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世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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槛世奢靡-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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槛世奢靡
    作者:娜苍如

    爱是空,
    是似醉如痴的涌动,
    可曾记得爱?
    可曾记得罪?
    地球幽幽运转,四十五亿年的光阴,人类历经多次文明兴衰,第四次太阳纪的人类由于罪恶多端,遭神惩罚,本应尽毁于洪水之中,然而天地间的四大神兽却先得天机,将一些善人谴于喜马拉雅山,逃过一劫,却也因此而被罚陨落红尘,转世轮回……
    今生,他们身份各异,却均难逃这情毒之灭……
    
    一个是中国最大帮派豹军的青龙堂副堂主左手,多年的权利争夺使他成为了诡计多端的禽兽;
    一个是从小在寺庙长大不谙世事的小和尚右手,因其绝色美貌堕入爱恨交织的奢靡俗世之中……

    第一章 烟梅蜕崩槛世梦 烽火暗动惊伤城上
    第一章 烟梅蜕崩槛世梦 烽火暗动惊伤城下
    第二章 玉花与佛婆娑事 兰舟春忆随旦生上
    第二章 玉花与佛婆娑事 兰舟春忆随旦生下
    第三章 黄泉归来牡丹鬼 花颜无改朱面兽上
    第三章 黄泉归来牡丹鬼 花颜无改朱面兽下
    第四章 囚岛真武鲁直灵 惊鸟白虎沧然涕上
    第四章 囚岛真武鲁直灵 惊鸟白虎沧然涕下
    第五章 雨色十日滴一晚 城暗月皎若上隐上
    第五章 雨色十日滴一晚 城暗月皎若上隐下
    第六章 龙旗幢幡晓风残 霎时繁梦醒人间上
    第六章 君心遭弃晓风残 霎时繁梦醒人间下
    第七章 襄王贪慕倚红翠 神女无姻破阵子上
    第七章 襄王贪慕倚红翠 神女无姻破阵子下
    第八章 栖霞品茶铿锵况 黄昏一梦亥时知上
    第八章 栖霞品茶铿锵况 黄昏一梦亥时知下
    第九章 道林如晦桃花血 太颠宝贝清昼驰上
    第九章 道林如晦桃花血 太颠宝贝清昼驰下
    第十章 爱负彪炳千古罪 误女终身不可名上
    第十章 爱负彪炳千古罪 误女终身不可名下
    十一章 魂兮归来雪缤纷 怊怅恐失上邪公上
    十一章 魂兮归来雪缤纷 怊怅恐失上邪公下
    十二章 众女覆堤自食苦 假道慈禧东北饿上
    十二章 众女覆堤自食苦 假道慈禧东北饿下
    十三章 霏霏俗身冥河漾 绵绵清梦雾中贪上
    十三章 霏霏俗身冥河漾 绵绵清梦雾中贪下
    十四章 雪螺夜莺冬月岗 高山流水断头歌上
    十四章 雪螺夜莺冬月岗 高山流水断头歌下
    十五章 霜雪折花宿沐暖 昨日朝露浅笑姬上
    十五章 霜雪折花宿沐暖 昨日朝露浅笑姬下
    十六章 风吟锦瑟对错极 明月终结绕指柔上
    十六章 风吟锦瑟对错极 明月终结绕指柔下
    十七章 总角锁喉血蔷薇 断翼残阳延年伤上
    十七章 总角锁喉血蔷薇 断翼残阳延年伤下
    十八章 过去之事不可变 瀚海狂心怒梦中上
    十八章 过去之事不可变 瀚海狂心怒梦中下
    十九章 公子酝葬骅骝咽 残霞风动槛世居上
    十九章 公子酝葬骅骝咽 残霞风动槛世居下
    二十章 纵马江湖单匹饮 穿南越北水过寒上
    二十章 纵马江湖单匹饮 穿南越北水过寒下
    二十一章 苑泊从来皆秘窗 桃溪逝虹浮烟羁

