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花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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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花名册-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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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为了谁而死?

皇上。

他不说我也知。如果赵飞一个人带兵上战场,不论成败与否,兵符皆攥于他手,到时他重权在握,岂不造反?

所以你请命杀敌,我知道,一定是你主动请缨。

傻瓜。

自私一点不好吗?多为我想想不行吗?什么责任什么君臣,管他作甚?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不好吗?

为什么送死?

你料到,此行你与赵飞只能有一人回来,所以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那天,你其实在与我说遗言。为什么不多说一点?为什么那么短?不够回忆,不够咀嚼,实在太短太短了……

所以,是谁设计害了你?

赵飞。

可仇人凯旋而归,就在眼前,我能做什么?不会武功,没有权势,我又能做什么?

爹爹,真的好无力。

被你宠爱的一年里,我学会了懒惰,我习惯了依赖,我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米虫。

从前,我以为我不屑与参与这世间的纷争,可如今我才知道,其实是无能。

无能解决任何事,无能分辨任何人。

他们的假面太真,他们的真面又太假。

你疼爱的女儿被耍的团团转,你怎么忍心丢下她?

你不在身边日子,那么漫长。

取出血玉,莹润剔透,如天边残阳,是你留给我的最后一丝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很久的一章,耗费了多种能量……没能及时更新,抱歉

第 71 章 分筋错骨手

这几日,我这里清静得很。

皇上疲于应付赵飞一党,已是几日未见。

本属于爹爹的兵权握在赵飞手中,大军在城外驻扎不散,不但整个皇宫人心惶惶,就连老百姓也人人自危。皇宫内禁卫军数量大批增加,我的昭仁宫也排满了护卫,日夜不休轮流守卫。

除了摇摆不定的两面派,满朝文武大体分成了两方,叶太后娘家势力和保守派占了大多数,他们坚决拥护皇上,要求赵飞马上交出兵权。支持赵飞的人虽少,奈何他重权在握,皇上一时也不能奈他何。

赵飞虽然咄咄逼人,却并没有公然犯上,只是讲出一大推道理,委婉提议,要把兵权交予和亲王慕容玠。

这等于架空皇上,假以时日慢慢吞噬叶氏势力。赵飞自己想要谋朝篡位固然不可,可慕容玠乃是先王之子,流有皇家血脉,情况就不同了。待到时机成熟,一举倾覆,定能夺取江山。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些与己无关的事情,不去想它也罢。

“主子可以答应奴婢一个请求吗?”

小桃按摩的手法真是越来越好了,我闭着眼,示意她说下去。

“主子可不可以把清儿选来伺候主子,清儿是奴婢的朋友,她很惨,前些日伺候张昭容的,张昭容去了,没有主子肯要她,现在她被安排倒泔水,一个女孩子,力气再大也是吃不消的……奴婢,不忍心……”

虚握了下手指,张昭容明媚的笑脸在我脑中闪过。

“巧了,皇上正打算多派我几个奴才,我还正愁不知道选谁好,小桃,你快去把她带来给我看看。另外,”我苦笑了一下,“皇上把小李子也送我了,以后,你们俩儿倒是能经常见面了。”

清儿,刚听到这个名字时,我以为对方一定是个清秀细弱的姑娘,结果……出人意料的,呃,健康。

小麦色的皮肤,黝黑的头发,憨厚的嘴唇,乌溜溜的大眼睛,身材比一般女孩都要高大,看起来很有活力。

而这长相,竟让我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她在我面前大咧咧地跪下,嗓门嘹亮爽朗:“奴婢给柳贵妃请安!”

我想起性格直爽的张昭容,这性子倒真是般配。

“嗯,”我笑着点点头,“以后就跟小桃一样,别动不动就跪,看着不习惯。”

小桃贴在我耳边笑嘻嘻道:“主子,其实清儿仰慕您很久啦!”

我一愣,仰慕?我居然能被人仰慕了?不可能?

“是啊!”清儿动了动膝盖,板着身板儿在我面前端端正正地跪好,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奴婢真的仰慕您很久!”

“嘶——”,我摸摸鼻子,眯起眼睛审视着她,那黑乎乎的大圆脸上倒真有些疑似仰慕的痕迹。

“请您收清儿为徒!”

我再次愣住,未等做任何反应,便见她以赶鸭子上架之势砰砰砰磕了三个头,那声响之大,震得我手边的茶杯也跟着嗡嗡作响,吓得我心肝乱颤,差点跳起来大叫“莫要轻生”。

结果,她又抬头,眼神炯炯地看着我,那火辣辣得目光愣是将我牢牢钉在椅子上,不敢动弹。

她慷概激昂,唾沫横飞:“请您无论如何也要收下清儿,清儿会誓死效忠葵花帮,将大女人主义进行到底!”

葵花帮?不动声色地揩掉脸上不幸被喷的唾沫星子,我拧着眉搜肠刮肚。

一盏茶间后。

我拍案而起!居然才想起我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乃堂堂大帮的帮主大人是也!

