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若水是卯足了劲要灌醉贺华光，然后让他酒后吐真言，谁知还没把贺华光灌醉，自己就先被放倒了，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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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二天已经接近晌午了，若水才打着呵欠出了房门，而贺明正守在房门口，看见若水出房门，连忙迎了上去。
“二少爷，您起了。”贺明看着若水睡眼惺忪，随意拿手挡着阳光的样子，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心想这二少爷可真好看啊。
脱下了昨天那身华丽的女裙，卸下脸上虽不浓艳却十分淡雅、精致的妆容，若水看起来更加地干净、清新脱俗。
“恩，醒了，今天已经这么晚了吗？哥哥呢？”若水还是无精打采的，头也很晕。
“少爷在南院跟师爷讨论案件呢，可能待会儿才会过来。”贺明在心里默念一百遍老子《道德经》……
“哦，这样啊。”若水突然勾过贺明的脖子，神秘兮兮地凑了过去，“贺明啊，那个贺捕头是什么时候来的？一直都是谁在伺候啊？”
贺明此时心里痛苦万分，尽量让自己做到眼观鼻鼻观心。“有，有大半年了。是贺亮在伺候着。”
“哦。那他和我哥哥，是不是……”
贺明不明白若水的话了，抬起头来看着他，满脸的疑惑。“什么？”
“哎，真是笨啊，跟我哥哥一样笨。就是他们有没有什么暧昧啊？”若水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
“暧，暧昧？”贺明更懵了，少爷和贺捕头都是男人啊？莫非，少爷有断袖之癖？
“对啊，你难道不觉得他们很奇怪吗？就没有人去怀疑？”
“没有啊，我们哪里想得到那么多，照顾好少爷和贺捕头不就好了吗？”贺明小小声地抱怨。
“恩，说得也是。不过……”若水很祸水地笑了起来，“贺明，你脸红了哦。”
贺明被他逗得！真是，还是少爷好，这个二少爷，就会欺负人。
恰巧贺亮迎面走了过来，贺明瞬间觉得找到了救星，很欢快地朝他招手。“贺亮，过来过来。”
贺亮看着他们两人此时的姿势，和贺明红得不行的脸，知道他肯定又被二少爷戏弄了。二少爷是很好没错，但是喜欢捉弄人也是真的，常常有下人被他几句话说得恨不得钻地缝。
若水又用另一只手勾过贺亮的脖子，依然笑得神秘。“贺亮啊，是你一直都在伺候贺捕头是吧？”
“是的，二少爷，有什么问题吗？”贺亮显然比贺明镇定得多。
“没有，没有，哪会有什么问题。我只是想问你，你有没有觉得我哥哥跟贺捕头之间，有暧昧啊？”
贺亮听到这个问题也震惊了一会儿，但想到平时少爷和贺捕头相处的种种，觉得二少爷会这么问也不奇怪。
“暧昧嘛，倒是没有，但是他们的确都很在乎对方。”
若水听得笑眯/眯的，“恩，很在乎啊。那会不会是他们两个是互相喜欢的，但是他们太呆了，没有发现呢？”
贺明在一边很不服气地说：“少爷才不笨不呆呢。”
不过若水和贺亮很默契地忽视了他的抱怨。
贺亮郑重地点了下头，“我看有可能。”
“哈哈哈，我就说嘛，我怎么会看错。”若水笑着放开了被他夹着的两人，“我哥哥啊，终于是开窍了，哈哈哈！”
贺明被他笑得毛骨悚然，莫名地就打了个寒颤。而贺亮居然还跟着笑得很开心的样子。贺明觉得，少爷很可能要被二少爷给卖了。
“若水，笑什么呢？这么开心？”若善慢慢地靠近，看着若水和贺亮在开怀大笑，又看到贺明站在一旁脸色复杂，直觉就是贺明被若水给欺负了。
“啊，没，没什么。哥哥你回来啦。”若水马上收起张狂的笑，装出一付乖宝宝的样子。
“恩。怎么样，头痛吗？”
“不痛不痛。哥哥，我准备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这还用问吗？不过说起来你要是早几天到就好了，恺之刚走没多久。”
“魏哥哥，他也来过了？”若水有片刻的失神，说完话咬着嘴唇的样子很羞涩、很妩媚。
“对啊。”若善没有注意到若水突然变化的眼神和表情，又朝房间里走。“你昨天不是说从西域带了很多好东西回来，在哪儿呢？”
“哦，在房间里呢。”若水也跟着走进了房间，才想起刚才没说完的话。“哥哥可不可以让贺亮来照顾我啊？”
“贺亮？”若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若水，“可是，贺亮现在是在照顾贺捕头的啊？”
“这有什么关系吗？说一声不就好了。”若水故意表现得很无所谓。
老实说这倒真不算什么，确实也只是一句话的事而已。但是，贺亮把贺捕头照顾得很好，他也是最了解贺捕头性情的人，若是突然又换掉，只怕贺捕头会不习惯。
若水看着若善为难、犹豫的样子，心里登时不爽了。什么嘛，还是亲哥哥呢，现在只不过要一个贺亮而已，居然就这么犹豫。这还没跟人家有什么呢，就这么护着他了，要是以后真成了，那还不定会怎样呢。哼哼，我要是不整下你，我就不是贺若水。
