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小日子- 第125部分

瑞丹今年十五岁，杏眼圆脸，个子娇小，性格温柔娴静，耐心十足，便让她接了原来梦灵的差事，管着沈清夕的四季衣裳及首饰，至于梦灵，茉儿嫁出去了，沈清夕身边的丫鬟便有隐隐以她为首的架势，沈清夕便让她总领着院子里的事，又兼着茉儿原来的差事。

瑞荷同样十五岁，个子高挑苗条，瓜子脸，弯弯的眉眼，笑起来十分的耐看，性子十分伶俐爽快，嘴皮子又最是利落，沈清夕便让她管着屋里的装饰及打扫等事宜。

舒云和舒燕都是刚满十三岁，性格还未完全长成，沈清夕便让春草和梦灵手把手的调教两年，免得到时春草和梦灵嫁了人，她身边一时没有可用之人。

十月里皇上的万寿节过后，皇上突然下了道圣旨，皇后敬献了一种新的茶叶，叫花草茶，据说对人的身体十分有益，着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三位皇子共同监督制造花草茶，并从世家中挑选年龄适当的弟子共同参与此事。

圣旨一下。京都城各世家中都沸腾了，精明的人都嗅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气息，这要是做好了，简直又是另外一个皇家制造司啊，先前他们想方设法的安插自己的人到皇家制造司中去当差都没有成功，眼前这个机会如果抓住了，哪里还用羡慕卫国公府沈家呀。

当然也有精明的世家，暗暗琢磨皇上此举的用意，会不会是皇上想通过此举历练几位皇子，从中选出一位优秀的来继承大统呢。如果是这样，那就要慎重了，一来家中子弟不能全都撒出去。二来一定要慎重的选择陪在那位皇子身边才最有前途。

当然，也有十分气愤的，比如兰妃，皇上下旨要三位皇子共同参与，她就只能干瞪眼。谁让她所出的四皇子今年只有一岁呢，一岁多的小屁孩，就算是把他吹的再神，他也什么都干不了啊。

一时间，京都城各世家中来往频繁，暗中传递消息的。互相打探的，托人托关系的，总之。十分热闹，但这些热闹中，有些人家则是十分的安静低调，比如忠郡王府顾家，卫国公府沈家。还有皇后娘娘的娘家德安侯许家等。

顾家和沈家是因为早就知道此事，也都有默契不再参与其中。德安侯许家则是因为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作了保，要以身作则，不让大皇子的外家参与其中，因此德安侯许家不管心中作何感想，都不能让家中子弟参与其中，但这并不妨碍有人托他们说项，既然许家的子弟进不了，和许家关系进的家族便打起了主意，想请许家的人为他们家的子弟在皇后面前举荐一二，因此许家也可谓是门庭若市，直到许夫人进宫后被皇后训斥了一顿，许家才安静下来。

然而京都城中的情形却并未因此而冷却下来，市井中流言不断，今日盛传长宁侯的家的幼子自小喜欢养花种草，熟悉各种花草的习性，又天性聪明，明日又开始传言勤郡王府里的长孙通晓医理，对花草入药、入茶等习性颇有研究，最是适合担当此类的差事等等。

同时，有姻亲关系的世家联系频繁不说，京都城里上流社会的宴请一下子多了起来，今日这家请赏梅，明日这家请看戏，后日另外一家有喜宴等等，但凡有个名目都可以拿来宴请一番，以供大家互相打探交流消息，就连进入腊月后逐渐变得酷寒的寒冷天气也不能阻挡人们的热情。

不过，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进入腊月后天气变的越来越冷，往年这个时候都已经下了两三场雪，今年却是一场雪也没有下，自进入腊月后，沈清夕能推的宴请一般都找理由推了，顾家就连顾照烨、顾玉真的两周岁生日宴都是十分低调的过去了。

双胞胎如今长的越发的喜人，顾照烨小小年纪却已经十分沉稳，顾玉真却是分外的活泼伶俐，两人都十分的粘沈清夕，每日都要让乳娘带着去宁晖院玩会，在他们小小的心灵里，嫂嫂做的点心好吃，嫂嫂还会讲许多好听的故事，因此，哪一日要是沈清夕因为忙碌没顾得上给他们讲故事，两人就会十分不高兴，常常惹得江氏对此哭笑不得，骂他们两个小没良心的。

沈清夕虽然不常外出，外面的消息却是关注着的，一来茉儿现在重新进府当差，帮着沈清夕管理顾家的铺子，她跟着杨威住在外面，每日进府，闲暇时就将外面听来的消息当作趣闻讲给沈清夕听，二来顾照棠在外面走动，也时常讲些外面的见闻给沈清夕，夫妻两人私底下也经常讨论一番。

