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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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闺秀- 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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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正在梳头发的素颜,叶成绍黑着脸道:“娘子,我要去宫里一趟,问问那个人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这个破太子之位,他要不想给我就明说,弄这么些个弯弯绕绕出来作什么?”
紫绸给素颜插上了一根紫金步摇后,素颜对着镜子左右瞧了瞧自己,恩,气色很好,肌肤白里透红,她嫣然一笑,对叶成绍道:“相公何必生气,那些人,不就是想逼你与皇上闹么?更是巴不得你自动放弃做皇太子,你可不要中了他们的计才是啊。”
叶成绍听得微怔,道理是明白的,但是,人非圣贤啊,他虽从小便是听惯了人家对他的贬损,但听不得别人对素颜,对皇后的污辱啊,这样还能忍下去,他还算男人么?
看着素颜淡定从容的样子,他一阵心酸,再看素颜穿了一身素淡的衣裙,走了过去,对素颜道:“娘子,咱们换喜庆些的衣服,一会子上大街上晃荡去,看谁敢真对咱们怎么样?谁敢砸爷,爷立马就让他死得好看。”
素颜回头深深地凝视着他,他脸上带着懒懒的笑,吊儿郎当的,但眉宇间带着一股戾气,知道他是动真怒了,按说,立他为太子的旨意早该下了,不知道皇上在想些什么,正是因为皇上的犹豫不决,才会让那些人以为还有希望,才会扯出这么些掩攒事来。所以,他在伤心,伤心那个父亲到如今还是没有将亲情看在第一位,也许,这件事里又有大皇子的影子,也许,皇上是想要磨砺叶成绍,但他难道就不知道,这样下去,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么?难道非要叶成绍将已经废了的大皇子杀了他才甘心么?
“好,咱们上街去,看谁砸咱们,咱们就让他们死得难看。”素颜扬起了眉,站起身来,真的到里面去换了件紫色的衣裙。
还给他也拿了一套同色的衣服来换上,紫绸在一旁看着,眼睛亮晶晶的,爷丰神俊朗,俊颜如玉,大少奶奶清丽婉约,气质清雅,真是一双璧人啊,这样的一对人儿,为什么那些人非要往他们头上扣屎盆子,见不得他们好过呢?
叫上青竹墨书红菊,侯府的护卫开路,叶成绍和素颜高调的走出宁伯侯府的大门,大门外果然围了一群人,见素颜和叶成绍出来,大家眼前一亮,人群中有人就在说:“好一对玉人啊,郎才女貌,他们真的会是那样的人么?”
“可不是,看那位夫人的眼神正得很,相貌又清丽,哪里像是那种阴险之人。”
“人不可貌相,难道小偷会在脸上刻个贼字么?你们可不要被他们的外表给迷惑了。”也有人立即出言反对。
“是啊,有的人就是长得人模狗样的,做出来的事情却是脏得很呢。咱们要不要砸他们两个?”
“名声这么臭了还敢出来现,真该砸。”
“也许是人家心中无愧呢?要知道,众口铄金,流言能杀人的,他们却一点愧疚之意也没有,或许,那些传言是假的呢。”
“也是,看到府里头的护卫没有,他们这样高调的出来,真要砸了,只怕咱们下一刻就被抓了,又不是自家的事情,犯得着得罪皇子么?看看热闹就得了。”又有人劝说道。
宁伯侯府的马车装潢富丽精致,停在侯府前面,叶成绍温柔地牵着素颜的手走向马车,素颜淡定地面对着一众看热闹的人群,微微一笑,朗声道:“我夫妻二人要进宫去面圣,诸位高邻都是来给我们送行的么?”
人群里立即发出一阵不屑的哧鼻声,素颜也不恼怒,微笑不改,优雅地扶着叶成绍的手,上了马车,但却站在车门边上,这样,她就高立于人群之中,俯眼看向围观的群众,“小女子嫁入宁伯侯府也近一年了,平日虽很少拜访各位街坊邻居,但彼此间,也还是或多或少的有过一些照面,我且请问各位高邻,你们以往可曾听说过小女子的半句不是?可是有人议论过小女子的人品行止?小女子可曾做过逾矩违制之事?但凡有一条能说得出的事实来,小女子自行了断去。”
“是啊,以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位世子夫人的不是啊。”人们看着素颜淡定和暖的笑脸,不少人心中便有些佩服,外面的传言可是说什么的都有,把这位夫人说得那样的不堪,要是换作了别的深闺妇人,怕是要不就悬梁,不死的,也会羞于面世,不敢出门才是,这位妇人倒好了,神情淡定从容得很,这种情况,要么便是她的脸皮太厚,要么,就是她心中无愧。
而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足以证明这位夫人的胆识和勇气是寻常女子不能比的。有人便开始回想这一年来,这位世子夫人的行为规矩了,还真是没有什么值得人去说道的啊,以前听说的可都是好的呢,这会子怎么会变了?
