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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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剩女-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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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雅雯身边没有保护的人,太监宫女们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尖叫着四下里逃窜,倒也有几个胆大的、忠心护主的,但毕竟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做不了什么,只拿了板凳盘子一类的小物件,要么堪堪抵挡一下,要么干脆脱手朝慧静扔过来。

杜雅雯反应倒是快,见慧静的目标竟然是自己,趁着一个太监挡了慧静一下时,她便转到了柱子后面,慧静不时地被太监宫女们挡上那么一下,又与杜雅雯之间隔了一根柱子,一时倒是拿她没法子。

说时迟,那时快,从慧真和慧静两人拔出匕首到场面一片混乱,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朱子文反应过来时,已经本能地冲向了太后这边,同伪装成太监的古岚一起,二对一围攻慧真。不过,当慧真被朱子文和古岚两人联手擒下时,慧静师太的匕首也已经放到了杜雅雯的脖子上。

而与之同时,早就候在万寿宫外的皇宫侍卫也已经蜂拥而入,将慧静和安国夫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但也正因为朱子文当时的本能,使得杜雅雯成了人质,侍卫们便也跟着投鼠忌器,不敢对慧静动手了。

这时被古岚和朱子文联手压制住的慧真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歇斯底里,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杜雅琴,你杀了我吧,就像你害死我姐姐一样,杀了我,然后再亲眼看到你妹妹死在你手里。”

整个万寿宫里头,大概不知情的人只有太后和杜雅雯姐妹俩了,惊魂未定的她听了慧真这一番话,勉强定下心来,问道:“你是何人?哀家与你有何仇怨?你命慧静放了雅雯,哀家能保你不死。”

慧真冷笑道:“你保我不死?杜雅琴,你以为我是谁?你仔细看看我,就真的认不出我了?还是,你杀了我们李家这么多人,已经不记得漏掉了谁?”

太后听闻一个李字,顿时脸色一白,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被站在她身侧的皇帝一把扶住了。

“姓李?你是……你是李玉华?你……你当年不是自尽了?”太后呐呐地问道。

慧真冷笑道:“李玉华的确是死了,被那个狠心的人逼死了,活下来的只是慧真”

太后的脸色又白了几分,颤声道:“你……哎,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又何苦执着?先帝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你又何必把自己弄成这样?”

慧真仰头大笑道:“杜雅琴,收起你恶心的嘴脸吧,我从来不很他不喜欢我,从来不恨他把我赐婚给那个老头儿,我从来不恨他,我恨的人是你,是你”

太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脸上一片肃然,沉声道:“当年李家的事情真相如何,你这个李家的嫡出小姐难道会不清楚?究竟孰是孰非,你心里难道没个定论?是你们李家对不住先帝在先,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说恨?”

慧真冷笑道:“别人或许没有资格说恨,可是有一个人可以,杜雅琴,你难道忘了,我姐姐是怎么死的?你这些年头疼睡不着,莫不就是我姐姐冤魂不散,来找你索命的吧?”

太后叹了口气道:“先皇当年勒令李皇后幽居冷宫,并没有下令杀她,李皇后是自缢而死的,哀家倒是不知道,李皇后有什么理由找哀家索命。”

慧真突然挣扎了几下,却被古岚制住了穴位,动弹不得,但她不死心地抬起头来,看向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太后杜雅琴,神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双目竟然一片赤红,咬牙切齿地看向太后,恨声道:“如果不是你这毒妇骗我姐姐,说只要她死了,两位皇子就不会有事,我姐姐又怎么会含恨自缢?你这个毒妇,毒妇”

太后的脸色白了白,叹息道:“哀家当初是答应过李皇后,而且哀家也做到了自己的承诺。”

慧真尖叫道:“你做到了?杜雅琴,你做到什么了?你若是做到了,我那两个被关了十几年的侄儿怎么会突然一夕之间全没了?那两个苦命的孩子,生在帝王家,却没有享受到半点儿做皇子的福气,活了半生便被关了半生,就这样你还要下手杀了他们,你是人吗?你是人吗?”

太后眼眶微红,咬了咬嘴唇道:“不是哀家。”

“不是你?你竟敢说不是你?你骗谁?你想骗谁?你以为我会像我姐姐那样,被你骗吗?”慧真剧烈地挣扎着,却始终挣不脱古岚的钳制。

太后叹了口气,对古岚道:“你带她跟我来。”说罢又抬起头来看向皇帝,对他道:“让其他人先不要动,我有话跟慧真师太单独说。”

皇帝有些担心地看向太后,不过见朱子文对自己点了点头,也只得点头应了。毕竟如今安国夫人落在慧静的手里,如果不让她们两人彻底臣服,只怕安国夫人今日便不得善了了,虽然她在这兄弟二人的心目中及不上自己的母亲重要,但也是除了母亲之外最重要的人了。