这日，夫妻两个刚睡下，顾照棠的手便轻车熟路的撩开沈清夕的亵衣下摆，伸了进去。

沈清夕拍开他的手，笑着道：别闹，我小日子来了，这几日老实些。

顾照棠闻言有些失望，嘴唇在沈清夕脖子边上啃咬了半天。

沈清夕见他呼吸越来越重，赶紧捡了个话题来聊，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你觉没觉得皇上这次下的旨意十分的奇怪？

哪里奇怪？顾照棠答的有点漫不经心，他的手在沈清夕的柔软邱峰上慢慢揉搓着，嗯，手感一如既往的好，吃不上也要沾点肉汤喝罢。

沈清夕横了他一眼，懒的纠正他的动作，却还是答了他的话：　皇上的旨意下的不明不白的，只说了让三位皇子共同督办此事，但以谁为主？如何经营都没说也就算了，还有这挑选适龄的世家子弟，几岁算是适龄？谁来主导挑选之事，也是什么都没说？让人一头雾水的，你说皇上这是想干什么呀？

这是沈清夕这些日子以来慢慢琢磨的事情，她虽然前后也算是活了两辈子了，但毕竟没有参与过政治斗争，对于政治的敏感程度也没有那么深刻，起初对于皇上的旨意也没有特别在意，但这段时间京都城里各世家动作频繁，她便暗暗琢磨了一下，发现皇上看似下了旨意，其实却什么也没说。

顾照棠低低的笑了，大手轻轻的在沈清夕的粉色蓓蕾上捏了两下，引起沈清夕微微不适的皱眉，低声叱道：你笑什么呀？

没什么，就是笑你怎么现在才发现不对劲？我一直以为你会很快反应过来，原来你也有反应这么慢的时候。顾照棠心情愉悦的答道。

沈清夕瞪他：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万能的，自然不可能事事反应的过来。说罢，意识到顾照棠话里的意思，有些不高兴的将他的手抽了出来，你的意思是你早就发现不对劲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还让我来问你？哼，罢免你的福利。

呃，这是有些生气了？顾照棠有些错愕的摸了摸鼻子，哄她：这不是每日里见你那么忙，心疼你嘛，不想让你跟着瞎猜想，外面的事情有我就够了。

这话勉强还算中听，沈清夕白了他一眼，不再阻止他逐渐靠近的手，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的意思是说皇上下这样的旨意是故意的，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呀？

几位皇子逐渐年长，朝堂上提议立太子的声音也越来越多，这些年来，皇上虽然开始重新选用世家子弟，但是新提拔上来的世家子弟大都是在六品左右的官职附近打转，远离权利中枢，皇上心里很清楚，世家子弟们对此并不满足，暗地里蠢蠢欲动的人有的是，皇上是想借这次机会把水搅的更浑一些，好能将某些事情看的更清楚。

沈清夕皱眉，思考顾照棠话中的意思，他们本来的意思也是想将水搅浑一些，多拉一些人下水来历练大皇子，甚至有机会多收拢可用的人在身边，现在想想，当初她这个法子其实是很冒险的，因为她低估了皇上的城府，但凡能在皇位上稳坐的人哪一个不是心机深沉的，她不知道皇后是如何向皇上陈述的，从现在的情形看来，皇上显然有自己的打算，事情并不是按照她们预想的路线在走。

如果说她当初提出皇家制造司的主意是皇上对待世家策略转变的开始，那么皇上应该将此次花草茶的事情当成对待世家态度的转折，只有水更浑，他才能看清楚哪些世家是真正忠心鸿朝之人，那些是墙头草之流，哪些又是恪守中庸之道，但求无为的，皇上这是在用他的方法给世家重新划分三六九等啊。

这么说，皇上是想借这次机会让京都城的世家重新洗牌了？沈清夕越想越有些心惊，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最初的打算岂不是要全部落空。

正文　第212章　应对

也不见得会如此，顾照棠听了沈清夕的担忧之词，却是有不同的见解，我们本来的目的只是受皇后所托，想借这次机会历练大皇子而已，皇上现在也下旨让三位皇子共同参与此事，不管最后是哪些子弟分到大皇子身边，这对他来说都是一次机会，可以学着处理人事关系，观察人心，学着收拢人心，历练经济之道，最多我们不借这次的机会让大皇子收拢自己的班底而已。

说道此处，顾照棠眉心微皱，稍一停顿，又接着道：况且，以皇上的性子，他必然不会把所有他认为可用的人都放在几位皇子身边，真正可堪大用的皇上定要留到紧要关头才用，再说他还要考量各方势力的平衡，且等着看吧，最后选出来的世家子弟定然是什么人都有的，这样才可以掩人耳目，混淆视听。是以，我并不担心这件事会不会影响我们最初的目标，我现在反而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情？沈清夕好奇的问道。

皇上并没有讲花草茶如何经营，这件事多半最后还是要户部的官员来定章程，我们原来想的是最好是大皇子能主管花草茶最后的配制和销售，其他两位皇子毕竟年龄小了些，分别管花草茶的种植、收集或处理就是了，现在想来这个想法有些冒险了，现在皇上对几位皇子心意不明，万一事情不是我们预想的那样，后续该如何进行？顾照棠讲到此处，脸色颇有些凝重。

