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与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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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与随-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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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道:“父皇身体还能支撑多久,为何不忍忍!他手握军权那又怎样,到时难道还怕没时间慢慢对付苏曜!”
“依苏曜应是不会说与父皇吧!”瑜王似担忧说道。
“苏曜他不说难保他手下知情的人不说!也别低估了父皇,怕是没人说却被父皇自己发觉!以父皇的脾气,知道此事你认为会如何!我怕也不能保住你!”
瑜王也是知道,如此说也只是为了想要平息些太子的怒火,却没想太子却更严厉了几分。瑜王只沉默不语,最后凛然抬头道:“要怎样便怎样吧!要如何处置本王应着就是!”
太子思索道:“这次也有将士死伤,朝中定会派些人去顶上,我设法安排我们的人进去……要保你,苏曜,苏岂不可留!没了这二人,到时父皇对母后绝不会像如今这样强势,不得不顾忌母后身后的代表的权势!”
瑜王抱拳躬身,“……有劳皇兄费心!”
太子摆摆手道:“也是为我。”

苏曜与苏岂秦岳想在军中他们应会更忙,秦岳自觉不去打扰。其实也谈不上不打扰,每日还是那样的过,只是不过问罢了。她不懂,也无需懂,但大概也明白了从瑜王要娶她到打胜仗这些事情的缘由。
笃国虽大败了,但也没有要停战的迹象,苏曜,苏岂如今仍在鼎湖。秦岳觉得“鼎湖”是个具有江湖气息的名字,她不明白一个如此市井的西部小镇为何会有拥有这样一个名字,苏曜告诉她这个名字是他小时候取的,此地本是笙国所有,却被笃国霸占而去竟改名叫“笙奴”,如此具有侮辱性!老王爷将其夺回后很生气,欲要为其取一个很威严好听的名字。有部下笑说:“小公子聪明,让小公子取个如何?”这话却被皇上听去,应予了下来,苏曜便取了这个名。秦岳疑惑问:“为什么要叫‘鼎湖’?”
苏曜道:“因为小时喜爱吃鱼,想到鼎可来煮鱼,湖内则有很多鱼。就随口说了‘鼎湖’。”
秦岳点点头,又听苏曜似思考的认真道:“为何当时我没说叫‘锅鱼’呢?”
秦岳:“……”再看了眼苏曜道:“因为不是说你聪明吗?那么小就知道‘鼎’是来煮东西的,吃一条才去买一条多麻烦,知道用湖来养着鱼吃这样才是可持续的长远打算。”
苏曜仍是认真的样子,点点头:“恩……是这样的。”

秦岳想如今在这里已三年有余,最终竟还依靠苏曜与苏岂过活,瞬间有种傍大款的感觉,真是不像话!她幻想等回京时客栈生意很好!苏岂看她一人坐在屋内正对着门口发愣,走过去坐下问道:“在想什么?”
秦岳看着苏岂道:“在想客栈生意很好!”
苏岂轻佻道:“反正都要嫁人,还用的着一个人开客栈。”
秦岳以前提及这些时总有些不自然,但见苏岂如此坦然的说着,尚苏岂毫不在意,自己还如此姿态,反不好,加之现在好像对这些已不如以前那样的敏感,平静道:“嫁人也是可以开的啊。如果那个人很穷怎么办,就算有点钱那也还是可以开的……其实为什么要嫁呢?”末句声音却很低下去。
苏岂明知秦岳的意思却笑道:“入赘怕是不行,你还是得嫁。”
秦岳看着苏岂道:“我不是说入赘!”
苏岂自顾自说道:“看来真的要加把劲啊!”
“加什么劲?”
苏岂随意道:“你不用加劲,他说与你无关。”苏曜说他娶她与她无关。
秦岳:“哦……无关。”虽然心中有些不明白。
同一日。训练士兵的校场。
苏岂看着训练的士兵道:“你不是说要主动些么?”
同样负手看着前方的苏曜云淡风轻道:“可否说我不好意思?”
苏岂:“……”
忽猛转过头盯着苏曜:“别给老子矫情!”

