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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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饶命-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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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之下意识的放软了语气:“你是魏家人?”

魏溪点了点头,斟酌着问:“你是谁?如何到这里来的?”

秦衍之拿过她手中的锄头,看了看脚边的药草,道:“你懂药草?这些东西娇贵得很,它们的主人平常可不许人碰。”

魏溪不知道秦衍之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显然秦衍之也没有告诉她自己真实姓名的意思,这隐约的让她放松了防备,轻声笑了笑:“我也不懂,只是看这块地荒芜了,再不除草,里面的药材都浪费了,所以才试着自己弄了弄。”

秦衍之目光温柔:“看你柔弱得很,做不来这些粗活,我好歹会一点,让我来吧。”说罢,不容置疑的反客为主,拿起锄头一点点将杂草给挖了出来,有时候遇到强硬的,直接蹲下身发泄般连根拔除。

魏溪看得一脑袋的汗,一边担心自己的药草,一边又担心自己做了多余的事引起对方怀疑,斟酌之下,干脆进了屋,拿出红泥小炉子烧起水来。

小丫头已经将屋内的书架桌子擦拭干净,问魏溪还有什么活儿没有。魏溪检查了一遍确定屋子已经能够住人了,才道:“眼见要晌午了,你去厨房吩咐一声,让他们蒸一屉新鲜的螃蟹来,上一个八仙锅子,几碟时新菜蔬,再烫一壶清酒。说府里有贵客,让人不要乱跑。母亲什么回来了,就尽快来禀报一声。”

今日登高,二哥三哥不用说,直接带着自己的夫人跑去爬山了。孟氏在皇城里的旧人早就没有了往来,索性邀请了魏夫人与大嫂胡氏一起去了郊外别庄赏菊。如今府里也就她一个主人,也怪不得秦衍之来了都没有人阻拦。

魏溪烧了一壶水,先烫过了茶具等物,再添了一壶水后才出屋看看自己的宝贝药材们。

不得不说,经过这么多年的耳闻目染,秦衍之除草的功力——依然没有什么进步。

魏溪看着满地残骸,心疼得道:“你这是在辣手摧草吗?”

秦衍之尴尬的站在诸多残破的药草中间手足无措了好一会儿才道:“有些药草跟杂草没区别,我……分辨不出真假,就……”

魏溪要破口大骂了,没这本事你揽什么活?

“你得赔!”

“我赔,十倍的赔!”

“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啊!”

“……我只是没做过这个。回去后我找人教,下次不会弄坏它们了。”

“要有下次啊?”

秦衍之顿了顿:“我不能来?”

魏溪:“你谁呀?”

秦衍之耳朵微红,眼神闪烁:“我是魏溪的未婚夫!”

魏溪心中一跳,嘴里冷笑:“你也太会自作多情了。”

自作多情?

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是自作多情!

他秦衍之堂堂一国之君喜欢个四品女官是自作多情!!!

秦衍之一腔柔情被魏溪一句话给击得粉身碎骨,一颗爱意满满的少男心更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我……不行吗?”

“我心悦她也有错吗?”

“我没资格做她的未婚夫吗?”

魏溪: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你是皇帝啊,要不要这么脆弱?你的帝王气派呢,你的唯我独尊呢?

秦衍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他来魏家,其实只是单纯的想要来坐一坐。宫里,魏溪常去的地方除了太医院就只有朝安殿。

每一天,他只要踏入朝安殿的大门,就觉得喘不过气,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巨手掐住了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呼吸。每一时每一刻他都下意识的去寻找魏溪的身影,眼睛盯着她常坐的桌台发呆。无数次,他在政事上陷入瓶颈时总会无意识的喊出魏溪的名字,想要征询她的意见,寻求她的帮助。

可是,没有!

每一次抬头,殿中再也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每一次呼吸,再也没有萦绕在鼻尖久久不会散去的药香;

每一次呼喊,除了一群看不出神色的老臣们,再也没有她不耐烦的应答。

秦衍之孤独的伫立在荒凉的草地之中,神色孤寂,眼神脆弱,仿佛一个不小心他就会像被人抛弃的小狗一般,哭出声来。

☆、第91章

小狗一样的秦衍之被魏溪塞了几个螃蟹,又喝了半瓶黄酒,醉醺醺的被小吴子搀扶着上了马车。

嘚嘚的马蹄声中,方才还东倒西歪的皇帝慢悠悠的睁开了眼,对着虚空吩咐了声:“去查一查方才的女子是什么身份!”

奔跑中的马车陡然一轻,似乎有什么远去了。

回宫的路并不漫长,车子直接到了朝安殿偏门才停下来。寂静的宫闱中,高高的城墙下,少年天子的身形被光线拉出一条狭长的黑影,随着若有似无的脚步声消失在拐角,那影子就像惧光的小鬼一般,瞬间融入了黑暗之中。

朝安殿的耳房之内,穆瑶坐在靠窗的美人榻上,正在专心致志的穿针引线。听到门外的动静,立即放下绣绷低眉顺目的行礼。

秦衍之摆摆手,一边由着小吴子服侍他更衣,一边问:“今日有谁来过?”

