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道至神- 第11部分

这通往黑石城的大路路面是由硬泥铺就，车马人行不断，阴雨天往往泥泞不堪；而晴天要好一些，但车马一过就尘土漫天。

这一日是晴好的天气，紫尘一路步行，一阵子之后，头发和衣服上还是落了不少尘土，有些狼狈。

正是午后时分，气温很高，紫尘浑身都已经汗淋淋的，更是不舒服。

这时，刚好一辆两匹马拉拽的轻便马车从紫尘身旁经过。紫尘看清楚那马车并未满员，立即招手示意。

那轻便马车缓缓停住，车夫那张目无表情的脸从马车中伸了出来，望着紫尘就问道：“要去黑石城？”

紫尘点了点头。

“车费五银元，不讲价。”

这点钱，紫尘还是有的，于是几步上前，麻利地登上了马车。

向那车夫交了钱后，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紫尘找了个空位坐下。

在紫尘之前，马车上已经有了五六个乘客，但并未挤满。这种轻便马车的价格不低，一般人心疼钱，是不会轻易选择乘坐的。

不过，这专门拉客的轻便马车却也算物有所值，内部装饰虽简单，坐垫却很绵软，一路上马车的颠簸竟让人一点都不感觉难受。

第二十五黑心

紫尘注意到几名乘客中，有四五个猎人，都是挂刀佩剑，身上衣物破旧，甚至能闻到一股酸臭味。他们毫无顾忌地大声谈笑着，说起冒险的事情。

紫尘在荒林中也是闯荡了许久，对于猎人这种冒险的生活有所体会，对同车的这些猎人到没什么排斥，反而顺便听听他们侃侃而谈一些冒险的经历，到也新鲜。

紫尘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一路上都沉默着，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听那几个猎人谈笑。这一下，时间到也过得很快，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就到了黑石城。

这黑石城是座小城，常住人口不过数千，显得玲珑小巧。它四周被山地包围着，城墙用黑色岩石建成，极为低矮，看着最多不到三丈的高度。

据说，当年这黑石城也曾作为战争堡垒使用，但如今它早变成了一座普通城镇。远离了战争，久经沧桑后，黑石城高大的城墙上，已很难再见到当年战争的痕迹，更多的是淡绿的青苔和风化的痕迹。

第一次来黑石城，紫尘人生地不熟，寻思着是不是找人问问路。一阵子之后，他信步走进一条街，抬头却一眼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座大型的药堂。

这药堂占地庞大，颇有气势，装修精致，门窗等处的木料更是颇为讲究，都是刷上了上等桐漆的上等楠木，处处显出了这药堂的财大气粗。

药堂的大门敞开着，迎接着各种各样的客人，而在楼阁门楣上，是一块巨大的匾额，匾额上用金粉题写着“鼎盛药堂”四个雄劲大字，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手笔。

抬头望着这财大气粗的药堂，又见有猎人打扮的人出入，紫尘微微点头，决定就到这药堂中出售手中的妖丹等。

走进药堂，紫尘看到里边有七八个伙计在不停地忙碌，而一个小胡子掌柜则在柜台后拨打着算盘。

紫尘上前，将口袋往柜台上一放，说明了来意。

那小胡子掌柜却是漫不经心，又打了一阵算盘后，才抬起目光，打量了一下紫尘。

见紫尘风尘仆仆的样子，身上衣服又脏又旧，也就比一般的猎人好一些，小胡子掌柜眼中明显闪过一丝不屑，却熟练地打开了紫尘的口袋，将里边的妖丹等一一取出。

“低阶妖丹十六枚，每枚五十银元，合计八金元；上品地袍果，五十三枚，每枚一金元，合计五十三金元……总计二百三十三枚金元！”

小胡子无比熟练，一边查看着紫尘的物品，一边就唱出了价格。

紫尘本就对着小胡子的态度很不舒服，而这价格更让他口瞪目呆——这二百三十三金元的总价，和他估计近五六百金元的总价相差实在是太远了！

紫尘一时间极为疑惑，莫非是市场最近萧条，药材等材料都大幅降价，所以自己大体估算的价格已经严重失准了？

心头疑惑着，紫尘选择了去其他地方看看，于是将柜台上的妖丹等重新收进了袋子中，大步走出了鼎盛药堂。

至始至终，那小胡子掌柜也不阻止，冷哼一声，抱手在一旁冷眼旁观，脸上挂上了一丝冷笑。

让紫尘意外的是，他连续去了附近几家药堂，这几家药堂不是不收他的东西，就是给出了比鼎盛药堂更低的价格。

紫尘眉目微微阴沉，感觉这其中只怕有什么猫腻。

出了一家拒绝收购的药堂后，紫尘折了回来，路过那鼎盛药堂门口时，恰好看到那小胡子掌柜正和一名少女争执着什么。

那少女身材娇小，一身素白的裙子样式简单，却干净白洁。这少女，紫尘一眼就认出了出来，正是那日教他解毒的那善良少女，不禁微微一怔，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她。

