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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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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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自己的想法,否则在办事的过程中,小安就会失去灵活性,办出来的事情,就会走样,出偏差。。。

“那还有其他的皇子们呢?他们有没有可能?”小安其实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看来看去,就只有太子与吴王在争夺。。

他看着一脸疑惑的小安,轻轻地笑道:“这个可能可以有,不过就像赌场上,有人赌庄,有人赌贤,还有些脑子一热的赌客,押在和门上了。机会是有的,但。。。”说到这里,苏三便收住了。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并不需要再说。。

其实若有有心人,从中运筹一番,这种可能也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抱有这种目的的人,无非是想让封朝的国主位上,坐着一个无能的皇帝!而事实上,太子已经是这么一个皇帝,那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呢?

赵允想做皇帝,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完完全全地掌控禁军。那些外在形势,笼络了多少官员,在外头结交哪些将军,都是假的,一旦到了关键的时刻,只有禁军,才是关键,只有禁军才可以翻盘。一切皆可不要,唯独禁军一定要拿在手里,不惜一切代价。。

赵允只要认识到了这一点,其他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好好地韬光养晦便可。。可惜赵允太功利,太注重形势,而忽略了眼皮子底下,最重要的力量。。

就像下象棋一样,你在外头,有千车万马,当头炮架得满天飞,看似胜券在握,却不知人家早就把你的士,变成了当头的卒,顶上了你致命的要害上。等你挥师回救的时候,过往早已成为往事,灰飞烟灭。。

这在历史上,并不乏先例。真正读史的人都明白,形势的转变往往就在一瞬之间,而那些只会叫的文官,外官,在武力之下,根本无所适从。。

最后的争夺战,势必只在对禁内的控制权上,谁先在这上头得了一块筹码,那谁就占住了一步先机。其实这一点,并不是什么隐藏了很深,让人难以看清的隐密道理。

以吴台铭为首的太子党,和以吴王为首的二皇子党,谁都明白这个道理,但谁都没有把这个摆到首要的位置。。。

要不然吴王就不会做出刺杀太子的阴谋之事;而吴台铭也没有必要想方设法地要压下赵允一头。

吴台铭不过是一个爱慕虚名的小老头,他心里想得是保着太子,自己做一个三朝的老相,名垂千古。以他眼前的地位,他就算想到,要把禁军牢牢地控制住,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有效的动作。他是相爷,他要是朝那方面走,会被别人掼上谋反的帽子,因此,他不敢!

吴王也不敢,因为,他不是太子,他名不正,言不顺。他太多疑,不了这个决心,下不了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决心,来行此险着。他宁愿稳扎稳打,步步蚕食,把太子一步一步地逼上绝境。

还是那句话,命运由性格决定,赵允是这么个性格,那就决定了他不会放弃现有的成果,去行这个险。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赵允放弃阳谋,要去做行刺杀赵广这样的阴谋的根本所在。。。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在发展了这些年之后,还是无法完全掌控局面。。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没有突破认知上的瓶颈,所创造出的局面也是有限,苏三看不出赵允有什么手段能改变大局。。除非他也被生生,还有可能。。

那么,在这所有这些事情中,能让杜如悔都感觉是一桩很大事情的事,会是什么事情呢?

刺杀皇帝?这个不太可能,皇帝现在死,对赵允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

仍旧是刺杀太子?可能吗?太子上回差点被刺,如早就学聪明了,就算是鱼服,四周都围着十来名侍卫,有成功的机会吗?

与其这样,还不如杀了吴台铭。。。喔,难道赵允真是要对吴台铭下手?

如果是这样,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吴台铭一死,太子就失去了对东府这块阵地的绝对控制,这对太子党的阵营来说,算得上是一次极大的打击。。。

只是,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吴台铭是太子的导师,是太子的精神支柱,是给太子出谋划策的首脑人物。没有了吴台铭,太子的阵脚势必要乱!!虽然这之后,必会有人代替吴台铭重新稳住太子党的阵脚,但重新整合资源,重新形成合力,势必还要花上许多手脚。。

而且,太子在这其中的走向,也是殊难料想的:受了这一打击!他是会一撅不振?还是会刻意奋发?

倒是会有许多变数出来,但这也只是在局部稍稍地改变了一下局面而已。表面上是赵允得了利,以迅雷之势抢占了许多‘地盘’!但皇帝千秋鼎盛,至少还有十几年好活,太子有足够的时间,来恢复元气。就算皇帝还有一二年的活头,也足够太子党们站稳脚跟,再说太子党的人,就会那么甘心受制的吗?