顾照棠一说，沈清夕便明白了他担忧之处，现在想想，确实当初花草茶的经营方案有些冒险了，他们设想的前提是皇上愿意配合他们才行。

沈清夕斟酌思考着这其中的几种可能性。和顾照棠探讨：这件事无非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最理想的结果，完全与我们预想的一致，这样自然是皆大欢喜，无需多说，第二种可能是皇上不让大皇子负责最后的花草茶配制和销售的环节，也就是你刚才说的这种情况，第三种可能是皇上后面会想办法不让大皇子参与此事，其实我也觉得第二种情况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一种，我倒觉得这种情况不难应对。

怎么说？顾照棠挑眉等着沈清夕的解释。

一来。花草茶的配方在我们受伤，另外两位皇子年幼，要想在短时间内掌握花草茶的配制技巧及火候并非易事。你可记得，就是心巧，也是在我的指导下反复试验了多少次才算是入了门；再说，现在我们也只献出了三种花草茶的配方，如果不是大皇子负责最后的配制。那以后自然是没有其他配方的了。

说到此处，沈清夕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怪异的表情，稍微停顿后，才又说道：原来是我疏忽了，现在却突然想到，以皇上多疑和猜忌的性格。未必不知道花草茶的事情是出自我们的手笔，如果皇上知晓此事，又在乎花草茶所带来的利益。他应该会让大皇子在此事中占据主导地位，所以我觉得第三种可能几乎没有发生的可能。

顾照棠沉吟片刻，方才道：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这件事没有一两个月是不会有结果的，怎么也要等到年后了。且年后春暖花开之际，收集花草也是十分容易之事。我们且静观其变吧。说罢，揽了沈清夕入怀，不早了，快睡吧。

沈清夕不由在心中再次感叹皇上的心思，这时机选的恰到好处。

且不管外面是如何的热闹，沈清夕此后只安心在家中理事，快到年底了，外面铺子里的掌柜都要进来对账，庄子上的管事也要来回报一年的产息状况，沈清夕每日都要忙着看账本，归拢帐息，公中的账务，自己的嫁妆，日子过的十分忙碌。

腊月中旬的时候却收到了沈清歌的信，这也是她随着李颍川上任后的第一封信，信是随着她打发回卫国公府送年礼的人一块回来的，李颍川任了西北安定府平凉县县令一职，沈清歌携子随夫上任算算也有将半年的时间了。

沈清歌先是在信中叙述了平凉县当地的风土人情，平凉地处西北，气候干燥又少雨水，风沙也大，孩子到了平凉后由于水土不服就大病了一场，因此拜托沈清夕为她备些好的药材及孩子常用的方子，沈家众兄妹中就只有沈清夕懂医理，这种事情确实托给她是最合适不过了，沈清歌在信的末尾说她又有了快三个月的身孕了。

沈清夕看了信之后十分高兴，从沈清歌的信中不难看出，她虽抱怨当地气候不佳，日子却过的十分舒心，想想也是，没有公婆在上面压着，她和李颍川感情又好，日子过的自然舒服。

按照沈清歌的要求挑了些对孕妇和孩子好的药材，又亲自写了几张孩子调养身体的方子及注意事项，沈清夕便打发梦灵送回了卫国公府，并在卫国公府回给李家的年礼中一块送回去。

转眼间就过了腊月二十，离过年没几日了，北风凛冽，寒气逼人，却依旧一场雪也没下，人们都开始意识到今年天气的反常，就连宫里也连连宣了几位精通星相的算师进宫解说天气。

沈清夕照例理完家事回到宁晖院正房，房中只有瑞丹在做针线，见沈清夕进来，忙起身给沈清夕换了杯热茶。

沈清夕喝了口热茶，方才感觉到身上暖和了些，听到春草问瑞丹：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屋里？

她早上只带了春草跟她出去，瑞丹笑着答道：梦灵姐姐去了库房那边，说趁着今日天气好些，归置一下奶奶年节间要穿戴的衣服首饰，瑞荷去了卫国公府那边刚回来，有小丫头来说太太那边的妈妈领了庆亲王府的嬷嬷过来给奶奶请安，她便出去迎接了。

瑞荷和瑞丹是后来一起提拔上来的一等丫鬟，瑞荷因为性子伶俐经常被沈清夕派外差，瑞丹性格温柔细腻，经常留守宁晖院，这次瑞荷就是被沈清夕打发了去沈家给沈青珏的妻子罗秀梅送药的。

沈青珏和罗秀梅成亲八个月了，肚子一直没动静，可急坏了沈二太太，长子沈青翔的妻子宋蕾儿头胎生了个闺女，她就有些失望，现在次子成亲了，小儿媳妇肚子却一直没有好消息传出来，她怎么能不着急，想起沈清妙就是在沈清夕的调养下生了个大