葵花帮啊!大女儿帮啊!我乃帮主啊!从此刻起,我的手下就有两员大将了!真好,有小弟的感觉当真是如此美妙!

“快起快起!”思潮澎湃的我立刻觉得从丹田升上来一股浓郁的侠气,连走起路来也由原先的前前前变成了左右左,不间断晃着前进。

“好徒儿!”

我扶住清儿,眼含热泪,深情款款,愣是把她看得红光满面,眼神飘忽游移不定,类似惊吓后的魂不守舍。

“师傅!师妹!”小桃也狡兔扑之添乱,师徒三人抱成一团,可喜可贺、可口可乐。

清儿与自小入宫的小桃不同,她在民间长大,入宫尚半年不到,家里以前是开镖局的,奇闻趣事知道的多,她又说得绘声绘色,常常惹起笑声一片。

一贯清静的昭仁宫渐渐热闹了起来,到处都是清儿嘹亮的嗓门,那呷呷得爽朗笑声更是几乎震得房梁也跟着发抖。

“外面那么快活,为何要进这牢笼一样的皇宫?”我看着门外来来回回巡视的身影,呷了口茶。

清儿叹了口气,总是笑呵呵地脸上难得浮上了一层哀愁:“爹爹押镖进城,结果一队人,连人带镖一起失了踪,托镖的找上门来,赔了一大笔银子,我们镖局本是小户,这一下子便蚀了本。”

我放下茶杯,心跳骤然加速,有一瞬间的失神。

便听她又道:“我娘发了银子遣散了镖局的兄弟仆人,带着我进皇城找爹爹,谁知我娘……”

她说到这儿,便说不下去,我按着桌面,连呼吸也停了。

“我娘半路发了急病……就这么去了……我再皮实再野性,也终归是个女孩子,投奔了皇城的亲戚,他把我介绍到皇宫,也算是能糊口,不至于饿死。”

“你爹爹……长得什么样子?”一开口,才发现连声音也颤了。

清儿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像极了爹爹,没有娘的半分娇美。”

耳朵嗡嗡作响,难怪我觉得熟悉,原来,清儿就是我在茶馆遇到的那镖师的女儿,不自觉吸了口气,胸口发闷。

承欢,你做的孽。

想起那天,一身翠绿的承欢将那枚夺命的银针插入那镖师的背脊,我只是冷眼旁观。

我可以阻止,却没有这样做。

其实可以更早,我可以提醒那镖师,他已经卷入了一场阴谋,必须尽快离开。我甚至还可以派个人去保护他,可我没有。因为他在我眼中只是个陌生人,他的生死与我无关。

如果我当时能够尽一点力,眼前的这个女孩就不会失去父亲失去母亲,失去一个温暖的家。

“主子,您怎么了?脸色不好呢!”清儿闪着清澈黝黑的眼睛,大咧咧地朝我伸手,“头疼吗?奴婢给主子揉揉!”

我心虚地避开。

抓住她伸过来的手,紧紧地握着。

还是怯懦,道歉的话终说不出口。

我只能,尽力让她过得好一些。

“这样!”清儿见我满面愁容,忙不迭地哄着我,“清儿会些花拳绣腿,给主子练练,逗主子开心好吗?”

不等我开口,她便突地跳起来,身手利落地翻了个筋斗,小桃在一边哈哈笑着拍手。清儿便更加卖力,嘿嘿哈哈地耍起把式,练到兴起,硬要拉着小桃一起踢腿扎马步。

小桃开始看着好玩也跟着耍,可几下子便受不了,死活不要再玩。

清儿的武瘾显然被勾了起来,揪着小桃硬要教她“盖世武功”,奈何小桃是个没出息的,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任拉任扯就是不动。

清儿摸摸脑袋,对我咧嘴笑开了,呲出一口白牙:“主子想学盖世神功吗?”

对清儿的歉意让我无法拒绝她,我只得犹豫搪塞道:“其实我想学那什么……嗯,分筋错骨手很久了,清儿会吗?”

“会会会!”清儿一梗脖子,眼睛瞪得老大,兴奋劲儿上来,一个跟头就跳到我身边:“分筋错骨缠龙手就是擒拿术!又叫沾衣十八跌,清儿从小便学了呢!特别会!”

“主子,您那不是沉肩垂肘……这样这样,对对!”

“主子,没事儿,您使点劲儿,来来来,摔我,拧!用力拧!”

“主子,您别怕,清儿就是示范,绝对不会伤害您的……哦,我想到了,小桃你就别装死了,快来当靶子……”

……

最近,昭仁宫的柳贵妃变得很喜欢吃凤爪,据知情人透露,柳贵妃每日吃凤爪之前,都会狰狞着面目,以极其残忍的手法断其指,方才入口。

“主子,”小桃笑嘻嘻地给我捏着肩膀,“您真聪明,想到用鸡爪来识别骨骼,练习错骨手。”

清儿皱着眉,一脸的苦大仇深:“主子,您这样是没用的,要练就得实打实干,用这鸡爪子,行不通,行不通!”

