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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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闺秀-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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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复杂得很,一时竟不知道是要恨他,还是要爱他。
太后见此便道:“成绍,你有何证据证明,那毒不是皇后所下,又有什么可以证明,你方才所说的话全是真的?你可不要冤枉了皇上,可知这可是欺君枉上之罪?”
“自然有证据,我作个试验便可以知晓了,老祖母,我犯上的事也没少作,只是您也知道我的本性,我对那劳什子的位子没兴趣,我只想好好的为老百姓做几件事情,再带着娘子游山玩水,做个富家翁便好,您也大可以放宽了心去。”叶成绍淡淡地看着太后说道。
太后被他如此直白的话说得一滞,脸色有些不自在,扯了扯嘴角嗔道:“你这孩子,就是喜欢胡说八道。快去吧,把那真正的幕后黑手查出来,皇上乃一国之君,胸怀坦荡,怎么可能如你说的那样,要不是看在你这孩子平素也还实诚,哀家可真不能饶你,你也太过嚣张无礼了些。”
叶成绍听了走过去扶住皇后道:“我暂时懒得去,老祖母你看她这样子,可真不让我放心啊,谁知道哪一天,这个任性了性子又会招了杀生之祸?
太后听得一滞,这家伙是在遣责自己对皇后做得太过了呢,一时也觉得理亏,想对皇后说几句软话,但面子上又过不去,这时,叶成绍派了人,拿了自己中午时吃过的一些剩饭菜,再抖了五黑籽粥,再后再让人点上皇上宫里的兰馨香,让人抱了一只猫来喂下,果然那猫突然毒发,那症状正和素颜所发的一模一样。
太后见了也不由动容,颤着声道:“皇上,如果真的有这么个幕后之人,那人也太可怕了些啊。”
皇上和皇后的脸上都露出凝重的神色,只是,皇后多看了皇上两眼,在这宫里,连太后都不一定能使得动刘全海,那个人,如果不是皇上,还能是谁?陈氏那贱人,根本就是个笨蛋,不足为患,这个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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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闺秀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皇上也转眸看着皇后,眼神里略含愧意,皇后唇边带了一丝讥笑,收回目光,转过头去,对叶成绍道:“绍儿,你既是司安堂的主管,那这点子事情也查不出来,你可真算是白掌司安堂这么些年了。”
皇后的声音有些发冷,手也在轻轻颤抖,皇上对她的怀疑,太后要针对她时,皇上的虚伪和冷漠,都让她心寒,如果不是叶成绍及时来救她,及时揭穿刘全海的阴谋,那自己就会被打入冷宫去,这个自己爱了几十年的男人,依赖和信任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让自己抛家弃国,背景离乡,将全付的身心全问托付的男人,满腔爱恋全付予他,到后来,得到了什么?
亲生儿子不许相认,就一个可笑的皇后之位,他也不想让自己再当,想借别人之手夺去……他以为,自己真的就那么在乎权势吗?
就像绍儿说的那样,他的眼里,只有权利、江山、地位,何曾有爱?何曾有亲情?
“是娘娘,微臣……”叶成绍心疼又可怜地看着皇后,点了头应道。
“不许在我面前称微臣,叫我娘!你是我儿子。”皇后截口道,她已经声心灰意冷,出离愤怒了,叶成绍那一句微臣像是一根刺一样,刺痛了她的神经,她再也不要为那个男人委屈求全了,这一刻,她就是想要拆穿那个男人伪装的脸,想要看他在亲生儿子面前,是不是也敢矢口否认他的身份。
皇上听得大震,眼中厉芒一闪,浑身的冰寒之气层层漫开,脸若冰霜地看着皇后,大声喝道:“皇后,你想做什么?”
