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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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闺秀-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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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人,您的身子骨可还结实?”
皇上听了这话,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也懒得对陈阁老先前的话生气了,急急的便亲自站了起来,直接从三个老王手里将叶成绍的策论抢了过去,自己看了起来。
他面色沉静,观众席下没有人能看出皇上的表情,更是猜不透他对那策论的看法,一时,有人又开始议论了,
“皇上不是想循私,给那位世子爷一个台阶,把名次弄前头去些吧。”
“是了,听说皇上很宠那位爷的。”
“哼,这可是选国之栋梁,岂能儿戏!”
话音未落,皇上终于看完,并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副老怀畅慰的样子,将那策论拿得高高的,问几位王爷:
“朕不说,你们来说,十一位参赛者,谁胜出?”
东王脸色微黯了黯,但还是朗声道:“本王以为,是宁伯侯世子叶成绍
陈王和寿王也同时附合,并无迟疑,陈阁老听得自椅子上惊得跳了起来,大声道:“怎么可能,臣不服,臣要阅卷!皇上不能偏私。”
一旁的东王和寿王,陈王都可怜地看着他,二十军辊,那老骨头受得住么?
皇上听了便大声道:“来人,将宁伯侯世子的策论当众宣读,让几位参赛者自己说,他为第一,他们服与不服。”
总管太监正要上前,二皇子却是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来读。”
虽然早有预料,二皇子还是想亲自见见,皇上却是瞪他一眼道:“东王世子,你来读。”
冷傲晨眉头微蹙了蹙,但是还是优雅的上前,拿起那策论朗读了起来,他的声音温润而略带磁性,抑扬顿挫,很有感情,越读,他的声音越大,眼睛也越加明亮,一卷读者,他头上冒出细细的汗来,心悦诚服的说道:
“皇上,臣服,叶成兄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而台下所有的青年才俊们都鸦雀无声了,好半晌,全场响起了彻天的掌声,不少老臣们眼中含泪,大声呼道:“国之栋梁啊,此策论是两淮百姓之福,大周之福啊。”
参赛的那些个人,就是包刮上官明昊,也不得不承认,叶成绍的策论不但文采出众,也是用了真心了解治河之策的,有些方法,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但叶成绍将方法的原尾,施实中的困难,实施后的优劣全都列举妥当,谁都听得出来,他是花了真功夫的。
郁大人更是上向便向叶成绍深鞠一躬:“世子爷,老郁父子以后就跟着您干了。”
皇上听了不由多看了郁大人一眼,心中慰怀,这老郁头倒是个实在人。
只有陈阁老,他全身虚软的摊坐在地上,像是要虚脱了一般。
大家再无异议,叶成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第二名便是东王世子,三名才是郁大人,四名是上官明昊,再后面便是二皇子等等。
叶成绍得了第一,脸上半分笑意全无,却是走到皇上身边道:“字据给我,我要当众朗读。”
皇上不由皱了眉,小声喝斥道:“绍儿,算了吧,你已经是第一了。”
“皇上想偏私?不成,那老东西可没少贬损臣,臣不给他些颜色,他当爷是好欺负的。”叶成绍斩钉截铁的说道。
素颜也走到叶成绍身边,问皇上:“皇上,如果相公输了,陈大人会放过相公一马吗?”
一旁的东王和陈王几个都不再做声,这个时候,他们不好说什么,但是,素颜的话却让他们同时摇头,陈阁老若是赢了,怕是真会将叶成绍整个死去活来呢。
皇上求助地看向陈王几个,陈王直接就掉转头去,当没看见,寿王摇了摇头道:“皇上,君无戏言。”
东王也是点了点头,说道:“虽说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宽容也应该是双方的,世子夫人说得对,若世子输了,陈阁老又当如何?”
“哎呀,陈阁老晕过去了,老大人,老大人,您怎么了?”人群里传来一阵呼声,皇上抬眼看去,只见陈阁老面如死灰,双目紧闭,不由冷笑,这老东西,这样也好,能躲过去一天是一天,等绍儿的气消了些再好生劝劝他就是,毕竟陈阁老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丢不起那个脸,也受不得那个军辊啊
正要开口,就见素颜大声道:“陈阁老,您已经输了赌局,愿赌服输,您还能在世人面前留下几分志气,若是装死耍滑,怕是连最后一点尊严也留不住,终身被人耻笑了和看不起了。”
一旁的护国侯听了便道:“侄媳,这又何必,老大人都晕过去了,算了吧。”
素颜淡笑着说道:“真晕了么?侄媳倒是会些针疚和医术,也不用请太医了,侄媳给老大人在百汇穴上扎上一针吧。”
百汇穴可是人的大穴,扎得不好可是会死人了,陈阁老果然手动了一下,轻了一声,醒转了过来。
叶成绍见了哈哈大笑道:“啊,老大人醒了么?来,刘公公,请宣读老大人亲写的字据。”
字据读完,台下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陈阁老与叶成绍之间还有这一出,立时就有人不屑了起来:
“没想到堂堂阁老大人,与个年轻人治气,真是不顾身份啊。”
“可不,治气就算了,输了就想赖,装晕呢。”
“以前还觉得他德高望重呢,原来是如此小人,对小辈也太苛刻了些,宁伯侯世子若非惊才绝艳,腹有诗华,一人与十一人对敌,那可全是京中最顶尖的才子们啊,若是输了,怕是会治世子于死地呢,听说,这位老大人最是心狠手辣的呢。”
陈阁老听着众人的议论,一口气没转过来,真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人群里又有人说,不是咬了舌吐血,好博皇上同情吧。
“就是,应该让他向世子爷道歉。”
“道歉!”
