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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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胄-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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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就被关入大牢。此刻她不禁觉得让胡三一起上京根本是个错误。可是留他在绿石山,她又怕围剿的事再次发生,她远水解不了近渴。

“妹妹放心,我知道他是宋家的女婿,皇上亲封的郡马,我只是请他去和驸马做个朋友。如果两位县主思念父亲,随时可以去公主府探望郡马。”

长公主这么一说,宋舞霞突然想到之前商议的,雁翎,雀翎容貌像她,这是无法避免的,为免让旁人利用这点制造谣言,只能让京城的贵妇圈先入为主,认定她们是宋墨黛的女儿。此事宋舞霞自己操作太过扎眼,如果长公主愿意帮忙……

这事于长公主一点好处都没有,她为什么要帮我?宋舞霞不敢问,直至懿安长公主离开,她依然想不出答案。

因双胞胎午觉未醒,虽然宋舞霞急着见儿子,但为免别人怀疑,只得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差了翠羽去西月轩侯着丁立轩,顺便支会桂花,胡三被“请”去了长公主府。

打开胡三留下的地图,她慢慢浏览着,不解缘由。

虽然很想多些了解这个时代,但测量,印刷技术的不成熟,地图在这个时空是稀罕物,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大楚版本的。相比现代的地图,她手中的只能称为示意图,勉强可以分辨出国界,邻邦。“大楚,北辽,西夏,南吴……”她一个个辨认着,喃喃自语:“好像和北宋的疆域差不多,大哥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又是谁给他的?……等等,为什么这两处的墨迹不同?”

很明显,地图上“郑州”,“永平”四字是不久前才写上去的。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11章

第211章

永平对宋舞霞来说并不陌生,确切地说,她无数次从旁人口中听过这个地方,因为宋家祖籍永平,如今的宋家族长以及大多数嫡系、旁支依然居住在那里。

据传,百余年前,宋家祖先得罪了前朝皇帝,辞官后举家迁往永平,依山建宅,隐世而居。因宋舞霞的太祖父与太祖皇帝素有私交,故太祖皇帝揭竿起义后,他不顾家族的反对,带着儿子宋铭加入了统一中原的战争。

太祖父死后,宋舞霞的祖父宋铭子承父业,成了太祖皇帝的首席智囊,定都开封后更是坐上了宰相之位。

不知是宋铭忙于政务,亦或是宋家不喜族人入朝为官,卷入政治纷争,宋铭这一支虽未被逐出族谱,但与永平的关系很是疏离,几乎没有往来。至宋舞霞的父亲宋维善这代,在他自请贬为河南牧期间,两边才慢慢恢复了往来。可惜,他回京后复又坐上了宰相之位,两家的关系再次变得不咸不淡,但逢年过节会有节礼往来。

宋舞霞一直以为,当日宋清霜只是仓皇出逃,慌不择路,可从地图上看,开封,郑州,永平几乎在一直线上。如果宋清霜的目的地是千里之外的永平,那么很有可能,她在怀疑宋维德和陆博涛。

宋舞霞不解地看着“郑州”二字。在现代,郑州是交通枢纽,十分重要,可据他所知,在大楚,郑州的地位远远比不上河南府府衙所在地——陪都西京(今洛阳)。

“为什么地图特意标注了郑州?想告诉我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唤来了赵嬷嬷,问她是否知道郑州。没想到赵嬷嬷的回答居然是:她听绿荷提起过。

借着绿荷送午睡刚醒的双胞胎过来,宋舞霞稍稍试探了一下。一如往日,绿荷马上说开了:“小姐,奴婢没去过郑州,但听奴婢的兄长说,奴婢的父亲随着老爷——我是说夫人的父亲去过……”

宋舞霞刚想说她扯得太远了,就听她与有荣焉地说:“当年,苏老爷官拜提举学事司,带着家父巡视郑州的书院,父亲说,王爷曾与苏老爷秉烛夜谈……”

听到这,宋舞霞不禁与赵嬷嬷对视一眼。绿荷一向喜欢夸大其词,夜谈之事也许并不是真的,但宋维善任河南牧期间致力于教育是人尽皆知的,他很有可能真的去过郑州。可惜,这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绿荷还未出生,她知道的只有这些。不过这事让有些草木皆兵的宋舞霞不禁怀疑,宋修文娶苏四娘也许并不是偶然。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见到朝思暮想的儿子后更是抛诸脑后了。

宋舞霞在西月轩的院子里看到丁立轩时,他正和十八一样,穿着粗布衣裳,低着头站在人牙子送来的仆人间,小脸晒得通红。

原本,丁文长意识到自己和儿子都不能出现在昌平王府后,想把见面这件事作罢的,但想到他们一旦离开大楚,丁立轩一辈子再也无法见到母亲,心生愧疚。听胡三说起第二天桂花要去人牙子那里购买仆人便想到了桃代李僵的办法。