“听说皇上第一次接见这位夫人后,就封了她为一品诰命呢。”
“嗯嗯,是啊,她在寿王府里唱的那首歌,如今坊间里也在传唱呢,啊呀,那歌唱起来,还真能让人热血沸腾,能激励人的斗志,好男人,便是像歌里唱的那样,才不枉一世为人呢。”有些混在人群里的学子也悄悄地说道。
“可不是么?听说,她还当朝出试卷考京城才子呢,结果,那些才子还真被她考住了,好些个人做不出来,这位夫人所出之题呢。”
“是啊,太学院里的老学者有的也做不出来那些题呢,对这位夫人很是推崇呢。”
人们小声议论着,不少典论又转向了素颜这一边,素颜乘机说道:“多谢各位高邻对宁伯侯府的关心,现在,小女子与相公要进宫去,还请各位让一让。”
素颜的语气亲和,笑容亲切,她可是皇子妃,又是一才高八斗的一品诰命,面对这些升斗小民时,神情里没有半点倨傲,那人感觉如春风般和蔼可亲,围在门口的人不自觉的便散开了一些,让出一条路来,素颜这才钻进了马车里去,叶成绍默不作声的跟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走出好远后,一些手里拿着石块人拿起石块来看了看,喃喃道:“要向那样玉一般的人儿砸石头,可真是罪过啊。那夫人看着明明就很好吗?
也许围在宁伯侯府里的人群里,并没有那些幕后之手操纵,只是纯看热闹的百姓吧,素颜和叶成绍很轻易就出了宁伯侯府所在的那条大街。
马车向东街驶去,素颜像在进宫前,瞧瞧自家的那个铺子乱成什么样子了。
一路上,宁伯侯府的标记并没有撤下,总有人围在路边谩骂,说的话不堪入耳,很难听,有的人竟然骂他们夫妻是奸夫淫妇,叶成绍几番怒火直冒,要冲下马车去打人,都被素颜制住了,“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咬回去么?不过是些无知的,被人利用的百姓罢了,只要还没有人去敲登闻鼓,那些流言就当耳边过吧。“
马车到了玉颜斋门前停下,素颜掀了窗子向外看去,果然玉颜斋门前被堵得死死的,很多穿着仆人衣服的人在闹着要退货什么的,更有人捡了石块往店里砸,素颜沉下脸来,对叶成绍道:
“相公,我要去店里。”
叶成绍有些犹豫:“就怕那些人会砸着你,伤了可不好。”
“不怕,这种事情总是要面对的,我辛辛苦苦创下的业积,可不想就这么着被人弄垮了。”素颜坚定的走下马车,叶成绍忙挡在了她身前,护着她向店门前走去。
就听得有人在喊:“快看,那个贱女人来了,这就是她开的店,连妹夫也抢的不要脸的女人。”
“是啊,听说成亲前就与中山侯世子勾勾搭搭,有了宁伯侯世子后,又甩了中山侯世子,成亲后又勾搭上了。”又有一人躲在人群里说道。
叶成绍的脸就黑如锅底了起来,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了,紧握着素颜的手,极力控制着。
青竹可受不得这个气,眼尖的盯住了那个人,突然飞身纵起,凌空踩着众人的头,甩出白绫,将那人像缚鸡仔似的绑了出来,许多人的头被她踩得一愣,而没被踩头的人,只觉得天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飞仙似的,转眼间,青竹稳稳落地,将那人扔在了地上,人群顿时哗然,那被绑之人惊魂未定破口大骂:
“大家快来看啊,皇长子纵奴行凶了,我一没犯法,二没做错事,凭什么绑了我呀。”
一下子,围着的人群便开始涌动了起来:“哼,是皇亲就了不起了么?皇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么?为什么要绑人?咱们去砸烂他们的马车。”
说着,就有人砸了块石头过来,叶成绍大袖一挥,便将石头挥了回去,又砸中了那个人,那个人立即发出一声惨叫来,他的头被砸了一个大洞,正流着血呢,鲜血刺激下,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便大叫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皇子杀人了?”
场面上,顿时更乱了起来,很多人便拿起石头来砸素颜所在的车,红菊长绫飞舞,死死地护着素颜,墨书的功夫也不弱,一直帮着素颜拦着,街对面的人也听到了声响,也跟着围了过来,人群拥挤着,不少人还被推倒,被人踩了,场面越发的失控起来,叶成绍捂住了素颜的耳朵,突然向天一声长啸,一声狮子吼功夫,震天动地,好多人都不禁捂住了耳朵,不敢再乱动了,有的人是直接被他震住了,人们呆怔着,没一个人敢再向马车扔东西,叶成绍趁机飞身纵上马车,站在马车顶上,朗声道:
“不要再闹了,有话可以亲自问我,百姓们,我叶成绍与你们有仇吗?”
