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道至神- 第63部分

不过，当时的紫尘仅仅只是三阶初期的修为，实力等在吴浩然和刘藏那等天才面前，完全不够看。吴浩然即便曾想收紫尘做手下，供他指使，也从未想过有一天，紫尘会成长到能和他并肩的高度，而且这个时间竟是如此之短，仅仅是半年不到的时间！

没错，仅仅不过半年多的时间，紫尘就能从三阶成长到五阶，到达和吴浩然并肩的程度！这等修炼速度何止可怕，简直妖孽到无法形容！

吴浩然一向以超级天才自诩，修炼速度向来是他将别人甩出十条街。可他一向引以为傲的修炼速度，在紫尘这样逆天的速度面前，却简直成了一个笑话！光从修炼速度上来说，如果他是超级天才，那紫尘又是什么呢？

“半年……才半年多的时间，他竟成长到这地步！这怎么可能……”

心头震惊着，吴浩然脸上已经是无比的苦涩，想起了他曾经认为紫尘和他之间存在巨大的差距，断言紫尘永远无法达到他的高度。这些断言，此时就如同狠狠的巴掌，反过来打在了他的脸上，痛入骨髓。

这时，脸色无比苦涩的吴浩然瞳孔猛然一缩，从苦涩思索中惊醒。只见他面前，一窜首尾相连得如同一条直线的火梭已经轰击在了水盾之上。

水盾以柔克刚，防御力一如既往的强大，但是在连续抵消了数枚火梭的攻击后，后续的火梭却依然源源不绝，而且令人惊骇地精确轰击在同一个位置之上！

说时迟，那时却快得只在眨眼，在这几乎没有停顿的连续轰击下，终于是超过了水盾的防御能力。水盾忽然如同裂帛一般发出了撕裂悲鸣，被连续轰击的地方一下被洞穿。

这水盾的防御是被破了，后续的火梭却依然毫不留情，继续精准地从防御的破损处轰射进去。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吴浩然也是措手不及，危急关头，他凭借扎实的法道基础和强大的身法，硬生生将身形横移了一寸。

嗤！

吴浩然的身法动作极快，如此近的距离，又猝不及防之下，却依然快不过火梭的攻击，在他勉强将身位错开一点时，攻击的火梭就轰击而来，擦着他的脸颊飞射过去。

“不可能……”

吴浩然右手抚着灼热的脸上流淌下来的一丝滚烫鲜血，眼睛睁大，表情无比的惊骇。

紫尘这种“以点破面”的破防手法，其实吴浩然曾经也设想并亲自尝试过。但吴浩然发现，其他的都还好说，但是要做到以点破面，却必须将法术攻击的精确度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要连续轰击在同一个极小的点上。

吴浩然尝过过多次，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他发现哪怕不是在复杂而危险的实战中，仅仅是平时的练习时，他即便将法术的操控能力发挥到了极致，也依然达不到“以点破面”所需要的精准。

此后，很长时间以来，吴浩然一直觉得这样的“以点破面”的法术手法，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样的手法对于法修对法术的操控要求，实在已经到了极限，非人力能为。

吴浩然本身就擅长法术操控，他这方面的能力，甚至让他做到了不过五阶，却已经能施展“高级法术”的高度！

可以说，这方面的能力，即便是宗门中的长老也未必能压过他。既然连他的都无法做到“以点破面”的手法，还有谁能做到呢？

第一百四十九丹心受损

正因为如此，吴浩然此时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手法，在他眼前真真正正被运用，还无比纯熟，而且施展者还是曾被他不屑一顾的人时，他完全震惊了，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相信，也无法接受！

吴浩然性格历来高傲而自信，他自信他在法术操控上的能力是顶级的，不在任何人之下，但此时紫尘的所作所为，却在颠覆他这一自信，不但以高超到难以置信的操控法术能力让他相形见绌，被远远甩在身后。

先是一向引以为傲的修炼速度，被紫尘用事实击得粉碎；现在又是法术操控的能力在紫尘面前完全成为了笑柄。一项项的骄傲，接连被紫尘粉碎。

对此，吴浩然只感觉无比的羞辱，又怎么可能接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一瞬间，吴浩然疯狂了，面色无比的狰狞，咬牙切齿。他口中嘶吼着，双掌法诀迅速变化。

一瞬间，紫尘忽然感到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气势，吴浩然身边的水行元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凝聚了起来，不停地旋转着，迅速膨胀，眨眼间就凝聚得如有实体，整个如同一片即将暴雨的云层。

“高级法术……”

紫尘眉目微微一凝，已然想起了那日在那地穴通道之中，吴浩然和李奎的斗法。最后，吴浩然就是凭借越阶施展这高级法术，才压服李奎的。

此时，吴浩然施展这高级法术，不但所用的时间更加短了，而且气势和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语，竟比那日和李奎对战时，强了何止一倍！

“我不会输给你的！”