第一章 烟梅蜕崩槛世梦 烽火暗动惊伤城上
更新时间2010…10…1 3:48:46  字数:8600

 早初的天光,我们称作“朝霞”,它从东方迤俪到西方的一刹那,是最美好的。然而从北方吹来的颗颗沙砾,逐渐充实扩大成沙尘,多少令北京的天空多了几分灰。就这么半刻间的功夫吧,朝阳缓慢而又不那么扎眼的将灰茫茫一片的天空映出颜色时,阴影的对白便越发浓烈了。它反射在蓝色车窗上,白色阳台窗上,反而比真实的朝霞更有颜色,这种荒谬的美早已使人习以为常,不觉惊慌,不具备鉴赏之力了。
  当天光的阴影弥漫了街道,就已引得四面八方人的声音络绎不绝了。北京王府井周围有的是人,如卷帙浩繁的一本书,四处都是人。他们形态各异的绵狂着。
  乞丐在地下人行道中乞讨,目光中散漫了一切的漠视与辛酸;刚开张的餐点铺,一桌从陕西来的打工者道:
  “老板,来五碗豆浆,五根油条。”
  女服务员喊道:“来啦来啦。”便预先抓了从筲箕里抓里一把筷子“啪”一声扔桌上任君挑择去;那些卖糖葫芦的小贩,一边骑着三轮车一边走街窜巷,一边一点儿一点儿的看天亮。这般一路行来,路边那些皇城根底下古老的,沧桑的断壁残垣便尽收眼底了,这些死物遗物就那么赤坦坦的裸,仿佛要永恒的走出来,存在着,留做时空的纪念。死物到底要比人好一些,禁得住折炼一些。本来么,人类从出生到死亡,就那么一瞬间就万事皆过了,谁又知什么是永恒?不过梦天梦地,糊涂了一生。
  城市愈加的逐渐热闹,又听得几声“乌拉乌拉”的鸣笛声,两排军用摩托车,在闹市中穿行,往一个地方奔去。
  这军用摩托车共有六辆,虽然不多,但彼此左右对称,很有些架势。摩托车的后头,却有一辆黑色的悍马车,跟着划了过去。
  这六辆军用摩托车与这一辆悍马如此这般穿行而过,半分钟便模糊无踪了,想来这天怕是不寻常了,惶惶碌碌的。
  餐点铺上吃着豆浆油条的陕西客也不禁奇道:“这大清早的,车也未堵,这辆黑色长车竟用军车来开道,这般气势盛,车中坐的人定是了不起。这些车赶的这么急,也不知要去往何处啊?”
  旁边吃饭的一名白发苍苍的黑褂老人是个本地人,他边夹吃着泡咸菜边道:
  “你们还不知道么?最近北京城里倒是热闹呀,豹军的上邪公患了血癌,也不知何时咽气,五湖四海的豹军骨干都赶来北京看他最后一面。”
  “豹军的上邪公?可是那俗称豹子头的、文武双全的英雄人物?”这陕西客心头一惊,筷子也握歪了半边。黑褂人点头:“那可不是,除了他还有谁,别人怕他怕了一辈子,多少人盼着他死!他福也享过,罪也受过,如今终于要放下权位来咯。”这陕西客点点头道:“这豹军嘛,本来就是一个事儿帮,不过他们内部的消息可也诡秘的很,那豹子头更是“得见一面,便感幸甚”的大人物呀,我们外地人,也只能捕风捉影的晓得个一二,不比你皇城根底下的人知道得多。”
  “呵呵,我们北京人,见得多了,反而还不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不过就算是皇城根底下,打听到的消息也活脱隔一层纸,我只晓得,这豹子头一死,豹军还能不能这么威风八面,那可难说的很,镇山老虎一死,底下的猴子还不闹烘烘翻了天?”他们这样话痨了一阵,渐渐打住了话题,这两桌陌生人,又安下心去吃菜去了。
  且说这豹军又是何物呢?中国第一大帮派组织,便是了。这豹军的爪牙遍及东北,江南,巴蜀之地。它的主部名叫万事院,处在北京,其分堂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却分处上海,成都,深圳与哈尔滨。
  豹军子弟,各个都是英雄儿女,爱以军装,汉服,梅花裹身,要知道梅花点在身上,是最出彩的图案,又及这帮子人行事颇有雅风,道上兄弟,便赐予雅帮之称。虽然这称号有些矫情,但大帮自然有大帮的作派,豹军子弟与那些街头巷尾混世摸鱼的土鳖混混自是不同,他们中的不少人都受过高等教育,实在也对得起这雅帮二字。