此时，那少女有些气愤，提着手中一只黑色的果子，就向那小胡子掌柜大声质问道：“胡掌柜，这是人头果，不是黑毛果，你给的价钱太低了。”

小胡子掌柜一听少女的话，不耐烦地说道：“说五十就五十，留下果子，带着你钱快走！”

少女气得浑身发抖，咬了咬嘴唇，说道：“那我不买了！”

那小胡子掌柜却冷笑一声，指了指柜台上一堆银元，“嘿嘿”冷笑道：“已经把钱付给你了，卖不卖由不得你！”

少女气道：“什么付钱给我了？我根本没接这些银元！”说着，提着手中黑色的果子，就要转身离开。

忽然，店铺里却窜出了两名满脸横肉的高大伙计，抱着手臂，狞笑着挡住了少女的去路。少女被吓了一跳，不得不又退回了柜台前。

少女费了好大力气才得来了这人头果，五十元银元的低价让她很不甘心，但她却知道鼎盛药堂的势力很强，小胡子身后都是些惹不得的人物。

此时又被如此逼迫这，少女无奈，只好决定忍气吞声，愤愤说道：“好吧……”递上了果子，就要收下银元。

就在这时，一个淡然声音传来：“妹妹，这人头果我们不卖了。”

听到这声音，少女和小胡子都吃了一惊，寻着声音望去，却看到一个衣服脏旧的少年猎人走了上来。

这猎人衣服沾染了灰土等，却不怎么乱，也基本没有破损的地方，而他虽然有些蓬头垢面的，一张俊秀面孔却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那双眼眸很深邃，平平淡淡间，却似乎有种能看穿一切的魔力。

略微一静，小胡子首先认出了这少年猎人是不久前来他药堂里出售妖丹等的那小子，一时间他也弄不清楚这小子到底是什么的目。

紫尘走进了药堂，却懒得多理会那小胡子掌柜，上前几步后，一手拉起少女的手，一手抓起柜台上的人头果，大步就朝着店铺外面走去。

紫尘如此突兀的出现，而且看起来竟是有恃无恐，一时间，两名剽悍的伙计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阻止紫尘，把目光投向了小胡子掌柜。

这许多年来，小胡子还是第一次遇到在他面前如此嚣张的少年，一时间也有些懵了，拿不准这少年的来历和身份，竟忘了下令阻止，任由紫尘拉着那少女走出了店铺。

第二十六黄虎帮

“掌柜的，就这样算了？”

一名伙计看着少女和少年已经走出了店铺，不可思议地看着小胡子掌柜。他对于小胡子掌柜的脾性实在太了解了，心眼比针尖还小，此时小胡子竟任由那少年和少女离开，什么都没做，这实在是奇迹！

小胡子反应过来，冷哼一声，眼中却是阵阵的阴寒和狠毒，磨着牙齿骂道：“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而已，就交给黄虎帮吧！”

两名手下一听这话，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同情地看着少年和少女的背影。这少年和少女，若是被他们现场打一顿，最多躺上几天；若是落在黄虎帮手里，那当真是……

……

“大哥哥，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这次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头果，又要被黑心胡黑宰了。”

远离了那鼎盛药堂，少女当即向紫尘道谢。

紫尘一笑：“这不算什么，在荒林中你不也教过我解毒的办法吗？要是没有你的方法，我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口中说着，紫尘忽然意识到他竟还拉着这算不上熟悉的少女的手呢！掌心中细腻微热的触感，让紫尘心跳都有几分加速，为了不失礼，他脸色微红着，放开了少女的手。

这一下，少女也发觉了，面色比紫尘更红，羞涩之下，眼睛一时间都不敢看朝紫尘。

气氛略有些尴尬。走了几步之后，少女借着揭起了那小胡子掌柜的老底，气氛才缓和过来

“这黑心胡做生意历来是黑心肠，雁过拔毛，就是铁公鸡他都要刮出三两肉来！真不是个东西！”

一路走着，少女依然是愤怒不息。

紫尘很是疑惑，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到他的药堂中卖东西？”

少女抿了抿嘴唇，叹息说道：“大哥哥可能还不知道吧，这黑心胡这些年来和黄虎帮勾搭在一起，欺压我们这些没实力、没势力的底层猎人，基本垄断了黑石城零散药材的收购。其他的药堂也都害怕黑心胡和黄虎帮，除了一些大势力，或者强大的猎队外，他们基本是不敢收我们这些底层猎人的东西的……”

紫尘听着，微微点头，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离开了鼎盛药堂后，自己带着妖丹和药材到附近的药堂出售，却处处碰壁。

少女苦笑一声，又道：“现在的世道就是这样，没有力量就只能受气，我们这些底层的猎人并不是想把药材卖给黑心胡，而是根本没其他选择，也只能是一次次受他的黑心压榨……这一次，也是他给的价格实在太黑了，我才忍不住质问了几声……”

