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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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闺秀-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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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听得莫名,转眼看向侯夫人,之间侯夫人脸色铁青,眼里闪着阴狠之色,心下微动,嘴角也勾起一抹冷笑来。
过了好一阵子,仵作出来了,对叶成绍道:“世子爷,死者的确不是死于砒霜之毒,砒霜是死后被人灌进嘴里,只是伤了喉舌,嘴角流出的黑血不过是喉中所出,并非内腑,不过,死者应该还是被毒死,只是这种毒很是怪异,因是被人伤及血脉,自脉流向心脏,死心脏猝停而死,小的无能,查验不出是何种毒药所致。”
素颜听的仵作那一番话不由眼睛都亮了,她第一次他细地打量起那仵作来,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穿着普通的布衫,长相也普通,眼神也浑浊,说话时眼眸垂着,并不与人对视,看起来,很不起眼,可他却对一下子就看出洪氏是死于心脏猝停并能说出是药物所致,让她不得不高看这仵作一眼,侯府藏龙卧虎,这仵作,怕是不简单呢。
侯夫人听了仵作的话也皱起了眉头,神情变得越发复杂起来,转眼凌厉的看向巧慧,喝问道:“可是你杀了自家主子,再嫁祸于大少奶奶?”
巧慧此时却是笑了,对侯夫人道:“夫人,没有证据,可不能污蔑奴婢,方才已然污蔑过大少奶奶了,难道一有事,就是别人的责任么?”
这话说的很有问题,素颜听了不由微眯了眼看向侯夫人,侯夫人淡淡的回望着她,眼里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让素颜有些捉摸不透。
“放肆,既然红儿没有在洪氏饭菜里下毒,那洪氏菜里的药又是从何而来?白日可是你在服侍洪氏用饭的,你这又作何解释?”侯夫人收回目光,怒喝巧慧道。
巧慧冷冷一笑,“红儿说没下毒就没下毒?那道菜只是姨娘没用罢了,东西都搜出来了,她们害怕不敢担责,自然说自己没有下毒咯,茯苓可是自己都承认了的。”
茯苓一听,立即跳了起来骂道:“贱人蹄子,我何曾承认过了,一直都是红儿在说话,我根本就没说过。”
红儿听了皱了眉头,不可思议的看向茯苓,眼神黯了黯,又转过头看向素颜道:“大少奶奶,奴婢确实没有在菜里下毒,那砒霜奴婢是拿了,但是没放,奴婢做不来那伤天害理的事情,奴婢以为,真是您下的令,要……要害死洪姨娘……奴婢不敢不听,但是只做了样子,真没下毒啊!”
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胆小心软也是正常的,只是没想到,她在高压之下还能保有一份天良在,素颜对她点了点头,却是问茯苓:
“你的事情,稍后再说。”
转了头对巧慧道:“那道菜分明就是动过的,而且,仵作只需剖开洪氏的肚子就能看出,她是否吃过笋尖,所以,你不要再存侥幸心理了,实话实说吧,免得在受皮肉之苦。”
巧慧垂了头不说,呜呜的哭了起来,叶成绍看着就不耐烦,手一扬道:“来人,拖出去打二十板子,看她说是不说。”
巧慧听得慌了起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世子爷饶命,大少奶奶饶命,奴婢说实话,奴婢说实话,菜里的砒霜是奴婢下的。”
屋里的人再一次被事情的发展震惊得无以复加,巧慧竟然在菜里下毒,而洪氏却又没吃那有毒的菜,那洪氏嘴里砒霜也是巧慧灌的,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只是为了陷害大少奶奶?
“快说,你为什么在洪妹妹的菜里下毒,做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你疯了么?”司徒听了怒声对巧慧赤道。
“奴婢是害怕,太害怕了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奴婢昨儿个服侍姨娘用过饭后,姨娘坐在床上跟奴婢说了好一会子话,又哭了好一通,约么过了半个时辰才睡下,后来,晚香姐姐给姨娘送补药来,奴婢又跟晚香姐姐说了会话,晚香姐姐走后,奴婢就睡下了,结果,等奴婢一醒来,去床上看时,姨娘竟然没了气,奴婢就吓坏了,好好的人突然就没了,查看周身又没有任何伤痕,奴婢就知道姨娘并无死志,心里就害怕,怕主子们说是奴婢没有服侍好姨娘,就想了这么个主意。”
“一派胡言,就算你主子死的莫名其妙,你也不可能要灌砒霜给她吧,再说了巧兰呢,巧兰就任你这么做?”司徒氏冷笑道。
巧慧哭着又道:“奴婢一个下人,主子突然死的不明不白,府里肯定会责怪奴婢这些服侍的人身上去,不若想个法子说明姨娘是害死的,奴婢的责任也能小一些,奴婢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这么做的,正好奴婢明个儿提了饭盒回来时,在路上遇到红儿,那红儿眼神闪烁,小脸发白,说话也结结巴巴,不停地看奴婢提了饭盒,神色很是怪异,姨娘死后,奴婢想着正好可以嫁祸于她,至于她她真的藏有砒霜,奴婢可是不知,还真是凑巧了。”
叶成绍却听出了一点门道,皱了眉问道:“你说洪氏死前,晚香来看过洪氏?”
