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猩猩的你 (完结)作家:废柴- 第5部分

倪真当然不同意，他拜托倪亮翻译给叔叔，泰山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待在这里比较适合。

谈下来的结果，倪真差点跟叔叔吵了起来，当然的，叔叔坚持要带泰山回去家乡。而且叔叔知道了倪真与泰山的关系，直接翻脸，甚至说要告倪真等人诱拐。

倪真不认为他是诱拐，他觉得自己与泰山是两情相悦。

於是，叔叔说，他带泰山走，如果泰山认识了好女孩，以後就不会让泰山见倪真。如果泰山回去後不肯接受任何人的交往，仍然只想跟倪真在一起，他便让泰山回来找倪真。

於是，他们协议好，时间为一年。

泰山要离开时，倪真的心好像碎了，他心里有一股不安在扩张，他紧紧抱住泰山，对泰山说：「你一定要回来，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泰山好似欲言又止，最後只是让倪真紧紧抱著自己好一会儿，最後离开心，倪真还追送了好久，一直到机场为止。

一年後，泰山没回来，又一年後，泰山还是没消息。倪真缠了倪亮好久，每次倪亮回家就追问泰山的事，倪亮却避左右而言他。

终於，某一天，倪亮喝了酒，对倪真说了实话。

「泰山在哪里？你把泰山叔叔的地址给我，我去找他。」

「蛤？！」

「带走泰山的那个叔叔，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泰山……喔！詹姆士…」倪亮笑了出来：「那个…呃…詹姆士，哈哈。」

「什麽詹姆士？」

「詹姆士就是泰山啦。」倪亮不耐烦的挥手：「你一直问，有够烦的。早知道就不要联合他来耍你了。」

说完，倪亮想回到自己的房间，给倪真拉回来。

「说清楚，谁是詹姆士？」

「不是说过了，詹姆士是泰山。」倪亮不耐烦的推开倪真，想回房间睡。他只要一喝醉，满脑子想的就是睡觉。

「你说你联合詹姆士来耍我？」倪真拉著倪亮，不让他回房。

「对啊，就那个詹姆士，一直缠著我，但我真的不喜欢男人，就把你介绍给他啦。」

「你搞错人了，我不认识什麽詹姆士，我要问的是泰山，那个我们在丛林遇到的人，被猩猩养大的泰山，你快给我想起来。」倪真摇了摇倪亮，倪亮受不了的推开倪真。

「就说詹姆士跟泰山是同一个人啦，老实告诉你，泰山根本不是什麽被猩猩养大的人，是我出的主意，让詹姆士装成原始人来骗你的啦。」

「我不信，你要介绍一个人给我，干嘛这麽大费周张？」

「詹姆士本身就是个怪人，他说这样比较好玩，我也觉得好玩，就跟他一起骗你了。」

「怎麽可能，那些猩猩？那只豹？还有原始丛林？你们怎麽可能做假的。」

「因为你呆罗。」倪亮不知是否因为喝醉，笑声特大：「也只有你会上当，那哪是原始丛林，根本就是小树林，那只也不是豹，只是只大山猫。至於猩猩…你当时站这麽远看，只有一只陪詹姆士玩的那只是真的猩猩，呃…也不能说是真的猩猩啦，是穿著猩猩装的人类，其他都是猩猩木雕。」

「不可能，我们明明去了很远的地方，你还有带土著啊…」

「那些都是临时演员啦，而且我们根本没去多远，只是在附近开车打转几十圈，让你以为车子开了很久…如果你有点常识，就会看出来当地的地形植物与动物根本都不合常理。」

「常理？谁会知道猩猩应该住在哪里，不好意思，我的常识没你的那麽强。」倪真火大的问：「詹姆士在哪里？」

「他…之後你一直问我泰山的事，我也问过他要不要回来陪你，但是他不想，他说他还是喜欢我，他没办法骗他自己。」

「带我去找詹姆士，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倪真摇了摇倪亮，倪亮撑不到回房间，就在倪真的手里睡著了。