见皇帝点头应了,太后这才率先朝侧殿走去,古岚和朱子文押着慧真跟在她的身后。

进了侧殿,太后屏退了所有的宫人,然后领着三人进了里间,来到她的寝宫里。

走到床边,她亲手从床头的暗格里取出一个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一道明黄色的小本子,然后将那本子打开,送到双手被制住的慧真面前,让她看。

慧真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明黄色的小本子,看了片刻后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仰天嘶喊道:“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哪”

第一百五十六章慧真之死

第一百五十六章慧真之死

那明黄色的小本子原来是一道圣谕,其上用大红色的朱砂写着:“朕身故后,赐李氏所出废太子与二皇子鸩酒一杯。钦此。”在朱砂御笔的旁边,还盖了一枚鲜红的皇帝御宝,那字迹,那印鉴,无一不在向所有人昭示着,这道圣谕,的确是出自先皇的手笔。

慧真原本被古岚钳制着,还时不时地挣扎一番,但在看过这道圣谕后,却仿佛浑身的生气都被人抽走了似的,连稳稳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反而变成了被古岚搀扶着。

太后合上圣谕,面带悲色地道:“在先皇的心中,只有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任何东西都无足轻重。”除了那两样,没有任何东西是他无法舍弃的,也没有任何人是无法割舍的。

慧真嘴角带着血迹,凄然一笑道:“原来他不是从来没爱过我,他是从来没爱过任何人……”

太后叹了口气道:“先帝曾于酒后提起过你,对于你义无反顾的执着也带着几分歉意,他曾对哀家说过,若是你当时遵旨嫁给了那位侯爷,此刻必然已是儿孙满地了,绝不会……”太后说得十分含蓄,意思就是李家的这场动荡,并不会波及到已经嫁了人的她。

慧真惨然一笑,低头道:“若是那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太后闻言叹了口气,将那道圣谕放回到床头上的暗格里,然后对古岚和朱子文道:“带她出去吧。”

古岚点了点头,半扶着慧真朝外头走去,太后经历了这一场变故,显然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此时站在原处,身形有些摇摇欲坠,朱子文忙上前扶着太后,急切地问道:“母后,你怎么样了?要不要传御医来看看?”

太后依靠在朱子文身上,无力地摆了摆手道:“不必了,这是心病,哪里是御医能治得好的。走吧,你的姨母还在她们手里呢。”

朱子文闻言应了声是,扶着太后也跟着出去了。

万寿宫正殿里的场面一直僵持着,太后出来后看见慧静那把尖刺状的匕首依然搁在杜雅雯的脖子上,忙对慧真道:“玉华,叫你的朋友放开雅雯,哀家保证不伤害你们一根头发。”

慧真抬眼看向慧静,对她道:“放开她吧。”

慧静见慧真满嘴鲜红,明显是受了内伤的样子,急道:“小姐,你怎么了?他们打了你?”

慧真摇头道:“没有,只是知道了一些从前不知道的事情罢了,你放开她罢。”

慧静依言拿开了架在杜雅雯脖子上的匕首,杜雅雯得了自由,忙退到了侍卫们的后边,这时无数把雪亮的尖刀齐刷刷地架在了慧静的脖子上。

太后摆了摆手道:“把兵器都收起来,没有哀家的命令,谁都不许伤人。”

侍卫们闻言,看了皇帝一眼,见他暗暗地点头,这才把尖刀都归入刀鞘,然后整整齐齐地退后了半步,手按在刀柄上,警惕地注视着慧静,准备她一有异动,随时准备拔刀相向。

皇帝看了慧真一眼,沉声道:“母后今日受了惊吓,不如传召御医来瞧瞧?此间的事情就交给儿臣处理吧。”

太后眉头微皱,正要说话,却听得万寿宫正殿门口传来一声厉喝:“你们这是做什么?携带武器入宫,这是要造反吗?还不赶紧退下?”

来人正是带着另一批侍卫赶来的朱子优,不过,一看到万寿宫里里外外这么多侍卫,他便已经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皇帝定然早就洞悉了一切,否则不会有这么多甲胄鲜亮的侍卫出现在万寿宫。

一想到自己谋划了一两年的计划,只一夕之间便被粉碎了,他就心有不甘。不过,纵使心有不甘,事已至此,他也没别的办法可想了,只能把场面弄得再混乱一些,最好能趁乱杀人灭口,免得那两个尼姑扛不住刑,把自己攀扯出去,哪怕没有证据,总归是暴露了自己,于将来的大局无益。

于是他才会在正殿门口吼那么一嗓子,然后打算借着救驾的旗子名正言顺地制造一点儿混乱。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得响,侍卫们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甚至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朱子优有些气急败坏,刚想命令自己身后的侍卫们将这群目无尊上的皇帝忠犬拿下,却听得殿内皇帝朗声道:“是朕令他们守候在此的。”

朱子优顿时哑了,愤愤地瞪了那一群侍卫一眼,抬脚就要领着另一群侍卫进入正殿,但他自己进去了,他带来的侍卫却全被拦了下来。

这会儿局势已经明了,一切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朱子优心知自己再难弄出点儿什么事来,只得作罢。

进了正殿,他一脸关切地看向皇帝,焦急地道:“是臣弟鲁莽了,听闻有刺客行刺皇兄,所以臣弟便带着人急忙赶来救驾了,皇兄没受伤吧?”

