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尘作者:即墨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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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尘作者:即墨凉-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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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难喝不想喝的时候,邵旒总会眉头一皱眼一横的瞪他,詹念立马就眼一闭屏息喝下去。
  詹念怀疑邵旒这是在借机打击报复,以前邵旒喝的药也是一股子浓稠的苦味儿。詹念也会逼他喝下去。
  喝了药,小安子就会递过来邵旒亲自挑选的蜜饯。即便如此,詹念还是苦的忍不住打颤。
  “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邵旒忍不住问道。
  詹念一愣,“您,您怎么知道了?这些多嘴的御医。”詹念顿了一下,没说是是救人,编了个谎话说:“是在跟杀月族对阵的时候,不小心被暗算了。”
  邵旒在詹念身边安插了多少人,詹念心里有点数,但也不尽然。然而詹念做事滴水不漏,邵旒的人也没查出来,暂且被詹念糊弄过去了。
  可是,邵旒心里却打鼓了。
  詹念有本事做事瞒得住他了!


☆、17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总算有了着落了……= =|||
  邵旒让江自流把四安的密折都送了过来,詹念这几天好的差不多了,他就不在操心,专心处理这些事。
  詹念很是好奇,随便挑了一本来看,越往后看眉头皱的越紧,看完了扔到一边再拿别的看。
  邵旒见他这样子,拿过密折,道:“你身体刚刚复原,这些事就别操心了。”
  小安子搬来椅子让詹念坐下,詹念看了一眼邵旒,气闷道:“您来了之后就没有出门看看吗?”
  不知道是尴尬还是无话,邵旒顿了一会儿没说话,从杂乱的折子里挑挑拣拣一些整理起来。詹念奇怪的看着他。
  邵旒避无可避,道:“你一直病着,朕也没什么心情。”
  詹念在心里偷偷的开心,道:“要不,出去转转吧。这折子里写的终究不如亲眼所见。”
  邵旒允了。只是天色已晚,二人商量隔天再去。
  夜晚,詹念没有睡觉,等着邵旒熟睡之后,起身离开。他对侍卫交代了一声便出了院子。叫来枭知矣吩咐道:“四安县令叫郑先章,没记错的话是江丞相的门生。你去查查他。这个对你不难吧?”
  枭知矣有些抵触,道:“王爷给属下安排这样的事做?”
  詹念笑了笑,道:“有损你军人的尊严?”
  枭知矣沉默。
  “去吧。”詹念道:“本王身边只留会做事之人。”
  枭知矣无声无息的去了。来无声去无息,功夫高深的很,詹念对他半是放心半是忌讳。
  詹念回到院子里,就坐在藤椅上,想着郑先章这个名字,好像什么时候听过,但并不是江丞相所提,是谁呢?
  “小念。”
  邵旒的声音传来,吓了瞻念一跳。他没看见枭知矣吧?
  “您怎么醒了?”詹念起身让他坐下。
  “嗯。刚才做了个梦,惊醒了。看见你不在就出来看看。你呢,怎么也不睡?”
  詹念点亮一盏灯,拿到石桌上,道:“可能是睡的太久了,现在就不困了。”
  邵旒看了看他,似乎是看透了詹念的想法,道:“你在想郑先章的事?”
  “好像在听说过这个人,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江丞相没有说什么吗?这个人是他的门生吧。”
  “随由对这个人的印象不是很深,查了他以往的政绩都很普通,没看出什么异常的地方。为什么会把他调来四安,说实话朕也没有印象了。这些年四安也没有出过什么乱子,一直都安生的很。”
  不对啊,为什么会有一个政绩平平的人调来四安。四安县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县城,但是有着好几家银金矿采掘厂,这些都是直供于朝廷的,没有批给私人。这么重要的县城,县令怎么会让人没有印象呢?
  詹念沉思之时,眼前飘过白点,仔细一看竟然下雪了!他忙解开自己的大氅给邵旒披上:“真是粗心,这么冷的天气还让您陪在外面。进屋吧。”
  邵旒刚要推拒,却见詹念脸色忽变,眼中半是戾气半是惊恐。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便被詹念拽到身后,这时才看见有刺客袭来。
  詹念一手握住刺来的剑刃,催动内力,不顾手上的伤,连剑带人拉到了眼前。另一只手把早已解开的发带缠上了刺客的脖子。
  “谁派你来的?!”詹念的语气已经透露出此时的心情,他极度的狂暴和不耐烦。
  刺客未及开口,又见一人从左袭来,詹念眼色一寒,当即捏断眼前人的手腕。刺客咬牙未吭声。詹念反而冷笑,取他的剑与另一人对峙。
  江自流见邵旒不回宫,便暗中调了十个侍卫前去。这件事连江浣漓也不知道。这十个侍卫就住在隔壁的屋子,此时听到打斗的声音,便全部出来,包围了刺客。即便是有侍卫在,詹念也是想亲自将这个人拿下!