皇后看也不看他一眼,拉住叶成绍的手道:“儿子,送娘回宫去。”
叶成绍听得眼眶一热,他自小,就被人骂成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见不得太阳,人家的侯府世子风光无限,自己却是在侯夫人嫉恨的眼光中,皇室上下怪异的目光中长大,有些人,对他很是巴结,尊重,而有些人,却常用同情的眼光看他,更多的,却是嘲笑和讥讽,后来,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当时,他就觉得好笑,原来,自己是有着天下最尊贵的父母,天下最尊贵的身份的,可是,那又如何,身为亲生父母的那两个人,口中称他为“侄儿……”而他,却是要在他们面前自称‘臣',眼看着别的皇子叫他们‘父皇、母后’而他却是没有资格跟着叫的他们‘父皇,母后’只能称‘臣’。
乍听皇后叫他‘儿子’他很不习惯,但是久违了的心酸却是涌上了心头,鼻子一阵酸涩难忍,他一片刻的呆滞,似是很难适应皇后对他的态度和称呼,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张着口,一声也没有发出来,而皇上的一声冷喝,却是让他清醒,差一点,他就被那潜藏在心底里的那份对父母、亲情的渴望给迷惑了,他转过头,讥诮地看着皇上,声音里带着懒懒的痞气:“皇上急什么?放心吧,便是臣叫她一声娘,也不会叫你爹的。”
说罢,扶着皇后往外走,皇上被叶成绍的那句话说得一滞,眼里闪过一丝痛色,沉了声,声音里带着无奈:“绍儿……”
“不敢,皇上还是称臣为叶大人吧,微臣听着不习惯,哦,微臣治河大臣的封赏还没有下下来,请皇上尽快下旨,微臣想尽快去两淮治何,为皇上分忧,为大周造福。”叶成绍仍是扬着下巴,鄙夷地看着皇上,话语却是规矩得很,让皇上半点错处也找不到,而且,他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不想再与皇上纠缠那个身份之事,既然人家根本就不想要认他,他何必强求?本就没有得到过,就不存在失去,所以,他还是他,没有什么变化。
叶成绍的话让皇上的眉头紧蹙,眉宇间凝着一层伤痛,他敛了眸中的精光,颤着声道:“绍儿,不是我不想要……”
叶成绍挥了挥手,像是挥走一只讨厌的苍蝇一样,淡笑道:“明白,明白,臣很明白,所以,臣不会为难皇上的,臣带自己的娘回宫去了,皇上您慢忙。”
皇上听得再也忍不住,伸手拽住叶成绍的手臂:“绍儿,你不能……”
“不能称她为娘吗?可是,她就是我娘,您不觉得您太过份了吗?哪有不许自己的娘亲与儿子相认的?您口中所说的孝道,纲常又在哪里?”叶成绍冷冷地盯着皇上拽着他的那只手,声音轻轻的,像是在喃喃自语,幽幽的,如一个离家走失的孩子一般,委屈而无助,却又带了一丝的渴望。
这与他说出来的话完全想反的神情,让皇上一阵错愕,甚至忘了他言语中的不敬和质问,眼前一阵恍忽,被叶成绍甩开了一步,好半响,他才似是平息了内心的翻涌,声音干涩地说道:“绍儿,明日旨意就会下达,我……不会夺了你治河大臣的身份的,你的才华我是相信的,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叶成绍听了轻呲一声,不屑地转过身去,抚了皇后往外走。
太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方才的一切,等那对母子走后,太后叹了一口气,问皇上:“皇儿,你究竟想要如何对待绍儿?那孩子的身份……”
皇上似乎陷入沉思之中,被太后一问,才回过神来,有些疲倦地对太后道:“母后不用担忧,儿臣自有主张。”
说完,便龙行虎步而去。
太后怔怔地站在慈宁宫的大殿里,深深地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半晌,才扬了声道:“赵嬷嬷,你可留下了什么痕迹?”
赵嬷嬷在先前叶成绍进来之时,便很见机的悄悄将宫里的一干宫人都叫了出去,这是皇家私事,有些话根本就不能让那些个小太监们听到,这会子像幽灵一样闪了出来,躬身站在太后身后,沉声道:“回主子的话,奴婢做得干净,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便是司安堂的人要查,也难以查出来,不过,主子,小主子这一次的手笔着实有些冒险,您看……”
“去警告他,不要再轻举妄动,那小子如今是越发的沉不住气了,这一次惹火了皇后,逼得她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叫成绍为儿子……真有点得不偿失啊。”太后有些倦怠的坐到软榻上,叹了口气道。
“可是,至少世子爷对皇上的隔骇更深了不是吗?奴婢还是觉得有所收获的。”赵嬷嬷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下去吧,哀家要好好想想,蓝氏……是不能跟着去两淮的,不然,离得太远,哀家便难以掌的控,而且,哀家感觉,那个女子太过不简单,她很可能会让哀家二十多年来的心血付诸东流啊。”太后挥了挥手,手支着头歪躺在软榻上。
“主子,原想着那药会将她困在京城,至少两个月起不得床的,谁知,她竟然福缘深厚,竟是得到了药仙谷的灵药,生是将那毒给解了。不然,主子也不用如此担忧了。”赵嬷嬷悻悻地说道,躬身正要退下去,太后微睁了眼又道:
“你跟他说,以后不许用这么阴狠的手法了,将来可是要成为天子的人,太过阴狠残戾,会失了民心的,他若再如此大胆的自作主张,可别怪哀家不客气了。”
赵嬷嬷听得一震,忙垂了头道:“是,主子,奴婢这就送信过去。”
却说叶成绍扶了皇后回到宫里后,便要起身离开,皇后突然扯住叶成绍的衣袖道:“绍儿,跟娘离开这里吧,带着素颜一起离开,娘不想再呆在这宫里了。”
叶成绍听得一滞,蹲在皇后面前,仰头看着皇后,眼中带着濡慕和心疼:“你都忍了这么多年了,就这样放弃,你心甘么?”
