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花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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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花名册-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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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挑一个最有利的时机逃走。不然,再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加快脚步,加快!

第 23 章 下流的逼供

此刻夜灯初上,我盯着那跳动的烛火,有些心不在焉。

自从那日“滚”了之后,两天过去了,葬月就再也没有来过。

我的体力早已经恢复,本打算趁他不注意突然袭击,也许能有一丝胜算,谁知他竟从此不露面,着实可恨!

若溪他们还在等着我,若是耽误太久,我怕他会独闯东丹。

绝对不能再等了!

窗外守着几个喽啰,我不打算惊动。

于是熄了烛火假装入睡,趁她们不注意,在她们眼前从窗户翻出去,直接窜上了房顶。

月溢清寒,冷风习习。

我站在房顶,观察整个葬月宫,我呸!这个自恋的变态,居然用自己的名字命名!

其实这两天我一直有在偷偷察看,大概推测出葬月所住的寝宫应该离我不远,但具体是哪个位置,我并没有找到。

今晚即使偷袭不到葬月,我也得把出口找出来。

虽然……我环顾四周……这很难。

脚下四处皆是泛着月华的花海,无穷无尽似乎没有尽头,让人看了便觉得绝望!

也许,机关就在这片花海之中也说不定。

随便找一处没人的地方跳下去,我捂着鼻子,慢慢靠近了那些纤妍洁白却可以使人麻醉的毒花。

微风吹过,白色花海霎时响起哗啦啦的声响,一浪接着一浪,向后翻滚着。

似乎,又掺杂着什么其他的声音。

我靠近了,侧耳倾听。

确实有些声音,像是呼吸?

拔出长剑扒拉开高高的花茎丛。

手臂一抖,长剑差点脱手而出!我退了一步,第一反应是竟是想要逃!

一身雪白的葬月,竟然坐在里面!

那种偷偷摸摸却被人逮个正着的感觉,很不爽!

可是,我找了他两天,说什么也不会在这时候退缩!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大不了就葬身在这片花海中!

干咳了一声,我重新用剑扒拉开花丛,决定先发制人:“你神经病!大半夜坐这儿想吓死人啊!”

月色很亮,他的眉目竟分外清晰。

双目轻轻阖着,头发松松垂在肩头,白皙的皮肤散着月的光华。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我拧眉看他,不住打量:这厮盘腿大坐,不是睡着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近了才发现,他的额头竟然沁出细细的汗珠!连睫毛也微微抖着,好像急于醒来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不会?!我简直要兴奋地要死!难道这家伙受了伤?太假了?难怪这两天连个鬼影都不见。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先打他一掌再说!

立刻将真气运到掌中,我提掌对着他胸口便狠狠拍了一下!

本来十成十的力度,在接触到他那并不厚重的胸口时生生消去了一半,身子一抖,我差点被自己的掌力反噬!

我……还没有坐好亲手杀死他的准备。

饶是如此,受了我这一掌之后,也只能剩下半条命。

他应该是在用内力抵抗,,虽然身体重重震了一下,却并没有倒下去。

他闭着眼,眉已经颦了起来。像是忍了半天,胸口突然便剧烈起伏,那淡色的唇被他咬的死死地,却仍然没有克制住,仍是一口鲜血喷涌出来!

好像冲破了某种禁锢,他终于可以动了,立刻捂着胸口,无声咳嗽。

鲜血染得白衣开出朵朵红花,血珠溅在洁白的花瓣上,抖了抖,无声滚落,如血色露珠。

我舒了口气,克制住心底的某种痛意,冷冷的笑:“怎么样?滋味如何?那日清早的一巴掌,只是序曲而已!要我解气,只怕早得很!”

他慢慢抬头,一时间,连星辉都黯淡了。

极黑的眸子,闪着妖异的紫,瑰丽迷人。

没有颜色的唇,因为染了血而艳丽无比。

唇瓣微微蠕动,他未等说话,便又吐出一口血来。

沿着苍白的脸滑落,凄艳的美。

闭上眼,我强迫自己笑。这个人,再也没有能力伤害我!我为什么不笑?!

努力勾起唇角,我贴近了他,居高临下的位置让我惬意万分。

伸手粗鲁撩开他的白发,露出闪着莹莹白光的耳饰。

白玉花瓣,宝石花蕊,从中吐出的细长银色,旋转着闪烁出星子般的光,若隐若现,流光溢彩。

故意将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我轻笑着:“说说看,我怎样可以出去?”

他无声合上了眼,身体有些发抖,像是体力不支,他改用手掌撑着地面。

“想跑?!”我攥着他的头发,一把将他扯到身前,“不说话,我可是要用刑了呢!”

他还是那张死人脸,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让人特别的不开心!