“道歉!”
人声鼎沸,这其中以年轻人居多,皇上也压了两次也没将群情压下,便无奈地看着陈阁老道:
“阁老,去紫禁城楼吧。”
“去紫禁城楼!”
“去紫禁城楼!道歉!”
大家热情高涨,有的是为叶成绍不平,有的纯属起哄看热闹。
陈阁老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身子摇晃了几下才站稳,眼神躲闪着不知往哪里看,眼里是一派死一样的羞愧,今天,他算是老祖宗的面子都丢尽了啊
正在这时,大皇子匆匆而来,上前就跪在了皇上面前:
“父皇,请看着阁老年老休衰的份上,放过他一次。”
皇上听得不由皱了眉,看向叶成绍,叶成绍半分退让的意思也没有,又看向素颜,素颜向前一步道:“皇上,并非臣等非逼阁老,将心比心,我家相公这么些年来,一直被人骂作是废物典心,一个二十岁的年轻男子,原是才华横溢,却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被人污辱毁名,今天,是相公扬眉吐气之时,请皇上让阁老大人履行诺言,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
人群齐声呼道。
皇上无法,点头同意了,让人抬了陈阁老往紫禁城城楼而去,寿王府顿时热闹非改,整个大周京城里,大家奔走相告,说是当朝阁老要在紫禁城城楼当天下人向宁伯侯世子陪礼道歉。
一时,皇上的龙撵在前头,后面浩浩荡荡的马车,马,跟着,还有很多听到消息的人跟在人群队伍里,大周朝自寿王府到紫禁城城楼的街道顿时人群涌动。
原本参加赏梅会的就多,再加上各家的仆役们也回去报信,相互宣传,看热闹的快巴街道挤破了。
等到紫禁城楼时,楼下还真是黑压压集了一大片人,说人山人海真不为过,古时娱乐活动原就不多,这两方又是朝之大员,国之名人,小老百姓难得有热闹可看,自然是蜂拥而去了。
紫禁城城楼上,素颜拿着一张纸卷很是无奈的对叶成绍小声道:“可惜了,没有扩音器,好多人听不见啊。”
叶成绍没听懂她说的扩音器是什么,不过,他今天真的很激动,被骂了十几年了,也被那老东西害得成了阴沟里的老鼠……今天,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这,全是娘子的功劳啊,一时,心中感慨万千,伸手握住了素颜的手。
陈阁老是被人拖上城楼的,皇上今天也很有兴致,竟然也亲临城楼,一众大臣见皇上也来了,自然也不好不跟着,朝中一半的重臣皆在,陈阁老好不容易才站稳,一反眼,看到楼下黑压压的人群,想死的心都有了,眼皮子一翻,这回,是真的晕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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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护国侯就在陈阁老的身后;幸亏他扶得及时;陈阁老才不至于摔倒地上去了;大皇子微胖的身体这时才挤进人群里;走到皇上面前;喘了好一会子气后;才算站定;一转眼;看到陈阁老面如金纸地歪在护国侯臂弯里;顿时脸都变了;也顾不得满头大汗;一撩衣摆;再次跪在了皇上;面前:
“父皇,父皇,求您开恩,阁老大人可是本朝硕果仅存的一个两朝元老啊,这几十年,在父皇身边,忠心耿耿,尽忠职守,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父皇看在他多年为我朝尽职的份上,饶他一回吧,他……已是花甲之年,年岁以高,风烛残年之人了,求父皇开恩啦。”
大皇子眼眶都红了,一脸的哀痛和担忧,边说竟然变给皇上磕起头来,冰冷的青砖地上传来咚咚的响声,令一旁的大臣们为之动容,大皇子果然至孝至诚,陈阁老是他的外祖父,他一皇子亲王之身,肯屈尊降贵,为陈阁老磕头请罪,实在难得,大皇子素有贤名,为人亲和平实,在臣子们中间很有声望,大臣们见他如此,有几个也小声地求皇上:
“皇上,看在王爷一遍至孝的份上,就饶了阁老一回吧。”
“是啊,阁老毕竟是两朝元老,虽然意气用事,但如今也受到惩罚了,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若真让他给世子赔罪,实在是有损阁老尊严啊。”
皇上也很是为难起来,他看了叶成绍一眼,并没有做声。
叶成绍当然明白皇上的意思,他是想多些大臣们同情陈阁老,让大臣们逼自己妥协呢,心底不由升起一丝冷气,自己落到如今这步田地,皇上未必不知是陈阁老在幕后做了些什么,如今虽然对自己表现出愧意和内疚来,可是又何曾肯真心打算为自己正名过?