秦岳似乎习惯了每日黄昏时坐在驿馆内的水阁里看火烧似的天空,看流云的变幻。其实这是她小时在农村老家每天都做的,那时倒不是为了看这些浮云飘来飘去,只是每日在家门口的大树旁等着父母回家,看云只是为了消遣那等待的时间。她现在想想为什么那时有那样的耐心每日都在那里站着等着,而其实每次只要看着父母的出现在视野内便就又转回去了,从未等着父母走近过。
秦岳望着天扶了扶眼镜,低了头看着湖水映着天空一片橙红夹扎着云的些许白。秦岳揉了揉眼,摘了眼镜放入怀中,起身准备去寻苏曜与苏岂吃晚饭。
二人原来还未从军中回来。
苏曜与苏岂有时从军营回来时一身铠甲着身,正式而威严,秦岳第一次见时只觉得距离,天生贵胄,她与他们终究不是一类人。苏岂总是挂着淡淡的慵懒的笑,秦岳看着还好。而至于苏曜是淡漠的,因是主帅铠甲更是显得厚重而权势,只在那坐着就好,贵重而沉默,不容靠近。秦岳忽觉得有点难过。
苏曜与苏岂今日回来得有些晚,加之现在已渐入冬,天黑得也越发早了。到了吃饭时已是完全黑了下来。秦岳最不想的就是天黑了吧,当到了晚上时,只有些暗淡的烛光和油盏。虽然在王府时和如今在这里,所用的照明相比客栈中会多很多,但秦岳看来终是太暗了。有时秦岳真的觉得也许视力好些了,但到了这时真是对秦岳这一断定的无情否认!在夜里秦岳真的觉得自己像个睁眼瞎!而在这种情况下再与二人吃饭,秦岳真是不知道自己筷子都夹了些什么。在一次秦岳夹了块不知什么东西的时候,苏岂道:“那是块姜!”
秦岳的手顿在半空中,“……哦。”再装着平静的将那块姜放了回去。秦岳再次从那炖汤容而淡定的夹了个东西,苏岂轻笑道:“难不成想吃吃这姜?”
秦岳将那块姜夹至时前时点点头道:“恩。”然后一口一口的咬着这块辛辣的东西。
再吃完那块姜后,秦岳使劲眨了眨眼睛,认定那是她觊觎了一顿饭的红枣时,再次伸出了手。然后再一次不负大家众望的夹着块姜,怎么炖点东西放这么多姜!秦岳只得“尴尬”二字了得。
苏曜与苏岂看到秦岳将其放入碗内,秦岳道:“我爹说吃这个好!”
由此秦岳吃饭时渐渐变得如今晚一样!
秦岳正认真的扒着自己的饭,只听苏曜道:“口味清淡了?就吃你那几碟的萝卜白菜?”
“没有。”
苏岂哼笑声道:“是没有,只是最近吃得随意了。”只要身前是什么菜便就只是吃着那些个盘内的。
秦岳沉了一下轻声道:“……我眼睛不好。”
“眼睛怎么了?”苏曜淡淡问道。
秦岳抬起头道:“以前就是这样了,是自己不注意……不会成瞎子,看不见的。”
“那又怎样,又不会瞎!原来是看不清这些个东西,说就是,有什么给你就是!”苏岂笑着说道,同时起身在自己身前夹了块鱼在秦岳碗内。
秦岳笑笑,从怀里掏出眼睛道:“我戴上这个就可以看清楚些了。”
苏岂道,“这个不就是最开始看到你戴的那个物什么?原是这个作用。”
“以后便戴着吧。”苏曜说道。
秦岳盯着眼镜说道:“……还是会少戴的。”
“现在看得见我二人么?”苏岂本是戏耍着说,他想秦岳当然是看得见东西,看得见他二人,他只是想要宽慰秦岳。而秦岳当然看得见,然却听秦岳低道:“……其实看不清,一直都是。”
苏曜夹菜的手微微顿了下,默默然,离她这么近,她原来没看清他的模样。
苏岂仍是做轻松状笑道:“总知道我两长什么样子吧?”
秦岳笑道:“当然知道你们长什么样子!我看清楚过你们的……现在不清楚。白天我看得清楚些。而且我戴上这个可以把你们看的很清楚的!还有我们那里其实很多人都要戴这个才看得清的。不是天生就是这样的,只是后来自己没保护好……还有就是,其实我这种在那里应是算有点严重了的吧!”
“人挺多,那就都寻常了,没什么!”苏岂摆手道。
说道这里,秦岳迟疑了一下道:“我老家应该很多地方同你们这里不同。”又停了下,“因为太偏远了。”
苏曜忽然道:“想不想回去看看?”
秦岳无奈笑着轻声道:“反正找不到路了。”醒觉气氛,话头不对,又接连说道:“很小就出来了,记不到了!”
苏曜点点头。
告知二人一些事时,没有惊讶与评论,只坦然的听着,似无所谓的一般接受,然后记住一些在意与不在意的。秦岳觉得这样很好。
在客栈时人多,且吃得随意热闹,秦岳遇到如上的情况时,也不会有何在意。随后入夜,周侯会说些故事,赵乐会吵嚷嚷的,那样就还好些。而到这之后,晚饭之后,秦岳便不喜回房,因回到房内太过安静,而总是无所事事,有时还会胡思乱想,但却是喜静的人。这时她是很乐意看着苏曜与苏岂下盘棋,跟着在书房内个看书,或是悠闲的坐于花园的四角亭内看着二人风雅的弹琴舞剑。所以秦岳喜欢晚上找二人玩!
 