穆瑶偷偷的抬头打量了一下皇帝的神色,道:“回陛下,一个时辰之前太后遣人来问过皇上的行踪。”

秦衍之挑眉:“人进来了?”

“没有!”穆瑶急切的道,“臣妾拦住了,说皇上正在午歇,不让人打扰。”

秦衍之嗯了声,隔着房内燃着的香炉赞了她一句:“今晚朕去你哪里用膳,你去准备一下。”也不看穆瑶的表情,挥手让对方退下了。

小吴子替他换了一身衣衫,秦衍之走到窗边盯着那即将完成的鸳鸯戏水图样看了看,冷笑了声:“等会把屋子里的香给换了,座椅全部重新擦拭,床上的东西都丢了换新的,也不知道她碰了哪些,脏死了。”小吴子脑袋垂得低低的应了声。

从皇帝选妃以来,四位妃子之中只有魏瑶得到了皇帝的青眼,几乎日日都陪伴在君王侧,这让穆太后喜不自胜。只要穆瑶去请安,少不得对她一番叮嘱。

比如皇上的喜好啦,皇上的忌讳啦。最最总要的是询问魏瑶的身子是否有什么不妥。

穆瑶是穆家人,穆太后说话也就比较直白了。这个不妥自然是问有没有怀孕。要知道,在宫里,怀孕里的嫔妃和没怀孕的嫔妃完全是两个待遇。更何况,皇帝还放了话,第一个诞下皇子的妃子直接封后。立后那可非同小可,立了皇后,那新出生的皇子距离太子之位还远吗?所以,别说是穆太后一心一意的盯着穆瑶的肚子,就连其他妃子也是一个个眼红口冒泡的盯着她那平坦的小腹。

隔日,听得皇帝又在穆瑶那边吃的晚膳,其他几个妃子的帕子都要搅碎了。

胡歆儿直接笑说:“我们几人之中,还是姐姐福气最好。”

王霖要笑不笑,道:“可不是!只是姐姐好歹也可怜可怜我们几个妹妹,分一点福气与我们呀!”

穆瑶心里苦,看着这满宫殿的情敌,恨不得把侍寝的真相告诉她们。

这宫里所有人都当她把皇帝迷得晕头转向,看不见其他美色。实际上,她至今还是完璧之身!

所谓的侍寝,不过是皇帝四仰八叉的霸占了整个龙床,将她这个妖娆美艳的妃子踢到床下,守着他过夜而已!

别说两人夜夜**了,皇上至今连床都没有让她上过!

每日清晨,她全身娇软无力不是因为皇帝需求无度导致她身娇体软,她姗姗来迟不是因为颠鸾倒凤夜不能寐误了请安的时辰,她轻声细语喉咙沙哑不是因为□□过度,而是因为皇帝要听摇篮曲儿,一听就是一整夜!

穆瑶觉得心好累!

她知道,这样的真相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别说她们不信了,换成了自己也绝对以为自己在说笑。

皇上又不是黄口小儿,面对着衣裳半解的美人儿投怀送抱还无动于衷?他又不是没有睡过女人,早就破了童子功了,到头来居然做起了柳下惠!

是她不够美吗?

是她不够妖娆吗?

必须不是……呃,连续‘侍寝’长达一个月的穆瑶也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了。

可哪怕她再怀疑自己的美色,也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侍寝的真相,穆太后也不行!她更不会傻兮兮的被王霖挑拨,去跟皇帝说什么雨露均沾的傻话。

若是被人捷足先登怀上了龙子,她找谁哭诉去!毕竟,皇上不碰她,不代表不会碰别的女人,对不对?

所以,在穆瑶的有意隐瞒下,她的专宠谣言还会继续在后宫之中流传。

魏溪苏醒后的日子在外人看来是极为舒适的。不单胡氏每日里琢磨着新的药膳给她补身子,就连魏夫人也不要银子似的给她的倚蔷院不停的添置东西。不过一个月,整个院子里大大小小但凡能够搬动的东西全部都替换了个遍。

魏溪如今正是身无分文的时候,看着那熟悉的物品一件件被抬了出去,从此被束之高阁或变卖或焚烧,她就心痛。

想想做魏侍诏的时候,每个月有月俸,还有和安堂的分红,魏家商铺的月红,偶尔做点药丸子卖给宫里人还可以打打牙祭,换一套胭脂水粉或者衣裳首饰。

再看看现在,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魏家出的银子?连泡杯茶,茶叶都是胡氏特意问过她的意思,去茶行定的。

魏夫人常说:“你是我的宝贝女儿,我给自己的女儿添置东西又怎么了?”

的确没怎么!她也姓魏,用自家的东西没错。问题是,如今家里不止她一个女儿家了啊!

她的上面还有三个嫂嫂啊!