桂花得了丁七掌柜的暗示,借口让宋舞霞帮着挑人,吩咐人牙子把小童们两个一组,送入偏厅问话。

远远的,丁立轩早就看到宋舞霞了,他低着头,因为他觉得眼睛很酸,而父亲告诉他,这次他装得不像,或者出了什么纰漏,哪怕只是让旁人怀疑他家并没有家道中落,下次就再也不能看到“姨妈”了。为了下一次,他一直忍着,忍着不哭,忍着不看,忍着被烈日暴晒后的眩晕。

可他毕竟只是六岁的孩子,在房门关上的那刻,他终于忍不住了。

“主人”十八指了指门外,暗示隔墙有耳。

哭声戛然而止,他捂着嘴,硬是不让自己哭出声,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宋舞霞上前,半跪在地上,抱住儿子小小的身体,不断说着“对不起”。她心疼他,她埋怨自己让儿子经历这些,她懊恼自己一直无法兑现承诺,可所有的事情她都无能为力。她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时至今日,她能看到儿子只是源于丁文长的“恩赐”。

“轩儿,对不起”她的眼泪滴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轩儿不哭,姨妈也不哭”丁立轩用小手拍着她的背。他嘴上说不哭,却依然在抽泣。

桂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只能一边抹眼泪,一边拉住想凑上前去的双胞胎。

雁翎、雀翎早就盼着有个同龄的玩伴,如今又见心爱的姨妈在哭,她们趁着桂花不注意,撒腿跑了过去。

“丁大哥,爹爹说,就算掉了脑袋也不能哭”雁翎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手绢给丁立轩擦眼泪。

“姨妈,雀儿以后都听话,你不要哭了。”雀翎搂住宋舞霞的脖子,眼看着也要哭了。

宋舞霞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失态了,而且他们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她有太多的话想问儿子。

“轩儿乖,不哭。”她用大拇指擦着他脸上的泪痕,那略带体温的液体让她觉得烫手,灼伤了她的心。

“恩”丁立轩重重点头,用衣袖擦着脸颊,哽咽着,努力压抑着满眼的泪光。

“姨妈”双胞胎一左一右扯住宋舞霞的衣袖。

宋舞霞一下子揽住三人,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有倾斜而下的欲望。

桂花看情形不对,急忙上前,“轩儿,饿了吧,先喝点水,再吃些点心。”她送上早已备下的酸梅汤和糕点,对着宋舞霞说:“丁少爷巳时三刻就在牙行了,至今一口水都没喝过。”

炎炎夏日,六小时没水喝,宋舞霞更加心痛了,急忙放开他们,接过桂花手中的杯子,小心翼翼地喂他。

丁立轩喝了两口水,抬头看看十八,又看看桂花,见桂花递了杯子过去,把视线回到宋舞霞身上,安慰道:“姨妈别担心,出门的时候爹爹给我喝了很多水,吃了很多点心。”

“爹爹?”宋舞霞诧异,在他的印象中,丁立轩可从来不愿称呼丁文长。

“恩”丁立轩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羊皮,附在她耳边说:“姨妈,这是爹爹让我给你的,他说你一定没有好好看过。”

宋舞霞打开一看,左上角写着“开封城”,她马上联想到了胡三叫给她那份。

丁立轩又喝了两口水,看看比较陌生的桂花,继续在宋舞霞的耳边说:“爹爹让我偷偷告诉姨妈,我是亥时生的……”

“丁大哥,你和姨妈说什么悄悄话,我也要听”雀翎不满地撅嘴。

“我答应了爹爹只对姨妈一个人说,君子要信守诺言。”

“什么是君子?”雁翎好奇地问。

“先生说,君子就是品格高尚的人,只有品格高尚的人才能被别人喜欢……”

……

听着儿子一口一个“爹爹”,宋舞霞心中有些吃味,但从他的言语中知道,这些日子丁文长对儿子不错,而且值得欣慰的,他已经开始重视丁立轩的教育问题。

因为每两个人都只有一盏茶的问话时间,未免其他人怀疑,宋舞霞问了一些他的起居饮食,只能依依不舍的让他们离开。虽然当下已接近申时,可室外依旧阳光灿烂。宋舞霞生怕儿子从置了冰的房间站回院子,身体无法适应,想找个理由让人牙子把他们带走,没想到丁立轩却说,丁文长教他,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以后要去很多、很远的地方,比在院子里站着辛苦多了。

从西月轩回秋水阁的路上,宋舞霞一直在想儿子说的最后那句话,“什么是‘去很多、很远的地方’,他们要远行,还是丁文长准备让轩儿继承家业,四处行商?”