作者有话要说:




31

31、已是十二月的天气 。。。 
 
 
已是十二月的天气,冬季的风吹得干冽。这里比京中冷了不少,外界也是枯槁衰败的景象,不比京中的常年绿色。苏曜与苏岂均是去置办了冬衣,给秦岳的更是比苏曜与苏岂多裁制了几件。虽是寒冷,身上也是裹着厚厚的衣服,秦岳却不喜欢用暖炉。看着炉内橙黄的炭火,最后秦岳时常在厨房内寻着东西,将其放在炉子上烤着,惬意无忧。秦岳有时看着苏曜,想起那晚她就怎无畏的想着他,她觉得很不好,再看向苏曜时感到羞臊与些许害怕,她觉得这样太对不起苏曜了!
暮和竟还写了信寄来,问她什么时候回京,又说什么时候回来都无所谓,客栈里面什么都好,就是赵乐怎爱气着她,看着看着秦岳不由得感慨似的叹了口气。苏岂见她如此问道:“怎么了?”
秦岳皱眉沉思状道:“暮和说赵乐有天对她说他要娶她当媳妇,暮和就不太确定她对赵乐是什么样的想法,好像喜欢又不喜欢的。赵乐还跟客栈的人都说了,这让暮和很困惑很不好意思。”
苏曜道:“赵乐速度很快,效率不错。”
“是不错!可以效仿。”苏岂换了个坐姿对苏曜说道。
苏曜摇了摇头:“不好,显得脸皮太厚!”
“那你继续自己琢磨去。”
“恩。”苏曜点点头。
苏岂又对秦岳说道:“秦岳啊!我都为你着急了,他还要再琢磨琢磨。”
秦岳看着信随口道:“不急不急,慢慢琢磨就是!”
苏曜问:“……你觉得赵乐这样可好?”
“不好!年纪太小,比我都还小些。至少再等几年。”
苏岂笑意道,“你还真是不急。”
秦岳又说:“如果几年后,她们互相不喜欢了呢,那不正好,互不损失……但如果等那几年还是喜欢,还是在成了亲之后才觉得不合适……那就不好了。”
而让秦岳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半个月之后,暮和竟是又来信了。秦岳兴冲冲的找到苏曜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看战况!怎么了?”苏曜问。
“暮和说决定同赵乐成亲了,屋里面催着把婚期都订了!叫回去吃喜酒,正月十五!”秦岳很激动。
苏岂叹道:“真真太快。王爷啊!你还耐得住么?”
秦岳想到一句话,无意道:“耐得住。待长发及腰再说!”继而独自喃喃道:“我明明给暮和回了信叫她等几年再说的。”
而秦岳最终没能吃上暮和与赵乐的喜酒。