若水心里虽然想了很多，但面上还是一派单纯、无辜。
若善犯难了。这可是自己的亲弟弟啊，一直都护着自己、照顾着自己的亲弟弟，现在他只不过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自己居然都不能满足他。但是贺捕头……
“那这样，你看我让贺明来照顾你怎么样？”若善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我不要，就要贺亮，就要贺亮。”若水干脆耍赖，心里把自己这个重色轻弟的哥哥唾弃了一百遍。
“你……怎么这么任性？”若善无奈了，弟弟向来不会跟自己争什么、不会跟自己任性，也正由于这点，才让他很多时候都觉得其实若水才是哥哥，而自己是弟弟。
对于这个，若水只说“因为我们是兄弟，是一家人”。多好的弟弟啊，这么好的家人上哪儿找去？！
听他这么说后，若善就尽量对他好，给他所有他想要的——当然了，若水想要的也不多。
“贺捕头。”正摇摆不定的若善听到外面传来贺明和贺亮整齐的声音，不由地看着那扇关着的门，脸又红了。
这些反应当然都被若水清楚地看在眼里，他觉得自己的哥哥可能很希望贺捕头会问上几个关于他的问题，或者是走进来，而且他现在这么害羞的样子真的是太可爱了。
“恩。”贺华光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脚步声越来越小。若水看着自家哥哥的脸色暗淡了下去，隐隐有些失落。
不是吧，这么夸张？若水惊异了。
“哥哥，哥哥？”
“啊？哦。那个，我，我让海叔，去跟贺捕头说下吧。”若善收起失望的神色，故作平静。
“他就住隔壁嘛，哥哥你走过去说下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去麻烦海叔？”
“恩，说，说得也是哈。那我去了。”若善站起身，朝外走去，完全没看到若水脸上算计的笑容。
若善站在贺华光房间的门外，始终鼓不起勇气敲响房门。昨天被若水那样说过之后，两人心里都挺别扭的。
贺明和贺亮不解地看着站在门口雕像一样的少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从对方眼里看到的却都是茫然。
“少爷，你找贺捕头有什么事吗？刚才他回房了。”贺明好心提醒。
若善却怕他的话被贺华光给听到，压低了声音说：“没，没什么的。你们不用管我。”
贺明和贺亮回头就看到若水抱着胸靠在若善房间的门口，笑得很痞。若水把他们俩都招到自己身边，用只有他们三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哥哥要去找贺捕头，你们别管他了，看好戏吧。”
贺亮恍然大悟，贺明忐忑不安，那种少爷要被二少爷给卖了的感觉又来了。
贺华光走出房间时，就看到若善直直地站在自己房门口，表情复杂。“大人，怎么了？”
若善看到贺华光走出来脸就开始红了，一时紧张得说话都结巴了，“那个，那个……若水他，他……”
贺华光还站在门里，所以没看到靠在隔壁房间门边的若水，还以为是他出什么事了。“贺公子他怎么了吗？”
“啊，不，不是。是他……他想让贺亮去伺候他，我，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贺华光听他说完话，莫明地松了口气，“就这个啊，没问题啊。”
若善猜不透他到底怎么想的，“那，那你会不会觉得不习惯啊？”
“我没关系的，再从西院找个人过来就行了。”贺华光和若善说完这些，才猛然间觉得有些尴尬，“我，我要去看看那些捕快训练得怎么样了。大人，还有事吗？”
“哦，没，没了。贺捕头请便。”
若善让开身，贺华光这才走了出来。看到站在另一边的三个人，贺华光冲他们点了下头，走了。
看热闹的三个人自然把若善此刻的神情看在了眼里，两个笑得诡异，一个仍然纯良。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捉虫，今天就改到这里，明天改1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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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根据我的观察嘛，我们应该要帮我哥哥一把，不然他和贺捕头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会明白他们的心。”若水摸着下巴，故作深沉地说。
“为什么一定要让少爷和贺捕头在一起？”贺明表示了他的疑惑。
若水和贺亮同时白了他一眼，表示了他们的不屑。
“当然是因为少爷和贺捕头两情相悦啊。”贺亮好心解释。