回到书房,看到那份“开封城地图”,宋舞霞因“丁家”与西城门上的标注而错愕了。

虽然她去过丁家,她也不止一次离开昌平王府,但每一次,她都坐着车子,根本不知道开封城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皇城,王府,丁家在什么位置。她也曾试图向宋修文借阅地图,未果。如今看到这张地图她似乎明白了。

整个开封城坐北朝南,皇城位于城池的东北方,昌平王府在皇城的西南方,而丁家在皇城的东南方向。当日,宋清霜带着她仓惶出城,理论上应该从最近的东门离开,至少应该是南面,可她偏偏选择了穿越大半个开封城,从离丁家最远的西城门出逃。

“西城门”宋舞霞喃喃自语,翻开了稍早之前收到的地图。很明显,郑州和永平都在开封城的西面。“可即便如此,她也可以选择离城后再改道,何苦冒险穿越城池呢?除非……除非她不得不从西城门离开……”想到这,她突然想到了丁立轩的那句话:“爹爹让我偷偷告诉姨妈,我是亥时生的。”

“亥时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亥时……”宋舞霞急忙收起地图,高声问:“绿桑,你可知道城门什么时辰开,什么时辰关闭?”

“回小姐,具体的时辰冬夏有别,一般日落关门,日出开启。不过为了方便商旅进出,南面的启夏门在寅初(凌晨…)就开了……”

绿桑的回答告诉宋舞霞,如果丁文长给她的资讯没错,那么当日很有可能有人为宋清霜开了西城门。

(sorry,临发布发现Bug,晚了,明天一定准时)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12章

第212章

虽然穿越快三年了,但宋舞霞还是不习惯一大群人围绕在身边,平日里丫鬟们都是自己干自己的分内事,除了翠羽和赵嬷嬷可以自由出入她的房间,其他轮值的丫鬟,即便是绿桑与绿荷这样的大丫鬟也只能在外间侯着,没有吩咐不能随便进屋。

此刻,因宋舞霞询问了城门开闭的时间,绿桑这才进门回禀。见主子的茶杯空了,她顺手续上,轻声问:“小姐为何突然问起这事?”

宋舞霞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绿桑不比绿荷,从来都是问一答一,不会多说一句,对别人的事也绝没有好奇心。

没得到回答,绿桑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低头说:“奴婢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如果小姐有紧要的事,奴婢差小丫鬟去前院问一下。”

这话似解释,也似掩饰,宋舞霞淡淡一笑,摇摇头,“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清凉爽口的梅子汤顺着喉咙滑下,她又饮了一口,打量着眼前的人。

她对绿桑的印象很好,如果用职场的标准,她绝对是好员工,做事尽心负责,富有团队精神,必要时也有领导才能,不怕吃亏,不怕艰苦,只可惜……

宋舞霞再次拿起茶杯喝了两口,赞叹道:“长公主送来的梅子汤果然解暑,明**再搬几坛给大嫂,请她代为送给婶娘,堂嫂那边……”她微微皱眉,“堂嫂与大嫂……我回京至今还未见过堂嫂,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梅子汤……”

绿桑知道,宋舞霞的目的并不在送梅子汤,她恭顺地立在一旁,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回答:“既然是长公主所赐,两位夫人断没有不喜欢的道理,小姐尽可差人送去,依奴婢想来,大少夫人一定会亲自上门道谢。”言下之意,如果宋舞霞想见姜氏,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可大嫂那边……”宋舞霞为难地沉吟。

从林妈妈口中,宋舞霞早就知道,在宋维德府上时,众人称宋修远嫡妻姜氏为大少夫人,苏四娘为二少夫人。宋修文过继给宋维善之后,苏四娘还未搬入昌平王府之前就急巴巴地命人称她为“夫人”,在姜氏面前颇有扬眉吐气的意味,两人的关系也就更僵了。

当然,她们不对盘也并不只是因为一个称呼。用林妈**话,苏家境况一日不如一日,她又是继室,与姜氏年纪相差甚远,且姜氏与宋修文嫡妻冯氏感情甚好。所以苏四娘进门那日,作为主持中馈的嫡长媳,姜氏摆足了大嫂的谱。至那天开始,两人一直是面和心不合的。在苏四娘妻凭夫贵,正式受封为“一品夫人”之后,她们之间只剩下了礼节性往来。

宋舞霞本就无意参合宋家女人之间的战争,所以当赵嬷嬷把这些情况转述给她听之时,她根本没放在心上。如今听绿荷说起,苏四娘的父亲曾经在提举学事司任职,她对“苏家境况一日不如一日”之说不禁产生了好奇。要知道按大楚的官职制度,负责勘察各路官学的学事使乃从四品官员,随时有可能升入六部。更何况苏父任职的京西北路是仅次于京畿路的重要行政区。

本来宋舞霞认为,她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绿桑再怎么也会说一些人人都知道的事敷衍她一下,没想到她只是凝立在一旁,并不接话,宋舞霞只得主动询问:“听说大嫂与堂嫂的关系素来一般,你可知道所为何事?”

“回小姐,奴婢不知。”绿桑不卑不亢地回答。

宋舞霞作势沉下脸,冷冷地问:“那大嫂家里的情况你总知道一些吧?”

“不知小姐想知道什么事?”

“听说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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