夜色妖娆,洁白花瓣无声吐露芬芳。

找出一块方巾捂住鼻子,袖卷清风,剑光划空,身边直径一米的花全部被我砍倒。

不是我不怜花,我只是怕中毒。

提着葬月大宫主的头发,我将他拖起来,一把扔到空地中央,恶狠狠盯着他。

“你这个变态的家伙!我现在才想起来!身为女儿国的男人,你竟然填恬不知耻到去强奸女人,你还有没有羞耻之心?!你简直是你们男人中的败类!”抓起他被我扯得乱七八糟的长发,我鄙夷道,“怎么,长了一头白毛不敢见人?憋屈久了连心理都跟着扭曲?”

他无动于衷地坐着,眉梢的汗珠倏然滚落,沿着脸侧下滑。

“你喜欢强奸人是吗?那好!像你这种败类,就该受到同等的对待!”说着便一把撕开了他的衣领。

唰啦一声,接着衣服上的绣珠哗啦啦滚落一地,蹦跳着四散,洁白的胸口立刻露出大半。

他倏地睁眼,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像是极致痛苦,仔细一看,又只是什么都没有的冷清。

我咬咬牙,一把将那破烂的白衣从肩头扒下,挂在手肘处。

他的左肩,还有被我咬伤的痕迹。手臂,也有指尖的划痕。

天气已进入秋,夜凉如水。

冷风适时吹过,他抿着唇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战,赤裸的上身激起一片细密的小疙瘩。

我冷酷地笑着:“怎么样?把你脱光了挂在大树上,你的那些仙女们,大概还没瞧过她们如神般敬仰的大宫主的裸体?到时一定很精彩!”

葬月抬起眼睛盯着我,我扬起下巴,用眼神凶巴巴的警告他,我做的出来!

“又或者……”手指划过他的乳尖,在那里骤然挺立后,又残忍按回去,“将你打包带走,随随便便扔进哪家男娼馆,我想,一定有人愿意玩弄你这样的异类……你说,好不好呢?”

想到这儿,我桀桀笑了,随手解了他的腰带:“到时,你财源广进,可不要忘了我这个恩人呐!”

他的身体因为我的动作而蓦地紧绷起来,他艰难喘息了一声,突然伸手去阻止我的动作。

我一愣,没想到他还有力气在乎这些,一巴掌将他伸过来的手打开,我冷笑:“放心!这种事,我只会跟爱的人做。”

他因为这话而屏息,眼底竟然有些惶恐不安的情绪涌动。

我歪头,指尖滑过那精致的侧脸,低头贴着他的耳畔一字一顿道;“跟你,我只觉得恶心!”

蓦地,那紫色的瞳孔骤然收缩,连苍白的脸都跟着扭曲,他极其痛苦闭了眼,手指颤抖地按住胸口,再次无法自控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我侧身一躲,避过血雨,皱眉道:“你这血也太多了点?恶不恶心啊?趁你吐死之前,快把出口告诉我,不然……”

未等我威胁完毕,他便倏然睁眼,抖着唇,费力出声:“从这里,左五,前六,右……”

我闻言立即闭嘴,虽然没有料到他会招的如此痛快,仍然仔细将那阵法走步记下。

几乎刚说完话,他便倒在地上,眼珠似有水汽氤氲,却并不清晰。

我怔怔站起身,提起手中的剑,想要刺过去。

剑身在月下泛着冷冷的光,他伏在地上,任人宰割。

剑尖直指他的颈间,他任命地闭了眼,任那白皙的肌肤缓缓渗出血痕。

手腕倏忽一抖,我蓦地收剑入鞘。

“别再让我看到你!”冷冷的,我说出这句话。

他抬头深深看了我一眼,空洞的双眸渐渐化为废墟,再也没有焦点,然后,缓缓阖上。再也不动了。

玉蟾冷清,流泻一地的白发好像天上的银河,冷冷凉凉。

白色的曼陀罗被我踩在脚下,融入花泥,失去了原本的洁白,再也回不来。

转身离开的时候,脚踝突然多了束缚,细长的指尖拉着我的靴带,他没有抬头,声音沙哑晦涩,模糊又虚无,“能不能……别走……”

我顿了脚步。

有那么一瞬间,很想用力抱住他。这样的背影,我想抱很久了……我给那个人的拒绝太多,拥抱却太少了。

我真的很想,把他当做他……

情花会让人产生幻觉,也许是真的。

我没有说话。

这样静静站立了许久,直到露珠凝重,花瓣不堪重负,蓦然流泪。

直到,那手指一点一点松开,黯淡的指尖,更加黯淡。

东方渐渐发白,一轮朝日冉冉升起。

黑风在花海的尽头等我,我骑上它,快马加鞭。

好像只是梦一场。

醒来。

枫树林只是普通的枫树林,没有迷障,我却不再沉迷。

背包中的水囊依旧闷热,没有泉水清凉,我却不再嫌弃。

白色曼陀罗,只应开在天上。

从来。

作者有话要说:鄙视是标题党,其实论家不下流,对不对?