来年的一月,笃国再次挑起战事。苏曜不愿再拖拉,无论瑜王意欲何为。约战书已出,战约已下。
依旧寒冷,天色阴沉,所居处的红梅生机正好,现下只余秦岳。临行前苏岂说,打完就回去。
辉煌而空旷的大殿中,内侍急促的步子,回声空悬寂寥,更显冰凉。
“皇上!”内侍躬身,话语中明显透着紧张与畏惧。
“恩。”案前拿着本书的皇上点头答应。
内侍起身上前对皇上耳语轻说。
“……你说什么!”皇上缓慢似大力的开口,书本应着手微微颤抖。
内侍立于一旁低头道:“请皇上速做决断!”
“大逆不道!”皇上大怒,书本掷于案上的声音震彻殿内。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不止,内侍急忙上前抚拍。皇上轻手推开内侍。取出纸宣,内侍上前去磨了墨取笔递给皇上。凝神写下,折了递给内侍,定定道:“一定要快,要赶在他们之前,送至曜儿手中!”
“是!”内侍双手接过。正要离去,又听皇上唤道,“等等!”只见皇上再挥笔俯身案前再写一封,递给内侍:“朕担心……来不及了……曜儿纵然聪慧,但事无绝对。将这一封送给那名女子!还有,密切注意太子行经!”
内侍点头退下。
靠在宽大的椅内,艰难的喘着气,“来人!宣太医!”脸色渐白,嘴唇发抖。
第二日,皇上因病未上早朝。一老臣对身旁一同僚摇头叹道:“皇上这身体愈加不行了,上朝的时间也越是少了!老咯,我也老咯!”

而接下来几日,均是如此。
黄幔铺地的卧房内,空气似停滞而厚重。皇上闭眼,嗓音低沉:“都走了?”
一旁两鬓斑白的内侍道:“皇后,太子,瑜王都走远了。”
皇上点头,又是咳嗽了起来,“栋宇,扶朕起来。”
年老的栋宇将皇上从床榻上扶起,走至桌案。坐定后,一卷黑布递给栋宇虚弱的说道:“这诏书你好生收着,朕这次终是不行了。不论曜儿最终是生是死,到时就宣了吧。朕恐等不到曜儿的消息了吧,如是如此,朕撒手之后便就公之于众!”
栋宇叹息道:“那时太子和瑜王就是两个爱天天围着老奴要吃食的小孩而已,真要他们两个去那荒凉的北漠之地,永不回京?他们的错是极大的,可否至少让他们之后可以回京探望啊?”
皇上微微笑道:“栋宇你也老了,都拟好的诏书哪有可改之理?勾结笃国!竟还想害了曜儿性命……皇家寡亲缘……朕不能容他们。此番更是不许!”
栋宇哀恸道:“是啊,奴才都自称老奴了。皇上!老奴伺候了皇上一辈子,老奴十五岁就进了宫,就连先皇后那时只是个妃嫔,皇上都还未出生!可如今,皇上啊!应是皇上看着老奴死去,皇上怎么可以先行!皇上就这样走了,老奴留在这世上又还有什么意思!”
“栋宇啊!那朕就在地府你等着,你也不要来的太早了!朕到了那里,也可见道皇兄了……但若是这次曜儿出了事,朕却没有颜面去见皇兄了!”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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