巧慧似乎被点醒,突然就看向侯夫人,想了一想又颓丧着脸道:“晚香姐姐也就到床边站了下,看了眼洪姨娘就走了,她送的补品,姨娘也根本就没来得及吃,不可能是晚香害的。”
司徒听了却是冷笑起来,慢慢地走到侯夫人面前道:“夫人,晚香到洪妹妹屋里也去的太巧了吧,那补药,是您着她送去的么?”
侯夫人听得大怒,赤道:“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竟敢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巧慧也说了,晚香只是去看了眼洪氏,根本就没有用过我着她送去的补药,若那补药有毒,也害不到她。”
司徒听了不置可否,却又渡到了茯苓身边,戏虐的说道:“我也听说,大少奶奶一来就贬斥了你,按说人对大少奶奶应该怀恨在心才对,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二十两银子去为大少奶奶卖命,你这毒药和银子真是夫人的丫头给你的么?就算夫人的丫头想要害死洪家妹子,又怎么不去找个自己信得过之人,而要找你这个心怀有异之人呢?难道她是傻子不成?”
茯苓听得大急,哭道:“奴婢没有说过,是紫晴送了药和银子给奴婢啊,都是红儿说的。”
红耳听得气急,呜咽道:“茯苓姐姐,我奶奶病了,你拿了二十两银子来让我去下药,你说是紫晴姐姐逼你这么做的,我一时想要拿了银子给奶奶治病,再一就是,我若是不听你的,你会饶了我这个三等丫头么?我一个三等丫头,又怎么会存得了二十两银子,不是你给我,又是谁呢,你给我的砒霜还留着呢。”说着,她拿出一个小纸包来。
素颜让紫绸将那纸包递给了五座,仵作打开查看了一下,却道:“这确实砒霜。”
红儿听得大惊,忙道:“不可能啊,那明明是茯苓给我的,让我下在菜里头的。”
叶成绍越听越奇怪,也听得烦躁,走到茯苓面前道:“也看在你服侍过多年的份上,给你一次说真的话的机会,你实话实说,爷还给你一条生路,若不然,也会让你见识见识爷的手段,不信,你大可以试试看!”
茯苓瞪大了一双似水双眸,痛苦而又幽怨地看着叶成绍:“爷也知道奴婢侍奉过爷多年?奴婢对爷可曾有过二心?奴婢自十岁开始,就贴身服侍着,早就自己当成是爷的人了,奴婢怎么可能会害爷?爷你也不信奴婢么?”
“你是不会害我,但是,却保不齐,你不会害大少奶奶,不要以为也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可爷没那兴趣,你还是早些死了那条心的好,快说吧,爷还想早些了事了给大少奶奶上药呢,大少奶奶才不过进门几天,你们就接二连三的来陷害,爷这几日就是外头死人发火了,也不出门,便守着大少奶奶,将这府里给清理干净了再说。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一再的害我娘子。”叶成绍后面那句话是转过身来,对着整个屋里的人说的,他声音阴沉,如冰寒森冷,透着股狠决与阴厉,整个屋里的人都不由打了个冷战。
二夫人和三夫人显示一副看好戏的心态,这会子却是如坐针毡,后悔不该来趟这趟浑水的。
茯苓被叶成绍无情的话打击的脸面死灰,绝望又痛苦的看着叶成绍道:“爷……好狠的心啊,奴婢一个女孩子,与爷近身服侍,早就与爷有了肌肤之亲,大少奶奶一来却要将奴婢打发走,奴婢的名声早没了,爷不要奴婢,那奴婢今后还能跟谁去?奴婢没有了清白的身子,还有谁会看得起奴婢?大少奶奶分明就是个量小善妒之人。洪姨娘就算不是被她害死的,也是被她害得很惨,爷以前可从来都没有骂过姨娘们,却为了她将您最宠爱的洪姨娘一顿好打,奴婢心中也愤然不平啊。”
素颜听了茯苓之话不由迷了眼看叶成绍,这厮可是说他自己还是清白之身的,还说让自己试试……原来,早就与茯苓有了首尾,还最宠爱洪氏……果然男人的话是不能听的啊。
侯夫人听了茯苓的话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凄厉的扫了茯苓一眼。
叶成绍听得大怒,手一伸就掐着了茯苓的喉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爷从来都没有碰你一下,你再胡说八道,爷就捏死你。”
司徒在一旁冷冷的说道:“世子爷最好不要恼羞成怒,还是让这奴才将实情说出来的好,你若捏死了她,大少奶奶可就要背黑锅了呢。”
这话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酸味,叶成绍倒是松了些手劲,让被掐的满脸涨红,眼珠子都快鼓出来的茯苓喘了一口气,手却仍是掐着她:
“快说,不要考验爷的耐性。”
“那药,就是大少奶奶吩咐紫晴给奴婢的,信不信由你,奴婢也和红儿一样,不是那心狠手辣的,不想害人,就拿了假药去给红儿做样子,不过也是给人看罢了。那包砒霜不是被查出来还在么?”茯苓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大声吼道。