“小姑心思也太细腻了!”胡氏说,“人都说穷养儿富养女。你还没出嫁,又是府里的嫡女,好东西不给你用给谁呢!你呀,就放心的装扮自己吧!”

连在家的两个哥哥也劝她别胡思乱想,隔天就变着法子给她带好吃好玩的,魏溪眼看着二嫂张氏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暗地里对魏允道:“哥哥也别尽给我买好的,你最该照顾的人是嫂嫂才对。”

魏允道:“逢年过节都该给她置的都置了,还差什么?再说了,她有嫁妆,你什么都没有。我花自己的私房给自家妹妹买东西不需要她同意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魏溪也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每次家人给她带了好吃的,她就均分了,每个院子都有。

胡氏一般笑笑就收了,她是最看得开的,大哥没在身边,她拢着魏溪这个小姑子,在婆婆跟前的日子就会好过。何况,她管家,府里什么好的都是先送到她的跟前,哪里会欠这点子东西。

张氏大多时候都是推迟几句,然后就收了。高氏最为奇怪,爱吃的才拿着,不爱吃的原样退回来。

魏溪以前也不是没给府里送过贡品。在宫里当差,好吃的东西秦衍之总是惦记着她,分她一份,她大多拿回来给魏夫人,然后魏夫人再让胡氏去分了。那时候说到底只是义女,东西怎么分,谁收了谁没受也轮不到魏溪干涉。所以,魏溪身为将军府嫡女,第一次接到高氏退回来的鲜果时,很是无语了一阵。

这些都是家里的琐事,倒也无碍。魏溪最为头疼的是,她得重新读书写字。

身为一个从出生就昏迷的重症病人,不会说话写字再正常不过了。魏溪走路倒是‘学’得快,说话也是这一个多月陆陆续续开始开口的,写字却是不行了。

因为没有人教导,一个‘孩子’是不会看书写字的。故而,这些日子魏溪都被魏夫人送去与魏棱作伴,从《三字经》开始学起。魏棱差不过三岁,说话叽叽喳喳,先生教一句,他要跟着念三四句,看着魏溪跟他一起学写字,还嫌弃魏溪的字丑,气得魏溪当场就揍了他一顿屁股。

如果只是读书习字就罢了,她还得重新把琴棋书画厨艺女红捡起来,在魏夫人的泪眼婆娑中,‘艰难’的开始大家闺秀之路。

其中痛苦,不说也罢!

魏溪到底不是前世那个依靠家族的闺阁千金了,经历了身为医女的魏溪的一生,她习惯了一技傍生,也自认自己没法如魏夫人所愿的那样,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的过着菟丝花般日子。

将军府的一切,日后都是兄长们的,只有自己的,最后才由自己掌握。

魏溪每日里手上绑着沙袋练习习字,手不释卷。课堂上看书背书解题,样样都压着魏棱,堪比神童在世。课堂下,与自家小侄儿斗蛐抓鸟尝百草,一大一小混世魔王。

等到她装模作样给魏夫人把平安脉的时候,一家子才发现,偏远的那个药园早就郁郁葱葱,重回生机。

魏溪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锄草、施肥。竹屋里面很多医书,我大多看不懂,图案还是分辨得出,就对照着药草,按照上面的提要栽种而已。没什么太大的难度。”

魏夫人叹口气:“那都是魏溪的命根子。你若喜欢,跟着学一学也成,改日里娘亲给你请一位医女来,你有什么要请教的,尽管问。”

魏溪正找不到借口学医呢,闻言点了点头。

结果,等到那医女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自从自己弃医从文的时候,她好像把一个人给丢在了太医院,不闻不问了许久。

☆、第92章

作者有话要说:

素素!

作为贵妃那一世陪伴自己到最后的宫女,也是作为魏溪时,由她领入太医院的小医女。

魏溪怔怔的看着,一时间几乎弄不清自己到底是魏溪还是魏熹。

素素今年也才十三岁,在太医院几年她的身子开始抽条,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

魏溪眼角含笑:“你就是来教导我医术的宫女吗?”

素素与魏熹这个身子年岁相差不大,闻言点头:“我师从魏溪姐姐,你做我师妹好了。”

魏溪是素素的师傅,而魏熹是素素的师妹,师傅是自己,师妹也是自己,这辈分,弄得她自己都有点纠结了。

素素是魏溪在民间行医的时候捡到的,带在身边多年,又去了边关,见惯了生离死别,性子倒是与前世很大的不同。魏溪自己也隐隐的感觉得出,宫里的人与宫外的人在气质与气度上都有很大的区别。

按照医者的说法,宫里的人神态举止中都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与宫外鲜活的生机有着本质的差别。

素素,很好的保留了自己的那一份纯真,可见太医院众人将素素教导得很好。

两人相互简单的认识了一番,魏溪的视线才转到门口那位不速之客,眉头高高的挑起:“怎么又是你呀?”

秦衍之指了指身后黑衣侍卫捧着的包裹,道:“我来赔你种子。”

魏溪:“十倍的?”

秦衍之点头:“不会有错。少一颗,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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