明知那是害过自己的人,皇上作为父亲,又何曾替自己讨过公道?
如若今天真有人赢过自己,皇上会免了惩处吗?先前只为自己对称阁老动了后,皇上便要打自己二十军棍,如若不是素颜拦着,这个亲身父亲又何曾手软过?
他的心再一次被揪住,眉头紧蹙,甩了甩头,暗骂自己道:说过不在乎的,不强求他们的爱的,怎么又有奢望,难道这么多年过去,还没看清皇上的本质吗?
江山权势之前,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做棋子,就要有做棋子的自觉,不要妄想执棋之人会对你心生怜惜。
如此一想,叶成绍的心一横,斜了眼睛对大皇子道:“王爷,你别磕了,一会儿青石板磕坏了,又得费内务府的银子了。谁也没有逼陈阁老,是他自己非要打赌立字据的,你也说了,他是两朝元老,当朝重臣,他也是代表了本朝大臣风范的,王爷如此阻止他,不是陷他于不信不义么?你这可不是真孝啊。”
众大臣被叶成绍一句‘把青石磕坏了’弄各哭笑不得,这位王爷还真是个另类,不担心皇子的额头,倒是担心青石板,堂堂皇子,王爷之尊,在他眼里还比不得一块青砖,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真不相信先前那旷古烁今,立意新颖的策论真是出自他的手下,明明就是个才华横溢,文韬武略的全才,偏生是成天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也怪不得陈阁老和大臣们都不敢相信他。
大皇子也是被叶成绍的话弄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的起了身,对叶成绍深施一礼。
叶成绍忙偏过身去,哇哇大叫道:“哎呀,我可受不起王爷的大礼,你还是你那外祖父行个大礼去吧,别他今天这一气,回家就膈毕了,你以后,就只能对着坟头行礼了。”
大皇子再好的涵养也被叶成绍弄得脸色发黑,抬了头道:“成绍兄,你怎么能如此说话呢,太过份了。”
大臣们也觉得叶成绍过分了些,大皇子果然好涵养,被他无礼对待,回斥也是委婉得很。
“过份?你不觉得你那个外祖父更过份吗?先前他是如何逼我辱我,如今输了,便一再的装晕,想躲过责罚,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今天,只要陈阁老当众承认他是个出尔反尔。身无担当的龌龊小人,本世子就打发慈悲,成全了大皇子你的孝心,不让他当真全京城人的面向我道歉!”叶成绍将脸上的笑容一收,对大皇子冷声道。
大皇子听得终于动怒,愤怒地看着叶成绍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世子何必逼人太甚!”
叶成绍听了毫不退缩,向前逼近大皇子一步,墨玉般的眼神如刚出鞘的寒刃,冷冷地刺向大皇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当年,有谁绕过我?为何我如今的名声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们都做过什么,心里不清楚吗:”
大皇子听得背上冷汗潸潸,当年的事,他还小,没有参与,确实在贵妃那里知晓了很多内情,叶成绍的身份,他更清楚,所以,叶成绍如此问他时,他也觉得一阵心虚,不由自主的就后退了一步。
皇上这个第一次亲口听到叶成绍说起‘当年’二字,心中一震,坚硬如铁的心角像是被重物撞击了一下,瞬间崩塌,好久没有过的心痛感再一次漫上心头,这孩子……他……其实是怨的吧,每天都是嘻嘻哈哈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明白的很,只是不屑于说罢了,算了,这一次,也确实是他凭本事挣开的报复机会,再说了,陈老头子也太过刚愎自用,今天的一切也是他自讨的。
自己在他写字据时就问过他了,他一心想要害成绍,如今落得现在这个地步,也是自作孽。
“来人,请太医,就地就醒陈阁老,让他站在城楼上,当着群臣和京城百姓的面,向宁伯候世子,治河钦差大臣当面道歉。”皇上突然扬了声道。
众臣原以为,皇上会看在大皇子面上网开一面,没料到皇上突然就下定了决心,金口一开,其他人再也不敢上前劝阻。
两旁的侍卫便要去请太医,素颜走出来,微笑着说道:“不用麻烦了,皇上,就让臣妇救醒陈老大人吧。”
她随即拿出一个小瓷瓶,将瓶盖打开,放在陈大人鼻尖晃了晃,一边的护国侯就闻到一股清凉的香味,顿时头脑为之一激,清醒和舒服了很多,再看陈阁老,一双悉数的眼睫在轻颤,眼睫虽为睁开,眼珠子却在移动,便知陈阁老果然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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