皇帝脸上带笑地看向朱子优,直看得他脸色微变后,才笑道:“子忧说错了,这两位师太行刺的人不是朕,而是母后。”

朱子优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看向慧真和慧静,恨不得用目光把她二人的脸瞪出个洞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与太后有多母子情深呢,其实他愤恨的,不过是慧真和慧静没有按约定刺杀皇帝,擅自把行刺对象改成了太后而已。

“这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皇兄为何还不将她们拿下?”朱子优咬牙切齿地道。

皇帝笑了笑,看向太后道:“这件事母后自有决断。”

太后颇为欣慰,儿子虽然当了皇帝,大权在握,而且这一两年来所做的一切事情,也都是为了把大权抓在自己手里,越发有了他父皇当年的样子。但他却不似那人一般无情,至少他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孝顺,遇到这种事情他会问自己的意思,而不是嫌自己后宫干政,手伸得太长。

“这朝中大事·还是由皇帝来决断吧。不过,慧真师太于哀家有恩,又与先皇有旧,而且此次的事情也是因误会而起,哀家姑且就卖一次老,向皇帝求个人情·请不要伤及她二人的性命,其余的,哀家就不管了。”

皇帝点头应道:“是,儿臣谨遵母后谕旨。”

朱子优却上前一礼道:“母后,万不可姑息养奸哪,这乱臣贼子一日不除,如何服众?若是这二人犯下此等滔天大罪却没有伏法,今后岂不是人人都敢效仿?这样一来,母后和皇兄的安危又将置于何处?”

朱子优虽是出于私心·不过倒是句句都说得在理,太后和皇帝闻言,脸色也不由得发沉。

这时,一直沉默的朱子文道:“当年宫中旧事,知道详情的唯皇室宗族而已·慧真师太原本于江南寺庙出家,又如何能得知宫中秘辛?可见是有人故意谋划对母后不利。”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慧真,郑重地道:“慧真师太,告诉你这些事情的人是谁?若是你将他指出来,那么你就是受到他的挑拨和欺骗,你对母后有恩,功过相抵·不止你会平安无事·就连白云庵内的僧尼,也都不会有事。”

慧真的脸色已渐苍白·显得嘴角的鲜血越发红得刺目,此时她正目光恍惚地看着朱子文,似乎透迂他看到了遥远的从前,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地道:“皇上,是你么?你终于来看我了?”

朱子文脸色一变,看向古岚道:“该死,你是怎么看着她的?她服了毒,快看看还有没有救。”

古岚闻言一愣,有些不信慧真居然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服了毒,忙侧过头朝她看去,却见慧真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双眸没有了焦距,脸上带着几分凄楚的笑,脸色惨白中带着青灰,显然已经是毒入骨髓,亢药可救了。

古岚不用把脉就知道她是中了什么毒,也知道仁亲王跟他守株待兔了一两年布下的局等于是白布了·他一惊之下松了手,慧真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目光却一直落在朱子文这边,嘴里犹在低声呢喃道:“姐夫,你要对姐姐好一些·后宫那么多嫔妃,她很伤心呢……”

慧静红着眼眶扑至慧真身前,将她搂在怀里,哽咽道:“小姐,小姐,您醒醒,皇上和太后娘娘说了您不会有事的,小姐,您怎么这么傻?小姐!”

慧真吃力地抬起颤抖的手按住慧静的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嘴角却不断有红黑色的血涌出,声音有些含混地道:“我……这一生从不曾负过谁,唯独拖累了你,心有不安……你如果能活下去……便好好地活着,若是不能,来世……我愿为你奴婢,忠心不二……”

慧静那张从来古井无波的脸上,此刻却笼罩着绝望和悲伤,她没有失声痛哭,只是泪如泉涌,紧握着慧真的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慧真的身体已经开始抽搐起来了,可她的脸上却没有痛苦,而是嘴角带笑地低喃了一句:“皇上……我又要来烦你了……”随后抽搐的身体终于停了下来,头微微向旁边一侧·然后绝了生息。

太后不忍再看,李玉华和皇帝之间的纠葛,她从头到尾都清楚,这样一个女子,最终却落得如此结局·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此刻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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