第 24 章 承欢的过去

在东丹,夜温的大名无人不知。

他位居东丹左丞相之职。乐善好施,洁身自好,为人谦厚,受人景仰。他只有一位结发夫人,生有一子,名为夜瞳。十多年前,其子夜瞳因病夭折,其妻不堪丧子之痛,不久之后,郁郁而终……

这是东丹的大街小巷流传的版本,人们深信不疑。

我却知道,夜瞳没有死,他就是承欢。

夜府的规模,与慕容的柳府比起来要小得多。看得出来,夜温是一个很低调的人。

门口有两颗百年老树,正值秋季,枯叶簌簌。

白天假装路人经过这里时,我常常在想,这就是承欢长大的地方,也许,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也曾在这两棵树下挖蚂蚁,堆沙子,捉蚂蚱。

这样想着,脸上就不自觉露出微笑,心却抽痛起来。

每一人都有无忧无虑的童年。即使虚假如承欢,也一定曾像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会哭会笑。而不是后来哭笑与否,都不是出自本意。

潜入夜府的时候,我已经猜到承欢不大可能会在这里,因为这个家已经不属于他。但是,这里有他记挂的人,就是他的母亲。

夜府的房屋并不顶多,柴房更少,所以,我穿梭了几个来回便将目标锁定了一间。

古代大多数人家是点不起蜡烛的,穷人家甚至连煤油灯也舍不得用,每到入夜便老老实实就寝。

与其他下人的房间并不同,这个看似简陋的柴房,却是燃烛的。昏黄跳动的光,吸引了我的视线。

柴房门口并无一人,甚至没有想好怎样去面对承欢的母亲,我便冒冒失失的走了进去。

不大的房间,简单的摆设。一个身着粗布衣裳,却气质超脱的女人坐在房间的竹椅上。

她的腿上放着绣花的工具,却并没有拿针,静静独坐,望着燃烧的烛火。

听到声响,她立刻抬头,我亲眼见到她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期待,见到是我,又迅速黯淡,归为平静。

甚至连惊讶都没有,她淡淡望向我,用眼神询问。

她的眼睛与承欢分外相似,水光迷离、烟波缭绕,很美。

因为自己的鲁莽,我有些局促:“请问,您是承欢的母亲吗?”

她疑惑道:“承欢?”

很柔和很动听的声音,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却为什么没有人珍惜?

原来,他的母亲并不知道承欢这个名字。

我改口道:“就是夜瞳,您知道他在哪儿吗?”

女人缓缓啊了一声,眼神飘忽地看向远方,“我也好久没有看到曈曈了……”

虽然早已经料到,还是失望极了,我不甘心地追问道:“您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吗?”

女人看向我,秀气的眉拧在一起,口气有些咄咄:“你是谁?找曈曈有何目的?”

我眨了眨眼,没敢说他是我的准相公,于是道:“我是他的朋友,我叫甄臻。”

女人静静看了我半晌,才忽地垂了眼帘,柔声静气道:“哦,原来是曈曈的朋友。”

她靠着椅背,像是任何一个慈爱的长辈,微笑道:“请坐,曈曈很少有朋友的……要喝茶吗?”

找了一个木椅坐下,我忙摆手道:“不必麻烦……请问,夜瞳最近几个月,有回来过吗?”

女人揉了揉眉心,缓缓道,“让我想一想,曈曈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啊——”她长长吁了口气,看向我,“快十年了……”

十年?!我愣住,说不出话来!

十年,中间隔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即使见面,她还能认得,那个尽态极妍的男子就是她的曈曈吗?

女人的神情再次飘忽起来,与承欢如出一辙的桃花眼恍惚迷离:“想一想,日子过得还真快……算来,曈曈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了,不知道是不是还像小时候一样,总是喜欢哭……”

不知怎地,我硬邦邦地接口道:“他已经不会哭了。”

话一出口,我们都沉默了。

犹豫了很久,我才问出口:“你知道,这十年他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虽然这十年她一定也熬得很苦,虽然这样质问一个母亲有些残忍,可我忍不住。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承欢才一次次陷入苦海,任人摆布!

我甚至有些阴暗的想,如果没有这个女人,承欢就能够解脱了。

女人扭头看我,端庄微笑:“你的意思?”

我吸了口气:“夫人,我知道,您很疼您的儿子,一直以来,您也是他活下去的动力。可您知道吗?就是因为……因为您,他才不得不……”

因为想到承欢的苦,我闭了眼,语气渐渐激动:“这十年,他没有一天好过!包括此时此刻!你我在这个房间谈心喝茶,他却在不知名的角落受苦!也许是肉体的疼痛,也许是精神的侮辱,也许是你我想都想不到的苦难!你知道吗?就是因为……”

长长舒了口气,我忍住鼻酸,尽量缓和了语气:“夫人,其实,我可以救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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