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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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剩女-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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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岚少年时期偶遇同样年少的朱子文,见他生得漂亮,便忍不住起心调戏,结果反被朱子文的手下拿住,古岚也是被宠惯了的,又自恃文武双全,心里当然不服,朱子文便与他定下赌约,结果嘛,自然是古岚输得一塌糊涂,被迫签下了十年的卖身契,那时他才十六岁,须得等到二十六岁时才能恢复自由身,还有四年的时间,够他熬好一阵子。

朱子文一想到这小子将来会接手古家的生意,成为威风凛凛的武林盟主,便不由得发笑,扮女人、扮太监的武林盟主,还真不是一般的另类呢。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那些的时候,朱子文很严肃地道:“关于宋六小姐的事情,你的嘴巴可得严实些,对谁都不可提起,不然可就害了她一辈子了。”

古岚也难得地正经了一回,点头道:“这个奴才自然心里有数,只是,你总这样遮遮掩掩的也不是个办法呀,听说宋六小姐十月便要及笄了,她自有父亲和嫡母替她做主,到时候被许配给了什么阿猫阿狗的,王爷岂不是白瞎了一番心意?”

朱子文白了古岚一眼,颇有些不自在地道:“哪里就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本王……本王只是觉得她颇有些与众不同罢了,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她若是许了好人家,本王自然替她高兴,若是许得不好……”许得不好会怎么样,朱子文没有说,其实他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清语许的人家好还是不好,结果都是一样,她绝对不可能嫁给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不过朱子文从来不喜欢说没有把握的话,他虽然对清语动了心思,也下了决心,只是眼下还有两重障碍,最大的障碍是清语的心,如果她的心里有其他人,如果自己走不进她的心里,勉强她嫁给自己,两个人都不会幸福。如果真是那样,自己这点儿小心思不提也罢。

还有一个障碍则是老四,这厮惯于拦截一切他想要得到的东西,须得想个法子把这个麻烦甩掉才行。

至于清语那里,他大可以用另一个身份接近她而不必担心被朱子优这变态发现。朱子文在心里把未来的行动计划方方面面都想了个妥帖,直到他觉得应该是万无一失了,脸上这才有了些笑容。

古岚见朱子文笑得云淡风轻的样子,摇头叹道:“啧啧,我预感宋六小姐要遭殃了。”

回答他的却是朱子文手里的扇子跟他额头的亲密接触。

清语此时已经回到了芷兰苑,正打算洗漱歇息,根本不知道她已经被人盯上了。

而且还不只一个。

且说朱子优此时也正在马车上,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身穿褐衣的老太监,都说物似主人型,这两人虽然外貌相去甚远,但是却都有一双阴仄仄的眼睛,两人的眼中有着同样无法掩饰的深沉和阴狠。

“奴才倒是觉得王爷多虑了。”老太监小心翼翼地说,他是朱子优身边儿的老人儿了,从小就跟着他伺候他,越是这样,他对待这位王爷的态度也就越是恭谨,因为他太了解他了,别看自己是他身边最为倚重的人,但若是一个不小心,丧命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这位王爷,是个绝对不会念旧情讲情面的主儿。

朱子优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自己的手心,面色阴沉地道:“哦?江总管不妨说说看。”

江总管被王爷的举动弄得有些胆战心惊,硬着头皮道:“那位宋六小姐从前根本就没有见过仁亲王,而且忠睿侯府跟镇国公府也是多年没有来往了,安国夫人教宋六小姐这事儿,想来应该是小公爷突发奇想而为吧,谁都知道宋六小姐那脾气,哪里是能学得下去的人?想来小公爷也是料定了她学不长,所以闹着玩儿罢了。”

朱子优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我也不认为我那庶出的六表妹能有什么能耐,能得了舒畅和老五的青睐,从今儿老五的反应来看,他是不可能对宋六那个草包有兴趣的,倒是听说他最近和宋元罡那个老匹夫走得颇近,莫不是在打宋四小姐的主意?”

宋元罡是清语的大伯父,宋四小姐的亲爹,与其说是仁亲王朱子文跟他走得近,还不如说是他跟朱子文走得近,这中间主动和被动的关系,除了当事人,还真没几个看得清的。

江总管沉思了片刻,点头道:“王爷此言甚是,想那宋元罡占着吏部尚书的位置多年,若是和亲王殿下结成了姻亲,只怕更是如虎添翼了,以后吏部都是亲王殿下的人,王爷行事只能越发的束手束脚了。”

朱子优冷笑道:“结成姻亲?想也不要想,老五那样的草包,一辈子当个闲散王爷也就罢了,跟本王争,他还不够看。”