“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是两情相悦的？”贺明再次表示了他的疑惑。
“当然是因为……”贺亮也觉得好像是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一时语塞，看向若水求助。
“你们的二少爷我是会看错的吗？”若水对他们的怀疑表示很不满，“不过呢，确实需要确认一下他们的感情。恩，让我想想要怎么做。”
若水改为托着腮，沉思。
直接去问哥哥或者贺捕头？
不行。那两个呆子要是能够问出来那他们早就该知道了，也不用想办法让他们明白了。
找人假扮恶人劫持哥哥？
不行。那些人搞不好就会被贺捕头打得落花流水，万一不小心再伤着哥哥了，那就太不值当了。
让人给哥哥表白，看贺捕头会不会吃醋？
不行。自己那天说过吃醋之后他们两个显然都在有意无意地躲避对方，这招极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给两人下药，然后丢到一个房间里，接着就……？
若水抖了一下，我真是有当流氓的潜质，居然连这么下三滥的招数都想出来了。
……
……
“啊，烦死了！”若水抓了下自己的头发，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没办法，居然没办法！这太不正常了。
“算了，我先和哥哥回家几天，你们看看哥哥走了以后贺捕头有什么反应，我们再做打算。好了，就这样吧。”
若水说完就出去找若善了。
而这场感情的确认最终在若水的犹豫不决下夭折了。
若水跟若善说了一起回家的事，若善想到自己确实也已经很久不曾回家了，于是答应在冬至时用过午膳之后和若水一起回家。
冬至这天天气是很不错的，风和日丽，倒也不是很冷。
中午时厨子炖了大锅的羊肉，还煮了饺子，热腾腾的，吃到肚子里满是温暖。
“来来来，贺捕头，这是我从西域带回来的烧刀子，烈得很呢。他们酒量太小，要跟你喝才有意思。来，满上，满上。”若水满脸堆笑地给贺华光倒酒。
“贺公子下午不是还要赶路吗？现在喝酒不要紧的？”贺华光倒是有些担心。
“不要紧啦。来，若水先干为敬。”若水说完把一大杯酒直接倒进了喉咙里，喝完还抹了抹嘴，意犹未尽的样子。
贺华光也跟着将酒一饮而尽。
若水又举杯，“平时哥哥在这里多谢贺捕头的照顾了，若水代家中二老向你致谢。”
贺华光听着他郑重的语气，突然就想到魏恺之曾经说过的话，他也曾说过谢谢自己照顾若善。看来，他们都是把若善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人。“贺公子言重了，大人哪是时时刻刻需要人照顾的，反而是大人对我照顾有加。”
“呵呵，呵呵……”若水好像是喝醉了，两颊红红的傻笑。
“若水，若水，你不要紧吧？”坐在若水旁边的若善看他这样，以为他又喝多了，急忙拉了拉他的袖子，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若水听了若善的话，看了他一眼，又慢慢地坐到了凳子上，抓着若善的手。“哥哥……我，我没醉啊。”
不知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今天的若水有些不同寻常。但是他喝醉后呆呆傻傻的模样却是依旧美丽，甚至添了些妩媚和妖娆。
“你……”若善握紧了若水抓着他的手，发现他手心里全是汗，冰凉冰凉的。若善探手试了下若水额头的温度，是正常的。“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手这么凉？”
“哥哥……”若水干脆靠在了若善的肩膀上，眯着眼睛，快要睡着了。
“到底怎么了？贺亮！”
“诶，我在这儿呢。”贺亮正吃得欢呢，被若善一叫就马上从另一桌跑了过来，“二少爷一直好好的啊。”
“哥哥，扶我回房间。”若水呢喃似的说出这句话。
若善本就瘦弱，显然不可能独自将若水扶回房，于是贺华光就主动地伸过了手，帮着若善带若水回房。
“若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若善将若水放在床上，很关切地问。
“不要，哥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
“住口！”若善鲜少发火，更是几乎没有对若水凶过，就连重话都不舍得说，现在听到他这样的话，火气不由地往上窜。“说什么呢。你还这么年轻，尽乱讲。”
“呵呵，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若水又握住若善的手，眼神中满是眷恋和依赖。
“哎……累了就睡一会儿，走的时候我叫你。”若善轻抚着若水的头发，像哄小孩儿一样。
若水果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睡梦中仍然抓着若善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