紫尘眉头挑了挑。若真是这样的话，他这次出售手中草药等的计划，只怕在黑石城是无法进行了。

这时，少女开口问道：“对了，大哥哥，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聂小环，你叫什么？”

紫尘一愣，看着少女头顶“郁小环”的名字，简直怀疑自己眼花了。

“她的真名应该是郁小环吧？为什么要说谎呢？也许……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隐姓埋名吧……”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紫尘心头想着，却不点破，点点头道：“我叫紫尘。”

“紫尘哥哥，今天我请你去桂花楼吃桂花鱼吧。桂花鱼可是桂花楼的一绝，而且桂花鱼正是上市的时候，味道特别鲜美……”

口中说着，聂小环口水都下来了。

紫尘见到，不禁好笑，估计聂小环是特别爱吃鱼的。

二人一路走着，没多久，转过了一个街口，进入了另外一条街。

这时，紫尘忽然间眉头一拧，发觉这条街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不由得抬头望去。

“紫尘哥哥……”

聂小环刚开口，却发觉了紫尘的不对劲，吃惊之下也抬起了目光，却一下看到几个目光不善的高大汉子大步走了上来。

这些汉子都是满脸横肉的凶恶样子，不少人脸上或者手上有着好几处伤痕，面色狰狞地盯着紫尘和聂小环，一步步逼近。

“不好！是黄虎帮！”

聂小环一怔，惊呼一声，却发现不知何时，他们身后从暗处又陆续窜出了几条汉子，满脸狞笑着挡住了退路。

“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竟敢在鼎盛药堂耍威风？今日就让你们知道黄虎帮的厉害！给我上，做了他们，把他们的尸体挂在城墙上示众！”

一干恶汉中，一名头领冷笑一声，大声下了命令。

顿时，众恶汉狰狞笑着，纷纷抽出腰间锋利的刀剑，挥舞着朝聂小环和紫尘冲来。

紫尘冷眼扫视着扑上来的众恶汉，心头也是吃惊，没想到这黄虎帮竟是如此的霸道凶横、肆无忌惮，仅仅是买卖的问题，就要取人性命！

眼见有三四名恶汉朝自己冲来，紫尘来不及多想太多，主动就聂小环护在后面，指诀一掐，一颗炽烈的火弹迅速出现在指诀之上，朝着冲得最快的一名恶汉一点。

那名冲得最快的恶汉只见得眼前火光一闪，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胸口就是一阵剧痛，整个人生生僵在了原地。

啪！

紫尘的火弹余势不衰，穿透了那恶汉身躯后，又将后面的墙壁轰击出了一个窟窿，方才消失不见。

这一突然变故，让现场滑稽的一静，战斗的双方都暂时停了下来。

尤其是那被火弹穿透的恶汉，更是不敢相信地低头，看到了自己胸膛上出现了一个冒着青烟的窟窿，前后通透。随即，他朝后摔倒，眼睛大睁，死在地上。

“法修……”

那恶汉摔在地上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平静，众恶汉瞬间如同被抽掉了脊椎骨一般，纷纷忌惮地看着紫尘，不由自在地步步后退的同时，手中的刀剑和发出的惊呼都微微打颤。

连聂小环也是吓了一跳，随即却是欢喜起来，紫尘是法修的话，对付这些黄虎帮的恶徒是没大问题了！

场面略僵持了片刻，忽然一声冷笑传来：“哼哼！区区一个二阶的法修，也敢在此耍威风？”

第二十七法术对决

一听这冷笑，黄虎帮众人立即士气大振，纷纷惊喜道：

“少帮主！是少帮主！”

“少帮主来了！”

“哈哈，以少帮主的实力，这小子根本不够看！”

……

这时，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黄虎帮众人自觉地朝两边一分，一名青年走了过来。

只见这青年人高马大，比黄虎帮众人足足高出一个头，他发型奇特，衣着轻浮华贵，脚下一双黄铜镶底的厚实牛皮鞋令人印象深刻。

这青年一出现，顿时有种头领的气势，而紫尘更是一下感知到了青年身上有元力气息。

“法修……”

沉了沉眉头，紫尘望着青年的目光有一丝凝重。虽然无法准确判断这青年的修为，但是紫尘能感觉到青年的元力气息比自己要浓郁，修为显然在自己之上。

“紫尘哥哥，这是黄虎帮少帮主黄永胜，为人心狠手辣。听说前些年黄虎帮迅速壮大时，他很是杀了许多人……你小心！”

注视着那黄虎帮少帮主，聂小环也是面色凝重，有些紧张，悄然向紫尘小声提醒。

紫尘点了点头。他自然不会轻敌大意的，更不用这是他第一次面临和法修对手的生死战斗。

此时，黄虎帮人多势众，那少帮主黄永胜在修为上还占优，一皱眉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