  邵旒拉下被俘刺客的面罩,“南疆人?”
  詹念一听,眼中寒气更甚,出手不再留情,反手直刺刺客的喉咙,却没有杀他,让侍卫将人扣住。
  詹念提剑指着刺客的左脚,逼问道:“说,谁派你来的!”剑刃上滑过的血水不知道是刺客的还是他的,而詹念一点也不在乎。他现在最想撬开刺客的嘴,知道是哪个人嫌活的太舒心要找死!
  邵旒看见那些血,心中一惊,随后竟然也有想杀了这两个人的念头了。
  刺客不说话,欲咬舌自尽,却被侍卫及时制止。
  “想死?还没这么容易!”詹念立即挑断这人的脚筋。
  看到詹念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神情,邵旒忽然想到多年前,他刑囚大皇子的时候,那时候挣扎恐惧的表情还历历在目,区区几年,他就变了这么多……这是邵旒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邵旒再次后悔将詹念带进朝廷的决定,詹念的脸上应该存着淡笑,他应该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沾世俗一点尘。而看他现在这样嗜血的表情,邵旒感觉自己都冷了。
  自从詹念远走南疆他似乎就没有再去想以往的是是非非了,可是此刻他尤其的想念那个叫詹清浅的人,想念会让人安静下来的詹清浅,想念他的宁静浅淡。
  见邵旒不说话,詹念紧张的问道:“你这怎么了?有伤到吗?”
  邵旒回神,道:“没事。”见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满是血,心下有点慌,命令侍卫道:“快去找大夫来!”
  詹念病好了,御医们就被邵旒赶回京城了。现在也没有药,只能先清洗包扎一下,看看能不能止住血。邵旒挥开小安子,亲自为詹念清理伤口。看见深及白骨的伤口,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若不是那两个刺客还有用,就真想宰了他们!
  詹念对他笑笑,安抚道:“没事,放心。”
  邵旒横了他一眼,咬牙道:“下次朕要是再被行刺,你最好滚远点!哪有人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朕钦准善亲王不必救驾。”
  见他真的生气,詹念也不敢随便说话了,又觉得自己很冤,怎么救了人家反而被骂了呢?
  大夫几乎是被架来的,在见到詹念的伤口时才闭上嘴不抱怨了。谨慎小心的处后,嘱咐道:“如果你还想要这只手,就不要碰水,更不要逞强拿东西。明天我会再来换药的。”
  大夫拿了比平时更多的诊费施施然的走了。侍卫送走了大夫,又返回来请示道:“陛下,那两名刺客如何处置?”
  詹念抢先道:“本王亲自处理。在此之前看好了,如果他们逃了,你们就提着脑袋来回话!”
  邵旒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似的笑了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拱手道:“段竟。”
  “嗯,段竟。那两名刺客就交给你了,善亲王想要知道的也是朕想要了解的,该怎么做不用朕多说吧?”
  段竟一瞬间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停了一下,然后才回道:“是。”
  “还有,今后你就跟在朕身边伺候吧。等回京了,朕会姜统领知会一声的。”
  段竟跪地谢恩后出去了。


☆、18

  詹念以为邵旒不喜欢他插手干预,便什么都没说,然而眼中的戾气却没有彻底散掉。
  邵旒自然之道他满心的不乐意,可是真的不想让他再沾那些血腥肮脏的事,便换了个说法,道:“你呀,不必事必躬亲,以后这样的小事就不要费心思自己做,交给下面人就好了。”
  詹念点头。
  见他还是有不情愿的样子,邵旒突然笑了出来,道:“小小年纪,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好像邵旒的心情比两年前更好了,笑容也多了些。
  “您比我走之前……嗯,心情更好了。”
  邵旒但笑不语。
  詹念不知道怎么会转变这么大,人都变得有些开朗了,时常对他笑,好像……好像是要感染他一样。詹念想问,但又不敢,只怕又勾起邵旒的伤心事。
  翌日,邵旒和詹念只带上段竟就出门了。
  四安的街头热热闹闹的,一股子安乐的气氛。若按照四安县的街头来看,县令一点也不像是勾结京城官员私吞矿产的不法之徒。在詹念的想法中,罔顾律法之人必定也是个不顾百姓死活之人。
  三人逛了一会儿,就随便找了一家馆子,点了几道菜坐下。
  “看了这么一会儿,如果不是有密折在,我一定不会相信郑先章会私吞矿产。”詹念说道。
  邵旒若有所思。段竟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沉默不语。
  詹念又四下看了看,忽然盯上了一个人,仔细的观望了一阵儿,惊喜的叫道:“萧先生?”