  在这样混乱的、浮华的大时代里,几辆摩托车带着那辆焊马,从闹市中穿过之后,又行了几里路,北京平原地带,难得有一匹山,这七辆车便“突突”开上了这匹山,那声音真是有些狡猾,待进了山林里的一处别墅区来,然后停了,天地间瞬间安静了下来,蒙上一种温暾而又唯美的气息。
  这时又下起微雨来。
  军车上的几位兵哥,急喘喘几步来到悍马车的后头,这几个硬汉毕恭毕敬的侯着:“左哥,地方到了。”像这几位兵哥,过去也是豹军子弟,后来走了正道,成了部队兵,豹军中有什么需要他们的,也会立马来帮忙,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有很明显的企图心,只因豹军弟子向来以“义”字为先,“义”是儒家五德——仁、义、礼、智、信之一,孟子的中心思想也是“义”,豹军弟子,各个都敬关公义薄云天,这“义”就是斩不断的坚硬。
  那黑色悍马车的右前车门,和后前车门便纷纷打开,两个青年子就那么推开门下了车来。从左后车门下来的男人呢,他叫弟星,生的便是天上的星光了,眉目眼梢,自有一种很邪乎的温柔态度。他看着是个后生,左手里握着一把雨伞,这伞是荧光蓝色的,伞上一只凸出的梅花,就这样卷着。
  这一阵子正是梅雨季,所以他随身携带着伞。此时见外头飘雨了,便是将伞打开,他的手势,好像昆曲的腔调,伞一打开,梅花刹时开放,他的人饶过车尾,就这么撑着伞,飘飘如仙地站在右后车门旁边,等待着车中的盖世英雄。
  另一个青年叫远泰,他的动作神情与温柔的弟星不一样,倒要犀利些,他将右后车门轻轻打开——一个高大男人,从车门里的皮椅座上钻了出来。
  这男儿那么一抬头,真当得上是色如春花,天地间恍惚的亮了。
  他的轮廓是那样的深邃,脸庞是那样的硬朗,却有一种漂亮和秀气含在其中,他的皮肤发白,脸上还有一些不干净的坑凹、雀斑——那大约是青春期时留下的痘印,看他的模样,似乎不常笑,因此他的眉毛上挑,嘴角向下。
  当他开始踏步,脖子上的一条龙型项坠的金色项链,便摇摇晃晃了起来。发出散响——丁零,丁零。他在那伞下走动着。丁零,丁零。
  他们三人身上皆穿着军装,上面绣着龙的图案。并肩往前,而弟星和远泰的目光,总是追随着这个男儿。如此这般掠过被雨淋的湿润青翠的幽幽草坪,来到了一栋漂亮美观的美式大房子前,这房子门前有一丛丛的三角梅,开得红艳艳的,一只大狼狗见得他们来了,汪汪直叫,这时一个年轻女人来开门:“哎哟,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你们来了,屋子里已齐齐聚满了人,快进去吧。”这少女秀发如丝,浅唇明笑,如绛红色的烟火,布满了明朗与绚烂,快乐的像个孩子。
  她便是万事院外八堂心腹囚白娇的养女——人称京城第一美女的玄武堂护印郭慧织,她也不过十七岁,竟出落的这般好,便叫是人见人爱。
  三男默默无语,随她进了房门,好象是为了逃雨而逃进了屋子一样——里头倒是很暗,略微有些阴沉,有许多人静候在那儿。偶尔传来话声,但是不多。
  瞧这些人,他们各个穿着军装,一本正经,来路都是很大的——豹军组织中的各个头目们都来了。豹军固为雅帮,但是人嘛,总归是俗的。军中蛇龙混杂,心态各异,彼此不诚。便叫是地狱、饿鬼、畜生、人、天等五趣杂居之地,也没这儿复杂。偏他们都是熟人,正是因你熟悉了我,我熟悉了你,才终于晓得你没什么可爱,我也没什么可爱,谁也不往谁的心里钻。
  这男人一来,这帮子杂人便逐个逐个的人都来看他。一点儿也不掩饰的看,看得他体无完肤,人的眼睛若能犯罪,他早死了。
  一个老年妇女笑眯眯的度了过来,眯瞪着眼睛,嘴里道:“哎哟,我们风流俊俏的左少爷你可总算来了!我来得可比你早,这可是犯罪咯!”