倪真火大的放手，将他老哥一个人丢在客厅。

隔天，倪亮拖著沉重的身体带著倪真出国，一整天倪真都没怎麽跟倪亮说话，显得杀气腾腾。

重新来到了那个陌生的国家，这次车子开了半小时就抵达目的地，倪亮带著倪真来到了一幢超级豪宅。豪宅的门卫认得倪亮，开门让他们进去，不一会儿，就有管家来接待他们。

倪真听不懂倪亮跟对方说什麽，只是一心期待泰山的出现。

「詹姆士不想见你。」倪亮耸肩。

「你跟他说，如果我见不到他，我不相信他就是泰山，如果要我死心，就让他出来见我。」

倪亮没有办法，将倪真的想法如实转达，过了好久，一位英俊有气质的男子出现，倪真看到他，心凉了一截。

「阿真。」倪真本来还想骗自己，那只是一个跟泰山长得相像的人，但这种独特的中文口音，他想忘也忘不掉。

「穿起衣服不就挺人模人样的，之前干嘛不穿衣服呢！」倪真眯起眼，笑容颇有杀伤力。

「对不起骗了你。」詹姆士只是短短的给了倪真这句话：「跟你在一起的那几个月，很难忘。」


「你还喜欢我哥吗？」倪真只问了詹姆士这句话。

「嗯。」詹姆士老实的点头：「我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倪亮。」

「那你为什麽肯跟我上床？」

「我以为…我能爱上你。但我发现我办不到，你越爱我，我就越愧疚，甚至做了一些事想惹你生气，但你都不生气，我只好离开。」

「你…从来都没爱过我吗？」倪真知道他不该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忍不住。

「既然我们已经分手，说以前的事没意义。」

「对你而言或许没意义，但我想知道，既然要分手，就让我死心得彻底一点。」

「我其实对你…还是有点感情的。」詹姆士认真的想了一想，才说：「有时候把你当成倪亮的话…在床上会有感情。但跟你说话时，就没办法把你当成倪亮，你跟他差太多了。」

倪真叹气，他知道他跟倪亮的差别有多大。倪亮聪明又风趣，真诚又有爱心，当朋友真是一流的。反观自己，冷漠又孤僻，对人生没有热情，也没有倪亮的聪明风趣。

倪真看了倪亮，倪亮知道自己闯大祸，低著头不敢看自己的弟弟。

「其实，如果你愿意让我上的话，会更好。我无数次幻想过把倪亮压在身下的画面。」詹姆士又坦诚的说：「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很无趣也很无奈。我不想伤害你，但你真的不是我的菜。」

「你的中文有这麽流利吗？」倪真皱眉。

「我的中文很好，是倪亮教的。」讲到倪亮，詹姆士嘴角忍不住上扬。

「哥，你对我真好，让我被甩得这麽彻底。」倪真笑了，那种像松了一口气的笑容，让倪亮心疼，让詹姆士心悸。


「我不想这样，我本来希望他能爱上你的。」倪亮苦著脸。

「算了，我爱的那个人，是个跟我一样傻的泰山，不是这个自视甚高的男人，如果当时他是以这种姿态介绍给我认识，我也不见得会喜欢他。难怪有人说，人因误会而相爱，因了解而分开。」倪真看了詹姆士的住处，真的觉得自己才是个土包子，之前把泰山当原始人，想想真可笑。

「我觉得你很善良，他不爱你，是他的损失。」倪亮讲了这样的话，并没让倪真好过。

「算了啦，没差啦。」倪真拍了倪亮，表示想走了。

詹姆士看著俩人离开，有些话却欲言又止，最後，他还是说了。

「阿亮，如果倪真不再气我的话，你肯跟我交往吗？」

「那根本是两回事啊，帅哥。」倪亮起了鸡皮，他有预感詹姆士又要发动以前那种缠人的攻势。

倪真无言的看著詹姆士，他看也不看自己，只是一个劲的对自己的哥哥送秋波。

这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了。

回去之後，倪真交了新的男友，过回原来的生活。将那几个月埋进了记忆深处。

「明天陪我出门好不好？」倪亮对倪真说。

「好啊，去哪？」倪真在跑步机上边跑边问，明天他男友要出国出差，预计半个月左右才回来，他这阵子都閒著。

「就到处走走，有个朋友要从国外来，我当地陪。」

「是喔，干嘛要我也去？那个朋友是不是姓詹名姆士？」

「错，他不姓詹，但他的名字是詹姆士。」

倪真擦了汗，将跑步机给关掉，一口气从跑步机上跳下，有些站不稳。

「你干嘛不拒绝他？」

「以前出国时，大多靠他的关照，现在他要来玩，我不好意思拒绝。但我觉得你在的话，他的行为会比较收敛些。」

「如果他要强暴你，我会装作没看到的。」倪真丢了一个恶意的笑容。

「放心，你只要也在，他绝对不敢乱来。他很怕你的，哈哈。」倪亮开心的笑。

隔天凌晨，倪亮载著倪真出门接机，倪真准备了一些简单的行李，就跟著哥哥出门了。

如倪真所预料，詹姆士看到倪真时，有些惊讶。镇定的跟俩人打了声招呼，上车时，倪真坐在副驾驶座，是詹姆士本想坐的位置，詹姆士有些失落。

一路上，倪亮跟詹姆士轻松的聊著天，倪真都静静的听著，也不搭话，成了名副其实的阴沉眼镜仔，但他无所谓，他此行的目的只是当个护草使者。保护他哥的小菊花不要变成向日葵。

本来詹姆士还向倪亮说了一些挑逗的话，倪真清了清喉咙，他才收敛些。但没多久，他改用外语跟倪亮聊天，倪真这下子真的听不懂了。好在倪亮在回答詹姆士时说的是中文，所以倪真还不至於认为自己被隔离了。

