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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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小日子-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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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2章 归家

江氏提出让沈清夕先诊治顾思平,沈清夕虽然有些心动,却也不敢贸然答应,除了觉得自己缺乏临床经验,顾思平情绪不稳之外,还有一层原因,沈家和顾家是世交,沈大老爷和顾思平更是惺惺相惜,这治病救人不是儿戏,如果沈大老爷知道沈清夕诊治顾思平,定要怪罪她不知轻重的。

沈清夕想了想,对江氏说:我知道伯母心里着急,伯母既然说了,清夕自然是要尽力的,只是有两点困难之处,还望伯母能谅解。

你说,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江氏急切的说。

第一,是我的针灸经验毕竟浅,为伯父治疗是义不容辞之事,清夕担心以一己之力无法完成伯母的托付,所以,还是想办法请孙太医先来一躺才是,听说孙太医素有针博士之称,如果能得他指点,清夕也更有把握些,这第二嘛。沈清夕顿了顿才说道:照刚才顾大哥所说,伯父目前情绪有些不稳,我认为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稳定伯父的情绪要紧。

江氏默然,刚才也是急火攻心之下,正好沈清夕又在她身边,她才不顾一切的提出要沈清夕出手治疗顾照棠,这会沈清夕柔声说了这么一番话,她情绪也冷静下来,是啊,思平现在的情形连她都不愿意见,又怎么会见清夕,不见她又如何治疗,。

我会尽快想办法去请孙太医,父亲的情绪问题,还要母亲多想法开导她。顾照棠抬头看了看天上珍珠般柔和明亮的月光,只觉得心里发苦,这样美好的夜里,本该一家人和乐融融,他们一家人却只能屋里屋外。不能相见。

江氏点了点头,扶着沈清夕的手沉默的走了,留下顾照棠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被淹没在漆黑的夜里,才迈着沉重的脚步回了院子,脸上的神色也不在是刚才的稳重和沉着,而是满脸的疲惫和哀伤,今天又得在廊下守着了,这一个多月来,自从发现父亲尝试自杀后。他一直都是守在父亲的屋外,夜里总要起来几次去查看父亲的状况才能安心。

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清夕说的对。还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好。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沈清夕在腊月二十九提出回卫国公府过年,顾照棠已经回来了,虽然顾思平的情绪很不稳定,还需要顾照棠和江氏开导。但却不是她能帮得上忙的,再留下来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再说,明日就要过年了,她没有在顾家过年的道理。

江氏虽不舍,却也不好再留她。和沈清夕朝夕相处的这段日子,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孩子,对自己儿子能够和这样的姑娘订婚。心里觉得庆幸不已。

回到卫国公府,沈清夕先去给老太爷请了安,说了些在顾府的事情,又去给大老爷、大太太请安,大太太打趣她。还以为你不想回来了呢,再不回来就要派人去接你了。

话虽如此说。但却没有责备的意思,要是平时沈清夕在别人家一住这么长的时间确实不合适,但是一来顾家和沈家是世交,二来顾照棠和三丫头又定了亲(虽然沈清夕不知道),顾家遇到这样的变故,沈家理所应当的要出面帮忙。

沈清夕有些不好意思,上前请罪,父亲,母亲,都是女儿不好,几个月不能在双亲面前尽孝,还往父亲母亲不要怪罪。

大太太本不是真心怪她,将她拉到跟前,塞了个小暖炉给她抱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心疼地道:有些瘦了呢,这几日过年,在家好好补补。

大老爷见她们母女絮叨几句,有些不耐的打断,问道:你既然回府了,可是照棠带着你顾伯伯回来了?情形怎么样?

沈清夕忙敛了嬉笑的神色,郑重答道:昨儿个夜里回来的,顾伯伯情绪有些不稳,进了门直接让人将他抬进了自己的院子,连顾伯母都不肯见呢。

大老爷并大太太听了,又是难过又是惋惜,大太太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叹道:忠郡王伤成这样,又不肯见人,不知道江姐姐要怎样伤心呢?语气里掩不住是对江氏的担忧。

大老爷难过之后,又想起一件事来,忙问道:他的腿确实无法医治了吗?不是有两名皇上派去的太医吗?他们怎么说?

沈清夕知他自幼和顾思平一起长大,情谊深厚,此番知道顾思平的遭遇,心中定然难过,于是语气稍带着些许轻快和希望,说道:太医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要是能请到太医院的医正来诊治的话,还是有希望的。说道此处,她有些迟疑地看了看大老爷和大太太,方试探着说道:顾伯母很担心顾伯父,说让我先替顾伯母针灸,我。。。。。。。

大老爷眉头皱成了川字,带着些许的斥责瞪着沈清夕,说道:你可不许胡闹,给你顾伯伯看病可不是儿戏,要是治不好,对不起你顾伯伯不说,还要让他再一次的失望,还是先请孙院正来看过再说,你没有答应你顾伯母吧?