  ——原来这青年男儿便是豹军中青龙堂的副堂主左手,这左手因生得英气十足,江湖中人便叫他门神——豹军的门神。而跟在他左右的,便是青龙堂护印弟星和护剑远泰。至于这老朽的妇女,瞅,她的短发是多么的干练啊,那身白衬衣和背带裤子,又是多么的不服老呀。别人见了这厮,哪敢嘲笑她老,只敢叫她一声“姐儿”。这姐儿便是万事院的心腹军师囚白娇了。
  她倒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一心扑在事业上,以致得家庭不是那么的幸福,几番离异,没有子女,丈夫也没了。只是谁都知道,她与那豹子头私下倒也有一腿。她外表光鲜亮丽,倔强的追求着时髦,她的眼神,表情和动作无一不颐指气使的很。至于她的内心么?那就无人可知了。既无人可知,亦无人关心。不过好在她还有亲人。远泰正是她姐姐的儿子,过继给了她当养子,而郭慧织则是她六表哥的女儿。她六表哥六表嫂又早死了。两人对她都颇为孝顺。
  她这番高声咋呼,左手还未答话,囚白娇便又再次说了:“知道左少爷忙公事去了,至于忙什么事儿,那就是左少爷自己的秘密了,说不定我们左少爷潘安再世,私事还要比公事忙,哈。”她自以为很风趣。
  左手冷笑一声:“囚姐儿,你知道别人背地里都叫你什么么?”
  囚白娇还未答话,郭慧织却巧笑道:“想来便是管家婆了,做管家婆有什么不会好?我将来长大了,也要做管家婆,就不明白左哥有什么看不起的,难道人家跟你说什么,你都得记在心里么?那可得苦了你了,远泰哥,噢?”她像个小孩子天真耍赖。远泰也只是点点头,并不说话。
  这母女从来都是最多话的,女人不学无术的叽喳虽然无什么味道,但想来也是好的。左手撇脸去,从鼻孔里嗤了一下:“长舌女,你不愧是囚姐儿教出来的,你们这两母女说出来的话,巴不得刀刀正中别人心坎,再切下来炖一锅汤,感情你们就快活了。”这长舌女乃郭慧织的江湖名号,一乃是因为郭慧织的确巧舌如簧,二来,则与郭慧织的宝器古奇蜥蜴有关。这古奇蜥蜴乃一非凡宝物,凡被那古奇蜥蜴的长舌缠住,绝难挣脱,因此这长舌女三字,江湖中人倒送了给她。
  左手不打算再理这两盏不省油的灯了,还未等她们回话,就这般,越过层层人墙走进去。中间遇到交情好的,就点点头,交情不好的,就一笑而过。
  等穿过了层层人群,到了墙边,见一张床靠在那儿,床边有输液架和药柜,大大小小的药材,瓶瓶罐罐的摆在上面,床的天顶上挂着一颗风铃——风铃?病人是最忌讳吵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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