一些百姓听得面面相觑,是啊,与他有仇吗?没有吧,人们不过是不明真相,有的是纯属凑热闹,而那些作坏的,又被叶成绍几手功夫给震住,那个头被砸开之人便是前车之鉴,他们想要为主子办差,但小命也是很重要的。所以,场面一时震住了,人们只是围着马车,并没有再往马车前挤。
有些人就回道:“无仇,但你行为恶劣,品性不端,殴打太后,残害手足,不忠不孝,实乃奸诈之恶人,还是北戎奸人之后,人人得而诛之。”
“那可就奇怪了,本殿下既然殴打了太后,又残害了手足,为何皇上没有处罚于我?为何我还活得好好的?还是你们认为当今圣上也是个不忠不孝之人?是个昏庸无道的昏君?”叶成绍不屑地回道。
“我等不敢妄论皇上,但一定是你手段太过奸猾,欺瞒了皇上。”又有人在骂道。
“将那人给本殿下提上来。”叶成绍也不回答,只对红菊说道。
红菊听了将红绫给高高扬起,竟然凭地便将那个被她绑住之人抛向了马车顶,叶成绍一伸手,将那人抓住,随手一扯,将那人的外衣扯脱,露出里面青色小袄。
“大家可以看看,他穿的是什么?仆人衣服对吗?方才,就是他在说,我家娘子抢了妹妹的夫婿,大家再看看这是什么?钱府的腰牌。”说着,叶成绍将从那人身上搜出的腰牌扔给了墨书,墨书拿了给围在近前的人看。
果然是钱府的仆人,但有人便说:“就算是钱府的人又如何,他们不过说出了事实而已。”
“是,你们可知道钱家是皇商?钱家在淮安可是开着石料场的,你们知道钱家做了什么吗?去年为何两淮会遭大难,明明用石料修了河堤,为何还是被冲垮?就是因为钱家与官员勾结,以次冲好,以碎石代替大石,送料又不足,今年本殿下治河时,便揪出了这个奸商,并查办了,他们就怀恨在心了,故意中伤我家娘子,这些事情,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刑部打听,可以问两淮的百姓。”叶成绍大声说道。
有人便道:“官官相护,谁信你呀,也许钱家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你们不过是报复钱家大少奶奶,因为钱家大少奶奶与你夫人有过节呢。”
百姓们并没有因为叶成绍的话而平静,反而议论得更厉害了起来,“你们夫妻,品性不端已是事实,如若你们只是普通人也罢了,但师门是皇子,会是大周将来的皇储,大周可不要这样的人做皇上。”人群里,有些学子模样的人便大声说道。
“是的,男盗女娼,令世人不耻,我们要让皇上废了这个皇子,削他为庶民才是,不然,大周的国格何在,礼仪孝道何存?”
“是的,别想用一两个人就欺骗我们,我们没这么容易相信的,这里有大胆的么,有敢于为国进言的么?同小生一起去敲登闻鼓去,为大皇子伸冤,为二皇子报仇,让皇上废了这个人品下贱之人。”
“有,我算一个,我去。”
“对,也算我一个,我也去,我们可不能就此让北戎人得了逞去。”
场面又乱了起来,有的人,开始往午门方向走,叶成绍皱了眉,看向不远处,眼里有些忧色。
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锣鼓声,人群顿时被吸引住了,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一条条横幅上写着:“感谢青天叶大人。”
“叶成绍大人是两淮的救星,是百姓的父母。”也有人在喊着口号:
“感谢叶夫人,叶夫人为两淮百姓治时疫,叶夫人是观音下凡。”
“是啊,没有叶夫人的方子,我们没有被水淹死,也病死了,她是菩萨心肠啊,这样的好人也要被骂,你们丧尽天良啊。”
“谁说叶大人品性不端了?叶大人是百姓的好官,叶大人救了我们两淮的百姓,今年没有叶大人,我们怕是早成了孤魂野鬼了。”
人们终于看到,不远处,正有一大群人往这边而来,他们敲锣打鼓,手持横幅,他们穿着朴素,有的破衣烂衫,他们中,有老人,有妇人,有小孩子,一看便向是从灾区过来的人,而且,有的还是拖家带口的,全家出动了。
“就是,叶大人是青天啊。今年,若不是叶大人,淮河又得遭灾了,京城里,又会有很多流民,我们拥护叶大人,你们谁再说叶大人的不是,两淮百姓誓死捍卫大人的声名。”
治河之事,全京城都知道,那时候,为了选治河大臣,在寿王府是经过了一场比试的,当时,陈阁老还因为藐视叶成绍,说他是废物点心而与叶成绍打赌输了,不得不站在紫禁城头上,当众向叶成绍道过歉的,此事过去并不久远,大家记忆犹新。
先前跟着闹的百姓也开始明白了起来,“是啊,两淮可是治了多年,年年治,年年灾,朝廷费了不少银子,老百姓也遭了不少罪啊,不是叶大人,只怕今年又有流民闹京城了,咱们京里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是呢,听说,出时疫时,叶大人不顾生命危险,天天与疫民在一起,用叶夫人的方子救了好几千病人呢。”
“真的啊,他们明明就是好人啊,堂堂皇子皇妃,肯为百姓做到这一步,很难能可贵啊。”
“那我们还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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