江总管适时地奉承道:“王爷天纵英才,岂是亲王殿下那样的糊涂浪子可以比拟的。”

这马屁拍得正好,朱子优不由得仰天大笑起来。江总管的眼神却瞬间黯淡,这样一个喜怒无常,无半点儿容人之量的主子,还妄想……自己这把老骨头只能随他折腾,什么时候把命折腾没了,也算是为姜家尽忠了。

朱子优根本不知道他所依仗的江总管并不看好他,还在那里做着他的春秋大梦,马车的车轮转动着,在石板地面上走过,重重的碾压,却不会留下半点儿印痕。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清语早早地起床梳洗打扮妥当,吃过早饭后便带着柳香往二门去了。

按理来说,去镇国公府那种地方,带上见多识广的沈嬷嬷会稳妥得多,但是奈何沈嬷嬷忠心有余,机敏不足,清语估计以沈嬷嬷的才智,很难从安国夫人那里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所以倒不如带上柳香,一来柳香聪慧且识字,必然能学到不少东西,二来,也可以培养一下她的忠诚度,清语从来不信一个人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能让别人一辈子死心塌地的誓死相随,在她看来,忠诚跟友情和爱情一样,需要两人交心,且不时地培养灌溉,才能来得长久。

当然,清语也不打算当什么默默无闻的无名英雄,施恩望报在她看来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昨儿回来她就跟柳香讲清楚了,以后每天去镇国公府都会带上她,至于能学到多少有用的东西,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能有跟着一品夫人学习的机会,柳香的心中自然是感激的,她原本就是聪慧的人,所以才能在众人都嫌弃六小姐的时候站稳了脚跟,绝不跟着那些小人落井下石,如今她的坚持总算有了回报,她很庆幸自己能入了六小姐的眼,而且她也很肯定,跟着六小姐,前途绝对不会差。

清语和柳香在二门处上了马车,一路到了镇国公府大门外,早有小厮等在角门,见了她们的马车,忙将角门打开,直接放她们的马车进了门。马车在国公府的二门外停了下来,清语扶着柳香的手臂下马车时,正见到小公爷舒畅站在那里,似乎是专门在等她的样子。

第六十四章错过的是否可以再重来

第六十四章错过的是否可以再重来

“见过舒公子。”清语上前朝着舒畅行了个福礼。

舒畅抱拳还了礼,笑问道:“六妹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清语心中疑惑,不过却还是转头朝着柳香使了个眼色,柳香会意地点了点头,朝着旁边退开几步,保持着既没有离开二人的视线、又无法听清二人谈话的距离。

“舒公子请说吧。”清语对柳香的见机颇为满意,毕竟在这个朝代,男女大防还比较重要,若是被有心人看见,传了出去,于闺名总归是有碍的。

清语面上带笑地看着舒畅,心中猜测着他到底会跟自己说什么,却冷不丁儿地瞧见他转过身来,朝着自己长长地一辑,口中说道:“在下先在这里向六妹妹赔个不是。”

清语不明所以,忙侧身避开这一礼,疑惑道:“舒公子何出此言?”

舒畅站直了身子,面上带了三分愧疚,歉然地道:“我们边走边说吧,免得耽搁了六妹妹的时间。”

清语点了点头,“也好。”

舒畅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举步向前,清语跟在他身后,两人保持了半步的前后距离,一步的左右距离,柳香则远远地跟着,错开了十几步。

“昨日的事情,是在下连累了六妹妹,所以理当向六妹妹赔罪的。”舒畅小声地说道。

清语有些愕然,昨天的事情如果定要说谁有错的话,那么错的人也应该是四王爷朱子优才是,怎么也算不到舒畅的头上,这位小公爷未免也太善于自我批评了吧?

“舒公子此言差矣,昨日的事情只能算我运气不佳,却怎么也不能算是被你连累的吧?”清语笑了笑。

舒畅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见她说起昨日的事情并没有气恼,反而是一脸的淡然,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六妹妹有所不知,四王爷他之所以会那样针对你,是因为你最近与在下走得太近的缘故。”

清语瞬间脑海里出现了一幕幕舒畅和朱子优之间互动的暧昧画面。

虽说她前世不是腐女,但却有个铁杆儿腐女的闺蜜,清语长期受到这位闺蜜的荼毒,对事情的反应难免会有些小腐,而且她眼前的舒畅又是一副欲言又止、颇有些为难的模样,这更是让她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会意地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

舒畅见清语并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好奇追问,也没有生气或者不满,心中倒是对她越发好奇起来,试探道:“六妹妹倒是有些出乎在下的意料,若是以你往常的性子,昨日定然已经跟四王爷闹将起来了,谁料你竟然能忍了下来,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清语已经不是初来乍到那会儿,听到人说换了个人什么的,还会炸毛,还会言辞激烈地反驳,如今的她,已经算是站稳了脚跟,得到侯府诸人的承认了,所以倒不会再做贼心虚,反而是淡然地一笑道:“经历过那些事情后,怎么可能还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呢?”