吴浩然厉声咆哮着，狠狠一掐指诀，朝着紫尘点去。只见他周身凝聚得如同云层一般的水行元力猛然荡漾起来，一阵阵蓝色波光闪烁，随即一只只水箭凭空凝结出现，让他整个人如同被长刺包围的刺猬。

极短的时间内，吴浩然周身就被水箭一圈圈包围起来，处处都是蓝汪汪的一片，而所有的水箭不一而同地指向了紫尘，如同蓄势待发的箭阵。

吴浩然这高级法术施展时的气势等都是极为惊人的，而亲眼见过这“箭阵”威力的紫尘，也不敢小视这法术的威能。

只是，紫尘却依然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仅仅是眉目微微凝重，眉心之中的神秘力量波动不停，那奇异的黑白感知被发挥到了极致，将周围一切细微的动静都完全掌握。

刷刷刷刷——！

下一个瞬间，吴浩然周身迅速凝化出的水箭，就疯狂地爆射向了紫尘，铺天盖地，不留死角。

这一刻，紫尘却反而完全放松了下来，因为在他黑白的感知之中，那一枚枚看似迅捷无比的水箭，轨迹却都是清清楚楚，他瞬间就已经计算出了何止一条的闪避路线！

不得不说，和数月前遭遇的强敌黄佑比起来，吴浩然这高级法术的威力相比“天罗刺网”着实是差了一截的，无论是覆盖的范围，还是攻击的频率和诡异，都不如天罗刺网。

而紫尘在黑白感知的辅助之下，已经使天罗刺网的攻击如同无物，又怎么会怕吴浩然这等程度的攻击呢？

心头轻松，紫尘身形却加持着御风术，迅速游移起来。只见他脚步无比的怪异，似乎毫无规律，左三步，右两步，身形也是古怪地扭曲着，不时扭腰、沉肩，甚至是旋转。

紫尘速度奇快地做着这些怪异动作，看似有些莫名其妙，可让吴浩然震惊的是，紫尘的每个动作，每一点小小的细节，却都对应上了每一枚水箭的攻击，都在间不容发间，避开了水箭看似就要得手的攻击。

刷刷刷——！

天地间如同下起了大雨，那“雨滴”却是一枚枚锋利无比的致命水箭，落在树木上，立即钻出一棵孔洞；落在土地上，立即切碎地面的花草，破开土层和顽石，钻了进去。

这场“大雨”无疑是一个长满锋利刀片的绞肉机，任何被它包围的事物，都难逃粉身碎骨。

可是，偏偏身在其中的紫尘，却在着这刀枪箭雨中飞跃，而且他是万花丛中过，竟是片叶不沾身，不可思议地生生以速度和诡异的身法动作，让所有的水箭攻击都落了个空！

“不可能！”

吴浩然看着在箭雨中轻松闪避的紫尘，完全无法接受，目眦尽裂，绝望而凄然地喊叫着，浑身元力又催动到了新的高度，打算进一步增强箭雨阵的攻击力。

可吴浩然才催动元力，猛然竟面色一阵惨白发青，眼中血丝涌现，腰一弯，就剧烈而大声地咳嗽起来，同时口中几大口鲜血喷涌而出，在空中散做血点飞溅。

见到吴浩然如此，紫尘也是大吃一惊，随即完全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身形停下的同时，也暂时停住了迫近攻击吴浩然的打算。

“咳咳……”

吴浩然剧烈咳嗽着，倒不在吐血了，但面色却白中带青，越发不好。他此时似乎已经无法坚持，脸上显出一个惨笑的笑容，缓缓坐到在地上，呼吸颇为沉重。

“原来你早已经受伤了。既然如此，为何你却还要提前和我斗法？”

紫尘走近了几步，看着虚弱了不少的吴浩然，心头满是疑惑，禁不住开口询问。

吴浩然抹去嘴角的血，凄然惨笑道：“若是不提前和你斗法，只怕再过几日，我就连和你斗法的能力都没了……”

口中说着，吴浩然猛然拉开了胸口的衣服。紫尘大吃一惊，在吴浩然心口下方的位置之上，看到了老大一道伤痕。尤其致命的是，看那伤痕的走向，竟是直接穿透进去的！

这心口到丹田的中心点被称作“丹心”，是对法修极为重要的位置。因为人体的九条主经脉通往四肢百骸，遍布向全身，但九条主经脉却最终要交汇在这一点之上。

丹心的受损不会致命，却对法修的影响极大，后果极其严重。最可怕的，甚至会让法修一步步丧失修为，沦为废人！

第一百五十酒

丹心因为位置的特殊，同时影响着人体九条主经脉，一旦受损，法修的修炼就会受到很大影响，甚至无法再继续修炼，已经被打通的经脉也会在此后一点点萎缩。

最终的结果，丹心受损严重的法修，法道一途尽毁，而且努力修炼获得的修为也会随着主经脉的萎缩，而一点点丧失，变成废人一个。

此时此刻，看吴浩然丹心处这伤势，正是毫无疑问的丹心严重受损！

“这……难道是曲陌干的？”

