光潜一乐:“没事儿你傻乐啥?喝个小酒还能呛到?”
我摇头:“没想什么。”
他却忽然笑了:“你这一呛,我想起下午那个11楼的客人来了,那小丫头,看见我们一群人进去,呆了,正在喝水呢,一下子被呛到了,脸憋得很红,居然还蛮漂亮的。”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眼前却又是那上扬的嘴角。
这一晚,是在成年很多年后的,难能可贵的失态,居然做了一晚上的绮梦。
我的风景姑娘,好像要住很久的样子,我有意无意去了酒店的大堂打听,是一个冗长会议的参加者,来自某个江南小城,优雅古典的地方。
继续坐在我的办公桌上,我掩上窗户,淡褐色的玻璃,风景看不见我,我却能透过那种褐色看见我的风景。 。  。。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
她有时候坐在窗边看书,有时候在继续危险的类似上吊跳楼的动作,有时候听音乐,如果窗帘拉上了,那么,她在睡觉。
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观察她,但是没到空闲,我的眼光,不受控制。
或许,是春天,尽管我是男人,可是荷尔蒙不受动物神经支配,我想我需要阴阳调和一下。可是这只是念头,作为有贼心有贼胆但暂时找不到宝物的贼男人,我暂时没有合适的调和对象,爱我的我怕,不爱我的我也怕,419我怕,长期我也怕。
我怕感染病毒,也怕承担责任。
下班时间,去地下车库取车,难得这样准时又不需要出席任何不必要的宴席,我在空无一人的电梯里吹起口哨,下到B2层,门打开,保安已经站在门口:“杨副总,车子已经开出来了。钥匙在这里。”
“谢谢。”走到老位子发动,眼神不经意飘到一抹身影,之后,我没有了回家看看几日未见的父母的心情。
摇下车窗,盯着她,在努力倒车入库的女子,忍不住笑,这么大个车子,真不容易啊。
保安走过来,脸上带着奇怪的神色,不过聪明的闭着嘴,在看到我的眼光之后向女子走去:“小姐,我可以帮你停车。”
“太谢谢了。”她跳下车来,立体车库确实考验车技,我见她一脸松快的笑,白衬衣,牛仔裤,斜挎包,自然惬意的表情,如此美好。
一时迷惑了眼睛,忘记了离去,看她飘进电梯,直摇头,老天,我不是愣头青啊!
怎么就被蒙混了神经?!
当然,我有时候也会加班,公司里原本有固定的房间可以供我们休息,可是自从对楼改成了酒店,这项福利也顺势变成了可以在加班时期定一个套房休息。那一日我有一个大的case要看,但是压根没打算通宵,已经过了傍晚时分,天色暗淡,整个世界每一秒都增加一份浓烈,我抬头望见对楼的某个窗口透出灯光,鬼使神差,电话了薛光潜:“帮我留个房间,11楼好了。”
秘书吴蔷已经帮我买了三明治和色拉,我看看这些东西,朝她一点头:“你回家吧,晚上我要通宵,在对面订了房间,不用陪着了。”匆匆拿起食物,出门。
我揣测,假公济私,这就是□裸的假公济私。
事实上,我住在这一边的11楼很不舒适:单间,装修的不算好,只是一张1米5的床和窗边的玻璃书桌,在我看来,都是那样的小。更何况,我心不在焉,前所未有,揣摩某个房间的动静,看并购意见书时都无法集中精神,直觉自己无端地痴傻,是个十足十的俗人。
10点多,门被敲响,正好有些疲惫,摘下眼镜,揉了太阳穴,去开门,薛光潜一身的舒适打扮,叼着香烟,笑在门前:“哥们儿,加班啦?”
让进门:“坐。”
他拿起桌子上的意见书,一皱眉:“东安生物,就是那个说话不中不西的美国博士的公司?”
“恩。”一点头,“在考虑。”
“考虑到这儿来了?”对着我挑着眉毛,“得了,陪我夜宵去。”
拿了衣服往外走,路过那一间的时候不自觉的转头,看了一眼,继续向前。薛光潜在楼前貌似无意地说:“春天又到了啊。”
春天确实到了,这个城市到处都是灿烂的风光,接近夜半的小路,贴着绕城河幽静的水,各色的繁花似锦,柳絮纷飞,映衬得路灯下的夜色都是温柔,我的心情愉悦而妥帖,走起路来觉得有精神,转眼就到目的地,不过是一家小酒馆,人不多,味道好。
最让我高兴的是,哦,或者说激动更恰当些——我的风景姑娘居然在角落的桌子上,捧着手机,展演微笑。
这月色怎么会这么美好?!春风怎么会这么舒畅?!
当然了,如此夜深,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其余的我大约也都见过,在各自的窗子后面都曾经展颜,亦是我的风景,大概是一起来参加会议的她的同僚,我这么瞟一眼,心满意足地看见都是一群老弱病残,没有谁比我更加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也难怪她只是在看着手机,微笑。
我想如此良辰美景绝对不能虚度。
和薛光潜选了离他们最近的位子坐下,叫了三个小菜,两瓶啤酒,这是我们从上班开始的习惯,绵延至今,加夜班的时候就去吃个宵夜,抖搂抖搂心事,也顺便发泄工作的郁闷。当然,这两年,我们越来越不需要发泄了,工作已经变成了愉悦,而是不压力。
先是讨论了最近的并购计划,他忽然话题一转:“杨锋,你想过结婚没有?”