赵允不过就是占了一时的便宜而已!!只是对自己而言,吴台铭一死,大哥的案子,似乎会起许多变数了。。

吴台铭若死,听起来似乎是个好消息!因为,针对大哥的主力,消失了。赵允可以从容地把大哥给救出来。。。

可是苏三却不这么想。他料定吴台铭手里头,一定是有针对大哥的实证的。以吴台铭的性子,实证在他手里,他是不会轻易把这实证抛出来!他了解皇帝的心思,也不想看到太子与吴王拼个两败俱伤的场面。他要打定主意把实证抛出去,必定要有收得回来的把握,或者是被逼到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才会这么做!!因此,实证在吴台铭的手上,对赵允更多的是威摄,是挟制!可吴台铭一死,这实证便失去了控制,真是要哪个傻大胆,再把这实证揭出去,想先把苏一给治死。重新在争夺东府这块阵地上,取得一些优势,那赵允迫于形势,只怕立刻便要把苏一给处死的。。

所以说,吴台铭死,便是苏一死。。。想通了这一点,苏三再也不敢大意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领着小安,一路朝王府奔去。。

第36章,吴王府

就在苏三走进王府,坐在门下小厅里等候通报的时候。、杜如悔已经在王府内,通往内院的必经之路上晃了有好一会子了。他料定苏三的到访,田柱子绝不敢隐而不报,因此便在这必经之路上,候着田柱子。。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田柱子急步从外头走进来!

他在花丛间看到田柱急步往里走,便装着要往内院去的样子,从叉路里走出来,也往内院走去。。

“杜先生?”

“喔,田管家?”杜如悔有些意外地应道。。

“杜先生这是找王爷去吗?”

“嗯,刚才如悔想起一些事情,特地赶进来与王爷说说。。”杜如悔笑了笑道:“田管家找王爷也有事?”

“前边院子里,来了一个人,叫苏三。说是苏侍郎的弟弟。。本想打发他出去,但又怕王爷有些其他的意思,所以,进来禀报一声。。”田柱子这么说,自然是想听听杜如悔对这事的看法。。

“哦,苏侍郎的弟弟?在这风口上来,只怕是来找路子,求情的。你往里回,是极对的,但王爷只怕是不会见他的,小心挨说。。走,如悔随田管家一道去见王爷。。”

两人一齐走进内院,看见王苞正匆匆从王爷的屋子里出来。王苞微笑地对着两人拱了拱手,也不说话,侧身一让,等两人过去,便也急步离开。。

两人走进赵允书房的时候,赵允正静静地坐在书桌后想着事情,见两人进来,便笑道:“什么事儿?”

杜如悔便先一步道:“原本是有事的,不过既然王先生已经进来了,如悔也就没有事了。”

赵允品着杜如悔话里的意思,以为杜如悔后悔把事情让给王先生来办,失去了一次立功的机会,便笑了笑道:“来日方长嘛。。田柱子,你是什么事?”

田柱子忙回道:“前边来了苏一的弟弟,想见王爷。小的原本是要打发他回去的,但他又说有紧急的事情要请见王爷,小的便不敢做主了。。”

“哼,他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是想见本王为他哥子讨情罢了。不见。。以后这种事情,你自己个掂量着处置便好了。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就问不得?”赵允冷冷地道。。

田柱子忙躬身,不敢答话。杜如悔便笑了笑道:“田管家也是慎重的意思,说不定那苏三是真有什么事情!”

赵允见杜如悔也这么说,不禁有些犹豫了。想了想道:“就算他有紧急的事情,这个时候,本王也不好去见他的。杜先生,你代本王见见他,看他倒底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杜如悔应了一声,便与田柱子仍旧出来。。

田柱子一边领着杜如悔往外走,一边说道:“哎,我们做下人的难啊。不通报,快误了爷的事;通报,又要挨说。再没有一个讨好的去处。。还真是亏了杜先生直言,不然,王爷要怪我不会办差的。。”

“哪里有那么严重?王爷嘴里虽这般说,心里就未必不想你进来报。再说你办的事情多,比起那些不办事的,总归错的机会也多,这也是难免的。。。”杜如悔宽慰地道。。

“还是你们读书人知道的多,这话听起来就是顺耳。。”

“哈哈,咱们王爷不是那种看不到下人好处的人,田管家只管放心办差便可,只要是为着府里着想,王爷再不可能会怪罪于你,就算是一时间说了两句,也再不可能上心的。。”

两人一边说着这些,一边便进了头进院子的侧厅。田柱子让下人去把苏三引进来,便对杜如悔道:“杜先生先聊着,田柱子后头还有些事情,就少陪了。。”

杜如悔笑道:“田管家有事只管忙事,如悔这里见过了客人,直接去后头禀报王爷便是。。”