沈清夕连忙摇头,女儿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并不敢随意应承,也是建议顾伯母先请了孙院正看过才好,。心里却有些不服气,也有些郁闷,您老人家怎么对自己的女儿这么没信心啊,大老爷以为她天资聪慧,靠着了无大师赠与的医书学来的半吊子水准,所以不放心她给顾思平治疗,担心会出差错。

不过这也不能大老爷,他又不知道她的身体里是一个成熟灵魂的人,更不知道她曾经在前世专门学习过医术,尤其专攻中西医结合,中医、西医可都是下过苦功的,只是缺少些临床经验嘛。

大老爷见她行事很有分寸,方才松了口气,又说道:太医院孙院正针灸之术确实有名,只是不知道皇上能否恩准让孙院正来诊治顾大哥?

大太太也觉得请孙医正之事有些困难,却对大老爷不让沈清夕答应诊治顾思平有不同意见,听说太后一直时好时坏的,皇上特地下旨让宫里今年的年节办的简单些,说是为太后祈福,只怕孙医正年节期间都要留在宫里呢,退一步说,就算是皇上恩准了孙医正为忠郡王诊治,孙医正也要以太后为先,如何能日日守在顾府?除非太后的病情有了好转,或者有皇上的特旨才行。

太后的病情好转或者皇上的特旨,这两样都是不可求的,大老爷眉头又皱了起来,看向大太太,问道:你的意思是?

大太太朝沈清夕指了指,夕丫头的医术也是有些功底的,张家表姑娘的眼疾不就是咱们闺女给治好的么?如果孙太医能来,即便次数不多,但偶尔几次,有他在旁边指点,夕丫头也许可以一试。

大太太这样的提议,一是对沈清夕的医术有信心,毕竟她确实治好了张茹,另外也是觉得反正现在太医都对忠郡王没有辄了,不如让沈清夕试试,说不定能医好,如果清夕能医好忠郡王,那将来她嫁到顾家后的地位就会牢不可破啊。

大老爷摸了摸才留起没多久的短须,问沈清夕,你有几分把握?

沈清夕心中微微一动,想了想才慢慢说道:女儿还没有给顾伯伯把过脉,也没有见到他,对顾伯伯的真实情况并不完全清楚,几分把握女儿也不好说,但女儿想着如果有孙院正的指点,终究希望会大些,再者,母亲说的很有道理,孙院正确实无法日日去顾家,二来女儿好歹会些针灸之术,多少能照应一二。

她心里其实很想替顾思平诊断一番,倒不是她鸡婆,瞎热心,而是一种学医的人的本能反应,她前世学了多年的医术,还没有用武之地,毕业工作还没转正成为医师就穿到了这儿,因为没有太多的临床经验,她这些年来一直在努力的钻研,上次给张茹治疗眼睛可以说是危急情况下,牛刀小试一番,但结果却让她有些小小的兴奋。

现在有顾思平这样一个复杂的病例摆在眼前,她不禁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感,就像小时候喜欢数学,每次遇到超难的数学题时,那种迫不及待的想努力破解的感觉,只是治病却又不同于解答数学题,算不出来也没有太大关系,这病要是治不好却是关系到人命的,再加上她并不了解顾思平的真实状况,所以尽管十分想试试看,却也不敢贸然的答应江氏的请求。

大老爷见她说话不疾不徐,思路清晰,说的也很有分寸,心下赞许,沉吟片刻,才道:我还要再想想,明日就是除夕了,待年后我们去探望顾大哥,视他的状况再定吧,还要看能否请到孙院正来。

沈清夕虽然有些小小的失望,却也知道并不能急于一时,就算眼下大老爷答应了她,一来眼下到了年关,她也不能直接跑到顾府去,二来以顾思平眼下的状况,能不能配合治疗都还是个未知数。

虽然如此说,沈清夕心里还是决定趁年节期间好好翻翻医书,多做些准备工作才好。

ps:

今天家里的电脑又上不了网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网络这样不稳定,打电话到联通,沟通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结果,好在现在终于上来了,汗!再上不来又要出去借电脑了。

明天就是周末了,祝亲们周末愉快哈~~~

正文 第123章 劝慰

除夕夜,家家户户贴门联,挂门神,放鞭炮,拜年,拿红包等等,到处都是大红灯笼,到处都是一片欢声笑语,和乐融融的气氛。

这个除夕对于顾家来说却注定是过的最不平静的一个年了,顾思平的情绪时好时坏,却不再坚持将自己关在屋里,只是不太和顾照棠和江氏说话,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沉默着发呆,情绪也很低沉,尤其不允许伺候的下人进出他的房间。