这趟旅游玩得不怎麽开心，最起码倪真跟詹姆士的心情都很尴尬。只有倪亮是松了一口气的。

倪真在一路上都没怎麽跟詹姆士说话，只是在他哥哥身後紧紧的守著。模样真的像极了保镳。

最後一天，詹姆士要回去了，倪亮送詹姆士到机场，詹姆士拉了倪亮，说想跟他私底下讲一些话。倪亮不情愿的跟詹姆士过去了，在倪真视线看得到的范围内。

俩人讲了好久，倪真都有些不耐烦了，但想想反正也是最後一天，明天就不用干这种折磨人的苦活。

後来，倪亮与詹姆士说得有些激动，倪亮想走，詹姆士拉著倪亮不让他走，倪亮挣扎，倪真见状，赶紧过去制止詹姆士。

倪亮一个甩身，将柔术一样将詹姆士摔在地上，詹姆士这才放手，但人也昏了过去。

倪真拍了拍詹姆士的脸，詹姆士没醒，确定詹姆士没有意识，这赶紧叫救护车。

「你要摔也找个软一点的地方摔他啊。」倪真担心的向倪亮抱怨，詹姆士的後脑著地，希望他的脑子没摔坏。

「他疯了，竟然想硬拉我上飞机。」倪亮火大。

「你什麽时候会的柔道？」倪真好奇的问。

「从他开始追我之後，我就学了。」倪亮发抖，其实他最怕的就是遇上今天这种情况。

「你也不容易啊。」倪真叹气，拍了他老哥的肩膀。


到医院作了检查，医生说有脑震盪，需留院观察。倪亮帮他办了住院手续，倪真坐计程车回到原处拿车，替倪亮将车子开回家。

隔天一大早，家里的电话响起，倪真拖了老半天才慢吞吞的去接电话。

「不好了，詹姆士失去记忆了。」倪亮在电话那头大声叫，倪真很少看到自己哥哥这麽惊慌失摸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不是吧…那…联络他家人了吗？」

「詹姆士没有家人。」倪亮说：「上回来的那些叔叔婶婶，也是他找人来演的。」

「那…医生怎麽说？」

「医生刚才替他作了检查，说脑袋没有血块，所以还查不出失忆的原因。」

「说不定是他装的，想赖定你，哈哈。」倪真轻松的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倪亮有些犹豫，然後才说：「那他为什麽要说自己是泰山，他还说他是你的情人……」

「哈，少来。」倪真说：「哪有人是这样子失忆的，听都没听过。」

「真的啦。他醒来就说他自己是泰山，是被猩猩养大的。他完全忘了詹姆士这个身分。而且他好像只会说中文了，我对他试过所有他懂的外语，但他只对中文有反应。」

「我跟你说，他一定是装的，想骗你去照顾他。我男朋友下个星期就要回来了，你别给我出乱子，自己搞定他。」倪真挂了倪亮的电话。

一个多小时後，电话又响了。

「喂！」

「阿真，詹姆士他真的怪怪的…他把衣服全脱光，一直哭著要找你…」

「你跟他说，倪真在一年前就死了，叫他到地府找我啦。」

倪真又挂掉电话。

「泰山说他不知道地府在哪里，吵著叫我带他去地府。」

「什麽泰山，叫他詹姆士，别陪他一起瞎起哄。」

「你先来一趟医院吧，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亲眼看看他现在的情况，你就知道了。」

这次是倪亮挂的电话，他不给倪真说不的机会。

倪真无奈的到浴室梳洗，清爽的来到医院。

倪真看到病床上的詹姆士，他也真的傻住了。只见詹姆士对他露出泰山式的笑容，又哭又笑的抱著自己不放。

「别演了，鼻涕都沾到我的衣服。」倪真嫌恶的想推开詹姆士，詹姆士愣愣的看著倪真。

「阿真…带我回家，你说你以後都在家里陪著我，哪里也不去…」詹姆士委屈的说：「为什麽对我好凶？」

「詹姆士，别闹了，倪亮不会上当的。」倪真推了推眼镜。「你八成想待在我家里，趁机找机会亲近倪亮吧。但接下来倪亮又要出远门了，我男朋友也要回来了，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家，只有我跟我男友，倪亮不会在，你真的要待在我家吗？」倪真又刻意加重「我家」这两个字的语气。

「我不是詹姆士，我是泰山啊…」詹姆士一脸的疑惑：「你不喜欢我了吗？你不想跟我生小宝宝了吗？」

倪真忍不住抖了一下，是气抖的：「你又想拿我当倪亮牌充气娃娃吗？不！是倪亮牌按摩棒。你别想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喔！我知道了，你不是想要按摩棒，而是装可怜，让倪亮带你回你的家，你再趁机将倪亮关在自己的家里，把他当成你的禁脔。」

「我听不懂…」詹姆士摇头，然後哭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阿真…阿真…」

「我知道了！」倪亮突然拍手大叫：「这种的是不是选择性的失忆？」

「如果我是他，我会选择忘掉泰山那段日子，而不是忘掉詹姆士的那段日子。」倪真冷静的分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