又候了片刻,才见一名下人,引着苏三与小安走了进来。杜如悔起身在侧厅遥遥地拱了拱手笑迎道:“苏公子别来无恙?那日在济老府里碰过面后,一直都没有机会见面,想不到,今个竟在这里见着了。。来来,请坐。。”

“原来是杜先生。宁远这厢有礼了。。”苏三嗬嗬一笑,双手一抱,一把扇子,还抱在手中。。

“来人,看茶。。”杜如悔一边叫着,一边亲热地上前拉着苏三往上头去坐。

及至手一拉住苏三,便在他的耳侧小声快速地道:“今晚,皇上鱼服出宫,吴王欲借行刺皇上之名,引吴台铭出东府,在必经之路上一举杀之。”

杜如悔的语速急快,苏三的反应速度也自不慢。杜如悔一说完,他也反应了过来,忙小声地问道:“太子呢?”

“吴王料定太子必然会暗中保护皇上。。。。嗬嗬,请坐请坐。。”杜如悔把苏三引到座位边,便松了手,自己也在边上坐了下来。

两个下人走进来,在两人的坐位中间加了几盘果品和糕点,便退到椅后侧听命,一时之间茶水也送了上来。。

“苏公子请喝茶。。。”杜如悔说罢,自己先端起茶来,轻轻地泯了一口,却并不去问苏三的来意。。

苏三极快地把刚才听到的消息消化了一遍,便已知晓了赵允的安排,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却装模作样地与杜如悔一起吃了口茶。才把今天来访的目的说了。。。

无非是询问苏一的案子,了解一些是不是有可能去看望之类的话。及至杜如悔问他还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之时,苏三自然是支支吾吾地不肯言语。。。

一场谈话,毫没有营养。苏三问杜如悔的话,杜如悔左扯右扯,话说了一筐,就是不往正点子上答;而杜如悔问苏三有什么事情,苏三也是不肯明说,左遮右掩。两人聊了一刻时辰,竟是说些武陵府的故事居多,等杜如悔再次端茶的时候,苏三便辞了出来。。

一直到辞出王府,又走出好远,小安才蒙头蒙脑地道:“三爷,小安怎么听不出来,杜先生都说了些什么啊?”

杜如悔上前拉苏三的时候,小安在后面落了几步。杜如悔声音压得低,小安从后面去看,看不到杜如悔的嘴动,也没有听到声音,自然不知道杜如悔该说的话,都早已经说完了。若是小安真能从杜如悔刚才光明正大说的那些话里听出什么,那就是怪事了。。。

“哈哈。。你啊!明面上说的,都是不相干的。该说的,杜先生上前拉我的时候,便已经说了。你在后头听不到,是正常的。若是你听到了,后头那几个小仆不也听见了?”苏三笑了笑。

小安这才恍然大悟,若是苏三不点破,他根本不知道两人在那种情形下,已经说过话了。。

苏三把小安招到近前,小声地交待了几句,然后才道:“不用急着就去找唐超,现在离天黑还有段时间,你先在街上转转,确定没人跟着了,再去。。。”

小安一迭声地应着,点着头把苏三交待的话记住,又陪着苏三走了一段,走到一处人流多的地段,闪进人群里,七拐八拐地便朝另一个方向走远了。。

第37章,赌诗会(一)

傍晚时分,冬日的最后一线阳光还没有完全泯灭在天际时,金陵城里,便亮起了点点的灯光。。。

华灯初上,意味着寒夜的开始,繁华的街道,到了这个时候,也渐渐淡去了白日的喧嚣。米店,油店,杂货铺,都已打烊收摊。只有勾栏里,戏班里,酒楼茶馆里,还灯火通明。。

但店铺里那一点点亮光,却照不到街头,更照不亮这浓浓的黑夜!寒风一吹,这几点灯光,街道上影影绰绰的,显得更加阴冷。

白天拥挤的大街,到了晚上,显得既空旷又冷清。。而黑夜,因为有了灯,显得更黑。。。。

不过,有冷清的地方,自然也就有热闹的地方!听雨楼今晚就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因为今晚在这里,有一场赌诗会要上演,几乎得到消息的才子,都钻到了这里,竟比诗会还要热闹。。。

几百名才子,因为没有邀请贴,进不去楼里,都挤在听雨楼外,不肯离去。。。

许多闻风而来的小商贩把灯笼一架,小摊一支,竟然在此做起生意来!有小吃摊,有玩艺摊,瓷器摊,吆喝声此起彼伏,都快赶上庙会时的情景了。。

一众才子,有的坐在小吃摊上边吃边聊;有的就扎堆儿站着,议论纷纷;有的干脆就在听雨楼外,找一处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买来许多酒食,高谈阔论起来。。。

他们议论的话题虽多,但聊得最热烈的,无非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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