江氏和顾照棠体贴他的心情,顾思平的穿衣、梳洗、用膳,方便等一众事宜都是母子二人一手打理,并不假手于人。

此刻,听着外面传来的层层叠叠、远远近近的鞭炮声,看着桌子摆的下人精心准备的菜肴,想像着别人家都是全家团圆,欢乐祥和的吃着年夜饭,心里就更是觉得酸涩,她强压着情绪,为顾思平夹了一筷子牛肉,笑着说道:来,思平,你最爱吃牛肉,尝尝咱们家厨子的手艺是否一如往昔。

顾照棠也笑着附和,是啊,父亲尝尝看,说起来,我也有日子没吃这炖牛肉了,今儿个定要好好吃一顿。

坐在江氏旁边的顾思平瘦的厉害,颧骨突出,双眼更是深深地陷了下去,目光涣散,眼神没有任何焦距的扫视着房间的各个角落,身上已没有曾经的意气风发,更没有一个才三十多岁的壮年人的精神。

听见江氏和顾照棠的话,他眼神闪了闪,有些茫然的在桌子摆的满满的精致菜肴,许久,眼珠才慢慢转向了江氏,好似在看着她,又好似飘到了好远,其他书友正在看:。

江氏见状。放柔了声音问道:思平,吃饭了,你在想什么呢?也不吃我夹给你的牛肉。

顾思平这才低头看向面前盘子里放着的一片牛肉,看了好久,仿佛他不认识那时牛肉一般,就在江氏和顾照棠以为他还会一直看下去的时候,他才低低说了句,牛肉啊,我以前很爱吃牛肉的,以前。哎,以前的我太遥远了,我都快想不起来了。以前的我腿脚都是好的,现在的我却只能困在这屋子里,哪儿都去不了。

父亲想去哪儿,儿子带您去。顾照棠不想他继续再说下去,忙说道。

顾思平盯着他看了一眼。突然有些愤恨的说:我不要你带我过去,我要的是我自己能过去,自己去!你懂吗?我现在才三十多岁,就要什么都靠你们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废人了吗?

江氏急切的摇头,你怎么会是废人?腿不能走。可你的头脑还清醒,还能思考,你的手还可以读书写字。穿衣吃饭,怎么就成了废人了?

思考?读书写字?哪些又有什么用?我要的是我能跑能跳,我要自己能随心所欲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像个废人似的去哪儿都得别人抬着去。我还这么年轻,我丢不起这个人。顾思平突然甩了手上的筷子。低低的吼道。

顾照棠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父亲,只觉得他再也不是自己那个满心仰慕的父亲了,他记得六岁的时候父亲就开始带着他练箭,练武功,小小年纪的他受不了一直拉弓箭,将手的磨出了血泡,他一边红着眼睛,一边对父亲说:好疼啊,能不能等手好了再练啊?

父亲一边替他上药,一边教导他: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你记着,我们顾家的男儿都是要上战场的,保家卫国的,头可断,血可流,这点小伤算什么?

这样的情形回忆起来仿佛就像昨日才发生的一样,头可断,血可流,言犹在耳,发下这样誓言的父亲却被腿断打击的意志消沉,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斗志,这还是那个曾经对自己谆谆教诲的父亲么?

这几个月来的担惊受怕此刻全涌上了顾照棠的心头,他越想越激动,又有些气愤父亲的软弱,他原来是那样坚强的人,现在怎么成了这样?

想到此处,顾照棠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情绪,脱口而出自己心里一直盘旋的话,这世上有多少人是四肢不全的,还有多少人是眼瞎脑残的,怎么人家都能活的好好的,父亲你就不能活下去了吗?您以前常常教导我,要吃得苦中苦,男子汉大丈夫,要坚强,要保家卫国,头可断,血可流,这些话难道你都忘了么?

因为情绪激动,顾照棠的话说的有些混乱,更多的是一种失望,一种愤慨。

顾思平听了顾照棠的话大受打击,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顾照棠,你这是嫌弃我了?也是,我都成了这样,什么都要靠别人,怎么能不被嫌弃?

顾照棠心底泛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就是这样,自从父亲伤好后,知道自己的腿可能无法恢复时,就一直是这样的难以沟通,他一直跟父亲说这也不算什么,再找名医就是了,开始父亲还抱着希望,但当他们看了那么多大夫以后,他的眼神就越来越黯淡,越来越迷茫,越来越无法沟通。

就像现在,他明明想说的是父亲应该振作起来,不要被眼前的困难打倒,但他就会认为自己被嫌弃了,就会自怨自艾。

您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您能振作起来,不要这样悲伤,您总是这样,我和母亲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到底要怎么样您才能振作起来?顾照棠沉闷的问道。

顾思平使劲捶着自己没有知觉的双腿,执拗的说:我的腿要是好了,我就什么都不惧怕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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