大吃一惊的同时，紫尘隐隐想起了前些日子，听闻吴浩然已经打算挑战曲陌的传闻。而以吴浩然的天才和实力，铁剑门内外门之中，能将吴浩然伤成这样的，也就曲陌等少数人了。

吴浩然无比苦涩地笑着，点点头道：“就是曲陌的手笔。”

紫尘眉头挑了挑，吃惊道：“那曲陌如何敢下如此毒手？铁剑门宗门历来规矩很严，严禁家族子弟间的相互残害，他就不怕受到宗门的惩罚？”

吴浩然略一沉默，说道：“宗门不会惩罚他的。因为那日我和他之间的斗法，约定的是生死斗法……”

紫尘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但凡有点理智的法修，对于生死斗法都是会敬而远之的。毕竟任何法修一身的修为都得来不易，而法修之间的的生死斗法却是最为凶险不过的，以性命相搏之下，哪怕一方修为更弱，另一方也未必能一帆风顺地获胜，不能确保不会受到任何损伤。

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任你实力惊人，经验老道，一旦在生死斗中出现一点点失误，将面临的可能就是无法接受的代价。

因此，若非是杀家灭族，杀父夺妻的天大仇恨，否则任何法修都不会主动在斗法时，选择和别人生死相斗。

铁剑门虽然严禁宗门弟子相互残害，但若是双方都同意生死斗法的情况下，却是例外的。因为法修界中，对于需要靠生死斗法来解决事情的时候，在斗法双方同意的情况下，任何宗门、势力的规矩都是可以无视的，任何人都不会插手其中。

如此，吴浩然在生死斗法中被曲陌击成重伤，宗门自然也就不会追究曲陌的责任。

只是，这吴浩然法道天赋极高，虽然身上还有些少年不太成熟的表现，骄傲而冲动，但智商却是没有丝毫问题的。怎么这一次，吴浩然会在和曲陌的斗法中，选择生死相斗？而曲陌竟也同意了呢？

紫尘心头疑惑着，却还没开口，吴浩然已经吃力地起身。

仰头扫了扫天空那一轮孤月，吴浩然忽然说道：“月明星稀，到是个好天气的夜晚……紫尘，陪我喝一杯如何？”他这话中，已经直接称呼紫尘的名字，而不再加“师弟”二字，显然已经将紫尘看做和他同等地位的法修了。

紫尘点了点头：“可以。”

二人走了几步，吴浩然选中一颗三人合围粗细的大树，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在了大树一个粗大的分枝之上。他本就受伤不轻，丹心严重受损，此时却还施展身法法术，做出这样的动作，丝毫不顾及伤势。

紫尘眉头沉了沉，感觉吴浩然仿佛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不过在不清楚事实真相之前，他却也不好贸然劝阻，于是跟随着吴浩然的身形，也是飞身上了那大树分枝。

这分枝并不足够粗大，一下承担两人的重量，难免上下摇晃起来。但两人都是精通法术操控和身法的高手，那分枝的摇晃丝毫影响不到二人。

吴浩然在分枝上盘腿坐下，变戏法一般，在腰间的乾坤袋一拍，竟是取出了一壶好酒，和几样油纸严实包裹的下酒菜。

又取出了两只杯子摆好，取出一个盘子将下酒菜盛好，吴浩然开口道：“这都是些好酒好菜，可惜时间放得有些长，都凉了。你精通火行法术，不介意动动手吧？”

紫尘点点头，自然不介意这样的小事，掐了个指诀，指尖已经冒出了一团火焰，竟是将那酒壶和盛下酒菜的盘子都包裹了起来。

吴浩然在一旁感兴趣地看着，心头却再次惊叹。

因为他能感知到，紫尘控制那团火焰竟是无比的高明，火焰看似将酒壶和盘子都包裹了起来，却形成了精巧的空心结构，不但贴合了酒壶和盘子的形状，而且距离也是恰到好处，持续加热的同时，一点都没破坏酒壶等。

法修法术的火焰，可是连精钢都能融毁的。若是寻常法修，如紫尘这般做的话，无比艰难不说，那下酒菜肯定造化做焦炭了，酒壶和盘子也会被火焰的高温烤得爆碎开来。

而紫尘做这一切，却是无比的轻松，将火焰如臂使指，火焰的温度也控制随心。

这一刻，吴浩然心头再次叹息，苦涩又沉重三分，再也没了和紫尘较劲的心思，彻底承认了和紫尘之间在法术操控能力上巨大的差距。因为紫尘所做到的这一切，那惊人的精准和细微操控的能力，他自认他也是无法做到的。

几个眨眼的工夫，紫尘将火焰一收，顿时见到那酒壶和下酒菜都已经变得热气腾腾。

吴浩然拎起酒壶，倒满杯子，和紫尘连饮数杯。紫尘喝得很慢，吴浩然却如同饮水一般，一杯杯下肚，片刻之后，已经是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