“啊?”我愣住,“怎么啦,你小子被套住了?”
“嘿嘿。”他假笑几声,“没想过吗?还是没有遇到能让你想结婚的女人?”
我喝了一口酒,抿抿嘴唇:“这事儿不好说,都有。”心里却虚,无端的,想要掉转头去看看那个手机丫头,仿佛她正在聆听我们的谈话,嘴角上扬。
“事实上,我可能要你破费了,兄弟。”他看我一眼,继续说,“下个月18号给我做伴郎吧。”
“啊?!”我被巨大的震惊震傻了,茫然无知地看他,“你?”
“对,我要结婚了,因为她怀孕了。”
薛光潜的她,我知道,是当年他在公司带的第一个徒弟,胆小如鼠的小妞儿,只是对他无比忠诚,从肉体到灵魂。我回转神来,想说恭喜,又觉得有点滥俗,拿杯子和他的相碰:“成啊,没问题。”
我得发自内心地表态,我不喜欢他那个跟小兔子似的徒弟,可是我也想有个女人,对我忠诚,从肉体到灵魂。
很想。
终于转头去看,是因为我听见一个软软的嗓音,说:“咱不是老百姓永远跟着党走么?”之后一阵哄笑,我去看,竟然是她,眼睛晶晶亮,抿着嘴笑。老弱病残A接话:“小陈总是这样又红又专啊,我们惭愧。”她就摇摇头,换一脸严肃:“母亲只剩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人群皆喷,我也没忍住出声,很想叫好,这样有趣的人儿,但也仅仅是转过头来,眼前依旧是她那日在床边上扬的嘴角,我想她当时一定在自我夸奖,得意无边。只是万万没料到这里有个庸人差点报警。
分心,部分用来看菜喝酒,部分用来与光潜聊天,部分用来听身侧不时传来的软糯嗓音,说的都是叫人喷饭的话。
我想,杨锋啊杨锋,别撑了,撑不住了,投降了,还是想办法看看有没有机会闹清楚这风景姑娘的家事吧,别把自己一颗纯洁的心灵全部无条件暗自奉送了,最后换来一个罗敷有夫的局面,那就不好了。
这晚上我没有再看并购建议,对于对方的条件我已经了然于心,而我们的价码自有董事会最后决定,最要紧的是,我有对自己终身大事的渴望和追求了,真不容易啊,熬到黄金单身汉,才见了贼的宝贝。
这世界男女比例失调,我还能在35岁之前春心萌动,太不容易了。
第二日早上离开的时候状似无心地去大堂问副理:“最近这个月这里的入住情况怎样?”
“杨副总,入住率一般,主要是新开的,了解的不多,我们正在联系广告公司。”
“哦。”点头,“所有的客人都实名登记入住吗?”
“那是当然的。”她笑得职业,拿出本子来给我看,“在这里,所有的都有身份证,而且我们的平台和公安局联网,马上可以知道是不是真的身份。”
“ok。”我笑笑,已经翻到我要的资料,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啊,陈哈苏,我会不会搞错呢?但昨晚,确实听见唤她小陈来的。
陈哈苏,80后,不算太小,还好,和我相衬,如果她还是单身的话,那就太美妙了。
2
其实,我喜欢吃夜宵,可是,为了身材,也为了淑女的形象,我常常还是选择装模作样不去吃的,不过最近不同,既然在外地开会,反正都是群一年碰到一次的人,咱也就不装了,爱咋咋地吧。
所以,当50岁的国家人才女性高工说和我没代沟的时候我觉得:嘿,丫头做人不错;当同龄的部“领导”开口说你这姐妹比兄弟还兄弟的时候我骄傲——开天辟地,我这么挺括自然的女孩子,当真不多啊。
我很自得其满,哼着小曲子一个人从小超市往回走,已经是半夜了,据说最近治安不是很好,大概是受了金融危机的影响,本来有贼心没贼胆的都直接吞蛇胆了,但是啊,我还是不怕,这几步路,哪个吃饱了撑的来袭击我啊?!
事实证明,长走夜路总会碰到鬼的,明明只有100米的距离,居然真的有强盗。当时,我的左手拎着小袋子里面装着吃的用的,右手拎着我的小手包,里面也就白来块钱,腾地钻出来一道身影抢了我的钱包就走跑,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反应过来,真的,完全没明白过来咋回事儿。然后,在我的大脑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为了那百来块钱去追那人的时候,身后已经又闪出来一道凌厉的身影,我心里一个激灵,该不是前面的劫财,后面的劫色吧!!不要啊!
没想到,那道身影越过我,直接追前面的身影了,夜色里,两道暗影,就这么一前一后,不见了。
我再看看左手的袋子,想想,算了,还是回酒店吧,为了那百来块钱,太不划算了。
挥挥手,向那两道身影再见。
我还没走到酒店门口,有人在后面喊:“小姐!”
我没有回头,这年头小姐是个不好的名词,我这么清白的姑娘怎么会有人这样称呼我呢,肯定不是我。
过了一会儿,称呼变成“美女”,我还是没有回头,这年头下至3岁上至80岁都是美女,我不能太掉价,万一回头叫的不是我呢?!
又过了一会儿,肩膀上被搭上一只手,我心里一慌,拔腿就想跑,最近果然不安全啊,没想到又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嘿,陈哈苏,你的包。”
我回头了。
不过我很确定我不认识这个男人,看来有点喘,但是不影响他的气质和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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