  邵旒跟着看去,那位萧先生穿着最普通的素色布衣,浑身都透着一股子病态,好像疲惫不堪,脸色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白色,几乎是透着黑。眼睛已经没有了神采,但可以看得出,这位萧先生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
  萧先生打量了一下詹念,一时没有认出来。
  “您是?”
  “萧先生,您忘了,我曾是您的学生。您教过我两年的书画还有剑法。”詹念亲切的说道。
  邵旒看到詹念的笑,眼色一沉,明显的不乐意了。
  萧先生上下打量着詹念,最后定在詹念的眼睛上,看了一会儿后,也惊喜道:“哦,是善……”
  詹念马上打断他,道:“詹念。”
  萧先生明白他的意思,然后看了看邵旒,道:“这位是?”
  “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詹念也看了邵旒一眼,看他低头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忽然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就说道:“是我喜欢的人,姓邵。我们正在出游,路径这里。”
  邵旒一时间愣住了,完全没有料到詹念会这么说。真的是吓了一跳,可是心里竟然没有反感。
  萧先生有些疑惑。皇帝不是将詹念押往京城了吗?这怎么会跟……难道只是个幌子?
  詹念为邵旒介绍道:“这位是萧奇情萧先生,在我搬出家之后教过我两年。”
  萧奇情在看到邵旒的时候,不免多注意了一下,这个人一身的贵气,绝非凡夫俗子。而且还能让詹念用如此敬重的语气说话,还是皇姓,身份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但,若真的是上位者,詹念哪来的胆子跟外人说是喜欢的人呢?而且这个人还没有反驳,这有些不寻常。
  萧奇情躬身行了礼,道:“邵先生好。”
  邵旒觉得詹念见到这个萧奇情很是欢喜,从心里有些不乐意,对萧奇情便是爱答不理的,只斜眼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当是回了。
  萧奇情毕竟给詹念当过先生,王孙贵族的派头见过不少,更何况这个人的身份有可能更为尊贵,他自然是不会介意的。倒是詹念,被久逢故人的喜悦心情所左右,一时间也没有注意邵旒那略显阴沉的脸。
  “萧先生不必客气,一起坐吧。先生当年走的干脆,让詹念很是挂念,不知先生现下高居何处?”
  萧奇情也不推拒,就坐在詹念的旁边,道:“给小念和邵谦教书的时候才是高居,现在,寻常百姓一名,何谈高居呢?”
  詹念听他落魄的语气,满是无奈,便问道:“先生可是有难处?不妨说出来,兴许我会有办法的。”
  萧奇情摇摇头。“不,没有。都是我自己选择的。”
  好像是有一段故事一样,见萧奇情不想说,詹念也不细问。随意的聊了几句,每当聊有关他的事,他总会把话岔开。詹念不好深问就随他了,之后就有人来将他叫走了。
  詹念想着萧奇情,当初是个多么意气风发的人,文韬武略皆有所长。为人又风趣亲近,潇洒的时候让人很是向往。那时候詹念还小,遇到萧奇情就想着以后也要跟这个人一样。然而教了他两年之后,忽然间就走了,走的很干脆,只给了詹念一句离开的话,任凭詹念怎么挽留都没有动摇。
  这么多年后再遇到,却像变了个人一样,虽然还是风趣亲近,可是眼中的混沌是瞒不了人的。这个人就像被圈养起来的鸟,没了飞翔的自由,整个人都颓然了。
  萧奇情走的时候,眼中的麻木几乎让詹念觉得他认错人了。难道岁月真的有这样的能力,能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大?
  吃饭完的时候,詹念突然看着邵旒,想看看他的改变,却意外的看到邵旒一脸生气的样子。
  “您是在生我的气吗?气我胡说八道?”詹念差点就忘了,他今天在萧奇情面前说的话。说完的一瞬间那种自欺欺人的甜蜜感足够他记住一辈子的了。
  邵旒没看他也没说话,继续一张冷脸甩给他看。詹念真的以为邵旒生气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大夫依然是晚上来换药,嘴里念念叨叨的着“为什么偏偏是晚上换药啊”之类的话,但检查伤口的时候却是极为仔细的。看到伤口有些不对的裂痕问道:“你用这只手干过什么?”
  詹念一愣,“什么也没动。”
  大夫却不以为然道:“一定是忘记有伤,用这只手穿衣服端饭碗了吧。”
  詹念仔细一想还真的是,只能无奈的笑道:“都是本能的动作,当然是因为一时忘记了。”
  大夫包扎的时候又紧了一点,嘱咐道:“不长好是不行的。”又嘱咐道,多吃点猪蹄之类的食物,但是避免辛辣海水食物。
  邵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生他的气,可是在他换药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看到那被黑色药膏涂抹的面目全非的手,心里的气就消了不少。然而气消了,可邵旒的架子还摆着,一直到睡觉也没有主动跟詹念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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