“清儿!”小桃大叫了一声,抱怨道:“你就忍心拿我当活靶子?!主子疼我,才不会这样做!”

清儿掐着腰,一本正经:“我这是就事论事,为主子着想,你,吃点苦算什么?!若不是我骨头硬怕反噬到主子,哪里还轮得到你?!”

我狠狠掰断了一只凤爪,桀桀笑道:“来来来,一起消灭它!”

活靶子嘛,正好有一个现成的人选。

听说他骨质疏松,手无缚鸡之力,应该极容易搞定。

作者有话要说:嗯,三千党是也……

第 72 章 无题

捏着香酥鸡爪,我开始怀念皇上细细白白的小嫩手,那种体质那种脆度,最适合给我这种初级阶段练手用了。

正这样想着,便见清儿又絮叨道:“主子,练武可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像您这样不认真,可是什么都学不到的!”

小桃撇撇嘴,小声念叨:“姑娘家要学这些做什么?”

练武在清儿眼中是个神圣的事业,所以平时不拘小节的清儿一听这话,立刻黑了脸:“你知道什么?!我们这些弱女子更要学习武艺傍身,若不是因为手无缚鸡之力,张昭容又怎会溺毙?!”

她这话说的声音太大,毫不避讳,一言既出,包括她自己在内,我们三人皆是一愣。

清儿自知说错了话,在这宫里,随随便便提起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毕竟忌讳。

可这也提醒了我,本就对张昭容的死有所怀疑,若是别人,我可能不会过问,可张昭容是这后宫中难得一个坦荡的人,于是疑问在胸,话已出口:“清儿可知张昭容的死因?”

小桃谨慎地关紧了门窗,清儿皱着眉,面有难色,她微微摇了摇头:“奴婢那时并没有陪在张昭容身边,她是如何溺得水,奴婢也不知道。”

我了然地点点头,又问道:“那清儿可知,张昭容死前可见过什么人?”

“这个……”她想了一会儿,呐呐道,“没有什么人啊,奴婢只知道张昭容那天心情很好,一直很兴奋的样子,满脸都是笑意……”

她想了一会,挠挠头,半天才啊了一声:“她还特意吩咐我置了一套小太监的行头,说是要潜到御书房,给皇上一个惊喜的!”

“可是……”清儿抿了抿唇,郁郁道,“谁会知道,张昭容会走的那么突然……我现在还想不明白,她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掉进池子里……”

“你是说?”我拧着眉,“张昭容死前穿的应该是太监服?”

“是啊……”清儿依旧哭丧着脸,懊恼道,“我应该陪她一起去御书房的,这样张昭容就不会在去御书房的路上出意外了!”

我紧盯着她,快速问道:“张昭容的尸体打捞出来时,你可在身边?她那时穿的是什么衣服?”

好像被揭了伤疤般,清儿的眼中渐渐浮起水雾,眼珠好半天才转了一转,呆呆道:“张昭容太可怜了……发现时,身体都被泡的……奴婢那时已经难过万分,哪有心情去看张昭容穿什么样式的衣服……”

我咬着唇,狠一狠心继续道:“你没有注意,是因为死后的张昭容穿的是平时妃嫔的服饰,而不是太监服,对吗?”

清儿闻言忽地怔在哪里,半张着嘴,突然转身看向我,不敢置信道:“对啊!清儿真笨!为何没有发现,张昭容死后那身衣服根本不是离开时穿的太监服!谁给她换的吗?不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张昭容并不是在去御书房的路上出的意外,或者,那根本不是意外。

池中的锦鲤被人喂得熟了,我的影子刚在水中倒出来,便引来了一群红红的小东西,齐刷刷聚集在水面上,窜着头张着小嘴等吃的。

朝池里撒了一把鱼食,瞬间便被吃个干净。

张昭容遇害的地方便是这里,这鱼池子连着游廊,四边都是高高的护栏,一个神志清醒的人,就算再不小心,也不会无故掉下去。

我站在池边,出神得盯着池面,如果有人在背后推上一把,那么……

一只手忽地搭在我的后背:“是柳贵妃,真是巧了,妹妹也是来赏鲤的?”

我一晃神,连忙转身,便看到贤妃娴静怡然的脸,顿了一顿,我低垂了眉眼,微微笑道:“原来是贤妃姐姐,妹妹不是来赏鲤,是来吊念张昭容的。”

贤妃的脸上有片刻的失色,她微微抬手掩了面,继而秀美轻拧,哀伤道:“张昭容真是太可怜了,她还那么年轻……”

“是啊,”我叹了口气,“我与她虽谈不上知交,大家却也是共同侍奉皇上的姐妹,今日得了空,便来这看看她,希望她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想不到妹妹是如此心善之人,在这后宫实属难得,”贤妃和善地扶住了我的肩,眼睛湿润柔和,她说,“你我一见如故,不如请妹妹到我院里坐一坐,你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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