舒畅笑着点了点头道:“六妹妹说得有理,在下原本还担心六妹妹若是跟四王爷呛上,难免吃亏,但见六妹妹行事不似以往,倒是让在下松了口气。须知四王爷的性子颇为偏执,你越是反抗挣扎得厉害,他便越是觉得有趣,倒是如六妹妹这般忍了,反倒使他失了兴趣。”

清语见舒畅说话的语气,似乎不像是跟四王爷有什么暧昧的样子,话里话外反倒是向着自己的,心中不由得疑惑,脸上却带了淡淡地笑道:“不忍还能怎么样?他是王爷,我不过是一介臣女,尊卑有别,我岂敢造次?”

舒畅点了点头道:“你能这么想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往后六妹妹若是再遇上四王爷,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也最好莫要和他对着干,在下和子文还有其他几个要好的朋友,没少在他那里吃瘪,吃着吃着,也就吃惯了,无所谓了,但也有忍不下去的,结果却……”

清语这下是听明白了,舒畅和朱子优不仅没有半点儿暧昧,而且搞不好还是敌对关系,朱子优对舒畅这一系的王孙公子们很是不感冒,但凡跟舒畅走得近的,大约都在他那里受过些气。

“没什么忍不下去的。”清语知道舒畅跟她说这些是出于善意,心中也领了他的情,这会儿倒觉得这位高高在上的小公爷,其实除却身份不谈,也是值得相交的一个人,所以语气也没有平日里那般拘谨了,淡然地一笑道:“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万般刁难,我自不动如山。”

清语说得随意,却不料舒畅听了这话,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神色颇有些惊讶。

她这才惊觉自己似乎话太多了,忙讪讪地一笑,道:“是清语失言了。”

舒畅回过神来,微微摇头道:“没有,六妹妹说得很好,在下受教了。听了六妹妹这一席话,在下便觉得往日里诸多的忍让和迁就,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的不堪,端看自己在意与否罢了。若是在意了,自然心中难受,若是不在意,自然可以不动如山,在下应该多向六妹妹学习才是。”

舒畅态度真诚,说这话时表情很是严肃,不过他越是这样,却越是让清语觉得难为情,自己不过是仗着比他多了一千年的见识,一时胡诌几句,却被他赞成这样,到底是受之有愧的,清语不想他继续说下去,于是笑说道:“你就取笑我吧,多向我学习?舒公子是忘了我今儿是做什么来了?”

舒畅却正色道:“在下绝没有取笑六妹妹的意思。不管怎么说,六妹妹至少在心态上比在下强了不止数倍,就单只这一点,已是足够让在下景仰的了。”

清语笑道:“越说越玄乎了,到地方了,舒公子也要跟我一起去上课?”

舒畅抬头一看,果然前面不远便是母亲居住的流霜居了,他今日在二门口等着清语,不过是为了提点她几句,怕她日后再碰上朱子优,万一脾气突然发作,激怒了那个变态,会有她难以承受的后果。

他以为只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儿,却不料一路聊得愉快,竟然不知不觉地跟着她走到了流霜居来,而且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这还是他第一次跟一个女子讲话讲得这般投入,投入得连时间和地点都给忘了。

想到这里,舒畅的胸口莫名地重重抽痛了一下,儿时瞥见的那一幕在脑海里反复出现,父亲嘴里的鲜血,母亲的眼泪,祖父绝望的哭喊……

“不喜欢就不会害怕失去,就不会有痛苦。”心中有个声音在对他说。

“你怎么了?”清语见舒畅突然皱眉不语,似乎有些难受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舒畅皱眉,前几次相见,他除了微笑,脸上几乎没有出现过别的什么表情。

舒畅被清语的声音惊醒,这才从儿时的可怕噩梦里走了出来,心口的剧痛已经过去,只是他脸色却有些苍白,勉强朝着清语笑了笑,却连笑容也泛着些苍白的味道,“我没事,六妹妹赶紧进去吧,我就不陪你进去了。”

说罢朝着清语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清语看着舒畅的背影,总觉得他突然变得有些奇怪,琢磨了片刻,才想起来,他方才没有自称“在下”,而且走的时候虽然行了个半礼,却没有说“告辞了”,更是不等自己回礼便走了。

这些小小的、不算失礼的失礼,放在其他人身上自然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对于平日里礼数周全的舒畅来说,还真是十分异常呢。

清语还没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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