紫绸听了便着了人去叫紫晴过来,素颜听的秀眉紧蹙,她私心里。自然不信紫晴会做这种事,更不愿紫晴做了这种事,毕竟是大小就在一起的,怎么着都有了些感情,被自己身边之人背叛的感觉可着实不好受啊。
一会子紫晴被带来了,一听原由,不由瞠目欲裂,指着茯苓就大骂起来:“你这贱货,我何时给了你这些害人的东西,我不过才来府里两天,又哪来这些东西,你说,我是何时何地给你的,又有何人看见,可以作证?你自己怨恨大少奶奶赶你出了内院,而我又骂过你,你就如此编排陷害我?我是猪啊,就算要害洪姨娘,也不会让你这个跟我不对盘的人去吧,你就是要污蔑人,也要像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是啊。”
“哼,我是找不到证人和证据了,不过,当时你说的话我却还记得清清楚楚,你说,大少奶奶被洪姨娘欺负得太狠了,你心里为大少奶奶不平,只想早些杀了洪姨娘才好,还说只要我肯做下这事你便到大少奶奶面前求情,让我能留在内院里头,继续在爷的身边当差,哼,举头三尺有神明,做过的事,还是承认了好,免得死了进阿鼻地狱,被拔了舌头。”
“我打死你这贱蹄子,好啊,天上有神灵看着呢,你这贱人恨我,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狮子也早就下了令将洪氏赶出去,她一个妾室,被夫家赶出门了还有什么活路,迟早也是个死,就算不死,下半辈子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她已经提前遭了报应,我要动那个手做什么?”紫晴跳着脚骂道,又转过头来对叶成绍道:
“世子爷,这可是您身边的人,她一再的往奴婢身上泼脏水,您要么就杀了奴才,要么就让这贱人说实话,(这一个奴婢也敢这么跟主子说话,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奇怪吗?)看是谁指使她这么做的,这分明就是想害大少奶奶,奴婢可是大少奶奶的陪嫁丫头,明知道她对大少奶奶不满,还让她做这种事情,难道就不怕她会告密,出卖大少奶奶吗?如此一来,不是害了大少奶奶,奴婢疯了才会如此傻吧。”
屋里的人也觉得紫晴说的有理,她一个才进侯府人,对府里人事都不熟,又怎么可能敢下这个手,就算想下手,也应该找另外能拿捏得住的人才是,茯苓的话,真的没法让人相信。
紫绸在一旁也着实恨这茯苓,对叶成绍道:“世子爷,不若您也拍她一掌,也让她受受这婆子的苦。”
洪陈氏早就叫的没了力气,身子像没了骨头一般瘫在了地上,却还是偶尔会抽一下,嘴里时不时的痛苦的地哼着。
茯苓一听这话,果然脸色苍白,乞求地看着叶成绍,叶成绍眯着眼睛,眼里放出阴狠危险的光,让茯苓打了个打冷战,冲口就道:“夫人救我。”
侯夫人听得一震,半响才回过神来,眼神凌厉的瞪着茯苓道:“你胡说些什么?”
茯苓大哭了起来:“夫人,明明就是您让奴才做这事情的,东西也是您给奴婢的,奴婢一个丫头,哪里能的来如此多的砒霜?您还说,只要奴婢成功了,您就会给奴婢一个前程。”
侯夫人大怒,冲过来就要打茯苓,叶成绍却是将手一格道:“母亲,她可是重要证人,您不会是想要杀人灭口吧。”
侯府人气的胸口一阵血涌,捧着心口直喘气,身子也摇摇欲坠,她身后的白妈妈连忙扶住她,同情地看着她。
一边的二夫人和三夫人便发出一阵唏嘘声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怜悯的看向素颜,素颜的脸色也很难看,但她却没说一句话,只是有些发怔,似是若有所思,却并不如二夫人几个想象的对着侯夫人发怒。
司徒氏却是冷静地对侯夫人道:“夫人,方才巧慧说了,洪家妹子死时,晚香可是来过一趟,洪妹妹即便不是死于砒霜之毒,那必然是另有人下手了,如果不是巧慧下的手,那便只有晚香了。大少奶奶昨日虽是掌家理事,但却并没有来过悠然居,她的人,也没有来过,将洪妹妹的死怪在大少奶奶头上,如今已让不成立了,夫人,您就不想让洪妹妹的死真相大白吗?”
侯夫人冷厉地看着司徒氏,半响才道:“你与洪氏真的感情有如此之深?你对此事如此积极,真的只是怀有正义之心?我也知道,当初让你一护国将军之女的身份给绍儿做妾是委屈你了,你心中有恨,但此事也不能怪我吧,你若行止端正,又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司徒氏听得脸色煞白,身子晃了两下才站稳了,清冷的眸子里终于泛出一滴泪光来,她强忍着怒火道:“妾身早就认命了,夫人何必揭人伤疤,不管妾身目的如何,如今要给人解释的可是夫人,还请夫人给个明白于在座各位,于洪妹妹父母吧。”
“带晚香来。”叶成绍脸色铁青的扬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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