皇后听得眼泪就下来了,哽着声摇了摇头道:“没意思了,真的,很没意思,娘这么些年,一直不甘心,就是为了你的身份不被承认,所以,才不停地与他们斗,斗得娘都忘了当初进这宫的原因是什么了,娘从小便轻视权势,所以,才会离开了家乡,可是,没想到,是从一个金色坟墓里逃到了另一座坟墓,而且,比以前的那个坟墓更阴冷,更可怕,可怕得,娘差一点失去了珍贵的你。如今想来,承不承认又如何,你过得开心和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何况,孩子你根本就不在乎那一些,娘再辛苦斗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可是,我虽对那个位置看不上,但是,儿子也要先光明正大的将该属于儿子的东西夺回来,他们为了那个位子竟然敢害我娘子,陷害您,儿子若就这么着走了,不是正合了他们的意么?而且,您苦了这么多年,就此放弃,您能甘心么?”叶成绍双手伏在皇后的双膝上,眼神坚定而毅然。
这一刻,皇后感觉自己的儿子是真的长大了,以往那个吊儿郎当,对什么事都浑不在意的叶成绍已经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抱负的男人了,悲凉的心境里,终于流进了一股温暖而欣慰的热流,皇后含泪笑道:“嗯,不甘心,绍儿,如果你想要,娘就帮你夺,便是粉身碎骨,娘也要帮你讨回公道,以前娘太顾及那个人的面子,顾及他的难处,如今娘想通了,他不仁,娘也不会再痴心妄想了,以往,他是娘的一全部,而现在,你就是娘的全部,娘只为你而活。”
叶成绍走后,皇后换了身简洁轻便的衣服,带着花嬷嬷向后殿走去,转到一个偏房里,她拿出一根小竹管,向窗外弹出一股彩色的轻烟,花嬷嬷看得一震,小声提醒道:“主子,您这是要见……这可是在的皇宫里啊,若是被御林军发现……”
“如果拓拔宏边这点子隐身的本事也没有,他也不必再做北戎鹰首了。”皇后淡淡地说道。
发完后,皇后便又回到了正殿里,如往常一样靠着软榻假寐着,不多时,外面走来一名宫人,身穿普通的青色太监服,头上的青纱帽压得很低,坤宁宫的宫人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执事太监小六子见了小声斥道:“小顺子,你不经召唤,进内殿来作什么?找死么?快快出去。”
那被唤作小顺子的太监听了脚步顿了顿,正要说话,花嬷嬷走了出来道:“小顺子,娘娘找你问话,随我来吧。”
那小顺子低着头走了进去,一时内殿,小顺子便单膝跪地,声音却是浑厚的男中音,哪里像平素的太监说话那样的尖细:“属下参见公主。”
皇后自榻上坐正,美艳的双眸瞪得老大,细细打量了一阵小顺子,才开了口道:“你竟是亲自来了,本宫还真是没想到。”
那小顺子猛然抬头,露出一张英俊刚毅的脸庞,哪里是什么小太监,分明就是个中年俊男人,他眼里也带着惊喜:“公主,皇上很是想念您。”
皇后一听,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难过和思念之意,淡淡地说道:“我如今在大周过得很好,叫他不必挂念,你们这次来大周,所为何事?”
“皇上想请公主回去。”小顺子也就是北戎的鹰首拓拔宏热切地对皇后说道。
“回去?谈何容易,本宫如今是大周皇后,怎么可能说回去就回去?当年……算了,本宫不想谈当年,告诉他,本宫暂时不会回去。”皇后冷静的对拓拔宏说道。
“可是,公主……臣寻公主寻得好苦,不知公主竟然是大周深宫之中,若公主不主动与臣联系,臣只怕还要找寻二十年才能找到您,公主……跟属下回去吧,皇上他……”拓拔宏的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眼里含着股炽热的火苗,正在燃烧着,声音却是带了一丝的苍凉。
皇后的脸色终于有一丝的动容,自嘲的笑了笑道:“辛苦你了,不过,本宫确实不能走,本宫之所以找你,是需要你的帮助。”
皇后与拓拔宏究竟说了些什么,暂且不表,却说叶成绍自宫里出来后,首先就去了司安堂,但是,一进司安堂的总部,属下便说有人在等他,并将他引到了一个小屋子里,他抬眼看去,一个伟岸的身影站在暗处,尽管是背对着他,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唇边不由扯出一丝冷笑来,也不等那人开口便道:
“怎么?不放心将如此重要的机构再交由我的手上了吗?你对我的防备又升级了?”
那人缓缓地转过身来,黑暗中,双眼如利芒一样闪着寒光,语气威严无比:“这是你对朕说话的语气吗?不要总挑战朕的忍耐度,朕自认,除了个身份之外,并没有亏待过你,给了你大周最强的黑暗势力,你那两个皇弟根本就无法望你项背,你还要如何?”
“最大的黑暗势力?您也说了,是黑暗势力,也就是陈贵妃口中的阴勾里的老鼠,对吧,你如今是想拿回去么?”叶成绍嘻嘻笑着,对皇帝的威严浑不在意。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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